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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听雨

楼主 竹林听雨说：
大家好，我是娜娜。

前几天，我老爸突然来北京，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北京看我，也是第一次来看我们在北京买的新房子。

我跟老爸相处的时间，从我接到他，到他离开北京，其实也就一个晚上。

但我的情绪却起伏得像过山车，从最开始的厌恶到最后的不舍，也让我切实且具体地感受到了老爸的变化。

老爸老了，也变了。我成长了，也从容了。

01
老爸坚持工作日来北京游玩

老爸打定主意来北京的前一天晚上，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通知我们，他要第二天来北京，日期就是工作日的周二。

他说他是来北京找一个老伙计玩，晚上顺便来看下我。让我该上班上班，不用管他，他和老伙计聚会完，再去找我。

对于他这种没有商量而是直接通知的方式，我其实有点生气。

不是不让他来，只是工作日，我们都要上班，实在没空带他各处游玩。哪怕随便选个周末，都是可以的。

而且之前我就跟老爸老妈商量好了，暑假的时候，老妈正好来北京，那时候老爸一起来，我和李哈哈正好可以租个车，好好带他们游玩下。

所以，我对这种突然到访还是有些不舒服的，甚至越想越烦躁，感受到的不是温情，而是局促和焦虑。

在我的记忆里面，他一直就是个喝醉酒会耍酒疯的人，是个喝醉酒就会对老婆孩子拳打脚踢的人，是个从来不会给予孩子父爱、自私自利的人。

我上大学跑到大西北，工作跑到北京，就是想离家远远的，离他更是远远的。

但兜兜转转，他距离我所生活的北京只需要半小时的车程，因为他常年就在天津打工。

如此近的距离，我结婚后，却没有主动邀请过老爸来北京玩，也没让他来我的新家看看，一是之前疫情的客观缘故，更多的是我主观上根本不想。

记得老哥有一次晚上给我打电话，聊到老爸，说老爸老了，也知道自己年轻的时候做错了，让我原谅他，对他好一些。

我跟老哥表达得很清楚，我没有对老爸不好，将来赡养老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该出的一份力，作为女儿，我也肯定义不容辞。

至于话语和情感上的关照，我确实不知道该跟老爸聊些什么，还调侃自己说，我从来也不是老爸的贴心小棉袄，很大程度上是不疼也不爱。

我以为我很淡然，但当晚我就把老爸的这个形象做到了我的梦里。

在那个梦里，喝醉酒的老爸跌跌撞撞地走进我小时候曾生活过的破旧出租屋，把熟睡在襁褓中的弟弟打哭，冲着睡梦中的我连打了好多个耳光，把老妈的胳膊再次打折。

我在梦里，旁观着这一切，却还是无力改变，只有哭泣。

从梦里一直哭到梦外，最后甚至把熟睡的李哈哈都吵醒了，他赶紧摇醒我，我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在李哈哈的轻轻拍打中，在他的怀抱里，我才慢慢地重新入睡。

第二天我把这个梦讲给老妈，老妈安慰我说，一切都过去了，你也放下吧。

但我知道，我昨晚做的梦不仅仅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只是一遍遍重复记起这段经历而已。

我清晰记得老爸对我们这个家庭所做过的一切，但随着他逐渐老去，我逐渐长大，我会一遍遍地劝慰自己要学会放下。

我一次次自以为已经想开时，老爸有意无意之间的举动都会重新激怒我，就好比这一次北京的突然到访。

02
工作日的下午
我只得请假去地铁站接他

周三的下午，我正在工作，突然电脑收到了一条信息，是我爸说他已经在鸟巢、水立方玩了一圈了，现在非常累，让我给下家里的地址，他要先回去休息下。

一听他说累，我就赶紧把我家的具体地址发给他，又说了从鸟巢到我家的地铁路线，最后把我家的电子锁密码也告诉他了。

发完信息之后，本以为我可以正常工作了，老爸又问我，下了地铁该怎么到我家呢？

我直接给他发了两个字：导航。

然而他又说他不会导航。

我一下子就纠结了，下了地铁，距离我家还得走上1公里，万一他走丢了怎么办？万一他找不到家怎么办？

我自己也知道，我对待老爸的感情很是拧巴：

一方面，我讨厌他，厌恶他年轻时给我们这个家庭造成的种种伤害。

又因为种种的伤害在我身上真实出现过，导致我看到老爸，会有害怕和厌恶两种情感同时存在。

另一方面，又莫名地担心他，他有时打电话说他心脏不好，我会心一咯噔，催促着他赶紧去医院查查心电图；

他打工累得胳膊疼，我也劝他休息两天再干；他血脂高还喜欢喝酒，我也经常劝他少喝点白酒。

我把对他的关心粗略理解为血缘的缘故。

所以平时没啥事，我基本很少给老爸打电话，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至于这次见面，也是源于他的不期而至。

