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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我当鬼剑的那些年》 [打印本页]

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7 14:07
标题: 原创:《我当鬼剑的那些年》
好吧,我承认最近这两年实在是没工夫上论坛,我错了,但咱仍然初心不改呀,把之前的小说全部推翻重写,几乎等于一本全新的书了,目前二十万字。
之前不是推广过咱的公众号么,今日闲暇无事,也发发论坛吧,每天一更,直到存稿发完,这回肯定不能太监了,公众号粉丝等着呢,只要那边发,这边也发,下面沙发开始。

本帖来自微秘
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7 14:08
第一章 陈家妮儿

七月的天儿热死人,特别是在润城这座江南城市更为明显。
俗话说得好:“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明。”
别看润城这破城市不咋地,但毗邻宁城省会和江城出皇帝的地儿,被人欺负盘剥的同时也赚了不少名气。
七月刚刚到来,没到热的不行了的时候呢,男女老少已经是短袖无袖上身了。
不少人一边走一边吐着嘴里的飞絮:“缺了德了,这他么的从四月份飞到现在,还让人活不让!”
大街上的一水儿骂街的,骑着电瓶车嘟嘟嘟,呸呸着嘴里的飞絮。
润城市中心润城广场对面儿的火车站出站口是真热闹,这个地方可了不得,一年到头来的都是看什么水漫金山,看八魔炼济癫的金山寺来的。
今天刚好放暑假,大学生衣锦还乡,有个小姑娘彪悍的都不行了,一头短发,拎着拉杆箱,抖丹田一声喊喝:“开水,别烫着!!!”一猫腰呲溜钻出了人群。
等她呼哧带喘的到车前广场,伸手拦了辆出租,拉开后备箱把行李一丢,车里头一坐,喘了口气,感觉裤兜儿里震动,拿出手机。
点开球球一看,有个狗头头像正置顶在特别关心的会话列表上呢。
极诣·剑神:“你啥时候回来?”
小妮儿:“在车上了。”
极诣·剑神:“ok,等你昂,哎呦喂!可想死贫道我了!”
小妮儿:“贫,继续贫,一会儿到了说。”
回完了消息,她靠在车座上闭起了眼睛,心道:“mmp!老娘回来了。”嘴角浅浅一笑。
在润城靠近市中心的地方有条路叫青龙路,路上来了个小伙儿正别别扭扭的走着。
只见他手里拎了个也不知道是啥玩意,粗粗一看像一根棍儿,前面有个头,头后面有一段儿红,中间银白亮眼,尾端是手柄,上面还有跟绳儿。
拿着这玩意,放着好好地路不走,晃晃悠悠的嘴里唱着曲儿,棍子按照左、中、右的规律循环在地面上敲着,听他唱道:
“一更叹情缘,月牙儿刚出来,叹声山伯与英台,共读整三载,同床……唉咳咳!同窗两无猜……”
那么不正经的还有谁,一点儿都不含糊,是我。
我叫张成,有个兄弟叫刘安……说扯了,刘公案都来了啊,没有叫刘安的哈。
目前我是健康管理发展有限公司高级专家以及高级主管,说白了就是推拿店的顶梁柱而,平常也搞搞培训,割点韭菜,打打人民公爹的秋风,日子还算能过得去。
在大约两三年前,第一次婚姻宣告失败,理由令人可笑,我现在还记得她理直气壮的那句话:
“你进步太快,我跟不上。”
得嘞,跟不上就跟不上吧,共同生有一女,小棉袄这咱不能放手,你不说跟不上吗,行,反正姑娘也烦你,跟我总行了,格局低,我也下不去,只好如此。
就这样姻缘一场,各奔东西,姑娘继续跟着我爸,咱继续回归自由自在。
虽然身为盲人,不爱老老实实的呆着,只喜欢打抱不平,用自己的方式改变着社会对这一特殊群体的看法。
正走着呢,手机震动,拿出来面容ID解锁一看,唉嘿!
小妮儿:“我青龙路东路口。”
极诣·剑神:“得嘞,等我给你加个速。”
小妮儿:“你慢点,别在没见着面儿摔死了。”
极诣·剑神:“废话,我是谁,咋可能呢,咱可是走过南闯过北,乱坟岗上见过鬼的主儿!”
