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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28 19:24:3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楼主 秋风残叶说:
有没有什么细思极恐的恐怖故事?
知乎
·
65 个回答
·
170 关注
唐僧肉
备受瞩目
蒸着吃还是煮着吃呢?
?
关注
谢邀
@糖果不甜
创作声明:内容包含虚构创作
3137 人赞同了该回答
就昨天下午的事,我正
聚精会神
听课时,教室后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我明显感觉到后脖颈溅到了什么液体。
回头一看,我立马慌了神儿,最后排座位上的男生,脖子和一把吊扇嵌在了一起,被吊扇架着脑袋,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鲜血从脖子那里汩汩地往外流。
班级迅速乱成了一团,我已经记不得之后的细节了,只记得我跟着大家一路向门外赶。
教室很快被封锁,在我们惊魂未定之际,副校长在一间会议室里给我们开了会,嘱咐我们不要乱说话,然后我们就被放假了。
直到我回到自己家,仍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班群被班主任设了禁言,主要是怕我们议论纷纷。
不过我们很快就重新建了一个班级群,大家在新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总算把事情拼凑了个大概。
死的人叫
乔让
,是我们班一个挺招人烦的男生,当时大家都在上课,他本来要捉弄一下他前排的女生,结果还没动手,吊扇突然高速落了下来,割断了他的颈动脉。
这件事被乔让周围的人全部看在了眼里,他同桌甚至因为惊吓进了医院。
我看着大家发的内容时,忽然想到一件事,赶紧起身用纸巾拼命地擦后脖颈,纸巾上果然有一些暗红色的印记。
我像被马蜂蛰似的,赶紧把纸巾用马桶冲了下去,然后洗了半个小时的澡才从浴室出来。
家里就我一个人在家,说不害怕是假的,昨晚我打开了所有能发光的东西,才在惶恐中睡着。
今天仍然放假,一想到教室后面的场景,我就对教室有些抵触,昨天那个场面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爸妈也听说了这事,今早在电话里嘱咐了我好长时间。
挂了电话才发现,新班群已经积攒了99+的消息了。
乔让的死不是巧合!
这条艾特全体成员的消息,立马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因为发消息的人是死者的同桌,那个因为惊吓进了医院的人。
可是不论群里大家再怎么追问,他都不再说话了,又过不久,新群竟然被解散了。
不一会儿,又有人组了个班群三号,大家重新被拉了进去,然后不到五分钟,这个群也被解散了。
肯定是校方或者警方介入了,不让大家议论这件事,以免引起恐慌。然而乔让同桌的那句话已经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很快,空间里转发起了一条视频,视频里面是大家正在上课的场景,这正是我们班的监控摄像头拍出来的。
我马上把注意力投向了后排的乔让,他好像正在和同桌说着什么话,接着便把手伸向了前桌女生的头发,也在这同一时间,风扇扇叶快速落了下来。
视频到此并没有结束,而是被回放了,这次里面多了一个箭头,指向了出问题的吊扇,我这才注意到一个问题,吊扇竟然没转!
我一时间头皮发炸,手机差点被我扔地上。
“你看到视频了吧。”我同桌忽然给我发来了消息。
我回了个“嗯”。
紧接着她发消息让我去她家附近的小广场一趟,说有些要紧事想和我说。
我想她可能是被吓到了,其实我俩家离得不远,走去那里仅仅需要五分钟。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我到目的地时,吃了一惊,竟然已经有五个人在场了。
“你们在开会?”我惊讶道。
“没错,而且就是因为乔让的事。”同桌
晓娜
开口道。
“视频就是他黑了学校网络截出来的。”晓娜指着一个小个子眼镜男生说道。
后者闻言推了下眼镜,腼腆一笑。我知道他,叫
任建
,平常几乎不和大家来往,想不到还有这种技术。
“长话短说吧,我们都觉得乔让的死有蹊跷,但是现在校方已经打算封锁消息,然后大事化小了。”说话的是个气势凌人的男生,叫
凌峰
,是我们班长,平常挺爱打抱不平的。
“凭借视频里那个不动的风扇吗?”我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仅如此,你再看看这个。”晓娜递给我一部手机。
手机上正放着一段视频,场景还是教室,看亮度大概是傍晚,只不过空无一人,后面的桌子那里还有一摊黑黑的血迹。
“这不就是我们班教室吗?”我看到血迹有些后怕。
“你再接着看看!”晓娜说道。
在我疑惑之际,血迹变得越来越清晰,最后竟然透明起来,桌子上和桌子周围的血迹自动消失了。
我被吓了一跳,看大家的表情,显然也已经看了这个视频。
“这视频哪来的?”我忍不住道。
“晓娜昨天上课时本来在给我拍老师提问的答案,因为那件事,她把手机落到了班里,然后就有了这个视频了。”说话的是另一个女生,名字我忘了。
“班主任就是我妈,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吧。昨天晓娜说了手机的事,我就求我妈帮我把手机拿回来了。”
我终于想起来了女孩的名字,应该是叫
刘佩佩

“所以你们都是晓娜和刘佩佩找来的?”我看着大家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
“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班有大问题,我不想代入鬼神理论,但是视频的事又让我们不得不想。”凌峰开口道。
“空间里的监控视频已经被强制下了,班群被解散的事,说明咱们班里面有人和学校通知我们的事,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这次我们只集合比较信得过的几个人线下交流。”
“但是要找问题的话,应该就得去教室吧,现在的情况,我们好像回不去。”我摇摇头道。
“不一定非要回教室,还能从乔让的尸体入手。”晓娜语出惊人。
“尸体?”一想到昨天的场面,我就有点胆寒。
“这就得仰仗李超了。”晓娜说着看向了一个小胖子。
“他?”我有些疑惑。
“我表哥在殡仪馆工作。”李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我惊呆了,晓娜和刘佩佩还真会找人。
说走就走,我们六人直奔城郊殡仪馆。
看着地铁上的汹涌人流,我感觉有些头晕,每当我想凝视某个人时,晕得就更厉害了。
