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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何为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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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平凡的失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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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30 21:59:29 | 显示全部楼层
61楼 何为孝说:
一阵微风吹来,昨天树上因为下雨还没有掉干净的水珠落在了海明的脸上,他慢慢地站直了身子摸着满是泥污的衣衫心里也说不清楚是一个什么滋味。是难过,不,那种滋味比难过还更深一层,那是一种绝望,是一种心理的绝望,他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把他生在这个世界上来受这无穷的折磨,没有人能够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更本就没有一个人想要了解一个瞎子的内心世界。他刚要转身,也不知道何时跟前已经站了好几个同龄孩子,有的甚至比他还大着一些。海明根本也不想管这些,他凭感觉绕开这些人转身就走,后面突然伸过来一只脚可怜的海明被这只脚绊倒在泥潭中。他在泥潭里拼命挣扎,一个孩子嘻嘻笑道:“瞎海明你还要挣扎,我让你挣扎。”说着一脚狠狠的踩了下去,海明没有吭一声,他虽然能够控制自己的精神,但是他的痛觉神经却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眼泪流在泥潭中,满嘴都是烂泥,没有一种语言能够形容此时海明的痛苦和愤怒。然而他愤怒又有什么用呢,他也能够听得出来说话的是俞佳,俞佳的话音刚落,一群孩子扑了上去,拳脚相加,好一阵子,可能这些孩子也累了这才纷纷走开。海明根本就不知道也想不到,就在他挨打的同时,不远处的电线杆后边站着的俞海成嘴角露出胜利般的微笑。他心里非常高兴,你昨天不是还很厉害吗,看你这份牛气进而,哼,我姐姐现在眼角还疼得很呢,这下也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片乌云又布满了整个天空,海明艰难的爬了起来,他好疼啊,真的好疼,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一滴雨点落在了海明的脸上,他吐了吐嘴里的泥污和鼻子里边的鼻血,踉踉跄跄的向家的方向走去。俞海成看着满身泥污的海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知道这一下可算是为姐姐出了一口恶气,这一回可有了资本和姐姐炫耀一番了。俞老四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左手拄着锄头,右手拿着旱烟,显然是刚刚回来还没有进屋,坐在门口欣赏着门前的风景。旁边的高彩虹用手一指道:“你看看这孩子一点都不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刚刚给他洗过的衣裳就成了这样了。”俞老四看了看走过来的海明身上是泥,脸上还有一些血污简直就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他怒斥道:“我说你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简直就是一个讨吃货,还不给我滚进去,你妈刚给你洗完衣裳就弄成个这了。”一阵疼痛传来海明再也忍不住了,那不是身体的疼痛,而是心里那种痛入骨髓无法消失的痛。他原以为父亲应该问问自己这是怎么造成的,是摔得还是别人打得,可这些话语没有出现,反而是好没来由的责备。海明再也控制不住比伤心还要伤心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索性也就不再控制放声大哭,也许对于海明这样一个坚强的孩子来说这算是一种倾诉吧。
俞老四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顿时也不知所措,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有人欺负你吗?”海明抹了一把眼泪挺直腰板道:“没有是我自己摔得,没有人欺负我。”俞海成也不知道为什么海明不说是被人打的呢,脸上献出一片迷茫。海明已经听到了刚才高彩虹说的那番话,用只有白眼人的眼睛对着高彩虹说话传来声音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一眼只有海明一个人知道,因为在别人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看你真是一个讨吃货,我咋的生了你这么一个东西,真的让人不省心。’俞老四数落道。海明哭了一会吼道:“高彩虹你别说这些话,你记住老子的衣裳永远不让你洗,老子……”俞老四叱道:“悄悄地,你太不像话了,还不给我滚。”说着狠狠地博了海明一个耳光。高彩虹颤声道:“好啊好啊,你、你、你、我真是没有想到每天给你做饭洗衣裳,你居然这样的对我。”海明没有再说别的默默的走了进去。俞老四安慰道:“好了他是一个孩子,你何必和他计较呢。”高彩虹抹了抹眼泪看起来她很委屈,拉着俞海成怒冲冲的也走了进去,俞老四头都大了,他实在是不知如何去面对,此时雷声大作,大于倾盆而下,俞老四拖着沉重的脚步拎着锄头无奈的走进了他想回来而又怕回来的家。
外边雷雨交加,屋子里边却一片寂静,俞老四一根接一根的吸着旱烟,高彩虹默默地坐在炕头上,她的心里已经恨透了这个可怜的孩子,等着吧,有你吃苦的时候,我就不信了,小小的年纪就这么眼里没有人这还了得。俞老四看着高彩虹笑道:“娃他娘你咋个还不做饭哈,这都啥时候了。”‘着什么急,等一下吧。’高彩虹不耐烦的道。俞老四看着这情景干脆也不在说啥了。海明手里捧着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心里很是难受,他刚才已经把话说了,自己的衣服以后得靠他一个人洗了,能不能洗也得洗这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他虽然年龄小,可是却很有骨头,更有主见,他不是俞老四,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俞老四。他手里捧着衣服找到了大铁盆里边稍稍的装了一些水,就开始了毫无章法的揉搓了起来。屋子里边除过俞老四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海明,高彩虹没有想到这个瞎子怎么这么倔强,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说说可是现在海明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绝不是一个随便说说的人。高彩虹突然觉得海明似乎一下子长大了好几岁,他心里非常佩服这个孩子,可是他绝对不能承认,因为海明是一个瞎子如何能够比得上自己的孩子呢。海明的衣服就算是洗完了,说是洗完了还不如说是用水涮完了,他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地方把自己的衣服挂了起来。
一切都做好之后,海明默默地坐回了平常那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角落,他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别别别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妈,不但是我这样你哥哥俞海成还告诉俞佳还有许多人一起打你呢。’不知不觉中俞翔的话在他的脑海一遍遍的回荡着。这一切说明什么,说明自己太软弱了,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不就是一个死吗,反正家里人没有一个把自己当回事,这回自己绝对不能再忍让了,什么维持大局怕父亲为难这些都去见鬼吧。哼,只要下次遇到这些人他们不再打我也就算了,如果这些龟孙子还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和这些人拼了,凭啥我一生下来就得挨别人的欺负,猛然间他昂起了头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大人,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瞎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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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30 21:59:48 | 显示全部楼层
62楼 何为孝说:
外边的大雨依然没有停止,可是屋子里边那个角落,一个只属于平时就在这个家庭本就可有可无的海明,他这个弱势所认为的小天地。外边的雨声他可以听的到,他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刚才小伙伴的一顿打而有泪痕,他的脸上虽没有泪痕,别人也确实看不到她的泪痕,但是他的心里呢,有没有泪痕没有人能够看到,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错,外边的雨还没有停,不过明显的可以听到渐渐地变小了,雨可以变小,可海明心里的血雨什么时候才可以停下,没有人能够知道更没有人能够说清楚。海明的手里还在握着那个发不出声音的收音机心里默默的盘算着。你们不是都欺负我吗,好啊,这一回让你们欺负个够,我要让你们知道欺负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血的代价。这不是一个愿意报复的的孩子,原本他可以活得很开心的,可命运就是如此,他就是一个导演,人生的这场戏完全由他来导演,没有人能够阻挡它,更没有人愿意认它摆布,可从来也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命运的安排。海明并不明白这些,因为他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一个需要活下去的孩子。他需要活下去就不能再单纯,这是一个很矛盾的问题,没有人能够解释,因为人生本就是矛盾的,只有经风雨才可见彩虹,这个道理是人人都明白的,就像太阳落山了有再次升起的时候一样,每一个人都能够看到新的太阳,但是太阳昨天经历了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更没有人去想。
