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几篇小短文

老于在唐山

楼主 老于在唐山说：
        那只我没有收留的狐
  那时我还在唐山老妇幼医院对面租的民宅做按摩。附近住的一个大姐时常来找我按摩，时间一长，我对她的了解也就多了起来。她说他早年家里生煤炉中过煤气，现在身上总是感觉僵硬难受；她说她在马路边卖过雪糕和饮料，现在健身房打扫卫生；她说她家供了许多神仙，她身上的仙儿可以给别人治病…既然她有仙儿我又不知道她姓啥就在此称她为仙儿姐吧。我搬到了丰南也就同她失去了联系，最后一次为她按摩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记得那是一天傍晚，仙儿姐进来就说：“我腿疼，快给我按摩。”我问她：“姐，你腿怎么了？”“嗨，别提了，健身房一个人崴脚了，我给他治疗，他身上东西跑我身上来了。”“啥东西跑你身上来了？”我一边给她按摩腿一边问她。仙儿姐突然喊道：“对，就是那，那里是不是鼓个大包？就在里面藏着呢，抓，使劲抓，抓出来！”此时我正在给仙儿姐按摩小腿，她这一喊吓我一跳。“什么东西在里面藏着？抓什么？”我问她。“一只小狐狸，先是在那人身上附着，我把他病治好了却跑我腿上来了。”听仙儿姐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些发毛了，再一摸她的腿肚子，好像还真有点鼓，而且似乎还在动。我两只大手在仙儿姐的腿上拼命的抓、捏、揪、拧，疼得她身体不停扭动，连说：“出来了，出来了，就在你脚下蹲着呢。”听仙儿姐这么一说我就更害怕了，撂下这条腿就跑到另一边为她按摩另一条腿了。这时我忽然想起以前了解过的知识，顺口就说了出来：“要是我会鬼门十三针就好了，给你扎上一针，什么鬼儿、仙儿的就扎跑了…”仙儿姐打断了我的话，她说道：“不用学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你这行养个大仙儿就行，真能帮助你看病。今天这位狐仙比我的道行还高，能跟我来到你这里就说明你们有缘，要不你就收留下来？姐替你问问狐仙？”仙儿姐从床上爬起来下了地，我退缩到了墙角。仙儿姐对着地板柔声说道：“仙家你看到了吧，挺憨厚老实的小伙子，你就留下来帮帮他吧，给你立上牌位，烧香上供少不了你的。”说着仙儿姐把脸转向了我，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冥冥之中我感觉有另外一个妩媚的声音向我召唤：到我怀里来呀帅哥，这里既温柔又安全。一瞬间我就有了一种要投入仙儿姐怀抱的冲动，我被我这突然的念头惊出了一身冷汗，我这是被催眠了还是被控制了？我连忙向仙儿姐作揖向地板作揖：“别、别、可别，我这是中医按摩可不适合养仙家，姐，求求你快带它走吧，狐大仙，求求你快跟大姐走吧，我这瞎眼摸黑的照顾不好您呀…”我都快哭出来了。仙儿姐笑了，继续对着地板说：“看你把兄弟吓着了，你还是跟我走吧，我那一屋子老仙儿呢，你去了也就是多一炷香的事，走啦，咱们走喽。”仙儿姐付了按摩款走了，听着仙儿姐走远的脚步声，我对着房间的四个角落一边鞠躬一边说：“狐仙家，不是我不尊敬您啊，实在是我这庙小养不起您这位大仙呐，您可千万跟仙儿姐走啊。”说完，我紧紧的关上了门，一屁股瘫坐到地上。
  四年过去了，仙儿姐你过的还好吗？我没有收留的那只狐仙也还好吗？很遗憾，除了知道仙儿姐中过煤气以外，我没能了解她同年的经历以及原生家庭的情况。我猜想仙儿姐曾经一定遭受过很大的精神打击吧？她的那些大仙儿就是她塑造出来的精神寄托吧？在精神病院里，医生很少去纠正那些病人的幻觉，他们的目的能消除症状最好，如果不能只要不影响社会功能也可以接受。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如果你拿走了他们支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却不能给他们一个新的支点，那么很可能这个病人的世界因你而崩塌。愿仙儿姐每天都多一点开心，愿那只狐狸小仙儿能给仙儿姐带来好运。

