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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何为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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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平凡的失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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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5 23:52:47 | 显示全部楼层
41楼 何为孝说:
俞老四听完俞贵的这番话,心里也燃烧起来无名的怒火,他实在是想不出,他一直在忍让,这些人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找他的麻烦,俞老四也是一个人,也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他在能忍耐那也是有底线的。俞老四手指着俞贵厉声道:“你给我闭嘴,你这一口一个老子,你给谁当,你是谁的老子。我俞国祥没有让外人怎的,你们这些龟孙子都骑在我头上撒尿了。”俞贵一时间愣在当地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真的没有想到俞老四会有这样的刚强劲儿。好半天俞贵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说今年这天气怎的这么冷,这傻子发威能不冷吗?哈哈哈!”说完这话俞贵跨前一步,伸手抓住了俞老四的衣领。他知道俞老四是一个非常顾忌脸面的人,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和自己人闹意见的。他俞贵现如今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如果不能把自己的这个叔叔给制服了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安稳得住下去。
俞老四,你不能不说他善良,你也不能不说他能够对家人如此忍让。俞老四站在俞贵面前,衣领被俞贵抓在手里,他的心已经被践踏的完全的碎裂了,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忍受这样的折磨。他的怒火已经克制不住了,他伸手抓住了俞贵的手腕使劲往怀里一带,俞贵顿时就失去了重心倒在了俞老四的脚下。俞贵怎么也没有想到俞老四今天怎么这样。世上的恶人几乎都是被好人娇惯出来的,我们根本说不清楚类似俞贵这样的人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俞贵拍拍身上的尘土爬起来指着俞老四的鼻子道:“好好,你厉害,我现在不和你一般见识,咱们回头箭。”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海明,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刚才听着俞贵哥对父亲那样,他真想起来狠狠地揍俞贵一顿,可是他没有这个能力,他知道,现在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好好地活着,有意义的活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将来能走到哪一步,但,不管能走到哪一步他都得走,而且是不停的走。俞老四依然坐在炕檐而边吸着旱烟,心里乱糟糟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在心里不停的问:我俞老四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海明听着父亲不说话,他的心里更难受,他慢慢地靠近父亲轻轻的道:“爸,不要为了刚才的事情伤脑筋了,他已经就那样了,您了也不必太在意。”俞老四长长的吐了一个烟圈到:“人家再不行也比你强,你这辈子已经完了,我还有啥指望呢!哎,这真是难说啊,做一个人怎的这么难?”海明摇摇小脑袋道:“那可不一定,我怎的就完了,没准儿我以后还能混得更好,为啥他们可以我就不行呢,您了放心我肯定能行。”俞老四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没有再说话,在他看来海明说的话根本就是做梦,而且是白天在太阳底下做白日梦。海明也没再往下说,这些话在别人看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按着俞佳瑶当地的话来说,那得等到老母猪下上小牛犊才可能的事。然而海明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只要别人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只是方法不同罢了。
红日高照,外边已然是大晴天了,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任何生物都要经历一件事,那就是生离死别。这是规律,大自然的规律,没有一种力量,也没有哪个人与之抗衡。张家庄,这个只有五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平日里人们只有种一些果树来换取收入,人们平时所需的土高粱米、玉米、黄米面等粮食都是通过俞佳瑶来供应的。俞佳瑶的人想要得到土豆、红薯等食物也需要张家庄的人来提供。因为两个村子的土地不一样,所生产出的农作物也不相同。俞佳瑶的土地大多数都是滩地,也就是人们所熟知的黑土地,比较肥沃,耐旱,适合种一些玉米、高粱、大蒜、萝卜等农作物;张家庄的土地大多数以沙地为主,适合土豆、红薯、西瓜等农作物的生长。就在这寒风呼啸白雪飘飘的季节,人们收回粮食坐在屋里,烤着火炉,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之前诉说着这半年来所付出的辛苦,换来的食粮,有说不尽的欢乐与幸福。不过在张鑫的家里确正在上演着一场生离死别的悲剧。
张鑫,他是一个人们眼中的好人,也是妻子高彩虹心目当中的好丈夫。可是如今他已经被病魔缠身,时候不多了。他不想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因为他的年龄还小,今年才刚刚四十二岁,他的幸福生活才刚开始,可是他不想离开又能怎样呢?外边北风依然如旧,他绝望了,高彩虹一直守护在丈夫身边,张鑫嘴巴动了动,高彩虹赶忙拉着丈夫的手道:“当家的,你有啥话就说吧,我听着呢!”张鑫废了好大的劲才一字字的道:“快、快、把咱的孩子都叫回来,我要见他们。”高彩虹听了丈夫的这番话泪如泉涌,她觉得天塌了,以后自己该怎么办,两个孩子还不算大,她真的没有一丝的办法。她柔声道:“好,你等着,我这就去学校找孩子们,你可千万要等着我啊,你记住了吗?”张鑫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点头,用坚定不移的目光投给妻子,他不敢说话,心里非常明白,保存体力见孩子们最后一面。
今年的北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刚才还是万里无云的天空,此时又刮起来领略的寒风,天上的雪花随风飞舞。高彩虹身上只穿了一件非常单薄的衣衫,她来不及换衣服,任凭北风如何吹,雪花如何打,她似乎就感觉不到冷,她的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她刚走了没几步,迎面跑来两个孩子,前面跑着的是一个小女孩,身上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小棉袄,粉红色的小棉袄落满了白色的雪花,已经成为了银色的了。后面的小男孩穿着的棉袄补丁络着补丁,花花绿绿的,再加上雪花落在身上,所以,根本也变不出原有的颜色了。两个孩子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取而代之的是那在他们这个年龄段本不应该有的憔悴。脸上的泪痕为干,似乎是刚刚哭过一场。高彩虹实在不忍再看下去,因为这就是她的一双儿女,她颤声呼唤道:“芳芳,君君妈在这儿。”两个孩子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母亲面前,高彩虹也顾不得和孩子们说别的,拉着孩子们快步回到了屋子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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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5 23:53:17 | 显示全部楼层
42楼 何为孝说:
张鑫静静的躺在炕上,他在期盼孩子们赶紧归来,深怕见不着他们,此时的张鑫眼神已经散乱无光了。这时候高彩虹带着一双儿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张鑫听见脚步声,费了很大的劲才把目光聚在一起,当他看到孩子们都回来了,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他摇了摇手,高彩虹赶忙凑了上去。张鑫用微弱的声音一字字道:“彩虹啊,我、我已经不行了,你不能一直守着寡,你、你得给孩子们寻找一个出路。我死以后,你另行改嫁吧,我不怪你,就是、就是每当清明节带着孩子们回来给我添上几铁锹土我就、我就知足了。”高彩虹颤声道:“你没事的,你能够好起来的。”旁边的两个孩子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张鑫无力的摇了摇头继续道:“没用了,我自己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现在给你安排一下,至于、至于你听不听那就、那就是你的事情了。”高彩虹悲痛道:“你说吧,我听。”“你嫁给谁也得吃亏,因为你带着两个孩子,咱的孩子肯定要受制。俞佳瑶的俞老四媳妇已经离开好几年了,那时候我常去俞佳瑶认识他们弟兄,俞老四人不错,可就是有一个看不见的娃,不过也没关系,你过去以后好好照顾那个孩子,两方各取所需都不会吃亏的。俞老四这个人你也见过多次,想必也了解个大概吧。我、我、。”张鑫费力的道。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几不可闻了,嘴角流出两滴涎,投一篇再也没有说话,他带着不干、带着遗憾含恨而走。
高彩虹不断地呼唤,可是她在呼唤也没有回应,她的丈夫再也不可能开口说话了。君君和芳芳趴在父亲身上哭道:“爸爸、爸爸、爸爸,您了不能不管妈妈,不能不要我们啊,爸爸、爸爸、爸爸,呜呜、呜呜、呜呜。”高彩虹不知道此刻自己能够做什么,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有什么能比得上终年丧夫更痛苦的呢,她手摸着丈夫的身体心里暗骂道:“你这狠心的人,你可去了,从此啥也不管了,可我呢。”屋外是呼啸的北风夹着雪花,屋里是一片哭泣声,,好半天高彩虹擦干眼泪,她知道,现在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把这个家撑起来。高彩虹赶忙通知张鑫的三个哥哥,两个弟弟,来处理张鑫的丧事。两个孩子饿着肚子也不敢说话,他们知道母亲现在很忙,父亲睡着了,不一会就会醒来,可是这是孩子们美好的希望,永远也只是希望,不可成为现实的梦境。
俞老三,这个俞家比较有作为的人此时正坐在屋子里边,手托着腮帮正在仔细盘算。最近生意真是不错,两次买来的小猪崽子很容易就出手了,而且是双倍的价钱,这下少说也得多挣它好几百。正在这时候俞老二推门走了进来,俞老三不明白,他看了看俞老二道:“哈呀,老二呀,你这大清早的有事吗?”俞老二心里非常的难过,他真不知道这老三为什么会这样,变得有些不认识他了。俞老二不同于其它弟兄,这个人非常有涵养,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和别人争论什么。他坐在炕檐而边上道:“老三啊你知道不张鑫死了?”俞老三的心里也是一颤道:“这不可能呀,张鑫才多大岁数啊,今年秋天他还来咱这儿换萝卜来着,怎么?”俞老二吸了口烟继续道:“嗨,这也没啥,张鑫得的是灰病,今年可能也就四十岁挂点灵吧。不过呢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想来和你商量商量,你看看咋样呢?”俞老三一头雾水看着二哥道:“这我就不明白了,张鑫死了咱顶多去给他烧几张纸,这还用商量吗?”俞老二接着道:“是这样的,张鑫死了,可是他的媳妇跟前有两个孩子,咱老四呢跟前也有海明,它们能不能凑合凑合,也可以算一家人家你看怎样呢。”俞老三听完这话,心里又开始打起来他那小算盘。
俞老三摸着面前的茶杯若有所思,老四怎能再找呢,他现在在外边跑买卖全靠老四,他如果在成上一个家根本不能为他俞老三所用,这样以来那他的身子就被粘住了,可是不让老四在成家那自己又说不出口,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说。俞老二不知道老三在想什么,催促道:“你到底是咋的看法吗?说说。”俞老三皱了皱眉道:“好可是好,你说人家那里办丧事咱去说这事情这行吗?”俞老二,这个默默无闻的人,从来不发表任何意见的人,此时完全明白了,脸上露出一丝怒容,不过这种表情只是一闪而过,聪明的俞老三当然也看到了二哥的这种表情,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俞老二平和了一下心情道:“你说的我自然之道,咱们都是兄弟,外人看到老四也要同情,咱弟兄如果不管的话,恐怕外人要笑话你我,咱可别让村儿里的人戳咱的脊梁骨。”俞老三感觉到脸上非常不自在,好半天才道:“你说得对,老四是该在成一个家了,玉梅已经走了好几年了。这事情就有你去办吧,因为你呢和张鑫一家都比较熟悉。”俞老二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推门走了出去。他到了外边迎着北风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真的不知道人,一种高级的动物,一种有思想的动物怎么也能如此自私,他想不明白,不但他想不明白,恐怕能明白的也没有多少人,不是不明白,有很多人在利益的面前根本就不愿意明白。俞老二,永远代表的是俞老二,他不能代表任何人,当然也代表不了俞老三。这个道理她很清楚,他既然不能代表别人的思想,只能用自己的行动体现自己的看法。他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兄弟尽力完成这桩婚姻,想到这里头也不回的默默走开。