甭问了,问就是女孩子,老爷们儿哪有叫小妮儿的。
这妮儿怎么认识的呢?说来其实简单的要命,四个字“我对她一见钟情。”反正关系不温不火的处着,人家也没答应我啥。
书归正传,我抡起盲杖,左右开弓,叮当叮当棍儿响叮当,大踏步就造下去了。
没多远的功夫,听有个姑娘的动静喊我:“唉嘿!唉嘿……你上哪儿去?这儿呢嘿!”
听动静有点耳熟,咱爷们认识的人多了去了,没当回事儿,平常又不是没有这种情况,正走着蹦出个人来,自来熟儿的跟你打招呼,我可记不住那么些个人。
转身迈步,抬棍抱拳:“您有什么事儿吗?”
紧跟着挨了一巴掌:“你他么确定要跟我这么说话。”
我更纳闷儿了,摸了摸生疼的胳膊,疑惑地道:“女侠”,您别动手儿,有话好说,是看中了我这盲杖了吗?”
说着我从包里掏出一根龙岩垃圾棍,伸手递给她:“有事儿说事儿,看上了您拿去吧。”
那姑娘气的直咬牙,从嘴里蹦着高儿的吐出两个字来:“滚,蛋……”
我又把龙岩垃圾棍收回来了,冲着女侠一点头:“得嘞,我找人呢,回头见。”
说着话扭头踩上盲道,继续前进,人妮儿还等着呢。
那姑娘还没完了,一把薅着我脖领子:“张,成……”
我一听动静不好,回身格挡,一拳给我这韩国棒子干弯了,这下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了:
“你他么的,想死,欺负盲人还上瘾了是不是,老子今儿教你做人,草。”
右手拿棍子抡起来格挡,左手拿手机给妮儿发了个消息:
“你等会儿,我路上碰上个没教养欺负盲人的女人,收拾收拾她我再过去”。
消息发出去过了能有一秒,我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个动静,这时候我明白过来了,张大嘴留着哈喇子,把棍子身后一背:
“你,你你,你是……”
那姑娘抢过话头:“我是妮儿。”
我一拍大腿:“吗卖批的,草,缺了德了!”
虽然我看不见眼神是啥样的,听着妮儿的动静都不对了:“你骂谁呢?!”
我一咬后槽牙:“没没骂谁,骂我自个来着,这不那么久都是文字聊天,您老的仙音贫道我是好久没听过了。”
妮儿还薅着我没放:“你刚才说谁想死啊。”
“我,我我想死,谁知道是你啊,这不闹呢么!真是缺德呀!”
说着我从她魔掌中挣脱出来,好家伙,练过擒拿手是怎么着,要了亲命了。
“妮儿唉嘿,我棍子给你一拳打弯了啊,你等会我修修。”
“你不吹的挺牛逼的么,还韩国棒子的棒子,麦湃的都不行了,这破玩意我一只手掰折俩都嫌轻。”
妮儿从路边拽过她的拉杆箱,我俩往后挪了挪蹲在地上,当然了蹲着的是我,人姑娘有涵养,不能跟我这操老爷们比。
我摸着弯了的钛合金盲杖连接处,大拇指一摁绷簧,嘎嘣给棍子来了个正骨手法,又找了个绿化花坛,盲杖往上一磕,当啷一下子,复旧如初。
妮儿好奇的看着,居高临下的问我:“怎么的,你这正骨手法还万能的啊,我看你三拽两拽好像修好了,你那是推拿职业学院还是汽修职业学院。”
我站起身拍拍屁股,手里擎着盲杖挥舞两下:“别贫了,边走边说,认识你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回来干啥,还不够烦我的。”
妮儿一改刚才,笑嘻嘻紧跑两步把拉杆箱塞给我,我俩并排走着:“我回来看看你技术懈怠了没,别他娘的我不鞭策你你就糊弄事儿。”
我一抖搂手:“得了您哪,别来那套,不就馋我吗,你要知道,日有纷纷梦,神魂遇吉凶。庄周需梦蝶,昌望兆飞熊……”
我正说的唾沫星子乱飞,感觉身边一股杀气:“你,继,续……”
都到这时候了,咱不能怂了,接着话茬儿:
“庄周梦蝶,梦蝶庄周,你不就馋我吗,焉知我不馋你呼!”
咣当~扑通~!“诶呦喂我草,缺德呀,妮儿你来真的!”