高彩虹终于做饭了,俞老四没有说话,海明更没有说话,海明依然坐在属于他的那个小天地,手里仍然捧着收音机,发不出声音的收音机。高彩虹的心里实在是不知道这个瞎子到底有什么能量,他为什么不懂得饿,他为什么不求自己,为什么不求自己去做饭。倒是俞海成兄妹忍不住饿首先要求母亲做饭,高彩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输给了一个孩子。海明根本就没有她这么深的心机,只是善良,天真的善良,他没有说话没有喊饿,不是他不饿,因为他知道就算是他说出来也根本没有人听,继母高彩虹也不可能为了海明自己而去做饭,他虽然明白的道理不多,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别人不去做的事情甚至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就算是自己要求那人家也不会去做的。高彩虹怎么也不会明白,永远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输给了海明。饭,是每一个人都离不开的,也不知道是出于本能还是父子的天性,俞老四抬眼看了看角落里的儿子走到聒噪旁亲自给海明盛了一晚热汤面,高彩虹狠狠地瞪了几眼俞老四,俞老四根本就没有看到高彩虹那种怨毒的目光,因为他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海明没有挪地方,也没有上桌旁坐着,依然坐在那个角落端着属于他的那碗热汤面默默的吃着。
‘娃他娘啊,这豆腐房马上就要盖好了,你看这到时候可是全靠你,我可是一窍不通哈。’俞老四没话找话道。高彩虹放下饭碗道:“这你就放心吧,你到时候给我打下手就行了。”俞老四点了点头道:“那肯定是,我除了给你打下手也根本做不了别的。”‘不光是豆腐咱还得有其他副业,这两个娃上学不都得需要钱吗?’高彩虹道。俞老四听了高彩虹的话半天也没有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能够搞一些什么副业。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着旱烟,时不时地看看窗外,他的目光可以看窗外却始终不往那个不起眼的角落看上几眼,难道他真的忘了这个失明的孩子吗,没有人能够说出俞老四心里的想法,他自己都不明白应该怎么办。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常见的麻雀开始从巢穴里边飞出来进行着雨后的捕食工作。不远处的空地上一支小麻雀也落在那里看起来它和别的麻雀一样也在捕食,可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根本就不会把食物吃到嘴里,这时候旁边的一枝大麻雀似乎是发现了它的困难一口一口的喂了起来。俞老四一边弹着烟灰一边看着窗外这一场他所认为的热闹,可是他根本也不能够明白此时的海明是否就如同这一只小麻雀,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海明喃喃道:“天晴了后晌可以雏田了。”然后从旁边拿过来一个枕头开始了午休。
海明慢慢的把自己那个空碗放回在锅台上,他心里很是难受,这种难受没有人能够体会,海明自己也说不清楚,显然一晚热汤面不能够完全吃饱,可是根本就没有人问问他有没有吃饱,因为他是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人,在别人看来他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残废人,当然他的父亲俞老四也有这种想法。这究竟是什么,人世间的悲哀吗,不,远比悲哀更悲哀。海明默默的走了出去,雨后的夏日太阳还没有完全展示它那特有的炎热,半边云彩似乎并不想马上把这蔚蓝的天空交给太阳,地上蓬松的泥土因为雨水而发粘,海明踏着泥水走出了家门。在他的内心当中泥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阴暗的角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天地。
他刚走出家门不远,俞佳俞翔兄弟两个和本村的好几个孩子远远地都跑了过来。海明的心里就是一颤,他虽然是下了决定,可是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他也知道自己的眼睛不方便必须得付出惨重的代价。俞佳绕在海明身后狠狠地踢了海明一脚,海明向前走了好几部这才站定,用手摸了摸后面全都是泥水。一串眼泪顺着海明的面颊落了下来。俞佳哈哈笑道:“原来你也会流泪哈,不过我听别人说你是不流泪的,还听说我们上午打了你你居然回家没有告诉你爸,咋样,那滋味一定很好受吧,要不要再来一次啊。”海明弯下身躯唯唯诺诺道:“不要啦,各位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打我了,真的不要再打我了。”‘你们听见了吧,我就不信他怎么就不流泪,他也怕挨打,我说的不错吧。’俞佳自信的对着那几个孩子说道。海明慢慢的直起身子,谁也没有想到海明能够反抗他们根本就没有去想。海明一把就抓住了俞佳前胸的衣服,俞佳也是一愣神儿,厉声道:“放开,你这个瞎子想怎么样,你如果再不放开那可就别怪我了。”海明左手依然抓着俞佳前胸的衣服右手顺着就抓住了俞佳的咽喉,俞佳抬起拳头狠狠的照着海明的鼻子就打,海明就感觉到鼻子一阵剧痛,热乎乎的东西顺着鼻孔流了出来。然而海明并没有放开俞佳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之间简单的打架了,他现在只是想着拼命,这种想法本不是他这个年龄段所应该有的,可是这个年龄段也不应该;有他所应该有的痛苦和这样的苦难,既然有了这样的遭遇和苦难也注定他有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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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09:57:30 | 显示全部楼层
63楼 何为孝说:
没有一个人能形容此时海明的心情,他把自己身体所能用出的力气全都集中在了一点,他知道这一次不能手软,俞佳已经疼的垂下了手腕,用几乎瘪了的声音呼道:“海明,别、别、我、我、不敢了,你就、饶、过我、吧。”俞翔和旁边的几个孩子早已经下的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一下,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架方式,一般的孩子都不会像这样,这哪里是打架简直就是拼命。海明根本就没有听见俞佳的呼声,他已经不想听见了,现在的俞佳已经成为了海明多年积怨的牺牲品和发现的对象了。海明用尽全身的力量才把比他大了六岁的俞佳绊倒在地,此时的俞佳喘气都有些费劲,海明骑在俞佳的身上抡起小拳头没命的打着。‘海明海明,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二哥了,求求你了。’俞翔恳求道。海明觉得左脚下面有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他伸手把这东西拿了起来,那是一根也不知道谁扔下的半根葵花杆儿,他也不管只是没头没脑的发现着,不停地发现着,葵花杆儿也不知道断了多少节,海明已经没有力气在打了,他无力的坐在泥潭里,俞佳趴在那里放声大哭,海明吼道:“你说我咋就得罪你们了,为什么,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要打我,今儿个你们不说我就和你们叛命。”俞翔看着满脸都是鼻血的海明颤声道:“这不关我们的事,都是、都是你哥哥俞海成让我们这样的,是他,是他答应给我们好处的,所以我们才这样。”海明的心已经碎了,彻底的碎了,真的是他,好啊,我一定和你们干到底,你们不让我活,我也让你们好不了。好半天俞佳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看看鼻子上沾满血的海明再加上自己后背和咽喉上的剧痛,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俞翔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一页纸第给海明道:“海明哥,你快把鼻子上的血擦一擦。”海明接过来一边擦鼻子一边道:“咱可是都姓俞啊,应该多亲近,你们为啥要听他的,咱以前还经常一块耍呢你们说是不是?现在你们走吧,我不想说啥了。”俞佳和俞翔听完海明说的这些话转身带着那些同村的孩子们跑开了。
威风已经帮着太阳驱赶走了遮蔽着它的乌云,县在蔚蓝的天空上只属于太阳,一个智能带给大地光明的太阳。火辣辣的太阳罩在了海明的脸上,他依然还坐在刚才的地方移动也没有动,手里拿着俞翔给的那一页纸,他没有都用掉只是用了一半,现在他要做什么,海明自己都不知道,他慢慢地从泥潭里站起瘦小的身子,他该怎样,是现在回家换衣服还是去一个地方躲起来屏合一下激动的情绪。不,绝对不能现在回去,此时的父亲肯定不在,那么自己回去就意味着还得挨一顿欺负,天地之大却不能容下一个瞎子,一个可怜的孩子。海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路上的小孩子看到海明就仿佛是看到了怪物,一个瞎子,满身泥污,鼻子上还有没擦干净的鲜血,头发上也不知道沾了些什么,根本就看不出原有的颜色。可惜,他们的眼神如何鄙视,如何轻蔑目中无人的海明是看不到的,他依然自顾自的走着,想着,想着他不知道明天的明天。到底该去哪里呆一会,海明自己也弄不清楚。‘明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身上怎的这么多泥巴?’一个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呼唤道。海明就觉得什么声音也不能代替这亲切的呼唤声,他回头答道:“大老妈、我。”海明自己也说不清楚此时的心情,他刚说了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夺眶而出。刘凤英赶忙快步跑了过去道:“明儿你这是咋了,哎呦你看看你看看,在哪里弄成一个这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孩子你快说。”海明用刚才俞翔的那半页纸擦了擦眼泪道:“大老妈我能不能在您了这里呆一会?”‘孩子你这是咋了,告诉大老妈我给你做主。’刘凤英摸着海明那满是泪痕的小脸蛋道。海明一句话也不再说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他能如何,能把这一切的一切说给自己的大老妈吗?也许是环境的不同造就了一个特殊而又倔强的孩子,海明从小就是这样,只要是她不想说的话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问出一个字来的。
无奈之下的刘凤英默默的摇了摇头拉着海明走进了自己的家。海明默默地坐在炕角,低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盘算什么。刘凤英打了一盆净水把海明叫到进钱给他把脸上头上的污垢洗了洗。刘凤英柔声道:“孩子你到底是咋了,你倒是说说哈。”海明干脆的道:“没啥,那只是我不小心摔得,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想在您了这儿呆一会。”刘凤英笑道:“你这孩子自己本来就看不见,走路还不小心些,这可咋整,你以后走得慢一些。”‘我知道了大老妈,这不,刚刚下过雨路上有一些黏,所以,所以才摔了一跤。’海明撒谎道。刘凤英看了看海明也就不在说啥了。