太阳永远都是公平的,它不会落下每一个人,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也不管你是善还是恶,它都会从你的窗前经过,带给你温暖和光明。海明静静的躺在炕上,感受着太阳的光芒,他的身上暖洋洋的,然而他的心里呢,他何尝不想在他的心里出现一个温暖的太阳,他想起前几天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恐慌,他不能肯定俞贵哥不再来为难他。旁边已经没有了父亲,他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出去的,现在屋子里便没有别人,他真想放生大哭,可是他没有泪水,他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他只能趴伏在炕,无声的啜泣,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看见,只有他,九岁的海明独自承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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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5 23:53:56 | 显示全部楼层
43楼 何为孝说:
没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心声,他是一个孤独的人,是一个从来就没有受到过关心的人,海明当然不知道,关心不仅仅是随便的问候,也不只是物质上的给予,更是心灵上的温暖。上天夺走了他好多,母爱、甚至世人所拥有的光明上天也没有给他留下,但,他从来就没有抱怨过,他不是不知道抱怨,而是不懂的抱怨,因为在他的内心当中根本就不知道抱怨为何物,他一直以为自己原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开始不知道抱怨的时候,他根本就是坚强的,当他获得很多知识和物质基础的时候,他不满足,随之而来的就是抱怨,因为他会抱怨社会,抱怨所有比她更强的人。为什么别人能拥有的而自己却没有,这就是人类,富有贪婪而又季度的人类。海明,这个没有过一天好生活的孩子,一个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这个世界的孩子,一个从小就吃苦涨起来的孩子,他的内心当中就没有抱怨这种想法,有的只是生活的勇气,生存的技艺。
他想着,哭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突然之间母亲李玉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里拿着好多好吃的,走到了海明的跟前。伸手摸着海明的小脸蛋道:“明儿,你猜猜妈妈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海明第一句话就说道:“妈妈、妈妈,你怎的走了这么久啊,才回来看我。”李玉梅看着海明她笑了,海明虽然看不到,也知道母亲在笑,这是一种感觉,本能的感觉。李玉梅温柔的道:“别说别的,快猜猜妈妈给你带什么回来了。”海明拍手道:“饼子,对就是饼子,快拿来给我吃啊,妈妈。”他再一次伸手面前根本就没有母亲,更没有他久违的饼子,只有空旷的屋子,一副土炕,窗外依然是温暖和谐的太阳,他还是原封不动的趴在他那破烂不堪的土炕上,满是灰尘的土炕上,刚才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一个梦,他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梦。
俞老四慢慢地走回来自家的院子,他站在门口许久,他真的不想进去,有时候他在想,如果出去能够不回来那该有多好,可是这根本不可能,他有责任,他的责任就是海明,他只能选择进去,因为生活就给了她一种选择,除此之外别无它法。他只能一步步的走了进来,当她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的是海明那一张天真烂漫的笑脸。海明,这颗荒野的杂草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颗杂草了,生活的暴风雨已经打得他足够坚强了。他现在已经知道,就算是和别人说了自己的痛苦,那也还是痛苦,根本不可能减轻,所不同的就是让好人为他更难过,让瞧不起他的人更愉悦。他能知道这些,并不代表他有多聪明,而是一种生活的磨练。就仿佛一个人因某种原因被困在某一个地方,求生的欲望使得他用静所有的办法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直到获救为止,平常时候他是做不到的,只有生死关头人类,甚至所有有生命的动物、生物都会做到这一点的,海明想要生存也必须做到这一点。从此刻起,海明不再是原来那个海明,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海明。
俞老四,这个一辈子都没有什么作为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正坐起来,因为他对生活已经失望了,他现在所做的只是混日子,过一天算一天。他不知道海明这个时候为什么开心,他也不想知道,因为他的内心当中早已经给海明下了定论,海明,自己百年之后,海明也只有死的份了。所以,现在孩子能开心一天就是一天吧!从此刻起,海明,俞老四父子两个人已经分成为两种不同的思想了。一种是落后,愚昧完全坐井观天的无见识的思想;而另一种就是超前、宽容、公心的新思想。俞老四看了看海明道:“孩子饿了吧。”海明听着父亲的问话,心里有很多说不出的感受。他轻声道:“不着急,您了先歇一歇。”俞老四没有再说别的,拉起来风箱给海明做饭。
俞家的院子里边一直都是很寂静的,按着俞老四的话说李玉梅走了这个家已经完了。平时除了王老汉和李东之外根本就没有再有人光顾过。然而此时从大门外进来一个人,俞佳瑶的村民如果见了这个人,都认识,不但认识而且是恨之入骨。此人面如死灰,骨瘦如柴。身上穿着一件也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一件衣服,那是一件还算干净的灰色棉袄,前胸上还写着:祭奠某某亡魂之类的字样。可以看得出,这是人家打算给死去的亡魂索要烧掉的,不用问这是人家身前的衣物,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得来的,所幸他也不认识字,村里的人也不告诉他。他站在俞老四的院子里边东张西望,两支老鼠般的眼睛四处搜寻,最后落在西边的那个鸡窝旁,他看着那鸡窝许久都没有挪过一下目光,就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愿离开。
海明靠着自家的窗台,晒着太阳,想着心事。他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耳朵非常的好用,比常人更加的好使。再有就是感觉和嗅觉,同龄孩子也是望尘莫及,这可能就是所有的失明者所具备的本能,就似乎是捕猎者能够天生就发现猎物一样,也可以说是上天为他关上一扇门又为他打开一扇窗户给他生活的补偿。他突然间觉得院子里边有动静,但是他不敢确定,因为自己看不见,他现在就知道绝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悄悄地向炕檐而边移动,深怕被外边的那个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发觉。俞老四看着海明向炕边挪动就以为孩子要出去方便。他刚想说话,海明低声道:“爸呀,外边好像是有人,您了慢慢开门出去看看到底是谁。”俞老四也不知道海明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也悄声道:“还在吗?”海明竖起耳朵又听了听道:“在。”俞老四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门边,手握着门把手慢慢的拉开门到了外屋,瞬间推开了外屋的门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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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6 00:16:35 | 显示全部楼层
44楼 何为孝说:
各位支持何为孝的所有朋友们大家好,相信有的人也曾以前看过原版的,那么为什么没有更新完整呢,今天就和您各位说上一说。有心人应该知道原版的叫什么名字,在此我就不说了,第一呢,因为老爱忙上不去了,这也是其中原因的一种,第二呢,因为以前写的都是真名实现,本人家里一些人的丑恶嘴脸被揭露因此来心事问罪,我倒是不怕,无奈他们宫崎软肋挑拨离间老头,弄出很多乱子,后来我一想,干脆吧,我何不这样,以它为背景,写成真正的小说,写上此故事重属虚构如有雷同重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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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6 01:41: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45楼 何为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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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7 22:18:28 | 显示全部楼层
46楼 何为孝说:
俞老四推门冲出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俞老四看着此人心里翻了好几个个儿,他不知道这个人现在来他家到底想干什么,他认识这个人,这是他们俞佳瑶的一骇,俞老四叱道:“我说张头,你来我家鬼鬼祟祟的想干啥。”张头也没有想到俞老四能够出来,刚才她根本就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张头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是来找人的。”“你找谁,找人还用得着鬼鬼祟祟的吗?”俞老四追问道。张头一边往后退一边道:“我、我、是、是来、来找俞贵的,可是不知道他在不在。”俞老四怒道:“你放屁,找俞贵,那你不能问我吗?难道我不告诉你吗?你打着找俞贵的幌子不知道还想干啥。”张头转身道:“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俞老四怒冲冲的走进了屋子,海明小心翼翼的道:“爸呀,张头是谁?”俞老四好半天才道:“嗨,这个挨千刀的,火车压不死的,你不知道这可是咱村儿的一駭。他叫张头,因为他的手脚不干净,所以人们都管他叫张偷。他和咱家的那个是最要好的朋友,两个人臭味相投,可把俞佳瑶的老少爷们儿给坑苦了。”海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刚才问父亲的那番话也只不过是好奇,他不想再往下问,他现在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用途。此刻的海明变得异常的沉默,家里人有的说他很聪明,有的说他很笨,但是这些对于海明而言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有时候俞老四因为和孩子意见不合互相争论,海明一句话也不说,他不是不想和父亲交谈,而是不知道该怎么交谈。俞老四看着海明手里摆弄着那个收音机,低头不语,自己也觉得没有再说的必要了。只有默默地拉着风箱开始做饭。
俞老二坐在炕上抬头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他觉得应该给老四找一个过日子的女人,他知道现在俞老四的心理压力很大,但是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来帮助兄弟。他现在是孤掌难鸣,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和谁商量,面前摆着的饭菜已经凉透了,他依然没有食欲。刘凤英看着他这样关切的道:“你这是干什么,在难你也得吃饭啊,我知道你一直为老四的事情而发愁,那也得吃饱饭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你说是不?亏你还是一个文化人呢!”俞老二叹口气道:“你说能不能成?”刘凤英一脸的迷茫道:“你说的是啥呀,我咋个不明白呢?”“我跟你说,这不,张鑫刚去世,我正在想这张鑫媳妇带着两个孩子以后肯定也要找别家,不如咱给老四提眉,老四跟前有孩子,她也有这就叫做双方捧柴过日子你说咋样?”俞老二道。刘凤英笑道:“你可真是一个人才,亏你想得出,呵呵,这个办法很好,明天不是开鼓吗?你应该去,一者呢咱本就和张鑫的关系不错,咱也应该去祭奠,这是对活人的交代亡灵的敬意;二来呢咱也要探探人家的口风,别咱这里折腾的倒是很凶,人家那里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这就不好办了。”俞老二静静地听着,刘凤英刚说完,俞老二拍手道:“对,就这么办,你真行,看来两个人的办法就是比一个人多,吃饭。”