“你没事吧?”晓娜注意到了我的情况。
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后,头竟然好了很多,这时候晓娜抓住了我的胳膊,可能是怕我摔倒吧。
殡仪馆
的氛围确实有些“阴气”过剩。
李超表哥对于我们的请求有些为难,在我们以同学友情和见最后一面等借口下,终于答应了,不过最多允许两个人进去停尸房,且明令禁止带摄像工具,其余人可以在监控室看。
我们没有办法,只能答应,最后决定由李超表哥带着班长凌峰和同桌晓娜两个人进去,其实我本来也想进去的,熟料晓娜坚决反对,这让我不由多看了两眼凌峰。
李超表哥给了监控人员两盒烟,我们成功进到了监控室,
停尸房
的画面被调成了大的画面,方便我们看得清楚。
令人奇怪的是,在那种氛围下,晓娜竟然毫无惧色,甚至还能和凌峰有说有笑,倒是平时严谨板正的凌峰显得有些紧张。
相应号码的抽屉被李超表哥打开了,凌峰上前将抽屉抽了出来,抽屉里的黑色袋子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感觉和电影上的情节很像。
晓娜没有任何犹豫,一下子拉开了拉链,凌峰看到里面的尸体似乎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而晓娜竟然仔细的观察起来,我从来不知道晓娜的心理素质有这么强。
监控室的我们也看到了尸体,甚至其面部的霜都能看得清,乔让脖子上的划痕非常明显,结合苍白的肌肤和走样的表情,看起来异常恐怖。
十分钟后,凌峰他们出来,我们谢过李超的表哥就离开了。
“怎么样,有发现吗?”刘佩佩问道。
“感觉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晓娜有些失望道。
凌峰似乎还没缓过劲来,一言不发。
“我刚才把这儿的网络黑了,现在我们可以在别处查看殡仪馆的监控了。”一直沉默寡言的任建突然说道。
“什么时候,不会对我哥工作有影响吧?”李超赶紧问道。
“放心,没人能发现。”任建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块平板,上面果然是殡仪馆的监控画面。
“厉害!”我忍不住伸了个大拇指。
“凌峰,你怎么了,难道刚才在里面见到什么东西了?”刘佩佩问道。
“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按理说乔让已经死了,尸体都冻硬了,可总给我一种随时会活过来的感觉。”凌峰皱着眉头道。
“为什么这么说?”我惊掉了下巴。
其实来时的路上,我在思索这些诡异的同时,不止一次有过尸体复活的猜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拉开拉链那一刻,我感觉乔让的脸皮好像动了一下。”
我想起了监控里凌峰看到尸体时,猛地后退的事。
“确定吗,会不会是错觉?”刘佩佩问道。
凌峰摇了摇头。
“对了,我记得昨天乔让的同桌不是说事情不是巧合嘛,他肯定知道点事情,你们联系过他吗?”我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问过了,但是他支支吾吾,肯定是被人叮嘱过了。我们现在直接去找他,或许能有什么发现。”凌峰眼睛一亮说道。
查找乔让同桌家地址的任务,任建很快就搞定了,乔让同桌的名字叫做
赵杰

不知怎的,一上地铁,我又头晕起来了,只好重新闭上眼睛,症状果然缓解许多。
“赵杰家就在四楼了。”任建指着我们面前的一栋居民楼说道。
我看着紧闭的窗户,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预感真的发生了!
不等大家上楼,赵杰家的窗户猛然被打开,紧接着,一个影子快速扑了出来。
“啪!”
我们脚边多了一具趴在地上的身体,血液如同小溪一般,流经了我们的鞋跟。
赵杰死了,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跳楼自杀。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跳楼,我们本来只是因为乔让的诡异死亡而好奇,怎么也想不到会再次死掉了一个人。
做完笔录已经傍晚了,警方知道了我们私自查案的事,把我们狠狠批评了,并告诫大家不要再涉足其中。
是班主任到警局接的我们,当着大家的面骂了刘佩佩一顿,并对凌峰好一通批评。
于是乎,我们的六人查案队伍,就这么轻易地解散了。
回去时,晓娜说她有事情要和我说,于是我俩一齐回了我家。
“到底什么事,非要到家里来说?”我疑惑道。
“你看看这个?”晓娜也不多说,拿出了手机,给我看了一个视频。
“这是殡仪馆的停尸房?”我惊讶道。
“没错,其实我进里面后一直在偷拍。”
“难道你拍下了特别的东西?”我觉得停尸房的监控已经很清晰了。
“你看着就是了。”
画面不停地晃动,里面很快出现了装尸体的袋子,接着漏出了里面的尸体。
“怎么了,还是没什么特别的呀。”
“别急!”
尸体的画面一直在持续,最后只聚焦在了尸体的面部,不一会儿,乔让的面部竟然变得透明起来。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我一下子想起了教室里血迹消失的画面,这几乎与其没有分别。
“现在只需要和殡仪馆确认一下,就能知道视频里发生的真假了。”晓娜深吸一口气道。
我赶紧打给了任建,他很快给我发来了殡仪馆监控的入口链接。
晓娜则打给了李超,让他表哥再次查看一下乔让尸体的情况。
我点开了链接,殡仪馆的画面清晰可见,李超表哥似乎很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叼着烟走向了停尸房方向,然后拉开抽屉,然后拉开拉链,再然后表情大变,赶紧向外面跑去。
我死死盯着已经空了的袋子,嗓子有些发干,晓娜也同样如此。
尸体和血迹,真的会凭空消失吗,可在这些证据下,我们没法反驳。
李超表哥自然是报警了,我们六个又被叫到了警局,被询问的自然是关于去停尸房的事,不过那里监控周密,我们的回答也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我和晓娜没有泄露她偷偷拍到尸体消失的事,事实上,之前血迹消失的视频大家也没有透露。
再次从警局出来,已经是深夜了,班主任也再次出现,并请我们吃了馄饨。
“我不管你们发现了什么事,都别再插手了,吃完之后,赶紧回家去,这两天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学习。”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不过我们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
今早我还在做些乱七八糟的梦时,就被晓娜的电话吵醒。
“赶紧来小广场!”