‘这不关我们的事,都是、都是你哥哥俞海成,他答应给我们好处我们才这样做的’。这几句话不断的出现在海明的脑海中,海明没有说给任何人,他知道自己的事情永远也得靠自己,自己都成这样了,居然还有人欺负自己,我的命不值钱,你们的命值钱,好,今儿个你们要知道我也是人,我也不是让你们欺负的。这不是一个出生就愿意报复的孩子,他也是一个人,一个很平凡的人,一个任何人都随时可以帮助也可以随时欺辱的瞎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不是他要这样的,他如果不这样就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人,为什么总要欺负人,就不能好好地玩耍吗?他想不通,不但是他,这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想的通,因为无论是人类还是其它生物都是处于不断的斗争中,弱者永远都只能被淘汰,这是一个简单而又明白却没有人能够改变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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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09:57:52 | 显示全部楼层
64楼 何为孝说:
屋子里边俞海成低着头思考着,他从来就没有把这里当成过家,更没有把俞老四当成过父亲。俞美化看了看弟弟关切的道:“你这是咋了,怎个闷闷不乐呢?”‘我想爸爸,这里不好我实在是不想呆了姐姐,你不想爸爸吗?’俞海成嘟着小嘴道。这句话引起了俞美化的共鸣,她已经十二岁了,很多事情她已经都能明白,然而明白又能怎样,她能够改变现实吗?她知道这个时候只能安慰弟弟。她柔声对俞海成道:“弟弟爸爸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暂时不能够回来,咱们现在也没有办法,咱听妈妈的好吗?”‘嗯’俞海成哭道。‘姐姐那个瞎子真狠,我担心他黑夜回来会不会找咱的麻烦。’俞海成突然道。俞美化道:“咋回事,俞翔那些人难道打不过那个瞎子啊?”俞海成好半天才缓缓地道:“你说对了,这个瞎子纯粹就是拼命,俞翔那些人被瞎子揍了一顿,我在不远处的墙头上看得很清楚,不过我没有听到俞佳和俞翔有没有说是我们让他们这么做的。”俞美化想了想道:“那不要紧我想他应该不敢说,就算是他说了你也不要承认,等他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咱狠狠地收拾收拾他,上次挖了我一把现在还疼呢,哼,我一定要让他知道厉害。”窗外有一个人暗中叹了一口气,他的心里升起丝丝凉意,他现在觉得人真的很可怕,一个孩子就有这么残酷的报复,看来眼睛也是可以欺骗人的,自己亲眼看见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那天高彩虹对待海明的态度所有人都认为海明这下可算是吃不着苦了,可又有谁能够想得到,哎。他再一次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默默走了出去。是啊,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本就是无奈的,一些事情你是可以知道的甚至也可以预料到,然有谁能够改变呢,这就是无奈,更是一种悲哀,一种让你无可奈何而又心痛的绝望。
俞老四坐在小毛驴车的前面悠闲地举着鞭子心情格外的舒畅,他的生活如今也算是有滋有味,回想当年他根本就不敢想自己能有今天,你看看现在的自己,虽说不敢在俞佳瑶算的一个富庶人家可咋也能算一个响当当的人家,那句话咋个说来着,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是这句话。俞老四越想越觉得自己终于是有盼头了。抬头看着西边的那一抹红霞,不经意间又想起来他那一首独有的大花轿,他这一辈子也许就会唱这半首歌,但就这半首歌对于老四而言可以说是唯一的表达自己心情的方式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内心的表达方式,在农民的心理,也只能吼几嗓子来表达自己内心丰富的情感。夕阳是美好的,那是太阳在下班之前做的最后一点工作,它希望人们的内心永远都充满希望和欢乐,人类中就是人类永远都不会明白,当然它也知道没有谁能够明白,虽没有人能够明白它依然如旧,这就是奉献,无私的奉献。
小毛驴走的不快,俞老四一直看着那最后的一抹夕阳此时他的心里也正如这夕阳美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小毛驴的蹄声踏在坚硬的石板路上发出‘得得得’的脆响声,俞老四扯开嗓子唱道: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山顶我想唱歌,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听到我歌声笑呵呵。高彩虹笑道:“我说没有看出来哦,你还有这两下子,呵呵不过现在月亮要出来了可不是太阳要出来了。”‘你才知道哈,这我不是跟你吹,想当年我在俞佳瑶里边那也可以算得上多才多艺了,那姑娘跟在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俞老四甩着鞭子道。高彩虹啐道:“呸呸呸,你说这话也不脸红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要不要我说说你的光辉事迹啊。”俞老四赶忙道:“那倒不必了,我只是说说你何必当真呢呵呵。”
不知不觉中小毛驴已经停在自家的门前,俞老四把小毛驴放在圈里坐在土炕上吸着旱烟,他的生活现在虽说不能算幸福美满吧,可也说的过去,豆腐房已经完工,过几天自己马上也可以成为一个手艺人,他看看黑黢黢的窗外,总觉得屋子里边缺一些什么,看看屋子里边的人,高彩虹正在跑前跑后的忙着做饭,那两个孩子在灯下写着作业,似乎是很用功。俞老四心里不停的盘算着,他觉得这两个孩子以后肯定有出息,你看看他们现在那个劲头儿,咋个说以后还不考一个差不多的大学。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指望了,咋说我也养了他们一个童年,一旦说他们有了出息还能够忘了我吗?俞老四越想越觉得自己未来的生活那是充满希望的。不一会高彩虹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百上了桌,俞老四看了看高彩虹,又看了看那些可口的饭菜,脸上露出了幸福而又满意的微笑。
村庄的夏夜是美丽的,有一些人家门前孩子们端着饭碗坐在台阶上津津有味的吃着,池塘里边青蛙也在放声歌唱,微风吹来树叶发出莎莎的响声,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俞佳瑶的土路上一个渺小的身影正在一步一步的摸索着走过那些端着饭碗孩子们的跟前。他很孤独,也很饥饿,阵阵饭香飘进了他的鼻子当中,他没有在二老爹家里吃饭,更没有说下午的遭遇。当他走到自家的门前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落满了脸颊,他说不清楚,原本在他这个年龄段家那是一个很温暖的地方,是一个有爸爸妈妈疼爱的幸福天地,可是他呢,这些最简单的生活方式对他而言似乎变得很遥远很遥远,遥远的永远也好像无法触及,更不可能拥有。过了好久,海明才用手擦了擦眼泪,低着头走了进去。
俞老四放下筷子看了看海明气呼呼的道:“你这是又去哪了,这么晚了都不知道回家,你妈做好了饭已经等你半天了,哪知道你才回来。”高彩虹撇了海明一眼没有说一句话,把桌子上那个盛的最少的,最小的碗拿到了那个角落,一个只属于一个瞎子的角落。海明听完父亲的一番训斥眼里没有流出泪水,他把所有的,能留的泪水都流到了内心深处,一个只有他自己才能够知道,也只有他能够承受的内心也不知道有过多少伤痕的幼小心灵本不应该有的伤痛世界。他没有立刻回到属于他的那个小天地,当然也看不见那个盛着少许饭的小碗,没有人告诉他那个角落有一份属于他自己的饭,他站在当地握着小拳头心里在不停地盘算着,他不能再忍了,不能在维护父亲那所谓的幸福生活了,他要告诉父亲那两个孩子并不是对自己很好,并且还找人欺负自己。但,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什么人,必须用不同的方法告诉不知情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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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09:58:1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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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老四看了看海明呵斥道:“去吃饭去吧,你妈已经把你的饭放在你原来呆的地方了。”海明的心都在痛,是那种在他这个年龄段自己无法用语言所能表达出来的痛,就是这种痛才让人无可奈何而又绝望的痛。海明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继续下去,自己到底来这个世界上为了什么,这种思想他是不会表露出来的,因为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看不见的孩子,在农村人的口里所说的残废人,往往真正的痛苦是不可能用语言表述出来的,能用语言表述出来的痛苦永远也不会是痛苦。海明皱眉道:“为什么我就不能再别的地方吃,是谁规定的我就必须得在那个固定的地方吃饭凭什么?”俞老四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句话,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啊,孩子说的也是有道理的,那毕竟是我的孩子,俞老四把那个只有一个碗底的饭摆在了桌子上,可是他仍然没有想到那个碗底的饭海明够不够吃。高彩虹用怨毒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海明哼了一声转头对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桥看些什么。
海明脱掉了鞋子坐在了炕上,这是高彩虹进门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俞老四、高彩虹用不同的眼神盯着海明,俞老四实在是弄不懂海明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今天的海明自己似乎是不认识了,扭脸看了看儿子那瘦小的身躯和前胸上那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他的心里有些不忍;高彩虹把目光从海明的身上移到俞老四的脸上看了半天,他知道俞老四的性格,在他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时候必须得先入为主把所有的不事全部推到海明的身上。她瞧了瞧海明道:“呦,看看、看看,这是又和哪个孩子在外边打架了,前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你可千万不要再外边闯下大货,要不咱家的所有人可都得跟着你遭殃你……”‘你给我闭嘴,少装好人,老子是在外边打架了,不过都是孙子逼的,你还以为……’海明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脆生生的巴掌煽在了海明的小脸蛋上,一串眼泪从海明的眼角上落在了碗里,海明没有再说话,低头吃完了那包含着自己眼泪的那个碗底。俞老四怒斥道:“你也太不像话了,那是谁,那是你妈,你怎么能够这样说话呢,你真是不省心。”海明的心在痛,是那种无法愈合也无法消失的痛,他太痛了,已经点燃了他幼小心灵几乎在同龄孩子永远也见不到的怒火。