清晨的俞佳瑶到处可嗅到甘甜的空气,因为这个小山村并没有遭到什么污染,俞老二踏着地上还残存着的积雪像兄弟家走来。他好久都没有来看兄弟了,他不是不愿意来,而是没有勇气来。他不能帮助兄弟,可他又不愿看到兄弟那颓废的神情。然而今天,他不得不来,昨天晚上他又是一夜没有合眼,他得来争取一下俞老四的建议,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他站在门前出了一会神,伸手叩响了那破烂不堪的大门。好半天俞老四才把门打开。俞老二走进了院子,他看着那破旧的土批墙,几乎要倒塌,东边的屋子已经没有了玻璃窗。再看看宽大的院子,已经没有人的容身之处了。两边的荒草都有一人多高,已经都干枯戴静,上面在堆上厚厚的积雪,如同高山一般,那些荒草虽然已经枯死,但草杆儿依然存在,中间只能融一两个人通过。俞老二的泪水没有留出来,他的泪水已经在心中止不住的流淌了,一个人如果真正为一个人难过,泪水是不会在眼里围绕的,因为她不想让你看见他为你流泪,他只会默默地,默默地为你排除所有的,他力所能及的困难,这就是你的弟兄,你的亲人,还有你真正的朋友。俞老二不忍再看,他快步走入屋中。
然而他失望了,屋里的情况比院子里的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地上铺的砖头已经被老鼠掏空了,一不小心就能踩一个坑,屋子里的东西堆的哪儿哪儿都是。就在这时候俞老四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真是缺德,这些个火车压不死的几只鸡都不放过。”俞老二迈步又走了出来。站在门口道:“咋的了?”俞老四气愤的用手指着西边的鸡窝道:“你看,兄弟还有啥,就剩下几只鸡,这些兔崽子都要拿去做下酒菜。”俞老二顺着俞老四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鸡窝的门是敞开的,门口有几根玉米杆儿,那显然是偷鸡人留下的。俞老二苦笑道:“好了,没就没了吧,你进来我和你说点事情。”俞老四尽管在气愤也没有办法。他也不知道二哥找她做什么,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走了进来。
俞老二也没有等着老四开口,首先道:“这次来找你也没有别的,就是想要给你成个家。”俞老四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开啥玩笑,哪家的女人愿意给咱,如果说兄弟没有海明也许还可能,现在不好说哦。”俞老二道:“你先别说这个,孩子也不小了,你这样说海明会怎的想,你不能什么事情都推给别人。长话短说吧,我一会就准备去张家庄,想必你也应该听说张鑫去世了,高彩虹我准备给你说说。”俞老四半天都没有说话,他的内心当中怎么可能愿意一直单身呢?海明一直没有说话,刚才父亲的那番话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是一个罪人,永远都要靠别人,可是现在他怎能不靠别人呢,而且他也知道父亲为他也没有少吃苦,他真的希望二老爹说的那个什么彩虹成为他的妈。俞老二说完以后也没有等俞老四的答复,转身走出了俞家的老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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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7 22:19:24 | 显示全部楼层
47楼 何为孝说:
俞老二走出了俞家的老院子,可是俞老四的心却再一次的起了波动。他坐在小板凳上手里依然拿着旱烟卷儿,二哥的那番话在他的脑海当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也真想找一个女人过日子,说实话,这种生活他过够了,他真的不想在这样了。可他又想到,如果高彩虹过门以后,能不能对海明苛刻,海明能不能受苦,这使得俞老四的心里又生出一丝不安。他把旱烟放下,起身又拿出来李玉梅的照片。他看着那熟悉的面孔,俏丽的脸庞,久久不肯放下。就算是他放下手中的照片,又怎能放下他心中的那张照片呢!俞老四对着照片心里默默地说:玉梅呀玉梅,不久的将来,我也许会找一个女人过日子,我会永远把你珍藏。李玉梅的样子已经在俞老四的心里深深地,深深地刻下了烙印,永远都不会消失。
春天,永远都是美好的,饱受了一个寒冬的树木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周身穿绿,仿佛要告诉世人它们此刻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生机的植物。姑娘们脱掉了厚实的衣物换上了单薄的衣衫,春天来啦她们也要证明是这个世界最美丽的。都市的春天是旅游踏春的季节,人们在这个时候心情都是最美好的,美好的愿望寄托给春天。然而对于农民来说,春天就意味着劳动的开始,也代表着一年的成与败的开端。高彩虹默默的坐在炕上手拿着针线为孩子们缝补着衣衫。她的心里有着不同的感受。她抬头向窗外望去,窗外没有别的,只有一头小毛驴低着头吃着玉米杆儿。她看着这情景两行热泪早已湿透了前胸的衣衫。因为往年的这个时候,她在炕上做针线,外边总有张鑫的身影,还有他那憨傻的笑容。她时不时的看他一眼,而他也只是嘿嘿一笑,那个时候是多么的幸福啊,可,时光怎能倒流呢!如今小毛驴依然在,可是人呢,人已经不在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以后该怎么办,是继续守着丈夫这个家呢,还是按着丈夫说的去找俞老四。一时之间她难以决断。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缓缓地走来了一个人,高彩虹赶忙放下手里的针线赢了出去。
高彩虹一边走一边说道:“老二哈,你这是从哪儿来?”“嗨,从俞佳瑶来呗,我今天呆着也没事可干所以就到你这儿来走走。”俞老二含糊其辞的道。高彩虹笑了笑没有说别的,它很客气的把俞老二让进了屋子。她给俞老二倒了一杯开水放在面前道:“先别说别的,喝口水再说吧。”俞老二喝了口水到:“我说君君妈你这气色可是不好哦,这张鑫兄弟也走了两个多月了,你也该想开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保重自己。”高彩虹苦笑道:“哎,其实呢我也知道这个道理,这人呢,都是劝解别人可以,一旦说轮到自己可也不好办。”俞老二关切的道:“我说君君妈呀,咱也这么多年的关系了,有些话呢我可还得说,你呢,也不要建议。”高彩虹道:“你太客气了,你也说了咱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你还客气个啥,有话你就说,我不会挑理的。”俞老二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次来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可他总不能说为了俞老四而来的,这话他怎能说出口。他毕竟是俞老二,一个文化人。可如果不说,他这次岂不是白来了。他的脑子在旋转着,飞速的旋转着。
高彩虹也久久没有说一句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把张鑫临终前的话对俞老二说出吗?她知道她早晚得说,可究竟怎么说,她不能说张鑫临终前告诉她去找俞老四,这确实是她丈夫张鑫说的,可她始终说不出口。她如果说出别人是不是认为她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男人百日都没有过她高彩虹就想着改嫁了。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老头老太太墙跟儿底下议论的话题可就是她高彩虹了。她手心里边已经渗出来了汗珠,可她怎么也无法说出她心里的想法。如果不说,那又能怎么办呢,自己不可能在这里守一辈子。就算是能够这样,孩子们怎么办,自己如何能够养活这一双儿女。这个算不上朴实的农村妇女此时也没有丝毫的主意。
俞老二好半天才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高彩虹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也没有了办法。”俞老二一本正经的道:“其实,你也知道这现在呢日子都不好过,何况是你一个女人家,那就更难了。你应该想一想是不是在寻找一个人来和你一块过日子。”高彩虹听了俞老二的话陷入了沉思。她高彩虹是一个人,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当然高彩虹也并非是圣女,她怎么可能为张鑫守一辈子呢!俞老二的话也恰巧说到她心坎儿上来了,他绝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就算是她愿意放弃,俞老二也不会让她放弃。就算是俞老二不说她自己也会寻求机会。这就是人的心理,其实有时候人的心很复杂,平键文笔是根本不可能说清楚的。
俞老二继续道:“我也不兜圈子了,我家老四想必你也很熟悉,我弟妹呢也走了好些年了,可是呢老四怕孩子海明吃苦所以也就没有再找。这次我想咱两家都有孩子,你可以考虑考虑,是否可行?当然了,海明看不见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你过去以后还需要多多费心。”高彩虹怎么也没有想到俞老二说的居然和张鑫所说如出一辙。但,高彩虹怎能马上表态,她还得好好的考虑考虑。她没有答复,可是她的脸已经替她答复了,脸上的红霞久久不退。俞老二看了看,心里已经有了九城的把握了,他不能继续呆下去,他得给高彩虹一个过渡期。俞老二起身道:“君君妈,时候不早了,我该回了,你好好的想想,我就走了。”高彩虹赶忙也站起来道:“你忙啥呀,吃了午饭在走不行吗?”俞老二已经慢慢的走出了张鑫的家门跨上了自行车道:“不了,你也该给孩子们做饭啦。”说完她带着成功的笑容登着自行车消失在了高彩虹的视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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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7 22:20:09 | 显示全部楼层
48楼 何为孝说:
高彩虹默默地坐在屋子里边,心里思潮起伏,她看着家里这些摆设不经黯然神伤,这些都是她和丈夫张鑫幸福生活的见证,可如今他先去了,自己却只能留在这里承受着伤痛与思念。她心里已经想通了,她不能这样,她还是需要一个男人,一个能给她遮风挡雨的男人。她需要一双手,一双温暖的手,她更需要结实的肩膀供她依靠,她现在非常需要一个家,一个寄托情感的家。可,俞老四真的能否依靠,她的心里也没有半分的把握。高彩虹就这样坐着,默默的坐着;心里不断地都争着,都争着,她要决定,是否道俞佳瑶和俞老四捧柴过日子。她想了好久好久,终于下定决心去俞佳瑶,她的心里认为这是顺应丈夫的遗愿,也是给自己未来的生活下了一场赌局。
俞老二坐在自家的炕上悠闲地吸着旱烟,刘凤英笑道:“嗨,我说你这次去张家庄觉得怎样,你觉得有多大的把握?”“多大的把握,我可以告诉你基本上成了。”俞老二胸有成竹的道。刘凤英带着满脸不相信的表情道:“你可别胡扯了,凭啥你就有这么大的把握,我可真不信。”俞老二自信的道:“嗨,你可别不信,这是真的,不信呢你就等着看。”刘凤英道:“好了别灰说了,到底是咋回事儿你说说,怎的有这么大的把握。”俞老二收起笑容正色道:“你以为张鑫的媳妇能够守的住吗?肯定是不能的,今天我去了以后,已经拿话试探过了,她根本就没有一丝要守的意思。像她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守着。不过知妻莫若夫,张鑫还是一个聪明人。”刘凤英摇了摇头道:“这我真就不明白了,你就别说那个文绉绉的词儿了行不?张鑫到底怎的你说他聪明。”俞老二解释道:“我说张鑫聪明那是因为他就知道高彩虹肯定守不住,所以他就不如来一个顺水推舟,干脆告诉高彩虹自己如果去世以后她可以带着孩子们改嫁。那么到底嫁给谁,张鑫也有自己的考虑,他很清楚高彩虹纵然是能够改嫁那他的孩子也肯定受罪,这时候很自然的就想起来咱的老四。他很了解咱的老四,他知道老四是一个很软弱的人,而高彩虹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这样以来他的孩子当然就受不了醉了。”
刘凤英微笑道:“好好,你可真行,你好像看见一样说的和真的是的,就好像张鑫死的时候你在跟前一样。可真不亏是你家头一个文化人,说的话有些我都听不懂,什么顺水推舟又是什么的,哎呀真记不住。”俞老二看了看刘凤英道:“你快别说了,这些书简直就白念了,以后千万可不能这样说。”俞老二说完这些话心里暗自考虑如何给兄弟玉成这件事情,他一遍又一遍的考虑着,方方面面他都已经为兄弟考虑好了。然而俞老二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到底能否改变兄弟的处境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做到了一个兄长所应该静的责任。他和大哥一样,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兄弟,可他们都是那样的无奈,又都是那样的疼爱。
俞家的院子里海明独自默默的站着,父亲已经去田地耕种去了,这一年来他从来不会要求父亲带着他去地头坐着,海明已经不是一个小娃娃了,他虽然只有九周岁,可生活的历练让他明白了许多。此时他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院子中央,抬头向着天空,他当然不能看到蔚蓝色的天空,更不能看到天空上飞来飞去的小鸟。可是他的心里却有着蔚蓝色的天空,这蔚蓝色的天空定然不能和健全人看到的那样,而是他自己在心中所塑造的。他可以听到,可以听到小鸟在天空飞翔抖动翅膀的声音,也能听到春风吹来的声音;他也能感觉到春天来啦,因为温暖的气息,花草的芬芳传到了他的鼻子当中。他知道他以后肯定得一个人做很多事情,这些永远都不能依靠别人,可如今自己连院子这个小圈子都走不出去,何谈将来呢!