不等我回一句,晓娜就挂了电话。
我到小广场时,大家基本已经在了,都在打着哈欠,只有刘佩佩没到,估计是被班主任“圈”起来了。
“你们也看到视频了,乔让毫无征兆地消失了,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刚一到,便听见晓娜说道。
“这些事我不想再查下去了,我们肯定管不了,好奇害死猫,我劝你们也不要继续了。”小胖子李超忽然说道。
“你说得对,不过我这人一向喜欢刨根问底,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秘密,我就必须得知道答案。”凌峰说道。
“其实这件事未必不和所有人有关,别忘了赵杰昨天就是无征兆死的。”任建说道,他和大家在一起后,话也渐渐多了。
李超闻言明显犹豫了一下。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李超说完快步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禁想起了一些恐怖电影片段。
其实李超的决定是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的做法,甘为好奇心冒险的人绝对是少数。最令我意外的其实是晓娜,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她的胆子可谈不上大。
“现在我们就剩四个人了,不过也无妨,我们肯定能找到真相。”凌峰给大家打气。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整理一下线索。”我提议道。
“首先是吊扇无故坠落害人,然后是教室里的血迹消失,接着凌峰在停尸房看到了乔让尸体皮肤动了,之后赵杰无故跳楼,最后是乔让尸体消失。”
“这里面有两组线索是雷同的,两人的无故死亡有相似性,血迹和尸体的消失也有相似性。”我总结道。
“所以接下来不是有什么消失,就是有什么人无故死亡了?”任建眉毛一挑说道。
“很有可能!”大家一致点头。
“可是这也太玄了点。”我忍不住道。
“总会有些事情是没法解释的,下一个是谁无故死亡,我们无法判定,不过消失的对象却能猜测出来。”凌峰说道。
“赵杰的尸体。”晓娜闻言说道。
“可惜李超走了,我们也没法找他表哥帮忙再看赵杰的尸体了。”凌峰说道。
“现如今只能看殡仪馆的监控了。”任建说着用平板调出了停尸间的画面。
“你们不觉得我们这么做太被动吗?”我忍不住说道。
“如果不能分析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些诡异事情,那么我们只能等着事情发生。”
“你想怎么做?”凌峰问道。
“教室,事情最开始是在那儿发生的,原因也最可能在那儿找到。”
“很难,我听佩佩说,我们班所在那一层都已经封了,还有四个保安守着,我们根本进不去。”晓娜摇头道。
我们正叹气时,远处的十字路口出忽然传来了一声爆响,两辆轿车相撞了。
“你们看旁边的地面上还躺着一个人,衣服好像有点眼熟。”晓娜说道。
李超被撞死了,事实操蛋地证明,我们的猜想可能是正确的。
“今晚就去学校,趁着保安晚上犯困,只有那时候有机会。”凌峰咬咬牙道。
“就该如此!”我点点头道。
晚上,任建提前黑了学校网络,我们一路上的监控都被变成了定格画面。
翻墙进了学校以后,趁着教学楼门卫大爷看电视正入迷,我们四人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
“走哪边?”漆黑中,我小声问道。
“哪边都一样,两边的楼梯口,在三楼都设了门卫。”晓娜说道。
“行吧,那就按照原计划来吧。”凌峰说道。
我们悄悄摸到了二楼,我们班教室正下方的那间教室,借着“安全通道”的指示灯光亮,隐约能看清这是高二十五班。
我们从走廊窗户翻了进去,然后穿过一片桌椅,到了向外的窗户前。
“能行吗?”任建仍然抱有疑虑。
“试试吧!”凌峰说道。
我们的计划是,从十五班的教室,翻进我们班里去。
二楼与三楼之间,有一个突出的挡雨檐,只要双手抓到挡雨檐,就有机会爬到上面去。
任建觉得我们太冒险,一直都不同意,不过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晓娜则对我们很有信心,一点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上!”我踩在窗台上,猛地一跳,稳稳抓到挡雨檐上,费劲力气,终于爬上了三楼。
凌峰见我成功,似乎是受到了激励,三下五除二也上来了。
“进不进?”凌峰好像瞥了我一眼,黑暗中,我也没看清他表情。
“进,顶多就见鬼呗,大不了老子也变成鬼跟它干一个。”我故作镇定道。
凌峰也不犹豫,当先拉开了窗户,然后我们俩跳了进去。
说实话,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有些头皮发麻。
凌峰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小型手电,首先向后排照去,血迹果然已经不见了。
接着又照向原来的吊扇处,那里只剩下两根铜线头。
“好像什么也没有!”凌峰的语气放松下来。
“其实最吓人的不是什么也没有,而是我们会不知不觉中了某个圈套。”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小说情节。
“好像真被你说中了。”凌峰把手电照向窗台,声音一沉。
玻璃窗消失了!
不光如此,教室的门和走廊的窗户也不见了,我们被困在了“水泥棺材”里!
我什么时候成了乌鸦嘴了?
“你是谁?”我大声喊道。
“如果你有问题,你就和我们说,只要你不害我们。”凌峰也跟着喊起来。
周围没有任何动静。
“联系晓娜。”我掏出了手机,然而手机没信号。
“遭了,要是对方困死我们,我们还真没辙。”凌峰语气急迫起来。
“砸墙试试!”我明知几率甚微,还是抡起了椅子,墙壁上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我们可能来得太冲动了!”凌峰一下子坐到了桌子上,有些颓丧。
“别丧气,仅仅是困住而已,对方不是还没上手段嘛!”我安慰他道。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竟然开始摇晃起来,桌椅也随之乒乒乓乓的碰撞。
“你的嘴开光了吗!”凌峰一边躲避着碰撞,一边大喊道。
我也被吓了一跳,难道我真有了乌鸦嘴属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摇晃终于停下来了,我俩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凌峰的手电已经被甩到角落了,我们的手机也甩丢了,这回我们成了睁眼瞎。
“你别说话!”我刚要张嘴时,凌峰有预判似的先开口了。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嘴太灵了。
“出口没了,刚才又弄了这么一通,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手段。”凌峰越发颓丧。
“你说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惊动看守的保安?”我想了想说道。
“谁知道,这种超自然能力,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如果这么大的动静都惊动不了保安,你说我们眼前的一切有没有可能是幻觉?”我猜测道。
“好像有点道理!”凌峰惊喜道。
“正好我们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不如摸索着试试,或许刚才就是因为眼睛被欺骗了。”
“说的有理。”于是我和凌峰沿着墙摸索起来。
“摸到了,是门把手,方法是对的!”凌峰十分激动,我没想到经典恐怖片情节竟然真的可以奏效。
门把手扭动的声音响起。
“等等!”我的话说晚了,门已经被打开了,凌峰马上溜了出去。
“什么人?”两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喝道。
“遭了,被保安发现了!”凌峰赶紧又溜了回来。
两头的保安会合到了一起,就站在一门之隔的地方。
借着恢复了的走廊窗户透进来的光,我马上示意凌峰向后门走去。
“还是别进去了,这里邪得很,我们一直在守着,没人过得来,就算有动静,也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外面响起了交流声。
“怕什么,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鬼,给我见识见识也算不枉此生了,你们不敢,我来开门。”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
门把手扭动的声音响起,我和凌峰已经做好了被发现后,从后门逃跑的准备。
老实说,我现在挺希望教室里的“脏东西”教训他们一下的,这样我和凌峰就能脱身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这是我的手机,原来掉在了这里。
“什么人?”两个保安猛地冲进了教室,不等我和凌峰有所反应,两人忽地倒在了地上,后面两个保安则直接扑倒在了他们身上。
“跑!”我赶紧开了后门,捡起手机,和凌峰快速向楼下跑去。
晓娜和任建竟然就在楼梯口,我们四人一路狂奔,终于跑出了学校。
“遭了,我手机落里面了。”凌峰气喘吁吁道。
“没事,你手机不是有锁吗,这情况他们肯定不会报警,不会有人查到你头上的。”任建拍了拍他的后背。
“说得有道理,怕只怕有人能认出来凌峰的手机。”我担忧道。
“你个乌鸦嘴快闭嘴吧。”凌峰指着我没好气道。
我们来到了我家,把所有的遭遇都讲给了晓娜和任建。
“所以说教室里真的诡异?”任建杵着下巴说道。
“现在看来是了,但是奇怪地方在于,我们在里面虽说遇到了诡异事,但没遇到生命危险,而且最后那几个保安齐齐摔倒,反倒是等于帮我们逃跑。”凌峰疑惑道。
经他一说,我也回忆起当时的情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这还是不能解释意外死亡和消失的问题。”任建摇摇头道。
“其实我倒觉得教室未必是罪魁祸首,只因为我们现在行事完全睁眼瞎。”晓娜突然说道。
我们事实上的一筹莫展了。
已经后半夜了,大家在我家凑合一晚,这也是之前就决定好的。
任建去了卧室说要继续研究研究监控视频,凌峰则去了浴室,客厅里就剩下了我和晓娜。
“哎,你不觉得挺奇怪的吗?”晓娜扑闪着眼睛看着我。
“哪里奇怪?”