“我看不见,我是盲人,我不小心摔倒了……”
很快啊,一键三连成功,要是思想能有个显示屏我估计都得显示冒泡儿了。
压根儿不用看,盲人也能明白,想也能想到周围人是个啥目光,我就感觉着浑身不得劲儿,跟针扎似的。
“你慢点,前面有车嘿!”
妮儿巴拉我,我没理她,盲杖叮当敲到了占盲道的车,绕了个圈儿,拉着行李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怎么啦?生气了不成。”她小心着问我。
“生气个屁,老子把嘴唇咬了,现在不想说话。”
妮儿继续巴拉我:“知道你脾气最好了,别说盲人,就明眼人都没你那么豁达的,别生气了嘛!好不好~!”
我脑袋上的青筋蹦起来老高:“你还是打我一顿吧,这听着直害怕。”
你们知道啥叫变脸不?就京剧里头那个,袍袖一盖,转脸面沉似水,这回我没看着,我听见了,还感觉到了迎面骨的疼。
……
打打闹闹间,到了青龙路小区,我把妮儿送到这也就差不多了,人肯定不能请我喝咖啡去。
把拉杆箱交给她,听着她进了小区,我转身失落一叹:“你吗的,啥时候能给道爷我个交代呀,咱家姑娘还想有个正儿八经的妈呢。”
本帖来自微秘
作者: 糖果甜    时间: 2022-3-7 15:05
留个脚印慢慢看。

本楼内容来自,爱盲论坛安卓版
作者: 横空出声    时间: 2022-3-7 16:07
标题: 回 沙发雷蒙说
支持一把吧,楼主的才华我是比较欣赏的,加油。
本楼来自 掌中世界安卓版
作者: 爱你永不变    时间: 2022-3-7 17:57
占个前排,这板凳沙发的都没了。
本帖来自安卓秘书
作者: 海阔天空    时间: 2022-3-7 18:23
支持
本帖来自安卓秘书
作者: 背后的阳光    时间: 2022-3-7 20:54
看见原创小说我就想评论,貌似我病了,呵呵,不过这次忍住了,反正楼主也不是走职业路线,
本帖来自微秘
作者: 追忆青年    时间: 2022-3-7 21:46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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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7 21:59
标题: 回复7楼背后的阳光
您写您自个儿的吧,都按照套路走,您也没一书封神哪。
本帖来自微秘
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7 22:00
第二章 鬼灵传法

我自嘲一笑,心道:“张成啊张成,人都讲你万般豁达,千般聪明,但谁能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么强,也许只有我自己知道罢!”
“操,无论成与不成,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自言自语的打开嘟嘟出行,叫了个快车,回到公司推门一听好家伙,这里头咋骂上了。
就听着有个软绵绵有气无力的动静跟那喊:“我跟你讲,这绝对不是人干的事儿,肯定是大过滤器出现了,人类要倒霉,你看玛雅怎么毁灭的,亚特兰蒂斯怎么毁灭的,那都是高级科学文明啊,比咱强多了。”
说话这人叫崔大德,念白了叫缺大德,人又赠了他个外号叫大崔,南方人说话带点儿口音,外号叫白了能喊成大吹。
人没啥毛病,牛逼吹起来那真是刹不住,正听他跟那白话呢:
“这事情也就小鬼儿能干出来,绝对没别人……”
我在门口搭了个茬儿:“吹大爷,咋地了你辣么激动,小鬼儿的核电站又爆炸了啊还是怎么着了。”
崔大德一听我回来了激动坏了,反正都一群盲人没啥在乎的,但人家有素质,无论看得见还是看不见,跟谁说话就会面向谁。
“我告诉你张成,出大事儿了,现在全世界上上下下的人都开始变异了,那家伙叫一个猛……”
我不礼貌的打断他:“你等会儿,这是为了啥呀,哪儿跟哪儿啊就变异。”
崔大德见我不信,急头白脸的道:
“原因你别问我,反正就因为什么废水引起的,强对流空气加速了废水的扩散,氘什么的都在污染动植物,之后就出事儿了。”