海明放下饭碗呼道:“哥,你在哪里?”俞海成手里捧着半碗饭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不知道海明为什么呼唤他,顺口答道:“嗯。”海明没有想别的摸索着走到了俞海成的身边伸手抓住了俞海成的衣服往上一摸牢牢地扣住了俞海成的前胸。俞海成嘴里咀嚼着半口饭含糊不清的道:“你、你、你、要、干、干啥?”‘好啊,你还在装好人一切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切的一切你都不明白对吧,你看看,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前胸上的血是咋回事。’海明激动的道。海明越说越有气使劲往右边一代两个人同时从炕上摔到了地上,饭碗落地有声摔了一个粉碎里边的饭菜洒的满地都是。
高彩虹厉声吼道:“你要干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每天让你吃得饱饱的你却这样对待别人,你给我停下。”海明的怒火已经控制不住了,他根本就没有听到高彩虹的吼叫声,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怎么解气怎么来。他摸索了一阵从灶台下边拿起来火铲子照着俞海成的腿上狠狠地砍了两下子,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屋子,高彩虹转身狠狠地锤了俞老四一拳私生道:“你咋还看着你这个死人。”俞老四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下地来到海明跟前一把拉起海明义正一反给了孩子两巴掌。高彩虹跑到儿子跟前抱起俞海成颤声道:“孩子你疼吗?”俞海成那哭声源源不断的在屋子里边回荡着,高彩虹低头看着儿子的左腿衣服已经阴出了鲜血,赶紧忙活着给俞海成包扎伤口好半天才止住血。
海明值了值小腰板一串眼泪没有顺着他那毫无光泽的小脸蛋上留下来,原本在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小脸蛋应该是红扑扑的,可海明的脸上并没有属于他这个年龄所具有的红润,取而代之的是那让人心痛的憔悴,无论谁看到了这张脸,也很清楚的知道那是嫉妒缺营养所造成的。他的眼泪一串串的全部留在了他的心里,一个永远都不为人知的地方。海明立在当地用心桥看着每一个人,此时此刻父亲这个本来是令所有人敬仰的身份,在他的内心当中已经不再伟大,已经不再是能够遮风挡雨的屏障了。
一时间屋子里边陷入了一片寂静,俞老四坐在炕檐儿上吸着旱烟,脑子里边一片空白,他是一个在生活上永远都要依靠别人的人,面对如此场景他所能做的除了沉默还能如何呢!猛然间高彩虹发出一声凄厉般的嚎叫划破了屋子里边仅仅持续了几分钟的陈静。俞老四的半根旱烟掉在了地上他的身子一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他想要问一句,然而他却没有问出口。高彩虹扑倒在炕上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道:“死鬼啊,呜呜,你可把我给坑苦了,你走了,我可如何啊,呜呜,你的孩子被人家都欺负了,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就是你给我安排的啊。不能活了,呜呜。”俞老四跺脚吼道:“还没有闹够吗,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一个好东西他妈的也没有。”外边的一轮明月已然悬挂在天空,它俯瞰着所有的人,它把所有的光亮都带给了人间,月亮是美的,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看到。海明摸着刚才被父亲打过的半张脸,所有的不幸和人生的苦难几乎全部都压在了这个失明者的身上,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个孩子的心上积攒了多少阴霾,何时能够升起圆圆的月亮给他的内心世界天上几分光亮,何日才能吹来和谐的春风出现温暖的太阳彻底驱赶走他内心所有的阴霾,这些都没有答案,永远也只能是一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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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09:58:46 | 显示全部楼层
66楼 何为孝说:
高彩虹在炕上一跃而起哭喊道:“好啊好啊,原来你俞老四是一个这样的人,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们那死鬼居然还能够让我来找你过日子,我今天和你拼了。”说着,高彩虹扑到了俞老四的面前又是撞头又是纠胡子,俞老四用手一推高彩虹道:“你也太不像话了,他还是一个孩子,你至于这样吗?”海明依然站在当地,此时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他真的做错了吗,真的错了吗?小海明在心里一遍遍的问着,问着,问着,问着他得不出答案的问题。高彩虹被俞老四推得倒在了炕檐而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她的脑子在不停的转着,她很了解俞老四,当然也知道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俞老四,她更恨海明,她认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瞎子,如果不是他,能有今天的事情吗?她用温柔的眼神看了看躺在炕上的俞海成,看着俞海成腿上的伤口恨不能把这个可怜的孩子撕碎,哼,你小小年龄就这么狠毒,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我就不信收拾不聊你,必须得让你付出代价。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以后慢慢的找机会折磨不死你。
海明,这个无辜的孩子,还在那里默默的站着,谁能够理解他,谁能够倾听他的心声。他只有伤感,只有刘在两边脸颊上的眼泪。他很久都没有这样哭了,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眼泪,可是很多时候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也许眼泪对于这个失明的孩子来说就算是一种倾诉吧。眼泪落在那个发不出声音的收音机上,海明捧着它心里诉说着,诉说着他永远也只是秘密的心里话。
高彩虹横躺在炕上呜呜的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喃喃道:“你这个死鬼啊,你现在可舒服了,可是我呢,我带着两个孩子受着阳罪,人家都把我们娘儿几个欺负的不能活了,呜呜、呜呜。”俞老四无奈,他怎么办,唯一的办法也只能点上一跟旱烟默默的吸着。高彩虹一哭就是好半天,俞老四突然之间朝着海明走了过去,抓起来孩子的衣领气氛的道:“你不是我儿子,你是我爹,我咋就生了一个你,你可把我坑苦了。”说着,把孩子连拖带拽扯到了院子里边,他看了一眼海明而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屋中。俞老四原以为这样高彩虹能够暂时停止哭泣,并且原谅海明,毕竟高彩虹也是一个大人,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吧。可是他错了,高彩虹绝不是一个他俞老四所能想象和琢磨的女人。高彩虹哭了一阵子躺在炕上闭上眼睛沉默了起来。高彩虹的沉默对于、俞老四而言更是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天的夜晚在人们看来是美丽的,孩子们依偎在爸爸妈妈的怀里撒着娇,他们会给孩子们讲许许多多的故事,直到困意逐渐将这些幸福的不懂事的孩子慢慢吞没。大人们说着一些甜言蜜语的话题讲述着未来美好的生活。可是海明却并没有这些最朴实而又简单的生活,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他真的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一个孩子,失明的孩子在这种环境当中除了眼泪几乎就再没有什么了。在他的手里还是紧紧地握着那个发不出声音的收音机,现在对他来说,那个收音机已经不再是收音机了,而是一个朋友,一个能够听到他心声的朋友。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父亲还是没有出来把他带回去,他慢慢地摸索着走到窗台下靠了上去。夏夜的威风在别人看来是凉爽的,然而对于这样一个衣不足食的孩子来说如同雪上加霜,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莎莎的响声,它们似乎也在为这个可怜的孩子呜咽,却也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俞老四躺在炕上难以入睡,他的心里也知道自己的孩子此刻还在院子里,那是他自己亲手拉出去的,他怎么能够把孩子带回来呢!他默默的起身拿出一根旱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黑暗中这个本就不坚强的朴实农民落下了眼泪,他望着黑黢黢的窗外,窗外是一片望不到头的黑暗,他想看见海明,展示在他眼前的除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就根本没有别的了。俞老四根本就不明白他是一个父亲,他是一个担当责任的人,他根本就不明白,也不会去想。在他的内心当中海明只是一个残废人,反正他俞老四百年之后海明也得饿死,不如,不如,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躺了回去。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海明就感觉到小脸蛋上有人温柔着摸着他轻声呼唤道:“明儿,快来,你猜猜我是谁?”海明跌跌撞撞的扑到李玉梅的怀里哭道:‘’“妈妈,呜呜、呜呜,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走了这么久啊,妈妈。”孩子的眼泪如同珍珠断线般落了下来。李玉梅抱起来小海明在孩子那满是泪痕的脸上深情的吻了一口柔声道:“傻孩子,妈妈怎能不要你呢!乖,不哭,你看妈妈给你带什么来了。”一阵微风吹来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海明撕声喊道:“妈、妈。”眼前根本就没有李玉梅,只有那冰凉的土地和砖头砌成的窗台,还有他手里那个发不出声音的收音机。在这寂静的夏夜海明的一声撕心裂肺妈妈在那空旷的俞家院子的上空久久回荡着。这是悲哀,人世间的悲哀,一个孩子,一个从来就没有被呵护过的孩子内心的痛苦此时此刻只能通过呼喊来倾诉。
