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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楼 六弦琴说：回楼主六弦琴
一 破产
当耳机里发出前方红绿灯右转，目的地位于您右侧的语音提示时，这时我拿起手机习惯的看了下时间，随后放入口袋。回头对后座上的W,说：“W收拾好东西准备下车，我们到了。”当时是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
两年多前我还是一个小店的老板，两年多过去了我从一个小老板又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打工仔。只因为前任房东，卖了房子给我换了个新房东，新房东是一个很刁钻的老太太，没命的给我涨房租，我还价他一步也不让，激起了我自己买房子开店的信心。
我们这座城市，被称为东北的香港，还是一个旅游胜地，房子的价格虽比不上北、上、广、深那样的经济超发达的城市，但在东北来说还是排在首位的。但对于我一个小芝麻老板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在这个地方买一套住房价格就很高，如果能买到一个适合开店的小门面价格那更是不菲了。起初是准备在市中心买一个二手房，什么门面、写字间、公寓，只要能开店的就行。按着我的性格是不喜欢买二手东西的，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谁让俺是个穷人儿呢。现在的开发商那可是生意经，单价比较低的房子面积能吓死你，面积小一点的房款总价吓死你，反正买房子，可要备好速效救心丸，做好心理准备了。于是，我就天天在网上找房源，查好了就打电话开始约，不过俺约的是中介的经纪人美女，可不是MM上的美女呦。人约好了就是出去看房。不过中介你约过一次的美女，回来以后你的电话可就要比电台的热线还要热了。那个时候你可有一种成为一个接线员的感觉了，总是接不完的电话还是接不完的电话。一天我刚洗完澡心想这还没到七月份天气咋这热，突然熟悉悦耳的街机铃音响起，我拿起那烂苹果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我心想这么晚能使谁呢?电话接通后，话筒里变传出一个女生故意发嗲的声音，反正我对这种声音的理解就是一个好姑娘就是不好好说话。那个女生在电话里说：“X先生我是小丽
。”我当时一蒙，心想小丽! 难道是电视剧里面的小丽，妈呀，那可是老大御用的，今天咋还找上我了呐。那个女生继续说：“我是好望角房屋的，现在有一套公寓很适合你，要不过来看看？”我当时举着手机，是满脑袋的黑线，这大半夜了，接到让我去看房子的电话还是个女生打过来的。心想：“不是他内心有别的企图吧，不是让我跟她去……，反正中介生意也不太好，顺便再弄点额外收入。”
三个月跟中介的交流，我是把他们的业务是学会了，什么怎么办手续、找房源之类的东西我是全会了。只因为市中心的房子让我无法接受，不是太大，就是太破，再不就是太贵，所以也没什么结果。跟中介的美女们也没发生什么故事。有一天一个客人跟我说：“小X，咱们这QS区那边新开发了个楼盘，我每天上下班，坐班车的时候就经过那门口，我同事都说那房子还不错，价格也很便宜，你要不去那看看吧。毕竟QS那地方是咱们这城市最大的居住区，以后你开店可能会好的。”于是，俺第二天关了店门，拿着手机，开始走上看新房子的征程了。经过了两次的转车用去了四十四分钟零五十九秒的时间，终于到达了我的目的地，凤凰历程。还没进售楼处大门呢，就听里面是人声鼎沸，其热闹程度堪比澳门赌场了。以前陪朋友也走过不少的售楼处，就这个售楼处是最热闹的，后来才知道那天正好是推出特价房的日子。热闹是热闹，连售楼员都没办法一一接待客人了。我等了二十分钟，喝了三杯过滤自来水转了四圈，终于有一个售楼员招呼我了。售楼员长的是膀大腰圆活像一个篮球运动员，跟他说话我还要仰着头，那是一个累呀。我像他描述了我的需求，他说：“有的，我们某某号楼某某号楼就是这样的。”我说：“能看样板间么。”“样板间没有，不过你可以看现房。”“好，是您带我去么。”男生说：“你到工地上自己看，楼上面有号码我给你写一个单子，你就按照上面写的楼号单元号去找吧。”于是，我拿着单子走到了工地大门，还没等进呢，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小伙子，是来看房的吧。”我说：“对”老头儿说：“把你手里的单子给我。”我就双手奉上了。老头儿看了看说：“你要去的地方，进去先右转走到第二栋楼左转走到头左手和右手都是你想看的。”我跟老头儿，道了谢。拿回单子就走，就听老大爷说：“注意安全。”就这一嗓子喊出来，我心想这老大爷怎么不去玩摇滚呢，这嗓门够沙哑的，要是玩摇滚肯定是中老年妇女心中的偶像，不比在这看大门有前途呀，哎！可能人各有志吧，说不准这老头是开发商的老丈人呢。
