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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楼 铁鞭01说: (八)同样,在七十年代苏联的经济能够幸免于西方经济的剧烈的通货膨胀。不过它并不是如政府官员所声称那样没有通货膨胀。的确,俄国人仍然能够享有经政府补贴的每次乘坐地铁5戈比优惠车票,如20年以前的那样。房租是固定的而且维持在很低的水平,两居室的带厨房和卫生间的房子每月6-8卢布。半公升标准级别的牛奶花费16戈比,跟10年以前一样的价格。国营商店里的土豆价格固定为每公斤10戈比。国营商店里的牛肉价格名义上被限定在每千克2卢布。旅行也很便宜。俄国人可以乘火车和飞机旅行1000英里,只需花费50-60卢布。旅馆房间通常要跟陌生人合用,每张床每晚要1-2卢布。国家补贴的休假通行证仍然是一个很大的福利——在一个普通的宾馆房间住26天只需120卢布。在少先队营地活动三周半花费9-15卢布。但是,除了如旅馆住宿,火车票,休假通行证或野营等以外,物价仍然有微妙的变化。
另外,在1974年晚期,普通人私下里嘲笑官方的说法:自1970年以来零售物价指数下降了百分之零点三。一位中年妇女说几年前花费5卢布的东西现在花费7卢布。据一位语言学家估计,要供养其四口之家,包括两个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开销比1970年多1倍。一位医生更谨慎地估计物价上涨了百分之二十。一些西方的经济学家猜测隐性的苏联通货膨胀每年约为百分之五。
在某些情况下,价格公开上涨。在1974年,尽管某些电视机和收音机的价格下降了百分之二十,一些奢侈品,如:鱼子酱,烟熏三文鱼,毛皮衣服和珠宝等的价格在一夜之间翻了倍。但是更常见的手法是用价格更高但是质量没什么两样的新商品来代替旧商品,或者撤回旧的、低价的旧商品。还有另外一种通货膨胀,由于供应短缺迫使人们去农民的自由市场去购买食物原料,在那些地方肉和蔬菜的价格上涨得很多。在1970年,俄国人生活中的普遍的硬通货伏特加经历了微妙而隐蔽的涨价。著名的旧品牌如斯托里克纳亚(Stolichnaya)售价为每半公升2.87卢布,它们突然从俄国市场上消失了(用来出口)。一种较新的口味较重的品牌(就叫伏特加)出现了,售价为3.62卢布。在1974年,旧的日古丽I型车逐渐地被日古丽-3型车所替代。新的日古丽车驱动力略强一些,内饰更好一些,开门时有警告灯,铬合金更多一些,以及其他一些小的改进。但是涨价的幅度却让意大利和美国的汽车制造商羡慕:旧的车型花费7,333美元,新的车型要10,000美元——一下子暴涨百分之三十六。
更普通的商品也受到这种伎俩的操纵,从袜子到儿童外套或是食物。一个家庭妇女在谈论鸡肉的时候说:“便宜一些的童子鸡已经消失了。如今多数情况下只能选择更好一些的品种,每公斤2.65卢布,或是更贵一些的进口的匈牙利活丹麦的鸡。如果你真的急需的话,去买拔过毛,清洗过的鸡,价格为每公斤3.4卢布。这是这里主要的涨价的办法。最便宜的东西没有,中等价格的东西罕见,而最贵的东西就是出售的东西。因此,即便物价没有变化,生活成本还是上升了。”
一个几乎没有涨价的重要的部门是医疗部门。苏联体制的一个自豪的地方就是免于可怕的医疗帐单,尤其是在美国医疗费用如火箭般上升的时候。
史密斯个人对于苏联医疗体制的感受仅限于到专门针对外国人的擦洗得很干净的诊所去过几次。有一次,史密斯的孩子去一个外交综合医院作检查。那是在厚重的铁门后面的一栋褪色的米黄色大楼,在莫斯科的闹市区。人们带着各种瓶子和其他容器,里面装着“样本”,到一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每天只开放一个小时。做完检查要跑好几次。但是所有的医生——都是中年妇女——都和颜悦色,看起来都很称职。
史密斯在中亚和其他地方旅行的时候,他对于苏联医疗事业所取得的进步印象深刻,那是半个世纪以来苏联制度所取得的重要成就之一。半个世纪前,列宁曾宣布:“要么虱子打败社会主义,要么社会主义打败虱子。”传染病被基本上控制住了。婴儿死亡率接近最发达的15个国家的水平。预期寿命达到70岁。到1970年,苏联拥有人口中医生的比例是世界上最高的——每万人中有23.8个医生(美国是15.8个),比美国有更多的病床(每千人10.6个,美国是8.2个,不过有一个原因是俄国医生会将一些在美国院外治疗的病人收治到医院里,比如慢性酗酒的病人)。根据西方的估计,克林姆林宫在医疗上花费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五到六,而美国为百分之七。
苏联官员不厌其烦地说明苏联民众能够免于因健康问题而导致的经济上的灾难,这是苏联制度的最重要,最得人心的方面之一。史密斯所认识的俄国人也对他举例说他们的熟人里有些并不是有钱有势的人也能够获得几乎是免费的医疗,包括在距离遥远的医院里进行手术和治疗,而这种医疗服务在西方将会是极其昂贵的。
但是在私下里,俄国人抱怨他们的医疗系统,跟消费者遇到的其他问题一样,也受到下列问题的困扰:劳累过度的医生,药品短缺,差劲的设备,以及通常低劣的服务。他们主要责备政府给予医生和其他医疗人员的工资太低(多数医生是妇女,在收入水平上处于较底部的位置。他们每月挣100-130卢布,比一般工厂的工人还要少)。持不同政见的物理学家安德列.萨哈罗夫把医疗服务质量评价为“非常低”。他把妻子送到国外去治疗眼睛。苏联科学院的头头米斯提斯拉夫.克尔迪思(Mstislav Keldysh)使用美国专家来治疗心脏。另一个著名的科学家谨慎地评论苏联的医疗系统:“它是不平衡的。有些医生,医院和诊所是好的。其他的比较差。你不知道哪些是好的,哪些是不好的。当然,我是在说莫斯科。在莫斯科之外的乡下,那就更糟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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