屋子里边的俞老四再也呆不住了,他毕竟还是一个人,一个有心有肺的人。他也听到了海明的那一声呼喊,这一声呼喊就算是俞老四无动于衷只要是一个人,一个有着良知的正常人也足够让你痛彻心扉了。俞老四含着泪走了出去,把海明抱了回去。黑暗中高彩虹默默的咬着牙,她恨不能把这个可怜的孩子冻死在外边,无奈,这个世界上善良和爱永远都是邪恶的克星,父爱在海明的身上并没有完全丧失,俞老四没有任何理由把儿子继续放在外边。海明躺在炕上,旁边放着那个发不出声音的收音机,孩子留着伤心的泪水伴随着痛苦进入了苦不堪言的梦境,没有人能够知道,海明的梦里到底有多痛苦,我们只能默默为他祈祷,梦中依然能够遇到李玉梅,能够在海明的梦中填上一丝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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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1 23:08:48 | 显示全部楼层
67楼 何为孝说:
今天困了明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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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2 19:29: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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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楼 何为孝说:回145楼刑警八03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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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2 19:34:09 | 显示全部楼层
69楼 何为孝说:
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时间的脚步,它无情的匆匆的走过,绝对不会给你留下一丝的思考和徘徊。又是一个冬天,寒冷的冬天悄然而至。冬天对于俞佳瑶的任何人来说也许不能算是什么,但是对于海明来说那又是一个难熬的季节。他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呆在教室里边享受着读书带给他那种愉悦的心情,更不能一整天的呆在家里边感受着温暖的气息。他只能不畏惧严寒出去玩耍,换句话说他就是畏惧严寒又能怎样呢!幸好俞翔这些人已经和海明成为了好朋友,所以他也算是有一个很好的玩耍伙伴了。
俞海成推开门四处看了看,转身回到了屋子里边小声道:“姐姐,那个瞎子出去玩耍了,咱们是不是……”俞美化点了点头,两个走到外屋从柜子下面拿出来一个木板,上面钉着许多钉子,在农村来说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两个人拿着这件东西鬼鬼祟祟的走了出去。
在俞佳瑶来说人们就盼着冬季的来临,因为在那里流传着一句俗话,吃不够的冬三月,俞佳瑶靠近口外的边缘,深冬时节北风呼啸雪花飞舞,人们从春季开始一直到寒冷的冬天这才能歇上三个月。
俞老四嘴里哼着他唱了几乎有半辈子的那一首大花轿,心里有着不同的感受。他站在自家的院子里面对着天空若有所思,对于他这个一辈子也没有什么文化的农民来说也根本不知道何为诗情画意。他抬头看了看远处那被没有融化的冰雪覆盖着的玉米堆,昔日的往事也不由得涌上心头。他记得几年前,也是这个院子,院子还是这个院子,然而人呢!早已随着岁月的消磨以变得模糊不清,他俞老四想要抓住最后的那一点思绪,可无情的岁月根本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李玉梅的地位也早已被高彩虹所代替,李玉梅在俞老四的心里此刻也以变得如同一颗芝麻,可有可无的存在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彩虹就已经站在了俞老四的身后,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是一个非常有着观察能力的女人,她看着俞老四当然也知道俞老四在思考些什么。不过高彩虹根本就不用担心,因为她有能力抓住俞老四的那一颗没有主见而又软弱的心。俞老四转身就迎上了高彩虹那温柔的目光,一时之间李玉梅在他的新里荡然无存,几年前那个分别的秋季也变的不再伤感。高彩虹柔声道:“娃他爸你这是想啥呢,看你那样子好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能不能和我说说,让我也高兴一下子!”“嗨,没想啥,也就是想起来了以前的一些陈芝麻乱谷子的事情。”俞老四含糊不清的道。高彩虹用温柔的眼神带了一下俞老四道:“哼哼,还没有想啥呢,是不是又响起了你的那个李玉梅啦,都几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了她,难道……哎……”俞老四呵呵笑道:“好了好了,我也只是想想罢了,那都是过去了,你何必再提她呢!再说了……”说到这里俞老四低下了头,他有很多话要说,他想要对高彩虹表达的有很多,那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不过他在心里已经说了,李玉梅如何能够比得上高彩虹呢?
高彩虹温柔的笑了笑道:“好了好了,还是说正事吧,咱的饲料猪没有了玉米面了,你赶紧的去拨一些玉米吧,天气晴朗了以后好去陌面。”俞老四没有说别的,只是发出了憨厚的笑容,此刻的俞老四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转身回到了屋子里边找寻拨玉米所用的玉米差儿,可是不管他怎么找也根本找不见。无奈之下的俞老四转身又来到了高彩虹的跟前道:“孩子他妈你把咱家的玉米差儿放到了哪里去了,我咋个找不到呢?”高彩虹笑道:“你呀,真是粗心这个你都找不到,那玩意也不能飞了肯定就在屋子里边,你等着我去找。”俞老四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如今已不能没有高彩虹了,无论高彩虹说什么俞老四也认为那是天底下在对也没有的话了。好半天高彩虹走了出来气呼呼的道:“真是奇了怪了,前几天我还见这个东西了,咋个就找不到了呢!这肯定不知道哪个娃儿给拿去玩儿了。”这时候俞海成推门走了出来道:“爸、妈,我知道在哪儿!”“在哪儿你快说,这眼看咱家的猪已经没有了粮食了,你还拿去玩儿,快拿出来。”高彩虹叱道。
“我、我、我、不、敢说。”俞海成吱吱呜呜的道。俞老四笑道:“孩子这怕甚,你就快说吧,看把你妈着急的。”俞海成想了半天,眨了眨小眼睛道:“那个、玉米差儿早就扔了,而且、而且,是扔在沟里了。”高彩虹怒不可遏的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啥也干得出来,你不知道咱家的猪没有喂的了吗!一时半会哪里去找呢!我今天……”高彩虹说着举起了巴掌,俞美化赶紧跑到母亲面前道:“妈、妈您了先别打那个不是弟弟干的。”“那是谁?”高彩虹吼道。俞美化看了看弟弟俞海成,又看了看俞老四小声道:“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今天如果我不说弟弟就会挨打,我说了以后您了和爸爸可千万不要生气啊!”俞老四摸着俞美化的小手道:“你这个娃很懂事,我们怎么会生气呢,你快说吧!”
“那天下午我和弟弟放学回来正好经过俞翔的门口,我就看见海明手里边拿着玉米差儿,当时我还奇怪呢,海明怎么拿着玉米差儿,后来一琢磨应该就是没有事情可做拿出来随便玩的。我就没有当一回事,弟弟好奇非要拉着我过去看看海明要干什么,我也好奇所以就走了过去。等我们走过去的时候,海明已经拿着玉米差儿走到了俞翔门前的那个水沟扔了进去。等海明走远以后我和弟弟过去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它捞了出来,可是那个玉米差儿早就被石头砸的不成样子了,所以我们也没有拿回来。”俞美化叙述道俞老四的眉头皱了皱没有说什么,脸上浮出一丝怒容。俞海成似乎是又想起来什么眼珠子转了转道:“还有,他还说我非得把这个东西毁了,反正也没有人对我好,都别想好。”俞老四听到这里一跺脚道:“这个小畜生,等他回来我饶不了他,气死我了。”高彩虹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这种无声的叹气更给俞老四火上交了一把油。这时候,俞大伟走到了俞老四面前道:“俞叔,我爸让我来捞一块豆腐。”俞老四根本就没有听见,高彩虹赶忙走进屋子里边捞了一块豆腐递给了俞大伟。俞大伟看了看俞海成兄妹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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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2 19:36:22 | 显示全部楼层
70楼 何为孝说:
呼啸着的北风夹着片片雪花漫天飞舞,这对于俞佳瑶的人们来说已经变得如同家常便饭那般常见了。海明顶着风雪朝着自己家的方向默默的走着,他知道现在父亲肯定在屋子里边,说实话他真的很感谢这风雪交加的天气。如果不是这天气,自己就是在寒冷也不愿意回家。就在这时候身后有人喊道:“海明哥,你先等等。”海明不知道俞大伟为什么喊自己,转身道:“我说大伟啊,是你在叫我哈?”俞大伟看了看左右小声道:“海明哥你知道吗?俞海成和他那个姐姐在你父亲面前告了你一状。”海明的心里一时间没有了主意,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日子肯定是又不好过了。海明疑惑的道:“它们告我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啊。”“那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好像听见他们说你也不知道把什么东西给砸了而且还给扔了沟里,你父亲听了非常生气,我看你真的要有麻烦了,我可先走了。”俞大伟转身走开了。
北风如刀刮在海明的脸上,可是他似乎就感觉不到,只是默默地站在自家的门前一动也不动。他该怎么办,风雪中的他落下了无可奈何的泪水,风雪总有过去的时候,可是自己心里那冰冷的日子何时能够远去。他多么渴望父亲俞老四打开门呼唤他一声,然而呼唤他的只有北风夹着雪花,还有他那永远都无法消失的痛苦,海明默默地转过身漫无目的的向前方走去,自己到底要去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用双手捂着自己冻得通红的脸艰难的向他也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屋子里边俞老四挨着窗户心里也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他望着窗外被北风吹的乱摆的枯树枝发出了一声长叹,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俞老四此刻的想法,他有没有想起海明,他的儿子,他的亲生儿子,只有俞老四自己知道。不一会,高彩虹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俞老四朝着那个角落看了一眼,没有说出一句话。高彩虹柔声道:“孩子他爸呀,你发什么呆呢,赶紧吃饭吧。”俞老四没有任何表情的道:“娃他娘啊,今年的冬天看来是比往年冷哈,这冬天一旦是冷的厉害明年一定是一个好年景。”高彩虹看了俞老四一眼在心里发出了一阵冷笑,她知道,也看得很明白,俞老四想要用话语勾起对自己儿子的重视,可是自己绝不能给俞老四这个机会。高彩虹转身瞧着聒噪旁边的那幅画根本就不去看上俞老四半眼。无奈的俞老四低下了头,不一会拿出旱烟点燃没命的吸了几口,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很晚了,海明却没有回来,他听着外面呼啸着的北风眼角滑落了几颗泪珠,放下了火柴登鞋走出了家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凉的冷气脸上也不精露出了无奈的表情,黑暗中他发出一声长叹,然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听到他的这一声长叹,他不停的呼唤着海明的名字,可是他的呼唤完全被呼啸着的北风所淹没,俞老四找遍了整个俞佳瑶也没有找到海明,无可奈何的俞老四垂头丧气的默默地返了回去。