老于在唐山

沙发 老于在唐山说：
        那么几天
    以前看过电视上有个广告：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不舒服就少不了妇炎洁。我不以为然，我一个大男人关我屁事？随着年龄的增大，却觉得越来越与我有关系了，我似乎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烦躁、不爽。现在听说男人也有更年期了，我这是更了还是没更呢？如果没更，那更了又是怎样的感受？不过更了我也不怕，咱早就想好应对的方法了，更了我就去爬楼梯锻炼身体。古人的经验不可不信啊：更上一层楼嘛。

老于在唐山

板凳 老于在唐山说：
      爱花
  春天到了，天气暖了，父母在室内精心养育了一个冬天的花，被他俩一盆接一盆的搬到小园里去养。
  傍晚，狂风大作。正在干活的母亲急忙呼喊我父亲快把花搬回来，父亲应声出去了。母亲忙完了她手里的活到厅里阳台看花：“妈呀，只有一盆发财树，那些花呢？”父亲走了过来：“那些花我都搬到窗户底下了，不用往屋里搬，没事。”母亲愤怒了：“没事？没事你把发财树搬进来干啥？”母亲一边往屋里搬花一边愤愤不平：“平时让他干点活，他不是这个搬不动就是那个挪不动，我就纳闷了，发财树那么大个花盆他是咋整到屋里来的？”母亲搬完了花，用她自制的营养液挨个给花浇水，没浇那棵发财树。父亲则小心翼翼的翻动着发财树的每一个叶片，捉虫、擦拭。
  就是从那天起，我才知道：我家的花看似混养在一起，实则各自有各自的主人。各自的主人爱着各自的花，爱的那么自私；爱的那么单纯；爱的那么认真。

老于在唐山

地板 老于在唐山说：
      上税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我的老家还很穷，只有一条像样一点儿的公路从村子的中心地带通过，在公路的两旁零星有几家小商店。冯忠才在马路北侧开了个扎彩铺，扎一些给死人烧的纸牛、纸马等养家糊口。冯忠才的眼皮很大，大家背地叫他大眼皮。
  税务人员隔三差五就来骚扰这几家小商店，有钱的掏钱，没钱的就拿酒拿烟拿吃的。经常这样闹，店主们整天战战兢兢，轮流放哨。一旦发现上税的车开过来就互相通报，然后迅速地锁上店门仓惶而逃。
  有一次，上税的又来了，大眼皮行动慢了些，刚要锁门被上税的逮了个正着。大眼皮极不情愿的把那几个人让进了屋，上税的一进来就开门见山：“我们是税务所的，你这搞商业的按规定要交税。”大眼皮耷拉着眼皮说：“给我上税？这都多少天没死人啦！你们看这满屋的牛马全存住啦！”上税的不依不饶：“这我们不管，你经商就得纳税，这是法律规定！”大眼皮眼皮微微抬了一下，眼缝里露出一丝狡黠的目光：“我这一没烟二没酒三没吃的，钱倒是有不少，你们看，那边有上亿元的冥币，还没兑换成人民币你们要不？这边牛马成群，你们看上马牵马；相中牛赶牛。”说着，大眼皮搬起一头纸牛，眼皮都不抬一下的从那几个人身边经过，径直朝他们的车走去。上税的人慌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你要干啥？你要干啥！这他妈的，这一大早晨的，真他妈晦气！”几个人匆忙钻进了车，一溜烟开车跑了。
  从那以后，上税的再来，大眼皮还就不躲了。店门大开，把那大牛、大马搬出来立在门口，左白马、右黄牛。

老于在唐山

5楼 老于在唐山说：
     亮菜刀
  闷热、潮湿的三伏天终于结束了，人们争相把捂了一夏天的被褥抱出来晾晒。邻居晾出了被褥，她也把被褥挂了出来；邻居晒出了羽绒服，她就挂出来棉裤；邻居再次回屋还没出来，她又取出了菜板，还在上面晾一把菜刀；邻居敞开门伸出头来看了看，又将头缩了回去，没再往外晾东西。她也回屋继续看《亮剑》。