“如果教室真的有某个意识在作祟的话,最后为什么会帮你们逃跑呢?”
“这……”这其实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你当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晓娜忽然问道。
“啊?”我不明所以。
“当然是逃跑啊,不逃跑肯定就被抓住了。”
“就没有别的了?”晓娜追问道。
“没……有吧。”我挠了挠头。
……
昨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面我和晓娜很亲昵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是大学毕业了,然后画面不停地切换,一会儿是婚礼,一会儿又是医院的。
然后我就被晓娜拽醒了,她手里还捏着手机和人通话,电话那头是刘佩佩。
看着头发凌乱的晓娜,我有些心虚,赶紧把注意力放在刘佩佩的电话上。
“晓娜,我对不起你们,我今早看到了一张手机的照片,顺口就说了是凌峰的,然后我妈就上纲上线了,我没忍住,把你们昨晚的计划说出去了。”
“你害死我们了。”和我在一张床上的凌峰,哭丧着脸说道。
学校领导果然打给了我们家长,并要求我们一起去学校接受问话。
然而我们四人里,只有凌峰的妈妈在本市,其余人的父母都在外地,于是校长与副校长的审判几乎都落在了凌峰妈妈和他身上。
我站在校长办公室靠窗位置,忽然听见外面广播体操的声音响起,我把窗帘稍稍拉开了一点。只有高二年级放假了,现在做间操的是高一学生。
透过缝隙,看着体育场排列的上千人,我眼前一黑,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
是晓娜拽住了我,才没让我摔倒。
良久,我才回过神来,校领导的批评还在持续,凌峰妈妈一边陪笑一边训斥凌峰,而晓娜仍然在抓着我的胳膊。
“那两个同学,你们在干什么?当着我们的面拉拉扯扯的,像话吗?”副校长眼睛一瞪大喝道。
于是我和晓娜多挨了五分钟的批评。
下楼时正赶上间操的学生退场,楼道根本无法走得通,晓娜我俩只好暂时在楼梯口附近的水房等待。
我的头晕仍然没好,尤其见到很多人时,就更严重了。
“我问你,你如实回答我,你现在是不是非常容易头晕?”晓娜盯着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我面前可不止晕了一两次了,之前在地铁上也是这样。”晓娜严肃道。
“可能我有点晕人,一见到人多就犯晕。”我苦笑道。
“但愿如此吧。”晓娜不再言语,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在学校门口和大家汇合后,凌峰妈妈礼貌地让凌峰和我们分开了。
最初的六人团体,现在只剩下了三个人。
“现在我们要人没人,要办法没办法了。”我往客厅沙发上一摊,叹气道。
“就算教室查得不顺利,查找方向还可以回到李超他们身上嘛。”任建说道。
“可是李超之死就和赵杰一样,没有一点征兆,这怎么查,难道要把所有人都控制起来,这不天方夜谭嘛。”晓娜摇头道。
“尸体消失,对了,如果死掉的尸体都会消失,那我们只要守着尸体,或许就能找到办法呢?”任建接着说道。
“可是我们已经进不去停尸房了,而且就算能进去,也不可能长时间逗留。”我摇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无能为力的感觉真难受。”任建叹气道。
老天好像知道我们的心情,适时来了场阴雨。
这种氛围使我烦躁的要死,我忍不住喝了句“别下了”。
任建听了后,笑话我神经病,熟料雨真的停了。
“我去,你不是雨神转世吧!”任建目瞪口呆。
我心里也掀起了惊涛骇浪,结合之前的遭遇,难道说……
我真的有“
言出法随
”的能力?
仔细回忆一下,在教室里,保安抓我们时,我当时想的好像是“要是'脏东西'教训一下他们,我们就能逃了”,在教室里时,我脑中想到了某个小说剧情,结果就出现了那些诡异遭遇,而在李超死前,我脑中出现的是某个电影的撞车片段……
难道说,诡异的不是教室,而是……我?可我从未想过教室风扇会杀人,也未曾想过血迹和尸体会消失啊。
念及此处,我走到了饮水机前,死死盯着饮水机,心里想着它自动出水,不过我的想法并没有实现。
“方正,你没事吧?”任建见状诧异道。
“哦,没事。”我摇了摇头,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嘛,我真是想得太多了。
“我得先走了,因为学校打电话的事,我妈今天要回来了,我得回去装装样子。”任建说完便先离开了。
“赵杰死时,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晓娜忽然严肃说道。
“啊,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一头雾水。
“你如实的说。”
我仔细回忆着,当时我看到他家的窗户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难道说我潜意识里认为赵杰会死吗?
我把当时情况说了出来。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预感很准吗?”晓娜接着说道。
“你也注意到了?”仔细想想,晓娜曾经好像昨晚就试探过我这个问题。
“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是经历了这几次事件,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可以把想象的东西变成现实。”我困惑道。
“所以你刚才才会盯着饮水机试验一下对吗?”
“没错,但是看来这个试验失败了,而且回想一下,乔让和赵杰的死,以及血迹和尸体消失的事,应该和我没有关系。”我摇了摇头。
“会不会只有当你的想法非常强烈时才会奏效呢?”晓娜猜测道。
“想法强烈?”
“没错,你会有某种潜意识,说明你本身可能就非常赞同这种想法。”
“好,就算我潜意识觉得赵杰会死,可乔让和消失的事还是不能解释吧。”我不断回想着当初的想法。
“再试一次!”晓娜说着拉着我到了窗口。
“怎么试?”我不明所以。
“你说楼下那个遮雨棚能接住人吗?”