呼啸的北风、飞舞的雪花,使得这个宁静的小村庄大街小巷根本就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枯树枝发出类似呜咽般的声音,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但很快就被北风呼啸的声音而吞没。海明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中自己又回到了自家的门前,他用手摸了摸,自家的大门早就关上了,门前冷冷清清,他彻底绝望了,无声的哭泣着,流出的泪水因为寒冷凝结成了冰,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眼睛不好的孩子,一个根本就不受别人爱护的盲童,此刻真的想就地躺下好好地睡上一觉,永远都不要醒来,也许这场噩梦就结束了。噩梦终究有醒来的时候,往往现实中的噩梦远比真正的噩梦要恐怖的多得多,海明的噩梦何时能够醒来他自己不知道,同样别人也不会知道,他只能挣扎,挣扎着丢掉属于自己的那个噩梦。
俞老四躺在炕上无奈的望着天花板,听着外边呼啸的北风,几颗泪滴在黑暗中缓缓的落下,顺着他那满是胡子茬的脸庞任意的流淌着,海明现在到底在哪里?是否有一个遮风蔽雪的场所,他在心里一遍遍的问着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答案。俞老四心里默念:孩子啊,你到底在哪里,爸找了你半个村子也没有找到你。就这样他念着念着困意逐渐袭来将他吞没。
风雪依旧,海明艰难的站起身子转身再一次离开了家门,此刻的他想起了母亲李玉梅,他已经记不清那个亲切的声音了,然而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仍然存在着,母亲最后的一句话:孩子你在家里好好听奶奶和爸爸的话,妈妈这是给你买饼子去呢,只要你好好听话,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然而这些只是记忆,是他海明永远伤痛的记忆,是永远无法消失也不敢触及的记忆。肢体上因为寒冷而几乎麻木的疼痛和那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痛已经足够摧毁这颗幼小的心灵,也许是上苍的怜爱,也许是求生的本能,海明没有倒下,而是不停地走着,好半天海明想到了一个地方,他加快摸索的步法向前方走去。
寂静的夜,风雪交加的夜,一个渺小的身影还在不停地走着,他不能停下,他只要一停下就会被冻死在这寒冷的夜晚,虽说他是一个不算董事的孩子,但是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必须得走到他那个所谓能遮风挡雪的地方而躲避严寒。好不容易他终于来到了李东西墙外的柴堆旁,他曾记得几天前李东的儿子,李群和自己玩耍时所找到的那个去处,此刻他也只能在这里呆上一个夜晚了。废了好大的劲终于找到了那个柴洞,海明流着眼泪钻了进去,入口依然是寒风不断,海明抓起柴火把封口堵了一堵,迷迷糊糊的入睡了。外边雪变小了,风却越来越大了,一个身穿皮袄头戴毡帽的人影来到了柴堆边上,心里暗道:李东啊李东,今天晚上一把火烧了你的柴火垛,让你的牲口一个冬天都没有草吃,想着想着嘴角浮出一丝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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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3 10:20: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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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楼 何为孝说:回149楼不加糖的豆浆。
过奖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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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3 10:22: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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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楼 何为孝说:回150楼刑警八03
不一定,前一阵子按摩店搬家,因此好一阵子没有写,现在刚刚稳定了一些。灵感来了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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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3 10:23:05 | 显示全部楼层
73楼 何为孝说:
他在黑暗中为自己点燃一根烟,看着那柴火垛心里暗道:李东啊李东!这可不能怪我了,一根烟完毕之后你和你的牲口在这个冬天日子可就不是那么好过了。此时的天空雪花已经停止了飞舞,然而北风似乎并不想就此让这冬夜马上恢复宁静,于是乎雪花刚刚停歇,北风皱起刮的树上残留的积雪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一根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他把烟头顺手扔向了柴火堆,而后转身而去。
烟头落在了柴火堆上并没有熄灭,显然是那人老干这种勾当,他知道烟头扔在了被雪覆盖着的地方是不会起作用的,烟头在北风的呼啸下终于慢慢的着了起来。火越着越旺上面的积雪也被那猛烈的火势所蒸发,不一会李东的西墙外一片火红。此时的海明感觉膀胱一阵憋胀,他赶忙爬出了柴火垛,就在这一瞬间一阵热浪袭来,海明的心里就是一颤,侧耳一听柴火垛被火烧的发出‘劈了啪啦’的声响,海明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地方,他虽然是一个孩子,可也知道自己如果不是出来小便,葬生火海那是肯定的了。他心里暗想:不行,我得赶紧走,就算是这火不是我放的,一会出来人自己根本就说不清楚,别的不说继母就更有做文章的资本了。
他转身向家的方向艰难的走去,风,依旧呼呼地刮着,地上的积雪不断地被呼啸着的北风卷起落在了海明的身上、脸上,他慢慢的摸索到了自家的土坯强跟前,艰难的爬了上去,等到了院子里边他站在家门前终于在黑暗中憔悴的小脸蛋上落下了无可奈何的泪水。好久好久他都没有动一动地方,他多么希望那扇屋门打开,自己走进去享受那一份属于自己的温暖,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呼呼的北风,还有那早已如家常便饭的绝望等待着他,他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哭泣,除此之外也根本没有丝毫的办法。
就在此时,李东的家门口传来了一阵呼喊声,海明知道自己不能再这里继续呆下去了,然而天地之大却不能容下一个失明者,他能去哪里呢?谁能给他答案,雪,已经停止了,可是呼啸的北风依旧,此时李东的门口人越来越多,海明很清楚,屋子里边的父亲和继母马上也会出来,也许现在他们就准备出来。海明没有办法,他艰难地向自家的猪圈走去,仓皇中摔在了雪地当中,他连一滴眼泪也没有留,不是没有眼泪,而是不敢留,现在的他几乎流眼泪也是一种奢望,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愿意知道,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开门声,海明根本顾不得别的,半爬半滚的躲进了猪圈。几头饲料猪受到了惊吓昂头发出了“哼哼”声,他一动也不敢动,所幸几头猪叫了几声也就没有了动静。
俞老四开门走出了院子听到的是西墙外的嘈杂声,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隐隐约约看到墙外一片火红,俞老四的心里有说不出的不安,他的不安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他的儿子海明吗?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想起海明,没有人能够知道,也许是血缘的关系俞老四才有少许的不安情绪!显然、此刻的俞老四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想起海明,这到底是什么?是海明本身的残缺原因,还是娜人世间的悲哀,还是父爱的完全丧失,我们不知道,恐怕当事人俞老四也不会知道。
“呀!孩子他爸你看这是怎么回事?李东的西墙外边怎么那么亮?不会是李东的草垛被人给点着了吧!”高彩虹在俞老四身后道。俞老四思考半天没有说话,从衣兜里拿出旱烟在北风呼啸中艰难的点燃,谁也不知道俞老四在思考些什么,然而俞老四根本就没有思考什么,此时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高彩虹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当然也不可能回答。好半天他才反问高彩虹道:“孩子妈呀,这李东的西墙外咋个那么亮堂?”高彩虹笑道:“你呀,想什么呢?刚才我就和你说可能是李东的草垛被人点着了你就没有理我。”俞老四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西边的土坯墙上李东喊道:“俞四哥啊,兄弟我可是倒了霉了。”俞老四掐掉旱烟转身道:“咋了,出什么事情了?”李东一片腿从图批墙上跳下来走到俞老四的面前略带悲伤的道:“哎!别提了你没有看见西墙外的那片火红吗?兄弟的草垛被人点着了,今年冬天我那几头奶牛没得吃了,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得罪谁了。”俞老四挠了挠头道:“那赶紧想办法灭火啊。”李东道:“还灭什么,这么大的风根本就没有办法,现在已经着的差不多了。”
助——在农村来说,秋天人们就会把玉米杆儿弄回来来喂养牲口,一但不幸失火整个儿冬天牲口就会没的可吃,那么一但发生火灾饲养者就会花钱向其他人购买,几乎每一个村子都会有那么几个到处放火,其目的就是为了看热闹,当然这种事情在农村来说也早已是家常便饭了,这是闲话就此搁起不提。