老于在唐山

6楼 老于在唐山说：
做梦拾柴
失明这么多年过去，为什么我还经常做梦捡柴火？老家的树林里，我搜寻并捡拾着干枯的树枝，捡着捡着，不远处就出现几个坟茔，有时候还会不知不觉走到坟前，当时顿感毛骨悚然，惊恐不已，就开始迅速逃离这里，逃啊、跑啊，怎么也逃不出那片恐怖的怪圈。一着急，醒了，而那种郁闷的阴霾却久久不散。小时候家里缺烧的，，我就去山上拾柴，然后用绳子捆好扛回家。我们老家死去的人都埋到山上和树林里，村子的历史越长，埋的坟就越多。所以不管走上哪座山走进哪片树林，都能遇到一些坟茔。小时候捡柴火是为了烧火做饭，为了吃上热乎的饭菜，就不得不一次次硬着头皮走进树林，不是怕累，实在是怕看见那一座座坟包。而今我做梦拾柴就是为生计而奔波了吧？梦见坟墓说明身体状况不好。也是日常生活中恐惧的一面在梦中的流露。人生在世，我们时时刻刻都在为生存生活生计而奔波，生活当中总有那么多恐惧萦绕在我们心头，譬如我，25岁以前无比害怕失去光明，失去光明后又害怕失去婚姻。其实人生最大的恐惧莫过于想到死亡，即使每天都疲于奔命，我们也愿意就这样永远存活下去。可是我们有能力改变命运却没有权利留住生命。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死亡都在前方等着我们，而且越来越近。提到死亡，我们的一贯做法是转移注意力，活好当下，开心快乐每一天。我多想再回到孩童时代，再捡一回柴火，因为那时拾柴仅仅是为了吃上热乎饭而已。
二零一六年写于唐山

老于在唐山

7楼 老于在唐山说：
钢哥你好：
    想当初在丰南我的处境很难，是你亲手教我手法并献出老腰陪我操练；想当时我的突然离开你回来后怅然若失，还打电话告诉我有许多话没来得及和我说；想当年你曾经承诺我们共同养老互相扶持，可后来你自己购置了金屋，现如今又在屋里藏了娇。就让依然孤身飘摇的我为你送去最诚挚的祝福：愿钢哥铁马，百年好骑！

          老于
          写在钢哥步入婚姻殿堂前夕

老于在唐山

8楼 老于在唐山说：
      写给晓冰君
晓冰君：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现在是凌晨4点。这封邮件不发给你总觉得有事情没有完成，这一天不得安宁。因为你向我敞开了你的内心世界，要是不向你说出我的见解，我就是一个不称职的朋友。
  人在每个人生阶段要做每个阶段的事情，顺应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才好。对艺术痴迷也好，弥补人生的缺憾也罢，你取得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也是令人无比敬佩的。我觉得君已经达到了人生辉煌的顶端，再忙乎下去辉煌的峰值曲线将会下滑。这是自然规律所致，脑力、体力逐年衰减。在奔6这个人生阶段，来一个华丽的转身，把最美最酷的神化般的形象留给大家吧。少参与一些未必就是坏事，至少也给年青人多一个参与的机会啊。倪萍在央视大红大紫的时候却突然消失，她的形象永远定格在她最美的年华。华盛顿在完成了他的使命后没有贪恋高位，回归他所喜爱的田园生活，他永远受到美国乃至世界人民所敬仰。其实这些都符合易经的精神，“履霜坚冰至。”霜降时节，当脚踩在了薄薄的冰霜上，就要马上意识到：坚硬的冰雪即将到来，是该止步的时候了。
  现在你还在熟睡吧，我又该跑步了。咱是穷人，既没医保也没老鸨，不闹病就是最幸福的了。为了老年的生活质量，我一刻也不敢懈怠啊！你是不是也应该将重心转移一下，分出点时间来锻炼一下身体？我开始也不习惯，但是总坐着玩电脑腰就逐渐有了反应，于是硬着头皮开始锻炼。你看我现在身体素质是不是强多了？有些事情暂时放不下，就像你的艺术和事业。但是当你从其它事情上得到了乐趣和好处，你会发自内心的说一声：原来如此，同样的美！
        老于
        20190109