“啊?”不等我所有反应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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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山东某地,有个傻子被活埋在一座大桥的桥墩中,警察怀疑是打生桩,更细思极恐的是,死者的父母很可能也参与其中。
这个故事是我的法医朋友刘晓辉告诉我的。
这个案子被写到了刘晓辉的新书《非自然死亡:我的法医笔记》中。
书中的19个故事都根据他的亲身经历改编。之前曾在网上连载,点击超过1亿人次,有读者称之为《
法医秦明
》之后最专业、真实的法医破案小说。还随书附赠一本法医知识手册《尸检的18个关键问题》。
详情见:
29177689

以下是完整故事,做好后背发凉的准备。
炎热的夏天,大家都喜欢呆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茶。但警情就是命令,下午三点钟,我正在办公室里打盹,局里突然接到一起报警电话。
案发现场位于
玄武桥
,是新区的一座跨河大桥,近期正在重新修建,施工队在拆桥墩时发现了一些头发和衣服碎片。
我和王猛,还有李筝三个人全副武装赶往现场,勘查车的空调效果不好,坐在里面像是被闷在
铁皮罐头
里一样,话痨王猛也消停了,紧握方向盘,脸上还淌着汗。
半个小时后,我们抵达目的地,现场已经被保护起来,警戒带外面挤满了围观群众和工人。在派出所民警带领下,我们挤过人群,沿着河边小路来到桥墩跟前。
桥面已经拆得差不多了,剩下几根桥墩矗立在河面中,四周全部都是碎石块,布满灰尘,行走十分不便。派出所民警指着一根两米多高的桥墩,“那就是出事的桥墩。”
民警们已经提前和施工队沟通好,让吊车放下来一个铁框,我们仨挤在里面,被吊到桥墩上,近距离观察桥墩顶部的情况。
桥墩横截面为长方形,顶部已经拆得七零八落,我们小心翼翼地站在上面,我忍不住向河面往了一眼,感觉有点晕,赶紧收回了目光。
将精神聚焦在桥墩横截面,发现有一撮黑灰色的毛发从混凝土里露出来,大约有三四厘米长,微微打着卷,随着微风摆动;还有块蓝灰色的破布,上面沾满了灰尘。
王猛戴着手套,拨开了几块散落的混凝土,然后扯了扯那块破布,摇摇头,“太结实了!”
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我心里一阵发毛,侧身一瞧,李筝正指着我的右脚外侧。
我赶紧往左挪了一小步,左脚已经到了桥墩的边缘,转过身屈膝半蹲,一片弧形的物体吸引了我的目光。
“指甲?”李筝抬起头问我,我点了点头。这片指甲被污垢包裹着,不细看和水泥没啥区别。
毛发、破布、指甲,看来这桥墩真的很有问题。当务之急就是打开桥墩一探究竟。
我们立刻商量了起来,最后得出结论,凭我们自己肯定没法搞定,锋利的手术刀拿这块硬邦邦的东西没辙。
术业有专攻,这事儿得找消防队。
★★★
从桥墩上下来,趁着消防队赶来的空隙,我们准备进行现场访问,向发现这件事的施工队了解情况。
报警的是施工队工头,姓李,一个黑红脸膛的瘦高个。
李工头微弯着腰凑过来,笑着给我们发烟,“领导,俺们啥时候能开工?”
派出所民警甩甩手,瞪了他一眼,“胡闹!这事儿查不明白能开工?”
李工头咧了咧嘴,讪笑着把拿烟的手收了回去。
我接过话题,“你们把发现……那些东西的详细经过说一下吧。”
李工头
喊了声“亮子”,一个脏兮兮的青年从他身后钻了出来。亮子说话有些结巴,不过事情倒也简单,三言两语就讲完了,就是在拆桥时偶然发现的。
接着,王猛又找了几名现场目击者做笔录,他们大多不善言辞。其中一名年龄大些的工人感慨道:“邪门啊……邪门,估计有点名堂。”
王猛追问他,到底什么邪门,这个工人也不在多说,立刻扭头钻进人群里离开了。
这时,不少工人凑过来看热闹,但都有些拘谨,谁也不愿意排在最前边,仿佛不愿沾惹是非,这些群众的心理我们都明白。
消防队很快赶到,中队长打了个敬礼,表示一定配合我们完成任务。
我大致向他介绍了情况,说桥墩里很可能有一具尸体,需要打开钢筋和混凝土把尸体取出来,而且尸体还不能被损坏。
中队长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表示如果不用爆破的话难度相当大。我不同意直接爆破,因为不确定爆破会不会对里面的尸体产生冲击波损伤,从而影响下一步尸检,所以建议采取切割的办法。
我们最后商议出一个方案:消防队员用劈裂机把桥墩从底部截断,然后借用工地的吊车把桥墩挪到旁边的空地上,再用切割机逐层切割。
为保存第一手资料,王猛负责全程录像和拍照;为确保不损伤里面的“东西”,我和李筝全程指导消防队员具体操作。
这是一个相对稳妥的方案,但缺点也很明显——非常耗时耗力。
不多时,消防队的小伙子们便开始忙碌起来,炎热的夏天本就使人烦躁,再加上机器的轰鸣声和刺耳的切割声,更是让人心烦意乱。
消防队效率很高,半个多小时后,桥墩离断,被吊车吊起,放到了河边的空地上,不过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几名消防队员围在横倒的桥墩周围,刺耳的切割声响起,现场尘屑纷飞,火花四溅,钢筋和混凝土被逐层切开。
由于不清楚混凝土内部情况,我和王猛、李筝时刻关注着切割进程,叮嘱消防队员如果感觉硬度忽然变低或者看到有可疑迹象就立刻停手。
事情比我想象得更困难,但消防队员的表现十分出色,他们在烈日下聚精会神忙碌了一下午,就像在雕琢一件艺术品,消防服被汗水浸得透透的。
反看我们,倒像是看热闹的闲人。李筝这姑娘还是急急燥燥,恨不得亲自上手去帮忙。我拦住她,说你上去添什么乱。
王猛呢,索性找了个阴凉地去偷懒了,我也没管他。
剩余的石墩越来越小,我却紧张起来,死死盯着消防队员的切割机,生怕割坏了里面的东西。
切割机在切割桥墩一端凸起的部分时,我忽然看到里面闪过黄白色。
“停停停!”李筝急得大喊起来,她的反应比我快半拍。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从地上捡起那块混凝土块,里面有一些横截面为圆形的小骨质,是指骨。
好在我们发现及时,我立刻让王猛进行了拍照固定,然后把那块有指骨的混凝土块放进了物证袋。
切割工作继续进行,但是消防队员的速度明显更慢了。
桥墩此刻是一个类圆柱体,长约2米,直径不到1米,比原来的桥墩瘦了很多,看起来只比一个人的身形大些。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围观群众却越来越多,估计是被这里的动静吸引来的,现场变得异常嘈杂。
我找来中队长商量,希望他们把包裹着尸体的混凝土块运到解剖室继续切割,中队长点头答应。
剩下的混凝土块已经很薄了,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衣物,可依旧非常重,幸亏消防车载重量大。这说明当时桥墩建筑质量很好,密度大,硬度高。
★★★
晚上七点多,将尸体运回解剖室后,我们马不停蹄,立刻开始工作。
解剖室大门紧闭,里面灯火通明,空调和排气扇火力全开,地面上摆放着
混凝土块

消防队员又在解剖室里忙活了俩小时,动用了切割机、液压钳等各种工具,剥开最后一层混凝土“盔甲”,一具穿着衣服的骷髅呈现在我们面前,尸骨上还沾着一些混凝土碎屑。
小战士长舒了一口气,擦着汗感慨道:“这比救个活人还费事。”
我们都挺过意不去的,王猛提出要请战士们吃个饭,中队长连连摆手,“一家人客气啥,你们先忙,我们撤了!”