崔大德正说着呢,边上的老王一拍巴掌:“别吹了,没看报道吗!这都是谣言,什么五十天啊都骗人的,放心的干。”
我去卫生间洗了个手,根本就没把这消息当回事,该干啥干啥。
打开电脑写了会无障碍解剖,又给几个病人瞧了病,该按的按,该正骨的正骨。
其中有个女孩子挺有意思,也不知道干什么了腰闪的那叫一个厉害,腰方肌腰大肌全部拉伤,顺便牵连了个腹股沟韧带,我整了一脑门子汗,勉强招牌没砸了。
等那女孩走了,我擦着汗跟大家伙儿来了个激励:
“同志们哪,艺多不压身啊,多看书有好处,不然这问题咱都处理不了,招牌不用我们摘,自己就掉了。”
我们公司的布局很简单,两层楼,楼下是大厅,一边有推拿室什么的,楼上是个走廊,一边是治疗室,走到头左边是卫生间。
这样对盲人好,新来的同事熟悉起来方便。
我激励完大家,也快下班了,抽出盲杖,嗨!还挺好,下午被妮儿砸了一拳,没坏,拿出手机听旁白读了个时间,晚上十点:
“撤了同志们,明儿见,我得去对面买点油炸去,饿死了。”
我抡起钛合金盲杖走了,就剩下那群人在忧国忧民的,不当领导可惜了。
晚上十二点,准时躺床上,喝了二斤雪花,晕得呼儿的就进入梦乡了。
迷迷糊糊间,我仿佛能看见了,眼神倍儿亮,天空一片广阔,就是这看着怎么那么怪,一拍脑袋骂自己:“你就算能看见也是个色盲,嘚瑟啥,不怪才怪呢。”
随着不紧不慢的小风儿,飘飘忽忽的不知飞了多远,到了啥地方就更甭提了。
这儿空气好的不行,一点儿汽车尾气的味儿都没有,一开始我还恐慌了一下,浑身上下乱摸:“我身体呢?身体去哪了?”
后来也不想了,爱咋地咋地吧,死不了就行。
过了一会儿,就剩下卧槽了,循环播放着“这是哪?我从哪里来?我该做什么?”
“你是我弄来的,这地方就是所谓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我正一遍又一遍的循环着灵魂三问,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不知道在哪儿搭茬了,我吓得一个哆嗦,色厉内荏地叫道:
“谁,谁谁谁在他么的说话,我告诉你,我可是一根儿盲人,你别欺负我。”
声音笑道:“怎么?一根儿盲人是多少?”
“切!一根儿盲人都不知道,现在咱国家的盲人多如牛毛,起码一千七百多万呢,我只是小小的一个,那可不就一根儿盲人呗。”
那声音冷笑一声:“你那世界不提也罢,鬼泣的后人小鬼子儿上了天了你们都没胆子管,操!念在贫道我之前也算是一根儿盲人的份上,送你个机缘,当你明白了一切要记得来救我,不得劲儿,这家伙压我好多年了。”
我愣道:“机缘是啥?”
贱兮兮的动静嗤笑:“机缘机缘,顾名思义,机会缘分,别废话,就一条儿,老子能让你看见就问你干不干。”
“啥,你么的能能能让我看见!!!”
我说话都结巴了,这要是有朝一日我反清复明了,那还不上天啊。
“唉嘿!您内!贵姓大名啊,这个我是不得给你磕一个来表示表示激动的心情。”
那家伙贱嗖嗖地一甩高腔儿:“不用,不用不用,我叫鬼灵,给你的东西也就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破烂儿玩意,咱不保密,随便爱传给谁传给谁。”
说着,天降雷光给我劈了一下子,我又开始迷糊了,半睡半醒间,隐约听得鬼灵絮絮叨叨的对我说:
“小子,全套修罗神通功法我都给你了,一定要来救我,俺有个兄弟缺了德了,入魔后把我压了好多年哪!具体我是谁,你自己研究去。”
说着他声音停顿片刻:“你快醒了,醒后记得赶紧存点儿物资吧,我要没算错应该快出事儿了……不对啊我靠,多给你了一套传承,不行了,老了,你能跟本尊似的练全五系也成,女鬼剑的那套爱给谁给谁吧。”
我一迷瞪,伸手赶紧摁脑袋:“啧嘶!脑壳疼,这什么玩意儿。”
还以为做梦呢,脑筋一转,我一机灵:“上挑,鬼斩,荧光落刃,万剑极诣·开天斩……”
我脑子里就跟开锅了似的,头痛欲裂,抡起拳头叮咣五四砸了一顿这才稍微好受点儿。
“吗的,闹呢,这都什么事儿啊,咱不带这样儿的,我实力没到理论说是不是不应该都给我解封了啊,应该等我突破了以后再给我相应等级的技能,鬼灵你吗卖批!!!”