老于在唐山

9楼 老于在唐山说：
    望图莫及
好友微信发来一张图片，我望图莫及。我的手机是带有盲人语音读屏幕功能的，可以读出屏幕上的文字。但是对于图片或图片以及截图上的文字就无法识别了。为了在比较短的时间获取更多的信息，我手机读屏语音调的特别快，在明眼人看来简直就像“叽里咕噜”鸟语乱叫。即使这样，充其量我也只能获取百分之五十的信息。人们常说：上帝给你关上一道门的同时，肯定也会为你敞开一扇窗。而老于要说：窗户就是窗户，门就是门，窗户是代替不了门的。如果门能走，谁愿意跳窗户呢！

老于在唐山

10楼 老于在唐山说：
        “同志”
  “你好，你们那是按摩院吗？”接到这个陌生小伙子的电话是在某日下午。“是的，盲人按摩院。”我在电话里这样回答他。“有男技师吗？”“有，我就是。”我说。“我昨天锻炼身体骑动感单车把大腿根儿拉伤了，酸疼，可以按摩吗？”他问。“可以。”我肯定的回答。“那，嗯，哦，有单间吗？”我能感觉得到他是有所顾虑的。“有单间。”我非常肯定的回答他。
  半小时后，小伙子已经仰面躺在了我的按摩床上，他脱了裤子，下身只穿了一件内裤。“大哥，冒昧的问一句，请您别介意，您一点都看不见吗？”他问。“是的，一点光感都没有。”我答。“那我来告诉你是哪里疼。”他抓住我的手放在他大腿正面的根部，腹股沟处，此处正是股四头肌的起始部。股四头肌是动感单车主要锻炼的肌肉之一，久不锻炼的人突然长时间骑动感单车，造成股四头肌拉伤也是有可能的。我先用摩法轻轻的在他的两侧腹股沟周围上下搓擦，以放松他紧绷的肌肉。再施以轻揉、轻滚之法，以便于达到解痉止痛，促进新陈代谢之目的。随着我按摩力度的逐渐加大，小伙子喉咙里发出了“嗯、嗯”的呻吟声，娇娇的说“好酸，好爽，好舒服！大哥你多大了？”“40。”我一边点按着相应的穴位一边回答他。“你结婚了吗？”他语气里透出了暧昧。我心头忽然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对，就像晕车反胃的那种感觉。头脑一片混乱，按着他穴位的胳膊肘也失去了控制，重重的按了下去。“哎呦！”痛得他蜷腿，捂裆，从床上坐了起来。我马上回复了理智，非常肯定的告诉他：“我结婚了！”他重新躺下，我继续给他按摩。“您多大岁数？”我问。“29。”他答。“您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继续问。“在政府部门上班。”他答。过了一会儿，他说小肚子下部也酸疼。腹部肌肉在骑行时能得到运动，所以也有可能受到牵拉。我开始按摩他的下腹部，他又开始哼哼呻吟，我又有了晕车反胃的感觉。“大哥，再往下，往下更酸疼。”他指出的部位已经接近阴部，在耻骨之上。我迟疑了，这里也会被拉伤？这是一片狭小的三角区域，我只能通过掌根边缘轻揉，用拇指肚轻拨，还得尽量躲着他的敏感部位。“舒服，舒服，哼哼，真舒服，都快流水了。”他哼哼唧唧的说着，居然开始抚摸我的手。我狂晕，反胃，旋即改变了按摩方法，委婉而又果断的挪开了我的手。“大哥，等一等，我摆弄一下。”他说。等他摆弄完了，我准备继续给他按摩耻骨部位，当刚一触摸到他那个部位的时候，我的手立刻缩了回来，我大惊失色！一根棒子一样的东西直直的伸向他肚脐的方向，被他的裤衩紧紧的箍在里面。我已经无从下手了，索性我掏出手机听时间。他很敏感，马上问我“大哥，到时间了吧？”“是的，时间到了。”我肯定的回答。他立刻起身下床，穿好衣服，扫码付了款。最后他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大哥。”然后轻轻的关上门离去。
  那天送走他后，我咕咚咕咚灌下两大杯子的浓茶水，以此来压下胃里的东西，不让它反上来。然后开始百度。百度百科上是这样说的：同志本指志同道合的人，由于语言的发展和人类认知逐渐开放，演变出了新意——同性恋者。
目前，同志一词已经不仅限于同性恋者，现已扩大到国际上通称的LGBT四大群体，即女同性恋者（Lesbian）、男同性恋者（Gay）、双性恋者（Bisexuality）与跨性别者（Transgender）。同志指代LGBT群体的起源为1989年随香港人林奕华的同性恋电影节——《香港同志电影节》的出现，渐渐演变为社会对LGBT群体的代称和该社群之间的正式称呼。
  我不知道这位同志是不是一位“同志”，冒然的这样称呼他对不对。但是我丝毫没有嘲讽、歧视他的意思。我的反胃，也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情，一种本能的反应罢了。其实这位同志的内心是敏感的：当他得知我结婚了就不在继续婚姻的话题；当他抚摸我的手时，我委婉而又果断的挪开，他就没有再次行动；当他看到我掏手机时，他就马上意识到按摩该结束了。我之所以委婉的挪开我的手，是怕伤了他的自尊，我之所以果断的挪开我的手，是向他明确表明我不是“同志”。就算他真的是“同志”，那又有什么呢？毕竟社会是越来越包容越来越多元了。遗传基因、家庭环境、自然环境、社会环境都会对他的成长造成影响，而这些因素哪个又是他能左右的了的呢？
              2018 新华南楼