在老爸一通信息轰炸之后，我已经没办法再好好工作，索性就跟领导请了一下午的假，去地铁站接他，以防他找不到路。

然而在我骑电动车到达我家附近的地铁口时，他却还没到，问他在哪呢？

他居然跟我说，他朋友带他又去了另一个地方，马上就回去。

我的火噌地一下子就起来了，大声质问他，刚才就说我已经请假来接他，现在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已经在地铁口了，怎么还能又跑到其他地方玩了呢？

面对我的发火，老爸只能在电话那边一个劲儿地说，他现在就往回赶。

这么一等，眼瞅着一个小时都快过去了，我干等等不来，真是又急又烦，一遍还不忘给老妈打电话吐槽老爸的不守诚信，害得我还请了半天假，火急火燎过来，却发现自己被放了鸽子。

最后当老爸缓缓从地铁站走出来时，我一眼就从拥挤的下班人群中看到了他，穿个白衬衫，背着个背包，一身旅游的行头。

我一个劲儿地招手，他看到我之后，便径直向我走来，头上的白发很是醒目，阳光下，一下子好像刺痛了我的心。

还没等我开口讲话，他就满脸笑容地从他的背包里面，掏出一个首饰盒子，说是给我特意买的一条金项链。

我忙问他金项链怎么来的，他神采奕奕地跟我讲述，他是在商场中了一个1800块的大奖，然后自己又贴补了200块钱，就获得了这条货真价实的金项链。

我一听，就是很明显的骗术，老爸让人家给套路了。但看着他首饰盒里那条金灿灿的项链，也不想泼他冷水，默默地就收下了。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毕竟这是他少有的主动给我买礼物。

然后我就准备带老爸回家，由于他比较重，我骑电瓶车载不住他，只得让他来开车，我坐在他的后面。

路上他继续解释道，他这趟来北京的原因，是他这两天干活儿干得胳膊生疼，打了封闭针（治疗疼痛的一种方式）也不顶用，胳膊疼得干不了活儿了。

恰好在北京的一个老伙计跟他很要好，两人一拍即合就来了。

我听着，忍不住看了看他正在开车的胳膊，再抬头望了下他头上遮不住的白发，似乎比以前更加明显了，面容也苍老了许多，顿时感觉还蛮心疼的。

一路上，听着老爸说着话，小风迎风吹来，让我有一种恍惚感。

似乎小时候老爸也曾骑着高杠自行车，载着我去赶集，那时候给我买个糖葫芦，我就超级开心。

到了家，我开始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收拾屋子，给他整理晚上睡觉用的被褥和枕头。

收拾完一切，我站在他旁边，一时间好像不知道要聊什么。

在李哈哈下班的时间里，我在客厅敲着键盘假装在工作，而老爸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着看着，他就在电视声中睡着了，可见他的精神头儿确实大不如以前了。

看着熟睡中的老爸，我给朋友发去了一条短信，说真正见到老爸的时候，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怕他，讨厌他。


▲我和朋友的聊天

03
以一颗平常心对待

等李哈哈到家，大概7点半，他也是提前下班回来的。我一看到他回来，瞬间感觉到如释重负，终于不用再担心冷场尴尬了。

我和李哈哈带着老爸吃了我家附近很正宗的一家北京铜火锅。

吃肉是老爸的一大爱好，我让他随便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这点儿还是没啥心疼的，顺便老北京爆肚也给他点了一份，让他感受下北京的味道。