俞焕然从门外缓步而入,看见俞老四和李东刚想说话,就在这时候一阵炫风从西墙外刮来一个火星子落在了猪圈的塑料薄谟上,俞焕然惊呼道:“四叔啊赶紧的,火星字落在猪圈的薄谟上了,快,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几个人赶忙手忙脚乱的扑上去接起了塑料薄谟,这才避免了一场损失。
海明,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现在已经沉沉入睡,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外边的动静,折腾了大半夜的他早已没有任何精神在坚持了,塑料薄谟的接起冷风的透入使得他猛然惊醒。
俞焕然用手中的手电照了照惊骇道:“俞四叔你看那不是海明吗?”他的一句话众人赶忙都凑了过来,借着微弱的手电光看到了猪圈里边的海明。俞老四的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他和蔼的道:“明儿啊,爸找了你大半夜,你怎么到了这儿了,我的孩子啊!”李东道:“俞四哥别光说,赶紧把孩子扶出来呀!”说着,李东哈腰把海明搀扶出了猪圈。借着院子里边的灯光,李东、俞焕然根本就不忍再看,海明的身上脸上都是柴火、猪粪、让人看着就那么揪心,高彩虹哼了一声脑子在飞快的转动着,他想着如何在这方面做一些文章,他的想法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知道,更没有人能够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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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楼 何为孝说:
高彩虹自言自语道:“我说呢大半夜找不到他,原来是出去给别人放火去了,别人吧也就算了,可是李东叔叔对你多好啊!哎,真是没法说呀。”她的自言自语就是为了让众人听到,更是说给俞老四听的。
海明站在雪地当中浑身发抖,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个继母了,为什么她非得治自己于死地。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因为他是一个孩子,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现在的他对人世间的险恶显然还不能明白,毕竟他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果然,高彩虹的自言自语起到了作用,俞老四刚才的慈爱之心荡然无存,随之而来的是那只有在海明身上独有的怒火,他大吼道:“你说你到底出去干了些什么,你眼睛瞎了怎么还不省心,大半夜的不回家你看看你那讨吃的样子、我。”说着举起了巴掌。
就在这时候一双手伸了过来拖住了俞老四的手腕,俞老四看了看道:“焕然大侄子你要干什么?”俞焕然毫无表情的道:“俞四叔按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作为外人的我本不应该过问,可是同情之心人人都应该有,孩子看不见已经够可怜了,先不说他有没有给李东放火,大半夜他为什么不回家,孩子虽然眼睛不好,我觉得脑子最少没有问题,这么冷的天,他还不至于出去吧!”说完回头狠狠地盯了高彩虹几眼。“是啊,俞四哥焕然说的对啊,你呢也不要打孩子,当然也不要计较焕然的话,呵呵,在俞家瑶谁不知道焕然是一个直率之人,要不乡亲们也不会叫他铁面张飞。”李东接口道。
俞老四垂下手腕默然无语,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回头看看还在发抖的海明一句话也没再说,点燃旱烟狠狠地吸了几口长叹道:“哎,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这辈子有这样的惩罚。”
海明站在雪地当中脸上的泪水已经无法控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真的想就地倒下好好地睡上一觉,永远都不要醒来、永远永远。只要睡着也许这些苦难就结束了,可这永远都是想象,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海明做不到,别人也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他自己也不能让自己这样。想象永远也只是想象,同样现实也不能成为想象,想象也不可能变为现实,泪水过后的他还得继续生活,有意义的生活。当然此时的他不能够明白这些道理,也说不出这些道理,然而生活的苦难和他那平凡而又不平凡的经历已经为他铺平了道路。没有人注意他,当然更不可能有人看到她的泪水,他的想法也只有自己明白,他的泪水也只有自己擦干。他身上的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恨,无边无际的恨。他真想过去狠狠地咬上高彩虹几口,无奈他做不到,他也不能这样做。
李东呵呵笑道:“俞四哥你不要这样,孩子没有错,他怎么能给我放火呢!不要有什么责任都往孩子身上推,毕竟咱们都是大人,你说呢?”说着也回头看了几眼高彩虹,高彩虹当然也明白这些人的用意,她转头根本就不去看李东和俞焕然。利剑般的目光紧盯着海明那瘦弱的身躯,别人看到那瘦小的身子绝对会伸出意丝的同情,可高彩虹认为海明并不值得她同情,她认为天下的可怜人多的根本就数不过来,海明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自己也没有什么义务去那样做。
刚才的海明身上因为气氛而抖个不停,听完李东叔叔和焕然哥的一番话他站直了身子道:“李东叔叔那火真的不是我放的,请您了相信我。”高彩虹接口道:“不是你放的,那是谁,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咋个解释?”“我身上又没有洋火怎么放,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海明辩解道。
俞老四站在那里默然无语,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这件事情,一边是媳妇,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于本就没有主见的俞老四来说这又是一个大难题。此时的他除了沉默也只有旱烟一根接一根的抽,此外别无他法。
俞焕然,看着这个本家为出五福的兄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和心酸,他真的想不通,上天为什么这样不公平,父亲,本是一个孩子依靠的大山,俞老四却是孩子伤口上的一把盐,他不知道以后海明的日子该怎么过,他也实难想象海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屹立不倒,也许是没娘的孩子天照顾吧!俞焕然从兜里掏出烟卷递给俞老四和李东道:“来抽我这个。”三人各自点燃手中的烟卷,俞焕然继续道:“俞四叔,昨天大伟和我回去说了,也不知道为啥你非要教训孩子一顿,所以孩子才不敢回家,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的呢?这大半夜的孩子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该怎么办呢?”
“是啊俞四哥,这大半夜的真的孩子有个什么事情你怎么办?好了不说了,时间也不早了都休息吧!你呢也不要吓唬孩子,记得明天早上来给我帮个忙。”李东沉声道。俞老四长叹一声道:“我何尝不知道,我找了半个晚上也没有找到,咋地,你明天是不是要卖你那几头饲料猪?”李东道:“是啊,这几天行情还算可以,赶紧卖了买一些玉米杆儿,要不我那些奶牛今年冬天可是过不去呀。”俞焕然打了个哈欠道:“好了,这么晚了我也该去睡觉了。”说完走了出去。李东拉着海明的小手亲切的道:“孩子乖乖的回去睡觉,啥都不要想,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千万不要大晚上的出去。”“李东叔我知道了。”海明含泪道。说完之后李东推门而去。
李东叔叔的一番话使得海明心里温暖了许多,他摸索着走入了屋中,你们不是不给我温暖吗?我自己找,这个屋子也是我的,你们可以呆我也可以,李东的一句话对海明而言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自己很从容的上炕睡到了他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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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3 14:51: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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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楼 何为孝说:回155楼杨柳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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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3 14:51: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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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楼 何为孝说:回156楼不加糖的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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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4 17:00:10 | 显示全部楼层
77楼 何为孝说:
雪、已经停止,然而北风却并不想马上离去,俞家那破烂不堪的大门被刮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海明听着这声音黑暗中落下了泪水,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可以痛痛快快无声的任凭眼泪尽情的流淌。
旁边的俞老四早已进入了梦乡,没有人知道他的梦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滋味,他到底能否想起自己的儿子海明,没有任何人知道,希望通过父子的天性俞老四能够醒悟,能够稍微的呵护一下海明,这是不是海明的期望,还是我们的愿望,不管是愿望还是期望,但愿可以实现。
高彩虹还没有入睡,她觉得自己很委屈,为什么自己的想的合作的不能实现,看着睡在身边的男人她笑了,她为什么笑,是苦笑还是甜笑高彩虹自己也说不清楚。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做的永远是天底下最正确的,如果让高彩虹为自己的做法和想法辩解她也一定能说出好多她认为正确的道理,这岂非也正是很多人的做法和想法,这就是人类悲哀之一,高彩虹也只不过是做了其他人常做的罢了!