消防队带着工具撤离,看着尘土飞扬、地板砖被压碎一大片的解剖室,我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被领导一顿批评是免不了的。
“晓辉哥,没事儿,咱也是为了工作嘛。”李筝看出我神情沮丧,“回头我找个熟手的师傅来修整一下。”
王猛突发感慨,“我怎么有些怀念刺耳的开颅锯呢,和刚才的声音一比,还是很美妙的!”李筝白了他一眼。
清理掉尸骨表面的碎屑和尘土后,我们对尸骨进行检验,发现这是一具完全白骨化的尸骨,消防队员此前切掉的那块是右手的部分指骨。
白骨化是一种晚期尸体现象,尸体软组织发生腐败逐渐软化、液化,直至完全溶解消失,毛发和指(趾)甲脱落,最后仅剩下骨骼,称为白骨化。
这副骨骼表面较干燥,虽然被称作“白骨化”,可它通体呈黄色,是那种看起来不太干净的黄色。
失去了混凝土的支撑后,尸骨躺在地面上,由于没有组织和肌腱,骨骼变得十分松散。我们根据照片还原了这副骨骼的原始姿势。
头颅高高仰起,空洞的眼眶仿佛在看向前上方;颈椎歪向一侧,双手高举着,一只腿蜷曲,另一腿伸直,貌似攀爬状。
工人们发现的毛发正是他脱落的头发,而破布是他的上衣。
他上身穿一件灰色帆布外套,内穿一件蓝色圆领秋衣,秋衣并不完整,轻轻一扯就破裂了,有些腐蚀风化。
下身穿黑裤子、灰秋裤,腰间系着一根红布条,双手戴着一副线手套,脚穿黄布胶鞋,没有袜子。
“这是干体力活的打扮。”王猛凑过来拍照,“有可能是个民工。”
我们把死者的衣服脱下来,当然,这对一具骷髅来说轻而易举,何况有些衣物已经烂掉了。
死者颈椎上挂着一根细绳,李筝顺着细绳从
肋骨间隙
里拉出一串钥匙
,钥匙经过肋间隙时叮铃作响,我头皮一阵紧。
而王猛眼里却闪着光,无比兴奋,好像这把钥匙能打开神秘的宝藏。我明白,钥匙和衣服一样,能说明很多问题。
衣着往往可以用来进行身份识别,但这具尸骨身上的衣服全是些没听说过的杂牌子。
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桥墩里,可就算只剩下一副骨架,我们依然可以让他说话。
其实对未知名尸体的检验流程大致相同,首先是确定死者身份,然后再确定死因和死亡方式。
我们法医手中掌握着各种尸检方法,所以心里并不慌乱,而这个时候,《
法医人类学
》该派上用场了。
李筝主动要求施展拳脚,她根据死者颅骨、牙齿和耻骨联合面的特征,分析死者是一名男性,身高在173cm左右,年龄17岁左右。
得出这个结论,李筝自己也愣了,青少年!我们心情莫名凝重起来。
“死亡时间呢?”我问李筝。
李筝有模有样地说:“死者已经完全白骨化,骨髓腔呈蜂窝状。衣物有轻度腐蚀,死亡时间至少有3到5年的样子,不过也要根据周围环境综合分析。”
李筝很聪明,没把死亡时间说得太死,我指着死者的外套说道:“而且当时是春天或秋天。”
李筝点了点头,忽然指着死者那根弯曲的左腿,“晓辉哥你看!”
我蹲下身子,看到了死者右小腿胫骨上的一处很明显的骨痂,骨痂是骨折愈合后的表现,说明死者胫骨曾有过骨折,而且从骨痂形态分析,骨折时间不算短了。
这个骨痂比其他部位明显要粗很多,而且胫骨有些弯曲,通过测量了,左腿长度比右腿整整短了5cm,这说明骨折治疗不当,导致了畸形愈合。
可以推断,死者生前一定是个瘸子。
跛足是个比较重要的特征,可以用作身份识别,这让我们信心大增,死者的身份仿佛触手可及。
除此之外,全身骨质未见明显骨折。我们提取了靠近胃部的几块骨骼,准备送去市局,进行常规毒物排查。
检验完毕,李筝好像有些意犹未尽,“晓辉哥,我总觉着不太稳,咱还有什么能做的吗?”
“有!”我叹了口气,“目前死因还没查清,死者骨质没有明显损伤,而且被封在桥墩里,按常理分析很可能是窒息死亡,但我们需要寻找依据。”
“对,要判断生前被封进桥墩还是死后被封进去的。”李筝若有所思,“可怎么判断呢?”
“别急,一整具尸骨摆在我们面前呢!”我笑了笑,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可以判断死因的方法。
我打量了一眼堆积在角落的那些混凝土块,很快心里便有了注意,或许这次我们还可以用一个非常规检验方法来进行个体识别。
“小时候玩过
石膏塑像
吗?”我问李筝。
看李筝一头雾水的样子,我把目光聚焦在地上的水泥块。李筝这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还是晓辉哥厉害!”
没错,我就是想利用这些水泥块,拼凑出一个模型,还原尸骸的具体形态。
说干就干,我们三人合力把刚才被消防队员切割下的混凝土“盔甲”重新拼凑起来,并用透明胶带缠好,只在头顶留了个洞。
做完这一切,我和李筝静静地看着王猛。王猛踱了几步后,似乎下定了决心,“不管了,为了破案,就算被师傅骂死也值了!”