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走出院子这个小圈子,这是第一步,外边是一个什么去处,平时只有别人带他出去,他根本就没有一点自由。他慢慢地向门口走去,他对自家的院子还是非常熟悉的,他慢慢的推开院子的大门,外边的空气深深地鼓舞了他。
俞家的门前柳树程航,杨树成排。冬天枯树枝被风一吹发出哀嚎声,可如今却不同,春风吹来柳树枝就仿佛小姑娘扬着辫子,柳絮满天飞,就好像它们把花粉洒满天。这些景色海明看不到,但,芬芳的味道确让他陶醉。门前有一条不太宽的小河,此时,上面的冰已然化成水,水在缓缓地留着,流向不远处的小桥。海明慢慢的放开抓着门环的手,向前试探着跨出了一步,这一步跨过,他的心里满是胜利的喜悦,因为他终于自己走出了大门,并且还向远方走出了一步,这对于看不见的海明没有什么比这更能令他高兴地啦。
海明虽然看不见,可是生活的磨难早已经把他的内心磨练的比铜镜更光滑了。他跨出一步之后,觉得没有事情,又跨出了第二部,第三部,最后他自己也记不清到底跨出了多少步。他站在一家人家的门前,可是他并不知道这是谁的大门口。他想回去,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回去的方向。然而他没有慌,他心里一遍遍的想着,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母亲离他而去,奶奶撒手人寰的困难。海明慢慢转身,面对着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向的方向努力思考着。
思考多时,他又缓缓地走了起来。他心里按着自己来的时候是一个怎样的情景,他不敢抬脚,只是摩擦的地缓缓的走着。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走回来了,他摸着那门环轻声道:“小伙伴,怎的我又走回来了,而且是自己走的。”因为此时跟前没有人,没有人为他喝彩,他只有自言自语,也许在健全人眼里他是一个不正常的孩子,可海明自己永远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他一直认为自己就是看不见,至少脑子没有坏掉。海明斜靠在门上,想着自己应该还能走得更远,这就是海明的自信,也许这个失明的孩子不能理解什么事自信,然他根本不需要理解,因为他已经做到了,只要做到的人根本不需要理解,做不到的人理解了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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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7 22: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49楼 何为孝说:
他又突然想到,前几个月二老爹想给他说一个后妈,从内心当中他是很愿意这么做的。因为自己从小就看不见,跟前的小伙伴比较少,听说未来的后妈身边还有两个孩子,别的不说在骑马自己从此能够摆脱孤独的纠缠。至于说后妈过门以后对他是好还是坏,这个单纯的孩子并没有想那么多,换句话说他也想不了那么多。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在他的面前默默的站着一个人,看着孩子那破烂不堪的衣衫,瘦小的身躯,早已落下两滴伤心的泪水。海明他已经感觉到身边有人站着,可是他不知道是谁,但是凭感官来判断肯定是自己人。
来人干咳了一声。海明高兴的道:“二老爹原来是您了,其实我已经认出您了来了,可就是不敢确定,这下好了下一次肯定能够认出您了来了,哈哈哈。”俞老二看着海明那满脸的笑容,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个孩子到底是怎样熬过来的,原本在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小脸蛋都是红扑扑的,可是海明脸上却带着几分苍白,身子也没有同龄孩子那样的结实。他清楚这都是吃不好的缘故,他默默地站在那里心里不停地说,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这样折磨一个看不见的孩子,你就不能睁睁眼吗?这不是抱怨,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痛,无奈的痛。
他忍住心里难过的情绪笑道:“是吗?我们的海明长大了,有出息,能感觉到是二老爹。”海明自信道:“那是当然,咱家的人我差不多都能知道。不但是这样,二老爹您了知道吗我现在还能自己离开家门走呢。”俞老二看着孩子那苍白的脸上挂着天真的微笑,说起话来还能这样的自信。他真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这个孩子内心到底有多强大,弄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能够使得这个孩子内心能够这样阳光灿烂。俞老二关切的道:“那挺好,不过孩子啊,你可千万要注意,出去多注意些。”海明扬起苍白又带着灿烂微笑的小脸道:“没事的二老爹,我会注意的。”“你爸呢,我来找他有点事情?”俞老二问道。海明道:“我爸一早就去地了,不过就快回来了您了进屋等一等吧。”俞老二坐在满是灰尘的土炕上,看着满是灰尘的家具,他再一次落下泪来,锅盖是灰尘、外边的碗筷是灰尘、柜子箱子是灰尘,这屋子里边好像除了灰尘就没有别的了。就仿佛这屋子根本就没有人住着似的。对面摆着一台老是的黑白电视机,电视机是什么颜色现在根本就看不出,如果不是看后面插着天线还有前面的屏幕,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一台电视机,不过可以想象,电视机纵然是打开恐怕也不能看清画面,因为尘土和平时做饭的蒸汽已然混在一起,屏幕上又多了一层‘屏幕’。俞老二为自己的决定贺彩,他觉得给兄弟找一个女人过日子那是在正确也没有了。海明坐在俞老二对面的小凳子上,他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明儿哈,二老爹问你一句话,你爸给你找一个妈妈,你觉得怎样呢?”俞老二语重心长的道。海明拍手道:“那自然是好了,您了说的是真的吗?”俞老二想了一会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呢人家跟前还有两个孩子,好像都比你大哈。你能不能和人家闹别扭。”海明扬着天真般的笑脸道:“这您了尽管放心,我从小也孤独惯了,他们来了正好,正好陪我一起玩耍这有多好啊。”俞老二真的没有想到这些话会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而且是一个残废人的口中说出来的,他心里在想,海明这个孩子了不起,别看眼睛不好,肯定以后错不了。老四是那样的人,居然生了一个这样的孩子,这也算老四改换门庭啊!
外边俞老四放下锄头走了进来,看着二哥道:“老二啊,你啥时候来的?”俞老二拿出旱烟递给兄弟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道:“来了一会了,我这次是找你有事情的。”俞老四满头雾水的道:“怎的,咱家又发生啥事情了,你这样的着急?”“好了少说废话吧,前几个月我和你说过,张鑫的媳妇可能要改价,我也替你张罗张罗这事情,你的运气还不错,这不今儿个上午人家张家庄的人来信而了让咱们准备准备。”俞老二一口气叙述了经过。俞老四听完久久没有说话,他一直希望着找一个女人过日子,可如今这已经马上成为了现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太踏实,至于说这是为什么俞老四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看了看坐在小板凳上的海明,献出一丝惆怅,他实在是不知道这对于海明而言是好还是坏,俞老四这个本就没有多少主见的人,此时此刻再一次陷入了极度的内心挣扎当中。
俞老四突然问道:“我说老二啊这靠得住吗?”“怎的就靠不住了,高彩虹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就是跟前有两个孩子。可这不要紧她有两个孩子咱不是也有看不见的海明吗?这就叫双方捧柴过日子谁也不吃亏。”俞老二答道。俞老二接着道:“好了你不要说别的了,先把这家里好好的收拾收拾,我下午就去张家庄。”说完掏出五角钱递给海明道:“明儿,你拿着这五毛钱让你爸给买方便面吃,中午就让你爸收拾家。”说完俞老二匆匆的走了出去。与老四坐在屋子里边抬头望着天花板,他心里很乱,他真的能告别光棍生活吗,从此真的能够摆脱这苦难的生活吗?他不敢确定,他也不能相信这幸福为什么来的这么早,高彩虹过门以后两个孩子肯定需要自己养活,那么少不了多一些奋斗。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自己百年之后海明该怎么办,那两个孩子毕竟不是海明的亲人,肯定不能善待他。俞老四头脑虽然是不能像俞老大那样,可海明毕竟是他的孩子,他俞老四不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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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8 18:40:48 | 显示全部楼层
50楼 何为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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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9 10:59:51 | 显示全部楼层
<
51楼 何为孝说:回94楼梦中情人
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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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9 11:02:03 | 显示全部楼层
52楼 何为孝说:
海明默默地坐在小凳子上,好久他都没有动一动,他还是在想刚才二老爹说的那番话,到底那个什么彩虹能否与父亲成为一家人。单纯的他并没有想到高彩虹过门后是否能够善待他,这些他没有想,目前来说他还想不到这一层。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单纯的孩子,在他的内心当中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他只是以为这孤独的生活从此就要结束了,可,事实真的能否如海明所愿吗?没有人能够知道,海明自己也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要留给明天,一个未知数的明天。
饭桌旁,高彩虹默默地看着她那一双儿女,看着他们挥舞着铅笔写作业忍不住两行热泪打湿了衣衫,张鑫走了,给她留下了一双儿女,从此以后她只能把张鑫放在心底,深深地埋在心底,永远收藏。君君看了看妈妈高彩虹道:“妈,你哭了,你为什么哭。”高彩虹听儿子这样问,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流淌,她摸着十岁的小君君柔声道:“妈妈没有哭,只是、只是。”说了半句话她在也说不下去了。芳芳拉着妈妈的手道:“妈,你不要哭,也不要难过,爸爸不在了还有我们兄妹呢,你放心,我和弟弟会照顾你的。”高彩虹摸摸这个,亲亲那个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温暖之气。她看着两个孩子柔声道:“妈和你们说,明天你们就不用再去学校上课了,上午哪儿也不用去。”“为什么呀?”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高彩虹道:“因为呀明天咱们要搬家,要搬到一个新家。还有你们要记住,你们的俞叔叔以后你们就不能叫叔叔了,,因为他就是你们的爸爸了。”两个孩子的脸上献出一丝的迷茫,高彩虹也不想和孩子们解释太多,她不想带给孩子更多的痛苦,因为她知道,孩子们现在就是好好的学习成长,高彩虹不想告诉孩子们现在他们不明白的事情,也琢磨不明白的事情。
孩子们都睡着了,高彩虹自己却如何也不能坠入梦乡。她缓缓的坐了起来,看着地上铺着的方砖一遍遍的数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数了多少遍,到底地上有多少块方砖,她始终也没有弄清楚。窗外传来一声公鸡的提名,她这才醒悟原来自己已经整整坐了一个通宵。她在一次的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她真的不舍得离开这个曾今给她留下过欢声笑语的家,尽管有多少留恋,有多少不舍,可如今也只能默默地离去了。她要把这里能够带走的东西全都带走,因为这是她和张鑫生活的见证,也可以说是她对张鑫有着深刻的感情与眷恋。这就是爱情,不为人知的爱情。有时候爱情是不需要让人知道的,只有默默的藏在心里这才是真正的爱情。高彩虹打算永远的把这份爱埋在心里永久珍藏。
晚上俞老四的屋子里边收拾的还算干净,海明默默地坐在炕上手里依然摆弄着那个陪他一起生活的收音机,他也知道今天晚上那个什么彩虹就要来了,从此以后他们这个家不在是他和父亲俞老四两个人了,他的心里非常高兴,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有这种心情。俞老四一根接一根的吸着旱烟,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他心里有着多重的复杂情绪,他不知道以后是太到底能够发展成什么样子的,因为此时的俞老四心里老感觉这对于他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然而究竟为了什么自己能够有这种不正常的想法他根本就说不出,也弄不明白。他望着窗外,窗外是一片望不到头的黑暗,偶尔有一辆火车驶过给这安静而又黑黢黢的俞家老院子带来了一丝凄凉而又伤感的气息。