▲带我爸吃北京铜火锅

吃饭期间，他居然破天荒地给我夹菜夹肉，说我太瘦了，要多吃点儿肉。

抬头一看，老爸的鬓角冒出来根根白发，藏都藏不住，眼袋也耷拉得明显，身材也发福得厉害，肚子显得胖大胖大的。

吃完饭，我心想，回到家如果三个人没话聊，大眼瞪小眼，岂不是很尴尬。

突然想到老爸对古玩很感兴趣，而我们家附近，正好有个古玩爱好者的聚居地——潘家园旧货市场，于是便带着他去探探。

这个市场很神奇，越是晚上越热闹，所以也被称为鬼市。


▲潘家园旧货市场

真的很难想象，这是半夜11点的市场，里面都是人，超级热闹。

这个市场里面有很多卖手串的，这可是老爸擅长的领域，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他神情自信且笃定地给我和李哈哈讲解如何挑选优质的串儿，如何盘好一个串儿，瞅着就像是这个领域的资深玩家。

而且我也发现了，逛这种地摊儿，就得像老爸一样拿出专业的姿态，背着手溜达，从容且淡定，像我跟李哈哈这种的，一看就是小白，啥也不懂，只有被坑的份儿。

逛完鬼市，沿着二环的护城河溜达着回家，夜晚吹来的小风，很是舒服。

路上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很是畅快，没有了老爸刚来时的局促与尴尬，有的更多的是对他日常生活讲解的兴趣。

等快到家的时候，我给老爸随手指了下，告诉他明天按照这个路一直走，不用拐弯就可以走到天坛，可以从天坛到天安门，一条线游览，很是方便。

第二天一早，我和李哈哈特意早起了，给老爸买好早饭放在桌子上，看着他呼呼大睡，也没把他叫醒，便骑着车上班去了。

那天，我好像一下子释然了，心理上也没啥负担了。

道路两侧的鲜花，那天分外艳丽，好像在纷纷向我招手，跟我探头说hello，空气里面弥漫着沁人的花香，路分外舒畅，天格外蓝。

快到中午的时候，老爸给我发来信息，说他已经走了。

等我晚上回到家，看到他把次卧的被褥叠好了，地板也重新拖了一边，甚至把拖鞋摆得整整齐齐。

这放在之前，根本就不可能，他是个吃饭都恨不得别人做好并端到他面前，而且筷子也得给他拿好的人。


写在最后



老爸的北京之旅就这样匆匆结束了，我的内心比他来之前要平静许多。

再提起老爸，脑海里不再是那个穷凶极恶的恶人形象，而是一个略显苍老的父亲形象。

他的改变，我看到了也感受到了，他不再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他会主动给我买礼物，他会自己照顾自己，而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老爸离开北京的那天晚上，我居然破天荒地给他打了个电话，家长里短地聊了20分钟，这放在之前听着是多么不太可能，以前我俩是只要说话就会争吵的人。

跟他的聊天中，我莫名地开始期待6月份他和老妈一同来北京，那时候我一定预留出时间，好好陪伴下他们。

不可否认，原生家庭对我的负面影响是巨大的，但小时候没有收割到幸福，并不意味着长大之后就没有了播种幸福的能力。

我现在都30多岁了，结了婚，生活得很幸福，我已经有能力放下原生家庭的伤痛，选择释怀。

愿我们都能学会放下，学会修复，学会向前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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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听雨

沙发 竹林听雨说：
    我不想当好人了

  当好人，真的太内耗了，所以，这两年开始，我不想当好人了。

01
我一直背负着一个“好人”的标签

一直以来，我时常被贴上“好人”“实在”“脾气好”的标签，这事有好处，但一度又让我很痛苦。

好处是我人缘还不错，也容易赢得信任，给人很放心靠谱的印象。
身边人有事情愿意找我，这样被信任和能帮到别人，让我产生了被需要的感觉，会有被认可的价值感。

尤其在上学和工作的前几年，这样的性格让我和老师、同学、同事们都相处得比较好。从上学到工作，几乎没有和谁发生过矛盾。

在我做培训那几年，学员、家长、领导也都比较认可我。

我的续读率和学员满意度一直很高（从来没客诉），也因此从一个性格有点内向的基层员工，一步步做到了部门助理，再到被老板叫去做新的项目，得到很多信任和机会。

但，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印象和标签，我自己心理上也就有了这个暗示，就不自觉地会潜意识里想做个好人。