老于在唐山

11楼 老于在唐山说：
46颗珠子
  拉开抽屉，指尖触摸到了一串圆珠小链，于是，瞬间就忘记了打开抽屉的初衷。用手指小心勾起，轻轻攥紧手里，慢慢移出抽屉，摊开手掌，掌心就卧着柔柔的一小团。
  当我要触摸每一颗珠子的时候，我马上意识到，摸索这样的珠子是要先洗手的。于是洗了手，再一次捧进手里。一颗一颗的数，担心漏掉某一颗，数一遍是46，数两遍是46，数三遍依然是46。
  用指甲轻轻刮拭，感觉她的纹路；用双唇轻轻夹起，感受她的微凉；用舌尖轻轻舔舐，感知她的细腻。此刻，我猛然想起她用过的一个QQ签名，“46 years old, I love deeply!”。于是，于是，于是，瞬间泪奔，大珠小珠落玉盘……

老于在唐山

12楼 老于在唐山说：
        2020乙亥新年祝福微信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怀揣梦想，砥砺前行。
我的初心是你心康体健，我的梦想是你岁岁平安。
新春送去祝福是我牢记的使命，生命如此卑微让你我砥砺前行！

老于在唐山

13楼 老于在唐山说：
一封信
木莹吾儿：
  这是我首次以父亲的名义给你写信、唠叨。
  2007，我们初相识，你我心中就相互留下了美妙的情愫。这份不解的情缘一直纠缠我们至2019，十二属相也已历经了一个轮回，而你我的情感丝毫没有变淡却有越缠越紧之趋势。随着我们了解程度的加深，我们的关系有过多次改变，从情人、朋友到知己、夫妻，直到现在的妇女。变是顺势而为、合乎情理。
  提出几点见解，仅供参考：思想上保持独立；处事上不违背本心；情感上不相伤害。现在我想与你立一个密约，叫“父女之约”。愿我们今后以父女相称；以父女相待。最理想的状态是：你我都是集父女、情人、朋友、知己、夫妻众角色于一身的。即使做不成这种复合体的父女，做一对朴素的父女也是非常好的。因为只有这种父女关系，爸爸才能体谅闺女的淘气；女儿也能原谅父亲的无理。也只有这种父女关系才能让我们长长久久。密约，蜜月，有密约才会有蜜月。
愿我女儿童心永在
爸爸  敬
2019年5月10日