进了工地没多远，就听到有人在吹哨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条件反射就四处乱看，我这一看可不要紧。妈呀头上是吊车正在吊着砖头，晃晃悠悠的在缓慢移动好像来一阵风能把它吹下来似的。头上的情景吓得我是加快了脚步，谁知道这一走快脚下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一下子就来了个单老经常说的一个姿势“狗啃屎。”伸手一摸，一阵不好的触觉从手传到了我的大脑，圆圆的、滑滑的、凉凉的，我*不会是蛇吧。我用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仔细一看，嘿，是一根不知道有没有通电的粗电缆。当我镇静下来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一个头带钢盔，身穿迷彩腰挂警棍的男人，我这一看，心想 完了！是不是把我当成贼了，这咋全副武装的武警都来了。就听这人说：“来看房的吧，这工地不是外面的大街，走路要小心，你怎么没带安全帽。”我说：“没人给我呀。”就听这他骂了一句看门的老头，“想死啊，真是个彪子，看房子也不给他拿个安全帽带上。”我心想：“你这保安饭碗要不保了，怎么连开发商的老丈人都骂呀。”随后那个保安说：“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这工地上环境复杂的很。”我连忙道谢继续向我的目的地前进。拐了个弯就闻到做饭的吹烟香，这味儿只有我到乡下的姑妈家才能闻到的味儿，今天在室内也闻到了，可真亲切。记得暑假我经常让父亲送我去姑妈家，因为姑妈家的表姐表哥年龄和我相仿，平时能带我学学习玩耍玩耍，经常下河摸鱼和噶儿。说起噶儿，我先说说这东西，他是一种水中的贝类的一种，海里的比河里的味道要更鲜美。经常弄了一大盆，拿回家用大锅一炒，我们仨就蹲在院子里吃，那时的日子真是爽快。那个时候，一知道第二天要去姑妈家，那我头一天晚上就会高兴的无法入眠了。
记得我初中的某一个暑假，我又来到姑妈家。表姐在炒菜，让我拉风匣子烧火。这是俺当地话，内容是让我拉风箱。我就蹲在地上一手添柴火，一手拉风匣子。这个时候，表姐说：“快点拉，让火大一些。”谁知俺这城里孩子拉风匣子没经验，一听让快点拉，我就双手齐上阵，两个手抓住把手，双脚用力蹬着地，扎着马步边拉，还边唱好汉歌。正拉着起劲的时候就听到咔擦一声，之后我就感觉到屁股一阵疼痛，后背硌了一下，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我躺在了地上，后脑勺棵到了对面的灶台上了。等我缓过气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躺倒在地上了，当表姐用她那温柔的手把我抱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把风箱拉坏了，把风箱内部的零件都拉了出来。那时我才知道风箱里面还有家禽的毛的成分。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喜欢上了农村做饭时，发出的吹烟香。今天在这地方我又闻到了这味道，内心又想起了当年和表姐做饭的一幕，内心还是很愉悦的。虽把风箱拉坏了，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往前走就闻到了混凝土的味儿，还有说不明白的味儿，在夹杂着工人的喊叫、机器的轰鸣、电锯的刺耳声，总之呀，活生生的一个3D体验场，四维电影拍摄现场。当时我就想买什么3D耳机呀，买什么3D电视呀，看什么四维电影啊，来到工地上那可是天然的3D效果，还是自然的。