我正骂的起劲儿,脑中大部分记忆倏然不见,就剩了四个,一个杀气感知,一个波动刻印,然后就是上挑和鬼斩。
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另外那些毁天灭地的技能是什么,真的特别怪,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有些话或者事儿都到嘴边了,硬生生舌头打结说不出来。
我抓着头发道:“我好像忘了什么?究竟忘了什么呢。”
猛然一个恍惚:“靠!靠靠,原来不是没封印,是没来得及,鬼灵你吗的!”
“得嘞,既来之则安之,去他吗的,先看看这些技能都有什么妙用再说。”
我沉下心,仔细研究起这四个技能来,咱虽然是先天盲人,但人家DNF这游戏还是很讲究的,凭着立体声我也能玩的风生水起。
主要一点,我看过类似的小说啊,而且为了听技能配音和音效,我在不同的大区把所有角色都创建了一遍。
不过最顺手的还是鬼剑士的四大职业,玩的多了,技能什么的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不过这个鬼灵是个啥东西,他说他也曾是个盲人来着?
我想到这儿猛一机灵:“穿越者”这三个字浮出脑海。
“不会吧不会吧,鬼灵是穿越者,那他找我干几把。”
通过他那番话,还是有不少线索的,首先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家伙被封印或者被镇压了,镇压的还是他的同门或者是兄弟。
第二能确定的是他在的世界跟我的世界不一样,物理学上把时间比喻成一条线,也许我在纵向的时间轴上,他可能是横向的。
身为个物理爱好者,正儿八经理科男一头,这点思考能力我还是有的。
我想了想,起身桌子上拿过盲文板,铺开牛皮纸,将盲文板横着往纸上一夹,又从抽屉里找出许久不用的盲文笔。
这盲文板长啥样儿呢,一个长方形,行数不同,宽度不同,都是方格子的那面儿朝上,之后把一头打开,方格子那面儿就成镂空的了,底下的那一片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个个成三行两列排布的小坑。
四个角上有四根短钉子,首先把盲文板打开,开口朝右,牛皮纸塞进去,对齐了之后咔擦一按就固定好了。
再说这盲文笔,大概形状像个锥子,更确切的说像个倒着的梨子,就是吃的那种梨,尖儿是圆的,不能太锋利,不然纸就破了。
握着的那头较大,在盲文板的格子里往下扎,同样按照三行两列的顺序来。
往下一扎纸直接让圆形的尖儿弄到盲文板下面那一层的小坑里头了,从右往左扎,这样反过来就是正的,从左到右摸就成,盲文点位按照六个点的不同组合出字母,然后拼字儿。
我用盲文在纸上写了一条竖线,右画了一条横线,把板笔一旁放了,反过来手摸着那两条十字交叉的线条儿,思考了很久很久,瞬间明白了鬼灵的来历。
为了进一步证实我的猜测,又重新拿起板笔,夹上纸,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形。
因为盲文想画圆形很费劲,没有专属工具只能凑合用。
“原来你是轮回的尽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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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背后的阳光    时间: 2022-3-8 10:14
标题: 回复9楼雷蒙
嗯,说的也是,加油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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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9 12:43
第三章 波动刻印

时间是条线,这个叫鬼灵的家伙也许真的是我们地球人,只不过是之前的地球人。
我摸着牛皮纸上的两条线和一个圆,沉思片刻,把东西一丢:“去他吗的,物理学也不是万能的,不要说我一个爱好者,就算教授也顶多就是我这个解释了罢!”
闭目凝思,一段记忆浮现:“波动刻印,特殊修炼之法,在一段时间内宁城波动印,增加感知力的同时会进入绝对冷静状态。”
波动刻印不愧是阿修罗的核心功法之一,平时不断修炼积攒波动之力,需要的时候放出来形成波动符号飘于头顶,所有波动系法术技能都得通过波动印施放。
波动之力就是灵气,通过特殊方法与天地间的灵气产生振荡波动,增强威力的同时还能让自身能感受到的灵气都变成眼睛。
所谓阴阳者,天地之道也!天地间充满了阴阳两种属性的灵气,波动刻印可以阴阳随意转化,也就是阴属灵气和阳属灵气都得一并吸纳,但现在我苦恼的问题是怎么分化这两种属性的灵气?