一声拖拉机的轰鸣声彻底的划破了屋子里边寂静的场面。俞老四急忙站起身躯打开了屋子里的电灯,光明立刻使得这个破烂不堪的小屋子有了一线生机。俞老四回头对海明道:“明儿你在这儿呆着,爸出去看看,他们应该是来了。”说完匆匆的走了出去。海明一只手拿着收音机,另一只手拖着下颏一边沉思着,一边用耳朵捕捉着外边的声音。外边的嘈杂声有远而近出现在院子里边。门一开一行人走了进来。海明只能听声音判断来的人应该不少,但来的是谁这种纷纷攘攘的嘈杂声他也根本听不出来谁是谁。俞老四默默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俞老二,身后还有那两个孩子君君和芳芳。但不知为何人群中却没有看到高彩虹的身影,俞老四的心里一直在纳闷,可是他却不能问出口,人都有一种羞涩的心理,这个不论男女,俞老四虽然不懂的这些,可是他还毕竟是一个人,一个富有羞涩的人。
一时间,狭小的屋子里边已经全都是人了,海明摸索着走到炕边想要登鞋下地。俞老二伸手拉住海明的小手道:“我说明儿哈,你的哥哥和姐姐已经来了,你下去和他们见见面吧。”海明的心里十分的高兴,这是他记事以来他们这个家就没有这么热闹过,他慢慢的赤脚踏地弯下腰在地上摸索着。君君俯视着海明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新奇,他不知道这个人在地上到底在找什么。海明摸了半天也找不到自己的鞋子,不由得脸上一阵的羞愧,然而大人们一直在谈话根本也没有人注意他,他二老爹和他说了一句也就没有再说别的。君君看了半天,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小声对芳芳嘀咕道:“嘻嘻,姐姐你看那是一个瞎子,你看他连自己的鞋都找不到呵呵真可笑。”海明的耳朵如此敏锐当然听到了这讽刺的话语,然而他并没有当回事。他心里在案子劝说自己,嗨,人家说的对呀,我本来就是一个瞎子,也难怪人家这样说。好半天他才在一个角落里摸索到了自己的鞋子,赶忙快速的穿好站了起来。
海明对着刚才发出笑声的方向高兴的道:“你好哥哥姐姐,我叫海明,今年九周岁,十虚岁,我今天很高兴,以后我可就不孤独了,咱们一块玩耍,哈哈你们说好不好?”他是一个渴望小伙伴的孩子,也是一个渴望亲人渴望兄弟姐妹的孩子。这些话他已经在心底藏了多少年了,他经常听评书,那里边老讲桃园三结义的故事。海明有时候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有一个哥哥或者是姐姐,所以今天他的话异常的多。可,君君只是轻描淡写的道:“哼,你这是说瞎话,哈哈哈,瞎子说瞎话,我们和你耍,你连自己的鞋子都找不到我们怎能和你一个瞎子耍呢。”回头对芳芳道:“你说呢姐姐?”芳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海明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句话如同一把钢刀狠狠的刺在了它幼小的心灵深处,他站在当地半天都没有挪动一步,他的身躯仿佛被定在那里似的,根本就没有半分力量挪动步法。俞老二看着海明这样脸上露出一丝怒容,但马上就消失不见了,俞老二也没有丝毫的办法,他不能和一个孩子计较。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这件事情他俞老二也许是错了,但此时此刻他只能一错再错下去,事到如今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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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9 11:02:35 | 显示全部楼层
53楼 何为孝说:
俞老四看了看二哥半天才道:“我说老二哈,怎的不见孩子他妈,这到底是咋回事?”与老二笑了笑道:“你这么着急干嘛,人家咋的也得收拾一番吧,怎能立刻就来呢,这么多年你都忍了还在乎这一点时间吗?”俞老四红着脸道:“你这叫啥话,兄弟不是那个意思,这个、这个只是随便问问。”这番话刚刚说完,旁边立刻传来很多人的笑声。俞老四回头看了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已经占了许多人了,都是和俞老四平时相处的不错的左邻右舍。俞老四对着人群尴尬的笑了笑道:“你们的消息都很灵通哈,这就马上来了。”人群中传出来李东爽朗的笑声“俞四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你有喜事了也不通知各位,这不,我们不请自来你说咋个交代吧。没别的大家今天黑夜的饭俞四哥就交给你了。”王老汉拄着拐杖走出人群高声道:“我说乡亲们这俞老四大喜的日子大家可都不能走啊,李东你的要求也太低了,一顿黑夜饭就把你给打发掉了。这怎么说也得吃他三天,大家说是不是?”人群立刻一片欢呼声。也不知是谁说了声:王大叔你给咱唱一个,咱们大家欢迎。王老汉清了清嗓子道:“那大家想听啥,荤的还是素的?”李东调侃道:“王大叔这就没见识了吧,这个时候你说还能唱啥。”“去去去,你懂个啥,我老汉唱歌搞对象那时候你父亲还在穿着开裆裤呢,你小子咋呼个啥。”王老汉抢白道。
俞老二看着这好久都没有这样热闹的俞家老院子也不由得心里一阵激动,真的有好久了,好久好久这里都没有这样了。他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心里生出一阵的温暖之意。他知道这些人平时都很照顾俞老四和海明,此刻这些人以不再是普普通通的相亲,而是一些最可爱的人。俞老二为兄弟高兴,他能够有这些左邻右舍这是他的福气。铸——俞家的村子不太大,所以有个大事小琴的人们都愿意来凑热闹,也不光是俞佳瑶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一般的村子还都保持着以前的大院子的习惯,一家吃好饭多家送的习俗。同时一家有事多家帮忙。这是闲话割弃不提。俞老二对着人群深深地鞠了一躬,哽咽着道:“我真的感谢你们,你们都这个时候了还来为老四捧场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俞老二谢谢你们各位!”俞老二的话使得人群暂时没有了任何声音,大家都为俞老二的话动容,在这些朴实的农民心里不懂得什么是虚伪,也不明白许多书本上的大道理,但有一点他们知道,那就是只要是他们村子的人那就应该帮助。王老汉看着俞老二道:“老二哈,你这可就见外了,咱们能来就是看着老四能够再一次的成家大家觉得高兴,所以你也不必这样。”说着回头对人群道:“各位啊今儿个这顿饭就给俞老四省下吧,到了正日子咱再来。”人群一片欢笑声,随着王老汉的一番话,在欢笑中纷纷离去。
此时的海明默默地坐回在了土炕上,拿起了日夜陪伴着他的收音机,他的心里仍然重复着那句话:瞎子说瞎话,你连自己的鞋子都找不到我们怎能和你一个瞎子耍。这句话在这个从小就没有过母爱没有过任何爱护的失明者心里如同寒冬般的积雪冰冷了他的心。他现在十分的忧虑,他真的不知道明天自己的命运能够怎样,明天那个彩虹就要来了,她的孩子就这样 可恶,那她自己就更不用说了。不错,这些自己都能够想到,也都能够知道,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因为自己就让父亲单身一辈子,何况父亲也根本不可能这样做,当然家里人也不可能同意,他,海明,只是在这个家可有可无的孩子,凭啥让父亲这样为他牺牲。父亲不能这样做,他也不能让父亲这样做。经过许多次的内心挣扎他终于想通了。他一直在劝说自己:人家说的对,自己的鞋子都找不到人家当然不可能和自己玩耍。算了吧,不玩就不玩,反正自己从记事开始就没有什么人和自己玩耍,也不在乎这个了。没有人能够知道,更没有人相信一个瞎子,一个刚满十岁的瞎子能够有这样的心胸,海明也不需要别人知道,他也根本不明白他做的是什么事情,当然在他那个年龄段也根本不能领悟何为心胸宽广,但,他不需要明白,他已经做了他应该做的了。
“老二,这孩子的妈妈怎的没有来吗?这个到底是咋回事?”俞老四问道。俞老二看了看满脸迷茫的兄弟笑道:“人家肯定不能马上来,我今儿个去的时候高彩虹说她有很多东西需要带,所以呢不能够今儿个来让我先把两个孩子带来她自己明天才来。”说到这里俞老二转头对着两个孩子道:“我说君君啊,今儿个黑夜你和你姐姐就先在这里吧,你们的妈妈明天就来了。”君君嘟起小嘴道:“我不愿意和瞎子在一起,我不要和他玩。”俞老二满脸怒容他真的不知道也想不到,平时张鑫和高彩虹是如何教育孩子的。他回头看着坐在土炕上双手捧着收音机的海明,不由得两颗大大的泪滴顺着他那慈祥的脸上落下。他知道海明的苦日子从此刻起将再一次的翻开难熬的一页。可是作为伯父的他此刻却没有一丝的办法,他真的无能为力。回头狠狠地瞪了君君一眼道:“怎么,刚来就不听话了吗?”君君没有再说话,俞老二这才转头对兄弟道:“你去老三那里把海春叫来,这两个孩子和海春玩的不错。”俞老四应道:“嗯,我一会就去。”俞老二说完这些话转身出门,他真的不愿意看到侄子这样,换句话说他现在没有勇气看着这个眼睛不好的侄子,在这个无奈的情况下俞老二,这个俞家唯一的文化人此时也只能选择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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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楼 何为孝说:
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完美的,俞老二以前根本不在乎这些话,他以为只要有能力有计划什么事都是可以实现的。如今他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他走出俞家的老院子看着两边已经被黑暗所吞没的树木不经暗自自责。原以为给兄弟介绍了一个女人,从此兄弟可以过上好日子,海明也从此不受饥寒之苦,可现在看来,自己这一步可能是走错了。他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海明坐在土炕上捧着收音机那默默无闻的神情,君君的那翻瞎子说瞎话还有那孩子笔译海明的眼神,他都看在眼里,但,他,俞老二,有能力的俞老二此时也无能为力。这段回家的路程其实并不遥远,然而俞老二却觉得很长很长,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刘凤英看了看俞老二道:“你这是咋的了,怎的无精打采的,难道老四那里的事情办的不好吗?”俞老二叹口气道:“哎,我真的没有想到啊,真的没有。”“你这是,说的是啥呀,到底是咋回事?”刘凤英满脸不解的问道。俞老二无奈的摇摇头道:“我现在才知道,在咱们俞家我俞老二真的是办不成事情的。”刘凤英道:“你说的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真是不明白,你倒是说清楚啊真能够急死人。”俞老二继续道:“你是没有看见,高彩虹的那两个孩子对咱的明儿有多么的歧视,以后啊咱的明儿没有舒服的日子了。”刘凤英笑道:“这个啊,你恐怕是有点杞人忧天了,孩子吗本就很爱闹着玩,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更说明不了咱的海明有最受哈。你呀,就放宽心吧,听说高彩虹是一个信耶稣的,人家耶稣教不都说了吗行善,我想呢高彩虹对海明也应该错不了。”俞老二道:“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一件事情没有办好,我以为我错了。”刘凤英柔声道:“好了,你就别胡想了,也许人家还真的不错呢,你自己在这里先发一顿愁,纳管什么,你应该还没有吃晚饭,我给你热去。”俞老二没有再说话,手里握着一盒火柴凝望着窗外,也不知道老四那里现在怎样了,海明有没有吃饭,然而如今这些他都管不了了,俞老二也只能在心里默默为海明祈祷,但愿高彩虹能够善待孩子。这也是俞老二唯一能做的,也是他心底的期望。
俞老四的炕上两个孩子君君和海春玩的不亦乐乎,海明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着,他的旁边就是那个芳芳。海明根本就睡不着,他真的盼着天永远都不要亮,一直就这样,那该有多好,然而他的想法也永远只能是想法,天会亮的,事情也会发生的,高彩虹也会来到的。外边一轮明月已经不见踪影,当然失明的海明他是看不到的,他也知道天肯定会亮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他没有丝毫的办法,如今他能够做的除了等待还能有什么!他竖起耳朵听了听,海春哥和那个军军还没有睡,不一会两个人穿起衣服走了出去。再听听左边的父亲鼾声如雷,海春君君开门时吹来的阵阵夜风使得他更是难以入睡。好不容易他有些困意那两个右开门跑了回来,也不知道是谁用半夜被寒气吹凉的手在他的身体上狠狠地摸了几把,瘦小的身躯在冰冷的手脚摸浮下瑟瑟发抖。这时候旁边传来嘻嘻的笑声,海明的怒火已经被彻底点燃,他已经听出来了,那个摸他的人正是君君,他真想起身抓住那个军军狠狠地收拾一顿,可是心里老是有一种声音告诉他,你不能那样,那样会破坏很多人的心情,尤其是你父亲。这种声音不是别的,而是一个幼小心灵善良的一面,当然海明自己不能明白,因为他毕竟是一个孩子,一个天真的孩子。
每个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只不过因为后天的因素和环境的不同造就一种不同的人。此时的小海明善良的一面在提醒着他,不能因为自己就坏了大事,所以他忍了。君君透过窗外传进来的微微光亮看了看他眼中那个找不到鞋子的瞎子,还有他那还在因为寒冷而发抖的身躯,嘴角露出淘气的微笑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被窝继续和海春打闹去了。只有海明一个人,一个苦命的孩子,一个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的孩子等待着明天,一个属于他不知道是祸福的明天。