王猛陆续背来两个大袋子,“这是全部库存了。”
我俩合力将那些原本用来固定脚印的石膏粉,一股脑倒进了混凝土外壳里,然后缓缓注进了水。
★★★
趁着等待石膏凝固的时间,我找来一个用来盛放器官模型的空瓶,瓶子很大,把死者的颅骨和牙齿放了进去。
我从药剂柜里取出几瓶无水乙醇,然后往大瓶里加入无水乙醇,解剖室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王猛吸了一大口气,一脸享受的样子。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颅骨和牙齿完全浸入无水乙醇内,半小时后,出现了一种神奇的变化,当然,这变化在我预料之中。
有多枚牙齿牙根变成了橘红色,这是“玫瑰齿”现象,说明死者生前存在窒息。
所谓的
玫瑰齿
,是指死者在窒息过程中缺氧所致的
牙龈黏膜
毛细血管出血而浸染牙齿,牙颈表面可出现玫瑰色或淡棕红色。玫瑰齿经过酒精浸泡后色泽更加鲜艳,提示有缺氧窒息过程。
颅骨表面没有发生改变,另一种神奇变化——骨荫并未出现。未出现骨荫改变,这说明颅骨没有遭受暴力打击。
骨荫也是专业名词,是
骨膜血管
或骨质血管破裂出血,血液浸入骨组织的一种现象,一般是遭受外力打击导致。
“又学了一招!”李筝有些兴奋,“原来无水乙醇还有这么神奇的用途。”
我笑笑说:“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三人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取掉那层混凝土外壳,一个洁白无瑕、栩栩如生的石膏像出现在我们面前。
石膏像保持了死者的原始姿势,举着双手仰着头,左腿伸直,右腿抬起,这比骨骼的样子更直观。
虽然我们推测死者的
体表组织
会在混凝土的压力下有些变形,不过基本可以反映出死者的外貌和体型特征。这是目前我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死者圆脸偏胖,体重不好估算,但身高和李筝的计算基本一致。
王猛对着死者的面部拍了很多照片,说回头请吴师傅给画个像。吴师傅是省厅画像专家,颇有些名气。
检验完毕,我们先去市局把检材送下,然后简单吃了个宵夜,再回到局里就凌晨1点多了。
借着咖啡驱散倦意,我们把检验情况进行了梳理。
首先对死者进行刻画:偏胖,圆脸,跛足,青少年男性,体力劳动者,本地人可能性大,因为我们还在水泥块里发现了一枚钥匙。
然后对死因和死亡方式进行分析:死者骨骼及衣物相对完整,没有明显的机械性损伤痕迹。死者有玫瑰齿现象,颅骨无骨荫,基本可以确定窒息死亡,排除颅脑损伤。
死者并没有舌骨骨折等颈部受力征象,说明窒息机理并非暴力扼颈导致的
机械性窒息
,更像是单纯缺氧导致窒息。
死者的特殊姿势其实也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死者当时并没死,被水泥掩埋时还具备一定活动能力,而且很可能有挣扎呼救的过程。
于是,我们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死者是被活埋的!不过,最终结果还需要等毒化检验结果排除中毒才行。
“被活埋……活埋?难道是打生桩?”王猛突然瞪着眼喃喃自语:“怪不得在现场时有人说邪门呢。”
打生桩这个词让我瞬间有些毛骨悚然,尽管我对那个词并不陌生。我想了想,的确有可能是打生桩,毕竟死者所处的位置有些特殊。
所谓打生桩,是古代中国的一种秘传建筑方术,过程恐怖而邪恶。一般在建筑工程动工前,把人(尤其是儿童)活埋在工地内,确保工程顺利。
传说打生桩最早是鲁班提出来的,并且还在鲁班书中专门阐述过“打生桩”的理论。
古人认为在动土时,会破坏该地的风水,也会触怒鬼神,以致在建造期间或后期使用过程中会发生意外,可能导致很多人丧命。
把活人生葬在工地上,相当于对鬼神的献祭,可以防止建筑出现意外。被活埋的“生桩”就成了该建筑的守护神,维护建筑的稳定。
2006年初,香港
何文田公主道
一个水务署水管工程地盘,发现至少七副儿童的骸骨。由于很少有坟地会这样集体埋葬幼童,所以民间有传,这是昔日“打生桩”埋葬的儿童尸体。
我以前听一个从事建筑行业的同学说,打生桩现象其实一直存在,不过多数是提前商量好的,事后会给高额赔偿金。那些家里很穷或身患绝症的人为了家里以后条件能好些,会主动跳下去。一般这种情况,警方也没法介入。
也有些缺德的施工队会在工地附近寻找合适的乞丐、流浪汉或小孩,骗进去。
对于同学所说,我无从考证,但我当时听到后很震撼,很多时候,钱比命贵。
“你们听说过九龙柱吗?”李筝一脸神秘的样子,“我上次去上海玩,还特意过去看了一眼,柱子上的龙纹装饰很气派。”
“越扯越远了!别讲这些迷信的东西。”我摆摆手打断了李筝的话,她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其实关于上海延安路高架桥九龙柱的传说,我倒是有所耳闻。上世纪九十年代,上海某高架路交汇点的支撑主柱在施工时遇到了障碍,后来请了一位法师做法事才顺利完工,柱子随后围上了白钢并装上了龙形纹饰。
真相无从知晓,也不好妄加评论。不过我是法医,更相信科学的力量,迷信的东西是一概不信的。
我摸了摸后脑勺,“咱先别急着下定论,就算他是被活埋的,也有很多种情况。”
“可以是意外跌落,也可以是自己故意跳进去,还可以是被人推进去。”李筝皱了皱眉,“这样的话,案件性质分别对应着意外、自杀和他杀,根本没法定性啊。”
“我觉得自杀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他生前有过挣扎。”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就补了句:“不过那也是本能反应。”
案件暂时不能定性,但只要不排除他杀,我们就要把它当做一起杀人案来办。
这案子本身没什么难度,把尸体浇筑在混凝土桥墩里,不管是否知情,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肯定与当年的施工队有关。
不过毕竟时隔多年,要完全复原当年的场景颇有些难度。
★★★
看到冯大队办公室亮着灯,我敲门走了进去。
我把情况汇报完毕,冯大队把手中的烟摁进了烟灰缸。当晚就成立了专案组,对当年的事情展开调查,同时排查死者身份。
第二天,市局理化室传来消息,送检的尸骨没有检出常见毒物,也就是说,确定死者是被活埋的。
没几天的功夫,城里关于桥墩里发现尸体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几位朋友向我打听这事儿,让我哭笑不得,这也给侦查破案带来了压力。
通过深入调查,发现玄武桥是五年前的秋天开始修建的,4年前建成通车。经过三天时间,专案组走访了几位当年的施工人员,终于查到了一些线索。
据几位施工人员说,当年筑桥时遇到了一些障碍,有一处桥墩不知为何,地基钢筋怎么也打不进去,可把施工队愁坏了,又是请专家,又是请道士的,折腾了十多天,后来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才把问题给解决了。
然而,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当年施工的工人都异口同声说没有出现过意外。难道死者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封进桥墩的?难道就没有目击者?