老于在唐山

14楼 老于在唐山说：
        关心
    一天，我在为一位老太太做按摩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进来的是一位男士。他进来就主动与老太太的保姆说话，原来他们是熟人。那人一边跟保姆说着话一边在屋里来回走动。忽然，他朝我这边说道：“给我大妈好好按摩按摩。”我心里一怔：难道我按摩的不够好吗？我可从来没有马虎过呢。要不然老太太怎么会按摩过几次以后果断办了疗程卡呢？难道这位男士是出于对他大妈的关心？那为何到现在都没和大妈说一句话呢？我没有接这位男士的话，继续认真的按我的摩。他又对我父亲说：“让他给我大妈好点按着。”我父亲说：“放心吧，您哪！”当他转悠到门口准备出去的时候，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好好给按着啊。”
    第二天下午，我在玩电脑的时候，有人进来了：“我大妈的卡用完了吧？”我正准备起身迎接，一听是昨天那个男的，便又坐了下来，把脸转向他说：“是的，你大妈办的是十次卡，自己做了八次，别人用了两次，截止到昨天已经全部划完。”“别人还用了两次？！谁给用了？”男士似乎不太相信。“管你大妈叫二嫂子的，是你大妈让他用的。每次划完卡电脑都会给保姆发微信通知的。”我给他解释道。“再给我大妈办一个卡，便宜点吧，那边的按摩店三百块钱给十二次呢。”看来他是来给大妈办卡的。“不能便宜。”我的态度很坚决。“我大妈已经是第二次办卡了，多给两次吧。”他仍然不死心。“优质的服务不打折！”我回过头来准备继续玩我的电脑。“大妈呀，他说不给便宜。啥？不便宜也按呀？行，那你过来吧。”那人给大妈打电话。
    不一会儿，保姆搀着老太太，老太太扶着学步车，踢踢踏踏的进来了。保姆服侍老太太上了按摩床，我照例吧老太太身体搬正开始了按摩。那人说腰疼便顺势躺在了一张按摩床上。我对他说：“这位同志，昨天你连说了三遍让我好好按摩，当时我没理你。现在，咱就问问大姨，我按的究竟怎样？”老太太立刻把头抬得老高，使劲地说道：“好！按得好！”保姆也凑上来帮着说：“人家按的是挺好。”那人说：“你看不见，确定昨天的人就是我？”“你戴上口罩我照样认得你。”“神了哎，你还知道我戴没戴口罩？”我说：“岂止是口罩，我还能知道你很多。”“越说越神了，你还知道我什么？”他追问着。见我不再与他说话。便又转向保姆：“咋的，XX也用我大妈的卡按摩啊？他那么有钱，愿意按摩就自己花钱呗！妈了个Bi的，就知道占我大妈的便宜！”保姆没有说话。这时，那人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他说是媳妇打的。他匆匆地下了床，匆匆地登上鞋，匆匆地走了。
    老太太按摩完毕很爽快的掏出钱来办了一张新的按摩卡。老太太告诉我：她不是那人的亲大妈。老太太的儿子是开厂子的，那人在厂子做事。受疫情影响，厂子开不了工，那人暂时在老太太家里做些杂务。其实我早就猜出他们是这种雇佣关系，但是又担心自己判断有误，与那人对话时就没有说破。倘若十年前让我碰上这个人，我早就怒不可遏了。一路摸爬着走到了今天，遇到了这位男士，我已经没有多少恼怒，更多的是对他的悲悯与同情。