早晨的俞家老院子里边人声鼎沸,俞老四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站在院子里向来和他祝贺的人群一一的打着招呼。来的当然都是俞老四的左邻右舍和几乎能够来的亲戚朋友。俞老四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够再一次成家,虽然说自己之前有些顾虑,但是如今也被喜悦的心情而代替。李东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王老汉赶忙上前道:“哎呀王哥您了今儿个可是跑不了啦,那天您了的歌儿还没有唱呢。”说着对着人群高声道:“我说各位哈,那天晚上大家有的来了有的没来,王哥准备给咱们唱一个,今儿个是俞四哥大喜的日子,大家说怎的?”人群想起来一片欢呼声。有的人说道:“李东啊,算你比较识货,这王老汉可是靠着唱歌讨到的老婆。”“那你只是说对了一点,那时候王哥唱的歌据说王嫂听了三天都没有睡着觉,最后愣是嫁给了王哥。”一个村名补充道。人群又是一片笑声。
王老汉狠狠地瞪了李东一眼,李东假装没有看到。李东微笑道:“王哥来一个。”他这么一说,人群立刻沸腾起来,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王老汉清了清嗓子道:“好,我老汉就给你们唱一个,咱们现编现唱。”说着亮开嗓子唱道:哎呦嘿,春风吹率柳树枝俞四今日乐开花,三月三俞四走了桃花运互黑,拉灭灯,嘴贴耳甜言蜜语说不尽,互黑互黑!院子里边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喜笑颜开的,脸上都挂着微笑。俞老四手摸着今天早晨刚刚剃掉胡子光溜溜的下颏心里比谁都高兴。然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海明默默地站在那里,他听着沸腾的人群传来的欢声笑语,并没有感染到他幼小的心灵,他依然在想着,一会那个什么彩虹就来了,可是自己该怎么办。这热闹的场面没有一个人会注意一个瞎子,更没有人能够想到昨天晚上一个失明的孩子瘦的苦楚,就算是海明自己站出来说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人会相信吗?当然是没有的,海明也不可能说出来,他只有自己承受,承受属于他一个人的苦难。他倔强的性格使得他没有服输。而是抬起头向着人群走去,他的做法到底是破罐子破摔还是坚强的面对困难,没有人能够说清楚,海明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得这样做,因为他没有选择,也没有资格逃避,也不能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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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30 21:55:43 | 显示全部楼层
55楼 何为孝说:
各位好,论坛密码忘了。好不容易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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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30 21:57:30 | 显示全部楼层
56楼 何为孝说:
就在人们欢呼的时候,外边一阵鞭炮声再次把欢乐的人群推向高潮,有人欢呼道:“来了,来了。”俞老四迈步走在人群的前面,脸上带着愉悦的微笑,这些年来这种微笑在他的脸上已经久久没有出现了。他的心里也是非常的感慨,曾几何时他和张鑫还在称兄论弟,见到高彩虹也只是简单的叫一声嫂子,可如今她,这个曾经的嫂子已经变作了自己的媳妇,真是岁月变迁不可思议。此时,一辆拖拉机缓缓地停在了俞老四的门前,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中年妇女,她的出现人群一片窃窃私语声。只见高彩虹并没有穿着什么崭新的衣服,而是还穿着她平时那身粗布衣服。只是胸前稍微有一朵小红花,这就算喜庆的征召了。人们所奇怪的并不是她的衣着,而是她那强健的体魄,175CM的身高,黑紫色的脸蛋,如果不注意看你根本就想不到那是一个妇人。俞老四赶忙上前道:“我说。”说了半句话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高彩虹看了看俞老四笑道:“你好哦,这干吗呢看着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以后见的日子还多呢!”高彩虹的一番话使得俞老四站在当地半晌无言,人群一片欢笑声,高彩虹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是有点不太好,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来缓解这尴尬的局面。
不远处海明默默的站着,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掉的,他最怕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他虽然看不见眼前发生的事情,但是他已经听到了,那个什么彩虹已经来了。高彩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海明跟前伸手抱起了海明,用她那粗糙的手摸着海明的小脸蛋柔声道:“你就是海明吧?你知道我是谁吗?”海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感觉,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但是他纵然不相信事实已然摆在了他的面前。一个孩子,一个从记忆深处就没有受到过母爱的滋润,完全被高彩虹的温柔所打动,他已经完全的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甚至几乎忘记了曾经的遭遇,一个孩子,一个仅仅有九周岁的孩子彻底的融化在了高彩虹温柔的母爱下。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发出一片赞叹声,高彩虹的做法在俞佳瑶里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好印象。俞老二站在人群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气声,他慢慢地走出人群迈着沉重的脚部走回了家。高彩虹也没有看君君和芳芳两个孩子,抱着海明在鞭炮声,人们的欢笑声中走了进去。海明半天才道:“你是妈妈,对不对?”高彩虹笑道:“对喽,乖孩子,咱们一会一起吃好东西。”俞老四在每张桌子旁边都停留一会,显得格外高兴,虽然说自己并不像年轻人那样举办的那么隆重,但,毕竟是喜事,俞老三举杯在手说道:“来来来老四,你今儿个又成家了,哥为你高兴,希望你好好,地干。”院子里边传出来乡亲们的呼喊声:吃、喝、干,呵呵呵,嘿嘿嘿,哈哈哈。俞老四又从屋子里边走到了院子里,李东招手道:“来来俞四哥这边来。”俞老四走了过去捧起酒杯道:“李东谢谢你这些年来的关照四哥敬你一杯。”李东笑道:“我说俞四哥哈,恭喜你呀,不过嘛呵呵黑夜动静可不要太大哈,记得还有三个孩子呢!”“行了,这酒都堵不住你的嘴。”俞老四道。
“他的嘴倒是堵住了可我们的还能说呀,呵呵,你可千万要注意哈,黑夜我们这些人可在你窗台底下听房呢哈哈哈!”本村的张大铸扯着大嗓门粗声粗气的道。俞老四转身道:“那好呀,你可千万要来啊,不管你来不来先喝一个。”王老汉捋着花白的胡须道:“李东啊李东,你这个小伙子说话老是不着调,那俞老四积攒了多年的浴火怎能动静不大。”李东驳斥道:“诶诶诶王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多吃饭的相亲你咋个专挑我的毛病呢?”王老汉笑道:“你这个小伙子,咋个死脑瓜呢,这不是给年轻人传授一些经验吗。”俞老四赶忙举杯道:“来来来各位少说别的大家干杯。”俞老四看着这热闹的场面不经热泪流淌,他以为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哪里还能想到居然有今天,他俞老四从今以后再一次的告别了光棍生活。午饭的结束也就代表着俞老四新生活的开始,这种生活到底会怎样,俞老四不清楚,换句话说俞老四简单的头脑也想不了那么多,但不管如何俞老四暂时心灵上有了一个寄托。
此时俞老二在自家的院子里边来回的踱步,他并没有参加俞老四的婚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的心里对本次婚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这想法又能如何对别人说呢。他知道海明的好日子不会太多了,因为刚才高彩虹的做法已经给俞佳瑶的人留下了最好的印象,就算是以后海明受到了虐待也没有人相信,俞老二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他实在是不知道以后海明该怎么办。可他转念又一想,也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人家高彩虹毕竟也是信耶稣的,不可能对一个看不见的孩子如之何,这种思想使得俞老二的心里稍微的宽松了许多。
晚上,俞老四的家里欢声笑语,好久都没有热闹过的屋子一时间充满了朝气。海明的心里已经完全的接受了这个妈妈,他的心里已经完全把高彩虹当成了自己的多年找不到的母亲。原来空旷的土炕,如今也显示出它那独有的价值,海明记忆中他们家的土炕从来就没有睡过这么多人,然而今天却已经睡的满满的。海明躺在左边是君君芳芳右边是父亲俞老四,不一会这个可怜的孩子就进入了梦乡。我们希望这种幸福的生活永远都不要离开这个曾经饱受过饥饿和孤独的失明者,但这只是我们美好的愿望和梦幻,明天的日子里,这个苦命的孩子到底该如何走属于他自己的人生道路,高彩虹能否善待小海明,我们不清楚,只有默默祈祷,她能够把善良的一面展现在海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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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30 21:57:56 | 显示全部楼层
57楼 何为孝说:
当晨雾慢慢散去,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没有汽车的尾气,没有都市的嘈杂声,远离城乡的俞佳瑶却也更有一番别致的景色。一排排柳树在微微的春风吹拂下,枝条随着和谐的春风来回摇摆,那嫩绿的叶子仿佛被人裁剪过一样显得是那么的整洁。高低不平的土路上,偶尔有一辆牛车驶过,车夫哼着小曲向自己的田地奔去;树上叫不上名字的小鸟也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似乎在开喉歌唱,它们深怕自己的歌喉落在别鸟之下,因此才显得多鸟争鸣。海明站在自家的大门前,吸着甘甜的空气,听着小鸟的叫声,他的心里也如同这春天一样充满了希望,如果上天没有夺去他的双眼那此时他一定会把这俞佳瑶里的一草一木看一个清楚。正在他神游的时候,屁股上狠狠的被人踢了一脚,海明刚要回头问问是谁。君君贴着他的耳朵道:“妈让我出来叫你吃饭,不过刚才的事情你可不要说,如果你说了你看爸爸不在的时候我咋个收拾你。”海明没有说别的,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刚才的那一脚疼的他眼泪围着眼圈来回的打转儿,然而他没有让眼泪落下,转身默默的走回了屋子。他并不想因为自己儿使得全家人不舒服,更不想让父亲为难,所以此时的海明选择了忍受。
饭桌上热气腾腾的面条已经摆在了自己的面前,海明也绝口不提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只是低头吃饭。俞老四脸上洋溢着无法掩盖的喜悦,他转头看了看窗外,院子里不再是荒草满地,他现在才觉得日子才算有滋有味。高彩虹放下筷子道:“我说老四啊,咱从昨天起已经就成为一家人了,你看咱对以后来说呢也得有一个规划,首先说两个孩子君君芳芳不能就这么在家里呆着,怎的也得去念书哦。”“那这倒是,村子里边有小学,不过外地的孩子可是不能念,如果想要念书的话那就得改名字。”俞老四笑道。君君一甩饭碗道:“不,我不改名字,为什么要让我改名字,这不行。”俞老四的话提醒了高彩虹,改名字,高彩虹觉得非常有必要。高彩虹想的很远,一旦说俞老四百年之后,如果君君不改名字仍然姓张那么俞老四的家产就根本没有君君的。如果说君君也姓俞那就不一样了,海明这个孩子眼睛看不到这辈子已经完蛋了,至于说俞老四去世以后君君照顾他也行不照顾也可以,到那时姓不姓俞谁能管得着呢。主义拿定转头怒斥道:“你给我闭嘴,大人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你大呼小叫的你在跟谁说话,你别忘了他是你爸爸,你个混蛋东西。”君君看着母亲生气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话了。芳芳柔声道:“妈你别生气,弟弟也是不懂事,我们愿意改名字。”高彩虹看着芳芳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俞老四的心里很是舒服,他觉得这个高彩虹可是他们俞家的媳妇,你看看孩子对自己稍微有些不尊重他就即时呵斥,看来自己以后可有的判了。朴实的俞老四哪里能够知道高彩虹心里如何想的呢!俞老四转头对高彩虹道:“好了好了,孩子吗,他就这样,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孩子,不改就不改吧。”“那不行,必须得改。”高彩虹斩钉截铁的道。俞老四一边吸着旱烟一边为自己的将来做着打算,海明眼睛看不见,这一辈子还能干啥,自己将来还得靠着高彩虹的两个孩子养老,等自己老了孩子养活他妈还能不养活自己吗。俞老四觉得自己这个想法非常正确也十分的有道理。转头对海明道:“明儿,你去你二老爹那里让你二老爹来一下,就说我找他有事请。”海明放下饭碗应了一声。俞老四怀疑的道:“你能够去了你二老爹那里吗?”海明没有说话,转身就摸索着往外走。“这孩子问什么也不说话,真的弄不懂。”俞老四不满的道。