当我们调查陷入困境的时候,有几两名工人回忆起一个重要的情况:当年建桥时有一个工人失踪了,而且那个工人还是个瘸腿的傻子。
专案组听到“瘸腿”两个字,顿时起了兴致,顺着线索调查那名跛足傻子的情况。
专案组找到了当年的建筑队负责人,他说当年筑桥时工地上的确有个瘸腿的傻子,是个临时工,干了没多久,不过后来他忽然不辞而别,再没去工地干活,大家再也没见过他。
那孩子脑子不好使,笨笨傻傻的,干活也不利索,还是个临时工,大家也就没太在意,家属和施工队都没有报案。
专案组拿出模拟画像让他辨认,他只瞟了一眼,“就是他!”
又经过两天的调查,专案组顺着线索查到瘸腿傻子名叫
李长生
,家住距离玄武桥约三公里外的
小康村

为确定死者身份,探寻真相,我们跟随专案组来到了小康村李长生的家中,见到了李长生的父母和弟弟妹妹。
李长生的父亲四十出头,看起来憨厚老实。专案组说明来意后,李长生的父亲有些惊讶,当他看到从尸骨上取下的那串钥匙时,空气似乎凝滞了几秒钟。
他随即表示儿子李长生的确5年没回家了,估摸着早就死在外面了。
被问及李长生的情况时,李长生的父亲有些伤感,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烟雾笼罩在他脸上,似乎不愿多说一句话。
李长生的母亲倒是话多,她抹了两把眼泪,给我们说起儿子李长生的事情。
李长生作为家中的长子,从小被寄予了厚望,取名长生,寓意长命百岁。
李长生从小就长得漂亮,人也十分机灵,如果不是有次发热烧坏了脑子,时至今日,或许已经娶妻生子了。
由于李长生脑子缺根弦,反应比常人慢许多,渐渐就有了“
李大傻
”的外号。
因为傻,李长生上学时经常被班上同学和村里的二流子欺负,勉强上到初二就退学了。
眼瞅着儿子没指望了,父母又陆续生了妹妹和弟弟,如今年纪最小的弟弟也都上中学了。
李长生妹妹说,当年哥哥为了让自己和他玩,总是想尽办法讨好自己,时常去垃圾堆里翻找,捡到好一点的玩具都会拿回来送给自己。
妹妹说起此事时,脸上没有伤感,反而是一脸的嫌弃。
至于
李傻子
为何瘸了,他的家人也说不上来,只记得忽然有一天,李长生就瘸着腿回了家,估计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这是经常的事情,家人也没办法。
后来父亲托人把李长生送到了建筑队,四处干点小活。赚得不多,不过每月都能给家里交点儿钱,他还会给弟弟妹妹带些小礼物。虽然人傻,但心地着实不坏。
我给李长生的父母采了血,送去DNA室进行检验比对,身份无疑,死者正是李长生。
★★★
死者身份确定后,专案组又找到了当年的施工队长,他对此事感到十分不解,跟我们说,他完全不知道傻子为什么被封在了桥墩里。
专案组又走访了当时施工队的几个负责人,都表示对这件事不了解,口径出奇一致。
我想到了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当时都疏忽了,真的对事情不了解;另外一种可能是——集体串供。
通知DNA鉴定结果那天,我有事没去,李筝回来告诉我,李长生的父母看起来并不是很伤心,淡定得有些异常。
同事们出于同情弱者的善意,建议李长生父母向当年的施工方索赔,先把民事赔偿这块弄到手。
李长生的家人听取了我们的建议,找到了当年的施工方,去索要赔偿。
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和解,但施工方只赔了李长生父母万把块钱。
这太出乎我们意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就这么轻易了结了?而且这赔偿金额,实在太低了些,真不知死者家属是怎么想的。
不过家属都不再追究了,我们也没办法。
虽然当事人消停了,但这个案子在当地传得很广,很快就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而且越传越玄乎,甚至出现了各种版本,什么生人献祭,妖魔鬼怪,和尚道士风水师......
尽管种种迹象表明,傻子很可能是被推下去打了生桩,但是缺乏充分的证据来证实。死者家属也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让我们感觉无能为力。
可我们不甘心,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于是大家一致决定,继续查下去!我也顶着压力婉拒了死者家属领走李长生尸骨的请求。
我们又走访了傻子的几户邻居,他们都反映了一件事情:自从傻子失踪后,没过两年,这家人就盖起了新房,经济条件大大改善。
刑警队陆续走访了几位当年施工队的的几位普通工人,他们的证言并不一致,有些含糊其辞,有些就只说不知道,完全无法判断真伪。
所有同事都焦头烂额,空有力气,却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
警力毕竟有限,调查了一段时间,领导要我们把精力收回来。正巧这时,刑警队接到一个神秘电话,说要反映一些傻子的情况,这让我有些激动。
打来电话的是个跟傻子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儿,他告诉警方,说当时他也在工地,和傻子是工友。
傻子失踪那天工头安排他休息,他去网吧打游戏,晚上回来的时候,隐约看到傻子的父母从工地往回走。
第二天,他就再没见过傻子,而所有人都不再提这件事,也没人关心傻子。
我心里非常难受,也非常不甘心,可查来查去,事情过去这么久,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最后案子只能不了了之。
死者家属领取尸体进行火化那天,我又见到了傻子的父母。
可以想象,随着尸骨被火化,傻子李长生在家人的记忆中肯定会渐渐模糊,然后慢慢消失,看来他很快就彻底“死”了。
那个石膏像,在实验室的角落里摆了一段时间,冷不丁看到还会被吓一跳。
发布于 05-27?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入职一周就想离职了,早知道脉脉上有公司真实情况,我也不至于被忽悠
00:53
脉脉 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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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8e974dc_l
N 天后可再次修改
柱子里那么大一空鼓,监理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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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镇
还以为不小心点进了盐选
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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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呀小猫咪
社交达人
吃啥啥没够,编辑推文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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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进新房子一周,每到夜晚,我衣柜里总传来“砰砰”的敲击声,我打开柜子发现里面镶嵌着一面大镜子,此外空无一物。
可我的第六感直觉有人在镜子背后,窥探着我。
果然,那晚,家里进了心怀叵测的陌生人......
1
童年的一场大病,让我留下了两个
后遗症
,一是失忆,二是怕照镜子。
失去的记忆无所追寻,怕照镜子的原因无从说起——它们是深埋在我体内的
黑匣子
,连我也不知道钥匙所在。
我在孤儿院长大,五岁时,养父母收养了我,把我带到了现在的城市。他们视我为己出,含辛茹苦,一路抚养我长大。
研究生毕业后,我交了一个女朋友。女朋友蓝诗诗落落大方,温柔漂亮,和我一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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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把这个固式发完呗,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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