结果就是，我不太会开口拒绝，经常为了满足别人而委屈自己。

只要别人找我帮忙，不管我是不是想做，是不是在忙，我都习惯性先答应。

举两个例子吧，一个工作上的，一个生活中的。

之前我有一份工作，是k12教育的班主任。

当时，我们工作需要每周至少给家长做一次电话沟通，每月至少一次当面的家长会，主要是汇报学员在校学习情况、学习进度。

每次开完家长会后，因为我个人性格，比较擅长倾听，也很会共情，所以就会很容易被家长们当作“聊天”“吐槽”的对象。

很多家长就会不停地和我聊天，遇上特别能聊的，除了孩子情况，有时候还会碎碎念或者说些和孩子学习无关的琐事，我也会一直陪着、迎合着。

对于学生，我也会很多花费心力去带，比如课下监督写作业、帮听写，有时候遇到学员状态不好，还会陪学员聊聊天。

很多时候，我都会因为和家长学员聊天，导致工作没做完，所以加班到深夜。

不过这也有好处，那就是哪怕我离职后很久，依然有很多家长和学员都还和我保持着联系。

生活中，和朋友相处，我也经常这样，习惯性用语就是“都行”“听你的”“你看你喜欢吃什么”。

别人叫我出去玩，我一般都会说“好啊”；问我想吃什么，我一般会说“你看你想吃啥”。

我总是习惯性把别人的需求放在前面，忽略自己的需求，就为了让对方开心。

02
我发现做好人太累了

在之前，近30年里，我一直维持着这种“好人”的状态。

哪怕很多次，隐隐意识到好像有问题，觉得很累，但还是在这种模式中出不来。

我记得2019年，在闺蜜的城市工作，我们距离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因为之前几年我们见面少，那时好不容易近了，就盼着能多见面。

好巧不巧的是，我当时又在忙考试和比赛，所以业余时间也很忙。

但为了不扫兴，有时候哪怕很累不想出门，我也会打起精神去见她们。

回来之后，我就觉得真的很疲惫和不开心，心情很低落，自己还有想做的事情，但又没有精力去做，开始有了时间不够用的感觉。

可时间总是有限的，如果去满足了别人，就没法满足自己的。

很多时光，我就这样累，忍着。

但这两年我接触了一些心理学知识，对自己觉察多了之后，才发现这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和需求。

我有很明显的被消耗感，而我也发现这种消耗并不是来自于别人，而是来自于自己对自己的束缚，心里总有个声音提醒我“做个好人”。

有了这个觉察之后，我越来越深刻觉得每次“做好人”后，心情更抑郁。

都说谁痛苦谁改变么，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继续痛苦下去，我决定做一些改变。

03
我开始试着拒绝别人

首先，我学着拒绝别人。

来上海后，我也是有一些朋友在这边，平时吃个饭，或者帮个忙，大都相处得很不错。

但后来，我发现，有的人，是平时不咋联系，但一用到我，就来联系我。

最初我还帮，两三次之后，我就找理由不帮了，因为能感受到对方根本没把我当朋友，我何必这样被别人消耗式地白嫖。

比如小A，她自己是在上海开店的，也是我之前做培训时候的学员。从2021年到2022年，她找了我好几次。

第一次，她说有个理论考试一直通过不了，想让我帮忙辅导下。

我想着这就是举手之劳，就约了我俩都有空的时间，给她说了说。

后来，她顺利通过了考试，很开心，对我说了谢谢，就没其他的了。

第二次找我，她说有个设备，不太会用，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刚好周末有时间，就去了，给她指导了一下。

问题解决了，她说下次请我去xx吃饭喝酒。

第三次，她又说要让我指导考试（另一个新的科目），我当时确实忙，就推托了。

到了第四次，她再次让我帮忙选机器，我给了些建议，她说以后打算付费请我做顾问，就没有然后了……

这一次次接触中，我发现，她每次找我，必定有事让我帮忙，而且是义务帮忙。关键吧，还要不停地许诺“以后”。

我意识到，这样的“朋友”没必要维系，我干嘛这么上赶着帮她。

所以后来她再找我，我就都找理由拒绝了，不和她来往后，我觉得轻松了许多。

也有些朋友，和小A不同，我们会经常约饭，他们找我帮忙时，哪怕很累我也不拒绝，会担心，万一拒绝了，会不会影响关系。

但后来几次，我试过开口拒绝，发现朋友们是很理解的，几次拒绝也完全没有影响关系。不难为和勉强自己的感觉真好。

而且有了拒绝的“前科”操作后，我惊喜地发现，拒绝变得轻松了许多。

自己多了很多掌控感，去不去赴约，取决于我的时间、需求，而不是为了满足朋友的所有期待。

同时，我发现，这样还能帮助我筛选掉一些“消耗”我的人，留下真正珍惜我的朋友，反而是一件好事。

比如，上个月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个周六是我一个好朋友的生日，他们在江苏，定的周末来上海玩，我们约了周日一起吃饭。