没有人能够知道海明心里的苦处,也没有人能够了解他,更没有人想走近他。此时的海明不想把心里所想的告诉任何人,因为他知道没有人想倾听,倾听一个残废人说的话,在别人看来他有一口吃的饿不着就行了,可他自己却不这么认为,他知道说得再多,解释的再明白也是没有用的。以前他想走出家门还得别人带着,可如今自己已经做到独自行走根本就不用别人自己也可以完成。海明踏着自己独自行走的步法走在俞佳瑶的土路上,吸着甘甜的空气,满天飘扬的柳絮落在他的脸上仿佛一个温柔的姑娘抚摸着他的脸颊。虽然他走的不像正常人那么的自然,然而对于海明来说这就很满足了。俞老二的家坐落在俞佳瑶大街的北边,东边是一个小卖部,那里用木头搭着一个凉棚,底下常年是一帮在俞佳瑶里所谓的有钱人玩牌的地方。南边有一口井,那是住在俞佳瑶街道上所有人的水源。海明来到俞老二的门口,摸了摸门上没有挂着锁头,推门走了进去。
高彩虹思考了半天对于老四道:“咱们还得搞一些副业,不能光靠着种田,那样一来日子就会很紧气,何况君君和芳芳两个念书都得要钱,你说是不?”‘你说的好可是好,可我除了种地就根本不会别的,你说让我干些什么。’俞老四红着脸道。高彩虹笑道:“瞧你这人,我不是把豆腐磨都给带来了吗,那时候我和张鑫就是干这个的,我把你教会咱们一起。”俞老四拍手道:“这太好了,就在咱院子的西边盖几间土坯房,用来做豆腐房。”这时候俞老二带着海明从外边走了进来。俞老四赶忙到:“来来来老二,孩子妈都说了这两个娃儿要上学,可是呢需要改名字,可是我哪有那水平,你是咱家的文化人看看起一个什么名字就由你来定吧。”俞老二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高彩虹。高彩虹赶忙避开俞老二的目光她不知道为什么始终不敢和俞老二的目光相对。俞老二无奈的点点头,缓缓的道:“君君以后就叫俞海成芳芳就叫俞美化吧。”“还是你有文化哈,我憋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字来。”俞老四高兴的道。俞老二起身道:“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俞老四不解的道:“老二哈,你这么着急干啥呀,还有饭呢你凑合着吃上几口。”俞老二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你们吃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俞老四望着二哥的背影,他琢磨不懂老二为什么最近有些不对劲呢,不过作为俞老四来说一辈子也不能明白俞老二为什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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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30 21:58:20 | 显示全部楼层
58楼 何为孝说:
高彩虹看着俞老二这样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否被俞老二看了出来,她也知道俞老二不是俞老四,她刚才的想法以后能不能实现,俞老四这个人没有什么主见,海明眼睛看不到更不能阻碍自己的做法。可是俞家还有别的人,不过就算别的人站出来也没有关系,因为自己毕竟和俞老四过日子了,只要把俞老四这张牌把握好那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俞老四依然在吸着旱烟,捋着他那几天前剃掉才刚刚长出来的胡子查满脸都是笑意,他非常感激高彩虹,这真是上天怜悯他俞老四,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吃了不少苦,上天可能看不下去了,这是给自己的补偿。自己原本还觉得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如今看来这一步可算是走对了,如果自己当时就拒绝了,那肯定会遗憾终生的。他满脸堆笑的看了看高彩虹道:“孩子妈你可真是一个过日子的人,这日子有你呀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高彩虹没有说话只是投过来一个温柔的眼神,俞老四陶醉了,好久他都没有这样被一个女人这样的温柔的眼神所温暖了。高彩虹不同于李玉梅,在俞老四的眼中,和高彩虹相比李玉梅只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高彩虹才是他俞老四所需要的女人。
夏日的晴空是灿烂的,天是那样的蓝,日光是那样的强烈,天上地下处于一片耀眼的光明之中。太阳恨不得完全展示它那独有的能力,路上的行人也因为炎热而匆匆走过毫不停留,在这个时候只有树下才是人们共同的去处。然而俞佳瑶因为夏天而美丽,茂盛的树叶完全把炎热拒之在外,在茂盛的枝叶下强烈的太阳也似乎显得无可奈何。海明坐在门前的那颗大柳树下手里依然拿着那个陪伴他多年的收音机,收音机已经没有了电池,所以海明不能够如约而至的听他喜欢的广播节目,此时的他还用他以前听广播的样子收音机紧紧地贴着耳朵,唯一不同的就是收音机已经不能再发出任何的声音,他曾找父亲多次要求给自己买收音机所用的五号电池,可父亲也只是嘴边随便答应从来没有实际上付诸行动。在一个正常家庭或者是一个正常孩子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再也不能简单地要求,但,对于海明这样一个从来就没有发言权的孩子来说却是一个很难很难的事情,经过多次父亲的失信,他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不在相信家里的每一个人。他只有捧着这个发不出声音的收音机自我安慰,他多么希望有一天这不再成为他渴求不可欲的梦。
俞海成悄悄的走到海明的身后,海明猛然回头问道:“谁?”俞海成用平时根本就见不到的语气道:“嗨,弟弟是我,哥找你有事请帮忙。”海明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的于海成到底是怎么了,几乎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客气话,他的脸上献出一片茫然。“你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这个瞎子干的,只要我能够做的,你就说吧。”海明讽刺道。俞海成似乎是没有听出海明话中的意思,他虽然比海明大着一岁,可毕竟经历的没有海明那么多,他只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俞海成笑道:“也没什么,我呢昨天逮着了一个大家雀我下午还要上学根本就顾不上喂它,我在窗台底下用砖头搭了一个小房房,你帮着喂一下就可以啦。”海明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俞海成见海明答应了背着书包向远处的学校走去。海明真的不想为这个不通情理的人做任何事情,可是不能,自己是一个对家庭可有可无的一元,自己还是尽可能的维护一下,绝对不能让父亲为难,俞老四根本想不到他自己居然有这样一个儿子,更想不到还一直维护着他俞老四所谓美好的生活,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一个瞎子还能有这样的想法和做法,就算是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别人只会认为这是一个并不可笑的笑话,当然海明的心里也从来没有想让别人了解自己,他也只不过做了一个孩子所应该做的事情。
海明是一个很守信用的孩子,从小没有人告诉他什么叫做守信用,因为这个家庭当中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守信用,这些道理都是他听广播学来的,他也不能知道这对他的将来能够有多大的影响,他善良的内心告诉他这是好的自己应该照做。下午的俞家老院子里边只有海明独自坐在树荫下想着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的想法,他不止一次的想过,为什么人要活着,到底能够活到什么时候,他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背着小书包走在去往学堂的路上,也不能够看到鸟儿在蔚蓝的天空上自由的飞翔,他的想法不能连贯,因为他这个时候根本也弄不清什么是连贯的想法,在一个失明者的内心世界只有他自己塑造的世界,一个很难让别人走近的内心世界。
他做了许久,突然想到中午俞海成交代他的事情还没有去做,他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窗台底下走去,窗台底下果然有一个用砖头搭着的小房房,他确定了位置缓步走到了屋中拿了一小块馒头重新走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慢慢的接起一块砖,就在这时一只麻雀从里边展翅飞出,海明就知道坏了,自己把那只麻雀给放跑了。他手里拿着那一块刚才从屋子里边取出来的一小块馒头蹲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地方。他没有把别人交代给他的事情办好,一会如何交代俞海成,海明的心里处于自责的状态中。
放学后俞海成俞美化兄妹两个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海明刚想上前解释一下自己的失误,俞海成快步走到了屋子拿出来了一个冷馒头,来到了窗台底下这么一看小家伙的脸色当时就变了。扯着嗓子喊道:“他妈的你这瞎子给老子过来。”海明的心里就是一颤,他真的不知道就为了一只麻雀俞海成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他慢慢的走了过去,小声道:“哥是这样的,刚才……”俞海成并没有等他把话说完,抬起脚来就狠狠的踹了过去。海明根本就没有想到俞海成会这样对待自己,毕竟他们也是一家人,然而俞海成的这一脚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海明瘦小的身躯根本就无法阻挡这一脚,顿时就摔到了地上,两只手完全被地上的小石块擦破了皮。俞美化走到俞海成跟前道:“怎的了弟弟,为啥发这么大的火呢?”俞海成气呼呼的道:“姐,你是不知道这个瞎子太不像话了,他把我的大家雀也不知道拿到了哪里,现在回来还要和我解释,我早就看出来这家伙不是一个好东西。”这时候的海明已经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感觉到十分的委屈,可是这里的人根本没有一个人把他的委屈当成委屈,海明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俞美化能够帮自己说一句话。他用土擦了擦手上的伤口道:“姐姐!”他的这一声姐姐刚刚叫出口俞美化狠狠地在他的脸上删了一记耳光。“你这个瞎子,偷了别人的东西还要找理由,我看你是欠打。”俞美化吼道。这一记耳光一声吼叫彻底的撕碎了海明这颗幼小的心灵,他站了许久没有说一句话,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着,他已经完全的推翻了自己原来的想法,什么为父亲忍受,不让父亲为难这些宽容的思想全都见鬼去吧,自己从此刻起不会再忍受任何人的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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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30 21:58: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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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动着,两只眼睛虽然看不见,但看的见的人已经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了,此时的海明几乎要把眼角邓烈,他用衣袖擦了擦受伤的双手,嘴里不停地发出连他自己都弄不清那是一种什么声音,俞海成俞美化兄妹两个看着海明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猛然间海明如同一枝被猎人夺去眼睛的野兽双手探出扑向俞美化,俞美化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个瞎子,一个平时被她们兄妹踩在脚下的瞎子居然敢反抗,与其说她们没有想到还不如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去想,然而就在现在,就在此刻,一阵剧痛已经完全的提醒了她,这个平时被她们踩在脚下的瞎子已经愤怒了,彻底的愤怒了。海明的手里满是鲜血,另一只手上还握着从俞美化眼角上抓下来的一条皮肉,俞美化蹲在地上手捂着左边的眼角绝望的哭泣着。她以为自己的左眼已经也和海明一样了,此时的她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高傲,只有眼泪,混合着鲜血的眼泪。俞海成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一下,一个孩子,一个平时娇生惯养的孩子,一个从小就完全没有吃过一点苦头的孩子,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拼命的人,可是俞海成毕竟也是一个男孩子,也就是半分钟俞海成伸手在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对着海明的脑袋用足了力气。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放下。