我是跋山涉水呀，脚那个的疼呀，吹了一身灰，还吃了一嘴泥，终于找到了我要看的房子。赚了一圈看这房子离门口太远，所以我也没看好，就此结束了这个小区的旅程。
回到店里，跟其他客人说这事情的时候，人家跟我说：“你没在那买就对了。”我说：“为什么？”他说：“那地方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那个地方是一个大的刑场。”我一听，妈呀还好没看好那地方，要是真的买了，晚上是不是经常要加班给另一世界的朋友按摩了呢。
后来，在我不辞辛苦的征程中，终于买了我现在开店的房子，乱七八糟的费用花掉了我两年的积蓄。到付首付款的时候，因为用的是卡付钱，当我在POS机上按下最后一个按键机器发出了嘟的声音时，心想几十万现金放在桌子上有多少，我还不知道呢，就在这小小的机器上一过，我的钱就归了人家了。随后是签合同，这合同签的还要按手印，当时我就说：“怎么像杨白劳呀！”那个给我签合同人说：“我就姓杨。”我无语。
出了售楼处大门那可是恍恍惚惚的，是终于买了房子，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还是花去了几十万心疼呢，反正是一种说不出的心情。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回到的店里,跟在我后面的父母可是喜笑颜开的。
我刚回到店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了电话，理直气壮的跟房东说：“这房子我不租了，您的价位太高俺这小本生意支撑不住了，现在宣布破产。请您到时间过来收房子，顺便再看看我有没有把你的房子弄坏了。看看房子顶棚漏不漏雨，墙漏不漏风，下水道还通不通，煤气管道还有没有气而等一些话。
”平时呢，房东就比较刁钻，动不动就过来在我店里坐上一个小时，对这个房子指指点点的说：“怎么好，怎么好.......”之类的东西。反正是一个难弄的一个老巫婆。我想是不是这老太太平生第一次买了个这么大的房子，总想过来坐坐呢。有一天坐着坐着就说：“X大夫你的两年合同期，四个月之后就到期了。第三年我给你涨点吧，我这房子也是贷款买的我也不容易。”当时我想这老太太，租期还有四个月呢，干嘛这着急。但又一想她也说出了她的苦楚，涨点就涨点吧，毕竟我现在的房租按照市场价格低了不少。因为我前房东不岔钱，也非常喜欢按摩，知道我是残疾人，第一次创业，所以房租给我是很低的。我说：“行吧，按照常理么是该涨价了。”老太太答：“你这人真好，懂得规矩。”妈的我心想：“什么叫懂得规矩呀。”我俩坐下来一谈，奶奶的，这房租涨的简直让我无法接受，比当时的市场价格，还要高出不少。我说：“你便宜点，现在的市场价也没这高。要不这样，我按照现在中介的市场价给你房租。”她一步也不让，她肯定是知道我在这里做的不错，不会轻易的离开的。到了今天，该我说上句的时候了。我让你给我涨房租还非常的高，还一步也不让，今天我给你个措手不及。
今天我突然的这么一痛把她简直就干蒙圈了，不到三十分钟他外甥开着一辆把排气筒弄憋发出跑车声音，喇叭不响，勉强观赏车门，四个轮子会转，贴着奔驰标志的夏利车来到了我门前。一进门这房东就X大夫好，X大夫怎么怎么样的，反正用小品的一句话说就是给我戴高乐。不过当大爷的感觉真好，这房东居然都能让我一个月一交房租。因为那房子的位置实在是不好，做按摩能做到我那程度已经算是我的幸运了。所以那房东也不想让我走，如果我走了可能他怕房子不好租了。
到了日子我雇了一辆车把我的值钱的东西装了车，有的卖了二手，回头看了看我曾经奋斗过的店面和小区，对着店门鞠了一个躬回头大踏步上了汽车坦然离去。
就这样我告别了两年的老板生活。两年来我赚了钱买了属于我自己的房子，关了老店心理还是很平静的，毕竟我有了属于我自己的草窝再也没人来给我涨房租了，总体来说心情还是舒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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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21 13:2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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