周六我知道他们当天晚上就到上海了，所以我们就加约了一场：周六晚上也一起吃。

不过周六那天从早上我就一直头痛，身体不舒服，躺了大半天还是没好转，而且那几天我一直没休息好。

于是我就和朋友说周六晚上不约了，周日再见，也说明了身体不太舒服，如果折腾一趟回来就太晚了。

朋友很愉快地答应了，还很关心我的身体。然后，我们周天好好玩了一天。

他们没有因为周六我拒绝了，就有什么不开心，我自己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我想如果再早两年，遇到这种情况，我肯定说啥也要去，觉得和朋友约好了，不能爽约，结果肯定就是两天状态都不好，把自己搞得很累，大家玩得也都不尽兴。

现在这样的状态，我就很少有之前“被消耗”的感觉了。

04
原来制定规则，会利于更好的体验

另一个改变，主要是我对规则的理解，这个体验来自于我业余时间参加的一个活动。

从去年（2022年）下半年开始，我也会去做一些线下活动的志愿者。

有个活动是主题聊天的形式，一般现场会有4个讨论小组，每组有7-9人，大家针对某一个话题展开讨论。

志愿者主要是把控整体活动进展的时间节奏，推动大家按照活动流程走。

我最开始当志愿者的时候，会有点把控不好时间，容易让大家聊超时，不知道怎么打断在说话的人。

记得有一次参与的小伙伴都聊得太嗨了，时间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店家都催我们要下班了，我才很不好意思地打断，让大家离开了。

我内心其实挺纠结的。一方面，CUE流程是我的工作，活动时间和流程，都是主办方设计过的，相对合理，能让大家的体验更好。

可习惯性“老好人”的我，又担心这样做会不会导致别人不喜欢我了，别人会不会觉得我不好了，会不会给别人不好相处的印象，会不会影响参与活动的体验。

我想在这里做出些改变，于是开始观察了一下，其他志愿者会怎么做。来锻炼自己控制讨论时间的能力。

就这样，在后面的活动中，我会试着，在每个节点上提醒大家时间，会告诉参与者这个环节要结束了，让大家有时间观念；

在最后阶段，有的小组还聊得热火朝天聊的时候，说时间结束，想继续聊的可以下次，或者群里。

这样尝试后，我发现，我们志愿者们可以按时收场，时间花费不会那么多，也不会心里为难。

我也观察和询问过参与者，发现这样的时间把控也并没有影响他们的体验，反而会让他们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机会难得。

原来，之前我的各种担心，真的是我多想了，别人好像没啥变化，倒是我自己变了，真的轻松了很多。

也是这样的经历，让我意识到，一定的边界感和坚持一定的规则/原则，能让我放下做好人的包袱，减少了很多内耗。

05
迎接新的自己

但话又说回来，虽然近些年“当好人”这件事，让我感到很疲惫，但它曾经给我带来的好处也是不能忽视的。

这让我养成了友善的性格，懂得负起责任，能够扛事情。这些都帮我带来很多机会机遇，给我更好的发展。

那会儿我刚出社会，什么积累都没有，如果不做个什么事情都答应的“老好人”，哪来那么多锻炼能力的机会，让自己一步步从普通小职员做到项目主管人，还认识了那么多朋友？

也可能是每个人生阶段，都需要不同的面貌吧。

现在我的工作性质完全改变了，也有了更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也愈发意识到自己时间的宝贵。

所以，以前的模式开始不再适用，我要开始成长和改变了，懂得拒绝，懂得好好照顾自己，满足自己的需求。

但这个过程，必然也会伴随着一些动荡和离别，的确一些朋友，因为我的拒绝和我不再联系了。

同事问我，这样会不会失落。

一开始会，但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开始习惯了接受离别和失去。我知道我们总要告别旧的人，认识新的人。

我也会发现，不管怎么兜兜转转，一些真正合拍的朋友也总会在，我想这是时间长河冲刷后给我的馈赠。

我的内心力量也越来越强，我渐渐不那么需要通过刻意迎合维系，来增加自己的价值感，对未来也充满了干劲和期望。

走过的路永远不会白费，但也要勇敢地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去向崭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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