俞美化回头一看跌跌撞撞的扑到了高彩虹的怀里泣不成声。高彩虹看着俞美化流血的眼角疼爱的道:“娃儿,你这是咋的了,咋个弄成这样了和妈妈说说。”海明默默地站在一边,此时的海明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高彩虹快步走到了屋子里边把空火柴盒子撕破贴在俞美化的伤口上作为止血的办法。俞美化一边哭一边委屈的道:“妈,是这样的,呜呜,弟弟逮了一枝大家雀放在窗台底下砖头搭着小房房里边,就去上学了,可在等我们上学回来大家雀已经不在了,那个房房门是开着的。弟弟就出来问海明,可哪里知道海明二话没说张口就骂,那话骂的可难听了,我过去一劝他这不上来就用尖锐的指甲挖了我一把。”站在一边的海明身子已经在不停地发抖,他真想过来狠狠地咬上这可恶的东西一口,高彩虹用狠毒的眼神在海明的脸上扫视了许久,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海明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无奈高彩虹的眼神有多怨毒可惜海明却看不到,她也只是多此一举。
外边俞老四赶着驴车走了进来,当他看见高彩虹怀里的俞美化不由得心里就是一颤,赶忙卸掉驴车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急切的问道:“呀,这是咋回事,这芳芳的脸是谁给挖的?”“还能有谁,你不应该问我们,应该问你的宝贝海明。”高彩虹愤怒的道。俞老四笑道:“嗨,看你说的这有啥你直接说了不就行了。”高彩虹咬着牙道:“好,那你就听着。”高彩虹又把俞美化的那番话赘述了一遍。俞老四一把从旁边扯过海明怒斥道:“你他妈的一点都不给老子省心,怎么,你的眼瞎了难道也让别人和你一样吗,说。”海明本来想的和父亲说说事实的经过可万万也没有想到父亲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俞老四越说越有气,抬脚就把海明踢倒在地,海明二次哉倒,可是他没有哭出声音,好半天他才慢慢爬起。西斜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份神器的炎热了,有的只是对大地和万物苍生的慈爱,即将被月亮代替的太阳抚摸着海明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蛋。海明面对着即将落山的太阳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母亲,任凭泪水留下他的面颊,无声的啜泣着。他很疼,不是那一脚的疼,而是心理的刺痛,绝望的刺痛。他的哭泣他的泪水不想让别人看见,因为现在根本就没有人同情他,也没有人能够看见,此时院子里只有海明一个人,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那里承受着他自己独有的痛苦。屋子里边传出来俞老四的怒吼声,你站在院子里边潜死呢,还不赶快进来吃饭吗?海明用衣袖擦了擦泪水挺直腰板昂然的走入了屋中。
他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默默的吃着这顿他不知道什么滋味的晚饭。高彩虹时不时地投过来一个怨毒的目光,恨不能把这个可怜的娃儿撕烂扯碎才罢休。可惜,他面对的是一个眼睛看不到的海明,尽管他的目光多么怨毒对海明而言根本就毫无作用,只是一个人默默地生着毫无意义的气。俞老四自己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委屈的人,他觉得如果自己能够把世上所有委屈的人都加在一块可能也比不上自己。自己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维护这个家,在某些意义上来说自己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对的,他根本就没有勇气,没有勇气看着坐在角落里的海明,他更没有想到海明碗里的饭食是否够吃,那是他的儿子,他的亲生儿子。可是现在他只想着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借口,一个面子上过得去的借口。高彩虹皮笑肉不笑的道:“咋的,不说话了,是不是刚才踢了你儿子一脚现在开始心疼了,他只是挨了一脚,可是芳芳呢,刚刚才把伤口弄好。”俞老四歉意的笑道:“嗨,看你说的,这娃儿也太不像话了,下手怎么能够这样重,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
海明竖起耳朵听着父亲的叙述,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这样的情况下作为海明能够怎样呢,站起来说出实情,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相信,父亲都不会相信何况是别人呢。俞海成起身走出了外边,他打算方便一下,当他回来的时候正好经过海明的面前,看到海明的碗里还有半碗饭,他疾步 走过用尽一代海明的半碗饭‘哐啷啷’的摔到了地上。俞老四回头一看,俞海成赶忙说道:“爸爸,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没有看见,这个这个。”海明仅有的半碗饭也归属了水泥地。俞老四对高彩虹道:“还有吗,再给海明盛一点?”‘没有了,我看他真是不珍惜粮食就不会拿的稳当一点吗,每个人就一碗他的还比较多。’高彩虹不满的道。海明虽然坐在一个角落,但是他的腰板是挺值的,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能够有这样的感觉。这可能就是一种本能,天生的本能。其实上天一直是公平的,海明失去了很多,上天不可能再让他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所以他永远也不会倒下,因为他虽然看不见这个美丽的世界,但,美丽的世界却看得见他,他没有放弃这个美丽的世界,没有放弃美好的生活,同样美丽的世界美好的生活更没有放弃他。他不知道现在他所受的叫做磨难,可他已经摆出了如何对待磨难的态度,磨难永远都是所有人看不见也不会想到的经典,因为没有人愿意读这一部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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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1-30 21:59:09 | 显示全部楼层
60楼 何为孝说:
夏夜温柔的微风吹的树叶发出莎莎的轻响声,在不远处还在不断的传来青蛙的叫声,那是俞佳瑶特有的声音,在这里的人们似乎都有一种习惯,那就是每天晚上枕着青蛙的叫声入睡。俞家的老院子听到的不只是青蛙的叫声,还伴随着火车的轰鸣声,这些声音人们都已经把它当做不可缺少的一种必需品了。白天本就不怎么活跃的俞佳瑶晚上更显得十分宁静而祥和,天上一轮明月已经消失不见,一片乌云霸道的遮蔽了皎洁而又温柔的月亮,不一会雷声大作看来暴风雨就要来了。海明躺在自家的土炕上听着外边‘轰隆隆’的雷声,他知道又要下雨了,他希望下雨,最好是明天雨也不要停,如果明天雨还在下,那么父亲也不需要去雏田,他知道昨天的事情才是一个开端,继母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就算是继母可以不做任何追究,那么俞海成兄妹肯定也会和自己为难的。父亲不去雏田这意味着明天自己可以过一天安稳的日子。所有的人几乎都进入了梦乡,他们每一个人都睡的很安宁,也许这个时候有些人还做着生活中所不能实现的好梦。海明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鼾声,一串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连一个简简单单的要求也不能达到,为什么自己一个平静的睡梦也不能拥有,可这些为什么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他一便便的问着自己得不出答案的问题,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海明也被阵阵困意所吞没,进入了他也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梦境。
外边叽叽喳喳的麻雀把人们从梦中叫醒,在农村来说起得最早的除了提名的攻击无外乎就是麻雀了,它们只要看到外边有一丝亮光就出来开始捕食正所谓早起的鸟有食吃,就如同农民一样,只要太阳一升起他们的肩头就得扛着锄头出山劳动。今天的俞佳瑶由于昨晚的一场雷雨带着泥土的芬芳空气更显甘甜。然而,海明的愿望并没有实现,雨夜已经过去,今天的太阳照样升起在这一片天空上,是的,太阳绝不会忘记它的使命,它要普照着大地和生长的万物,它把自己燃烧,只为将光明带给人类、带给万物,所以没有人能够抱怨太阳的炎热,更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指责太阳的暴晒。俞老四一大早就扛着锄头劳动去了,海明也知道今天并没有下雨,父亲肯定已经早早地雏田去了。高彩虹自俞老四走后,就赶忙起来给她两个娃儿做早饭,高彩虹是一个很讲究的人,她一直都有吃早饭的习惯,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两个娃儿不吃自己也要做。今天是周六,所以高彩虹也并不像往常那样着急,因为两个娃儿不上课。没有人和海明说话,海明也不想和别人说话,他自己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结果,可是高彩虹以及她一双儿女的目光狠狠地盯着海明,可海明根本就看不见这些目光,自己依然忙着他的事情。
不一会,高彩虹做好了早饭给俞海成兄妹个盛了一碗,他用怨毒的目光再次看了看海明。此时的海明早已经用凉水洗过了脸,嗅着早饭的香味他的胃因为昨日没有填饱今早已是空空如也了,但是他没有开口,因为父亲不在,不能肯定继母是否能够给自己一碗热饭。高彩虹在海明的屁股上踢了脚道:“你吃不吃?”天真的海明以为继母动了怜悯之心,一个孩子,一个昨天就没有吃饱的孩子在饭食的面前也只能选择了屈服。他用恳求的语气道:“还有吗,如果有的话给我弄一些也行。”高彩虹在海明的小脸蛋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顿时就留下了两个深深的指甲印,海明疼的眼泪围着眼圈来回的打转儿,但是他没有让眼泪落下。俞海成从土炕上跳到了地上在海明的另一边也狠狠地掐了一把,海明的眼泪终于没有控制住,不争气的从两边的脸颊落下。高彩红不情愿的把一个只有碗底的疙瘩汤放在海明的面前道:“吃吧,吃饱了好在打人。”海明没有再说一句话,低下头默默地喝着那仅有一个底子的疙瘩汤,疙瘩汤是咸的,眼泪留在了碗里也是咸的,可怜的海明也弄不清楚那是眼泪的咸,还是疙瘩汤原有的咸。没有人知道,就算是海明能够把这些遭遇说出去,俞佳瑶的人也根本不会相信,人们只会说一句,海明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因为在那天来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幕,就算是有的人没有人来,也会有人把高彩虹如何对海明的好传到每家每户。
海明很快就吃掉了那个碗底,但对于海明这样一个正处于发育期的孩子来说,就如同禾苗刚刚发芽而种田者不给浇水施肥一样,他慢慢地灯鞋下炕,决定出去走走,他知道现在自己呆在屋子里边属于多余。外边因为昨天的一场雨,并不是那么的热,他慢慢地走出了自家的大门,沿着门前那条路就可以上街,他刚刚拐过一个路口猛然间一个沉重的东西飞来正好打在海明的脸上四散炸开。海明用手一摸,原来是一个泥丸,就在他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又一个泥丸飞来打在了他的胸口上,海明吼道:“谁,你这是干啥我又没有惹你。”海明前方的不远处传来嘻嘻的笑声道:“哈哈哈,打活人,打瞎子把打成小泥鳅哈哈哈。”海明弄不明白,为什么俞翔平时也和自己不错,今儿个到底是为啥。泥丸还在不断的飞来,都打在了海明的身上四散炸开变成了烂泥,海明摸着满是泥土的衣服怒气冲天,无奈自己眼睛看不见抓不住人家,海明索性不再说别的,他的脑子飞快的想着办法,如何能够抓住俞翔,把事情问一个明白。然而海明因为眼睛的不便始终不能抓住俞翔,最后海明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俞翔看了半天也弄不明白海明到底是怎么了。泥丸还在不断的飞来,海明的心里已经是怒火冲天了。俞翔试探了好几次,海鸣都没有动静,于是乎他遍慢慢的走到了海明的跟前。海明猛然间飞速的站起身躯扑向俞翔,俞翔躲闪不急被海明狠狠地抓住了衣领。俞翔回头看着海明那满是怒火的眼睛,他害怕极了,海明本就看不见,眼睛里边没有半分的光泽,只有白眼人在外边翻翻着。俞翔颤声道:“海明你别打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如果不说我就去告你妈,说不说。’海明怒吼道。
‘别别别,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妈,我妈平时就不让我欺负你看不见你如果说了她会打我的。都是你哥哥俞海成让我这样做的,他许诺了如果我把你收拾一顿他就帮我抓麻雀,不但这样,他还告诉我二哥俞佳还有很多人见你就打,你可千万要小心啊。’海明慢慢的松开了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事情都是俞海成指使的,他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一步,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真的如同搋了河湾里边的冰块已经凉透了,俞翔早已经跑开了,路口的拐角处只有海明一个人默默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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