老于在唐山

15楼 老于在唐山说：
半夜鸡叫
    “快！快！鸡！鸡！”腊月二十五凌晨两点，我被母亲大声的叫喊吵醒。母亲顾不得穿上外衣,翻身跳下炕，摸上手电,光脚破门冲了出去。我这才注意到:从鸡舍里传来“吱要_吱要_”鸡的惨叫，“给我放下！我打死你！”母亲边跑边喊。她哐啷一声撞开鸡舍门，叽叽呱呱`噗噗拉拉，鸡群一片混乱。十分钟后母亲回屋，砰的一声，将一只死鸡丢在地上：“我去晚了，刚咬完，还蹬腿呢。这个王八犊子，让我逮着非打死它不可！”她说，这之鸡在脖子上有一个小孔，其他部位都完好无损，一定是黄鼠狼咬断颈动脉后喝了血而死。母亲蹭去脚上的土，穿好衣服。"小狗哪去了呢？有它在黄鼠狼是不敢逞能的。"她这样絮叨着又出去找她那小巴狗了。她一边叫唤着小狗一边借助手电的光亮在鸡舍的前前后后仔细搜寻黄鼠狼的踪迹。果然，她从房子后面发现了黄鼠狼的脚印，它就是从这里跃上砖墙,顺檩子空隙钻进去的。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母亲拖一条拴狗的铁链子回到屋里，她哗啦一声将铁链扔到炕上就把手伸进褥子底下去物。"这小狗跑到哪去了呢？你看看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你咋不出去看看呀？"她不耐烦地压低声音冲我父亲嘟囔一句。"这个狗啊也老了，叫唤它都听不见了，准是又躲进哪个柴禾窝儿睡大觉去了。"父亲拗不过母亲一边说着一边穿好衣服，拖起那条铁链走出房间。等他们夫妻俩冻得哆哆嗦嗦把小狗找到拴进鸡舍时已是早晨五点。“喔喔喔”，鸡叫了，天也亮了。
   农村不比城里，一筐鸡蛋?一个猪崽就是日常零花钱的全部来源。难怪黄鼠狼咬死了母亲的鸡，如果被她逮着就非打死它不可。我在城里做按摩工作，每当看到城里人大手大脚的花钱，都会想起农村老家父母那勤俭节约、兢兢业业的不容易。这次半夜鸡叫的闹剧已经印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忘。
2010年腊月写于家中

老于在唐山

16楼 老于在唐山说：
      基督徒老太
  那天，老太太是在保姆的搀扶下来做按摩的。她得了脑血栓，行动迟缓；说话含糊。我问她们做什么项目，老太太说：“哪——都——做——”保姆看了墙上的价格表说：“家里给拿了50元钱，就做局部的吧，做腿吧。”老太太不干，坚持说：“都——做—”保姆耐心地给她解释道：“按摩全身咱们的钱不够，只够做局部的，先按摩腿吧，按好了就能自己走路了。”老太太总算同意了。我一边询问病情一边按摩，按摩结束时间已经超了很多。但老太太意犹未尽，保姆好说歹说才哄她下了床。老太太不肯走，嘴里嘟囔着：“没——按——头——”我一听乐了，让她坐在凳子上，给她抓抓头。老太太又说话了：“信——基——督——，赎——罪——，眼——睛——就——能——看——见——”我听了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她信基督教。对于基督我略微了解一些，就对她说道：“大姨，据我所知，基督就是爱的代名词，上帝希望每个人心中都充满爱，这个世界也就充满了爱。”老太太还是重复着她那套说辞：信基督吧，瞎子也能看得见。
  昨天，老太太又来按摩了。这次没等她们说话我抢先开口了：“大姨，今天全身都给你做了，脑袋更是不能少，收费还按局部。这样上帝会高兴不？他同意我这样做不？”“高——兴——，同——意——”老太太欢快地爬上了按摩床。给她按摩颈椎我摸到一个玉石宝剑坠子，老太太说那不是宝剑，是耶稣十字架。她问我：“你——们——这——还——算——命——？”我一想：坏了，这可能与她的信仰有冲突。但还是如实的告诉了她：“是的，我父亲负责算命看风水。”“让——他——给——我——算——算——，我——这——病——啥——时——能——好”我感觉她是在讽刺，于是就不再说话。令我没想到的是，按摩完毕她还真要算命。我父亲把她和保姆让到他的工作间里。老太太刚刚迈进那房间就往外退，“怕——怕——，掐——架——”原来墙上贴的阴阳八卦图让她害怕，她说的掐架是指桌上供的菩萨与她带的十字架犯禁。给她换了一个房间，她才安静下来。
  上帝和佛需要我们的崇拜、赞美和忏悔吗？不，上帝和佛不需要，是我们需要。如果一个有信仰的人只关心自己，不理会身边众生的痛苦，只能说明他没有体会到什么是佛陀的慈悲、基督的爱！对于老太太，通过我的按摩减轻她身体上的痛苦，这是我的职业要求。但我更希望探索到她的内心世界，这是我为之努力的方向。