海明,这个可怜而又无助的孩子,什么时候他心中的风雪能够停止,春天能够到来,他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办法,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什么,也许在别人看来他也只是等待苦难与死亡罢了!他不知不觉中手里又握紧了那个中日陪伴他的那个收音机,然而收音机早已经不能发出声音了,可他还是把它紧紧贴着自己的耳朵,在他的世界里,收音机还是能够发出声音的,这到底是什么?是海明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人生,还是他的精神已然崩溃,没有人能够知道,当然也没有人愿意知道。他想着,哭着,收音机滑落在炕进入了他自己的梦境,一个不知是痛苦还是比痛苦更为难熬的梦幻。
昨天已经过去,不管是好梦还是噩梦也终究会结束,梦会醒可是痛苦、昨天的痛苦也是否能够结束,海明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了父亲,只有高彩虹一个人在屋子里边来回的走动,也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海明穿好衣服用冷水洗了洗脸,冰凉的水在北方的冬天寒冷刺骨,可是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热水洗脸,对他而言那几乎也是一种奢侈。收拾好自己之后海明坐在了炕沿边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尽管他怎么想,也根本想不通,想不通继母高彩虹为什么要这样,人世间的复杂程度远不是他一个孩子能够想明白的,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在痛苦中等,等待着他能够明白的那一天,什么时候能够完全明白海明不知道。其实人生正是如此,每一个人不是都在等吗?至于等什么,也只是未知数罢了。
高彩虹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不管是什么时候,吃早饭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这在九十年代的农村来说也算是一个好习惯了。她起得很早,俞海成兄妹已经去了学校,高彩虹煮了一些挂面先给自己盛了一碗,也不知道为了什么,高彩虹却回头看了看海明,又看了看锅里,锅里还有一些面汤,她破天荒的居然把那些面汤盛到了碗里走到了海明的面前。
海明坐在炕沿边上想着自己的遭遇,他虽然小,可也想明白了不少,他知道这些都是俞海成兄妹故意为他设的障碍。想着想着握起了小拳头,心里暗道:好啊,我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你们这样恶毒,我绝对让你们付出代价。此时高彩虹已经走到了海明的跟前,海明因为心里胡思乱想浑然不觉继母高彩虹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想到激动之处他突然之间一抬手,高彩虹手里的那一碗刚出锅的面汤被海明一下子碰翻在地,瓷碗落在砖地上发出‘哐啷、啪嚓’的声响,紧接着传来了高彩虹凄厉的叫声。海明这才反应过来,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他知道自己这一下肯定又一场麻烦不可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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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4 17:01:52 | 显示全部楼层
78楼 何为孝说:
果然,海明猜的没有错,高彩虹掐着海明的小脸蛋恶狠狠地道:“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我好心好意的给你盛饭可你却恩将仇报,你这个瞎了一万年的没有人管教的东西。”高彩虹越骂越起劲,她几乎把着世界上最恶毒的话全部都骂了出来,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不解气,接着道:“你不但是看不见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丧门星,难怪你的妈妈不要你,你这种孩子根本就是别人的累赘。”
高彩虹很清楚,对于海明而言,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办法,她知道,类似于海明这样的孩子话语的伤害远比肢体上的疼痛更难忍受;而且俞老四也不会知道,就算是海明说出去,俞老四也不会相信。
海明,这个善良的失明者他的心里十分的内疚,他觉得自己真是不应该,你看继母高彩虹好得给自己盛了一碗饭,自己还把碗碰到了地上烫伤了继母,他本想站起来给继母说上几句话,哪怕继母打自己几下也是应该的。
然而高彩虹接下来的几句话彻底的击垮了海明,他根本就没有站起来,不是愤怒,此时的他根本就忘记了愤怒,满心都是无法阻挡的绝望,绝望化成了滴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颓废的又往自己那个阴暗的角落挪去,那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角落。他捧着那个发不出声音的收音机,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是高彩虹的那几句话,那几句比钢刀还更为锐力了不知多少倍的话语,给这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灵添上了新的伤痕。
这时候俞老四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他还没来得及说别的高彩虹放声大哭,俞老四的心里一颤,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道:“孩子他妈呀,你这是咋的了,有话你就说哈这是……”高彩虹一边哭一边道:“呜呜、还怎么了,你应该问问你的宝贝儿子都做了些什么。一大清早我好不容易做了早饭,自己没有吃先给他盛了一碗,可是我真没有想到,他还记得以前的仇恨,一下子把碗弄到了我脚上,你看。”说着把拖鞋脱下双脚抬起,脚背上几乎都是烫伤的燎泡,俞老四看了看高彩虹怒火中烧,怒道:“你这个小畜生我今天饶不了你。”说着就走到海明跟前伸手扯住孩子的衣领。
海明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里没有泪水,然而心里早已是泪水泛滥了,很多时候眼里的泪水可以擦干,可是心里的泪水呢,尤其是海明心里的泪水有谁能够擦干,有谁愿意为他擦干。他知道高彩虹的一番话肯定点燃了父亲的怒火,自己能做什么,所能做的也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哐啷啷’的一声响海明手里的收音机落地有声,他赶紧弯腰想要捡起,因为这个收音机已经成为了他的精神寄托,然而气头上的父亲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也不问他是为什么,一巴掌搏到了他的脸上,叱道:“你说你为啥把你妈烫成这样,你一天天的就知道惹麻烦,能干啥,真是造孽啊!”俞老四越说越有气,一脚踩在落在地上的收音机,收音机的碎裂声撕裂了这个失明者幼小的心灵,他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眼角岑岑而下,无声的啜泣着,此时的他哭出声音似乎都是一种奢求,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俞老四怒斥道:“你还不快给我滚,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我还没死呢,哭得什么丧。”海明在地上摸索着,他捡起一片收音机的碎片走了出去。
雪已驻风已停,太阳在一次的出现在这片天空,海明默默地走出自家的院子,和谐的太阳温暖着他,是的,再大的风雪也只是暂时的,只有太阳,永远不会忘记万物,昨天的事情虽然不能忘记,但是代表不了他不能结束,只有不停地往前走才是生存的根本。此时的海明当然不能明白这些道理,他也不需要明白,因为他已经走在阳光下,明白不是文字上的表达,更不是华丽的语言所能代替。他的心里又充满了活力,上天夺走了他很多,当然不可能在夺走他活下去的信心。他手里还握着那个陪了自己许久的收音机碎片,漫无目的的走着,他要去哪里,目前他还不知道,他只想多在阳光下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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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4 17:03:58 | 显示全部楼层
79楼 何为孝说:
俞老二拿着旱烟卷默默地坐在炕檐儿上心里若有所思,他好久都没有见到海明啦,他也听说了,海明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可是他、俞老二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呢?外边的风雪已经停止,太阳通过窗户照射在他的身上,然而她却没有感到一丝的暖意,那天他在窗外听到芳芳说的那番话心里阵阵的寒意,他真想不明白,难道这就是人心,他叹了口气推门走了出去。
外边的墙根下坐着村子里边上了年纪的一些老者聊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俞老二坐在了旁边一言不发。只是抬头望着天空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一直认为海明有今天的苦难都是他这个伯父考虑不周所造成的。他自责着、愧疚着,到了现在他丝毫没有一点办法。他又给自己点燃一根旱烟听着本村老汉们讲述着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生活故事。
阳光永远是人们最渴望的东西,只要它出现不管是天上的阴霾,还是人们心里的阴霾都会避而远之,此时的海明就站在阳光下,手里没有了那个陪伴了他多年的收音机,只有从地上捡起来的那两片收音机的残骸,他终于落下了泪滴,现在没有一个人嘲笑他,因为他的旁边空无一人,只有温暖的阳光陪伴着他。
他站了多时终于无奈的把收音机碎片扔在了雪地之上默默地走向前方,雪已经停止然而北风却在呼呼的刮着,冬天阳光的温暖似乎也不能与北风的寒冷抗衡,海明脸上的泪花为干在北风的吹拂下痛如刀割。他知道此时自己应该去哪里,除了二老爹那里自己还能够上哪里呢?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的未来,也许我们的海明此时根本不知道这叫未来,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晚上或者是明天该怎么办?对于他而言这恐怕就是未来的概念吧!他没有办法改变,也没有办法阻止事情的发生,只能走,二老爹家的路程中有走到的时候,可是自己的苦难道路何时能够走完,他心中没有答案,不但是他没有答案,人类或者是其它生物、动物都是未知数的道路,这就是自然界不变的法则。
墙根下的俞老二抬眼间看见了瘦小的海明,忍不住两行泪滴从眼角滑落,他赶忙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呼唤道:“明儿二老爹在这儿,这边来,慢慢地走。”海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边有说不出的滋味,摸索着来到了俞老二的身边。
俞老二近看海明心里暗骂道:高彩虹啊高彩虹,你好得不说也是一个人,对于一个看不见的娃也能这样虐待,真不是人。旁边一个老者道:“老二啊,这就是老四的孩子海明吗?”“是啊,这就是海明。”俞老二答道。老者叹口气道:“这孩子怎的这样消瘦啊,是不是有啥毛病啊?”俞老二听完这话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和老者打了个招呼带着海明匆匆的离去了。他没法说,能说这是高彩虹虐待的结果吗,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何况他俞老二没有丝毫的证据,全村人那天都看见了,高彩虹对海明那样好,如同亲生母亲一般。如果这时候俞老二在大街上说出事情的真相自己能够落一个什么名声,自己的兄弟俞老四对高彩虹百依百顺,他俞老二能有什么办法呢?
此时,刘凤英正在削着土豆抬眼看见海明笑道:“明儿啊你这小子是不是汇算呀!知道大老妈今儿个晌午吃大米土豆片啊。”海明听完这句话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他不想这样, 不想给亲人看自己的眼泪,他想转过身用袖子把眼泪抹掉。
刘凤英放下土豆走过来高声道:“别哭孩子,你到底是怎的了,是不是挨千刀的欺负你了,和大老妈说我去找这帮王八蛋算账。”俞老二赶忙道:“好了你就少说几句吧!让孩子慢慢说,你这样火急火燎的也解决不了事情呀。”刘凤英气呼呼的道:“还说个甚一个看不见的孩子还能够干啥,连他都欺负就不怕遭报应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四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娘儿几个欺负海明。”俞老二白了刘凤英一眼和蔼的对海明道:“孩子别着急哭,和二老爹说说,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刘凤英也不干别的了,气呼呼的往旁边一座,听着海明说经过,海明抹了一把眼泪他想着这几天的事情,委屈、难过、痛苦,顿时涌上心头,呜咽着叙述这半年来的遭遇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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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4 21:00: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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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楼 何为孝说:回164楼坚持
这本书有意思的很啊,慢慢看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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