老于在唐山

17楼 老于在唐山说：
        孝心
    记得刚出道那会儿我在一家店里打工，一天，一对中年男女陪伴一位老大姨前来按摩，是我接待的他们。中年女人话很多，先是讲价，见价格讲不下来就让我多给按会儿。总算给老大姨坐上了按摩，中年女人又开始指手画脚，这里应这样按；那里要那样按，我甚至都闻到了她的口臭味。估计她口气里含有高浓度的甲烷，把我的火腾的一下就点燃了：“大姐，你是这位老大姨什么人？”“这是我婆婆。”她回答。“那我先给你竖起大拇指，当今社会像你这么有‘孝心’的儿媳真的不多了！但是也请你明白：我们有我们的职业规范，我会尽我所能地把我的本职工作做好。钱没有白花的，至少在我们这里不会白花。你在我们这里消费的每一分钱都会物有所值！”此时，所有的人都在看向我们，中年女人悄悄地走开了，再也没听见她说话。
    晚上下班，店长提起了这件事，我的同事有的学那个中年女人，有的模仿我，还表演了一段喜剧小品。

老于在唐山

18楼 老于在唐山说：

        戊戌年生日写给父母
父亲、母亲：
    四十年前的今天，由于我的降生，给你们平添了太多的责任和义务。四十年后的今天，儿子依然还是让你们无比操心和时时牵挂！我所亏欠的人不多，但是，有三个人的情债我今生今世都还不完了，他们就是我的父母我的儿！我只能尽力做到更好，以给我未来的人生尽量少留下一些遗憾。愿我的父亲母亲每天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儿：海涛敬
          戊戌年正月廿六

老于在唐山

19楼 老于在唐山说：
      扎针
  老耿得了面瘫，半边头面麻木、嘴歪眼斜，到唐山市丰南县中医院去扎针灸。大夫在老耿的头上、脸上扎了许多银针，竟也不怎么疼，只是微微有些发木。老耿的病情恢复的很快，扎了十来天，头皮、脸皮不麻木了，眼睛也不斜了，只是嘴巴还有点歪。大夫信心十足，不把老耿的嘴扎正誓不罢针。
  又是十天过去，扎针时感觉越来越疼，但老耿那有些歪的嘴巴丝毫没有变正。老耿硬着头皮挺着大夫扎的每一针，当最后一根针刺下去的时候，老耿眼珠子咕噜一转，脑洞大开。他急忙掏出了身份证看了又看，然后诡异的一笑递给了大夫。“大夫，这是我的身份证，您看看，这针我就不用再扎了吧？”大夫接过老耿的身份证疑惑不解。老耿解释道：“您看看我的嘴，再看看身份证上的照片，我年轻时嘴就有点歪。”大夫认认真真的看了身份证又看了看老耿的嘴，惊出了一身冷汗，在心里嘀咕道：幸亏老耿及时亮出了身份证，这要是把老耿的嘴给扎正了可就偏了！

老于在唐山

20楼 老于在唐山说：
      找大舅
  那天，妹妹替人家照看的两岁小男孩——彤彤，和我玩了一下午。晚上妹妹送彤彤回家，为了遛遛腿，我也与他俩一起走。到了彤彤家楼下，妹妹准备把彤彤送上楼，我则坐在一个长条椅子上等妹妹下楼。可这小家伙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死活不肯回家，嘴里不停的喊着一句话：“跟大舅玩，跟大舅玩…”妹妹说：“彤彤，天冷了，咱先上楼穿件衣服，一会儿再下来找大舅玩。”我也说：“彤彤，你先去穿衣服，舅舅就在这里等着你。”听我这么说，彤彤乖乖的和妹妹上了楼。妹妹下楼后跟我说，她走的时候彤彤哭的很厉害。那天晚上，彤彤是与他姥姥一起睡的。睡到半夜，彤彤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就往外走，嘴里还直嘟囔：“找大舅，找大舅…”第二天早晨，
妹妹去彤彤家领他，一下楼彤彤就挣脱开我妹妹的手，朝我昨天坐过的那张椅子处跑。当他看到椅子上是空的，就摸着椅子小声的叨咕：“大舅没有，没有大舅。”我想：他当时的心情已经失落到了极点了吧！
  宝贝，对不起，是大舅失约了。我怎样才能将信用二字重新写入你那纯真幼小的心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