如果谷子和小麦一起装袋儿,那就不好分辨了,必须分而纳之,现在我纠结的就是是在仓库里弄个隔板还是弄俩仓库的事儿。
如果弄俩仓库,那绝对不可能,身为中医推拿师这个咱懂,仓库就是丹田,上丹田乃紫府灵台,绝对不能折腾,一失手人可能就傻了。
中丹田在胸口两乳头连线中点的颤中穴下,这地儿据说是什么三尸神住的地方,不过具体三尸神是个啥我也没研究过。
能用并且敢用的也只有脐下三寸的下丹田了,这地方本就是气海所在,看那些修真小说的什么炼精化气就是先炼的这地方的能量,这种能量的名字叫精。然后转化成另一种能量,这种能量的名字叫气。
我正苦恼间,心里翻箱倒柜儿的思考咱看过的书上都怎么说这种情况的,南怀瑾先生的《静坐修道与长生不老》上没说,《金刚经说什么》也没说。
想来想去,《黄帝内经》里的一句话启发了我:“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我怎么那么笨呢,笨的都上天了!什么分而纳之都是扯淡,本来阴阳就是两口子,偶尔吵个架,闹个离婚,还真给人分居了。”
又回想起好多年前在大学的中医学基础课上老师让记下的阴阳的特性:对立制约、消长平衡、互根互用、互相转化。
压根儿就不用在丹田弄什么隔板,况且我也不会弄,准不能剖开肚子加个板子吧。
只要让阴阳不断的消长平衡,他们就能形成个阴阳鱼自动旋转,两者泾渭分明,绝对不会出问题。
想明白了这一点,紧接着下一个问题也迎面而来,怎么分辨谁是阴,谁是阳?
这个问题更简单了,人不光有奇经八脉,还有十二正经,这十二正经分为阴六阳六,手足个三,也就是手三阴、手三阳,足三阴、足三阳。
只要将波动刻印吸纳的灵气顺着十二正经走一遍,是什么属性自然划分开来,随后归入丹田的阴阳大军当中。
也不用担心偷渡者的存在,有灵气没走完经络就进丹田了,这个很有可能,但人家根本就不接受你的投降,阴阳大军谁都不认,因为灵气还没辨明自身是男是女,肯定没人要,再让阴阳鱼甩回经络重新走一遍,然后回去就有人要了。
把所有隐患都想明白了,我也没着急运转波动刻印,沉下心神研究起了另外三个技能。
“杀气感知:为弥补双目失明的阿修罗目不能视的缺点而创造,修炼该技能后,增加感知视野。”
“上挑:对敌人发出从下段往上挑的攻击,可浮空敌人!”
“鬼斩:召唤鬼神之力附着在武器上攻击敌人。(注)无鬼神之力可用其他力量代替。”
我凝神再查:“鬼灵不是说还给了我别的吗,哪儿呢?”
没一会儿的功夫又想起来几个:“冥思:凝炼灵气之法。”
“浮空击:对敌人发出从下往上挑的攻击。”
“暗黑斩:召唤鬼神之力斩击敌人(注)无鬼神之力可用其他力量代替。”
“魔剑降临:利用阴阳二分法将手上的武器转化为火焰、寒冰、闪电、暗黑四种属性灵气剑攻击敌人。”
确定了没有任何纰漏,那份女鬼剑传承也在,我终于决定修炼波动刻印了。
手掐不动根本印,别问我咋知道的,要问那就是波动刻印里面写了。
之后运转功法,口中轻轻道一声:“波动刻印!!”
瞬间我身周三米刮起了一阵小风儿,那阵风随着我精神的牵引钻入了身体之内,游走进了不大畅通的任督二脉。
“这不对,赶紧给我回来。”
大学四年,什么都记不住,经络必须倒背如流,引导着那一丝丝灵气进入了十二正经。
这不是破关,也就是俗称的打通经络,只是让灵气和大脑记住这个路线,今后通过丹田不断的旋转,波动刻印可以挂后台自动修炼了,想用随时能召出刻印符号使用。
有人说了,你直接攒多点士兵,一口气儿摧枯拉朽突破关隘不好吗?
那样固然速度快,但每次都得自己修炼,没法自动了,这种方式等于跟十二正经里挖渠,方便外界灵气进入,千万次的循环之后,丹田中的灵气旋涡自动吸纳灵气的能力会越来越强,水到渠成也不是难事儿。
如果每招一个士兵就让他们把渠挖一遍他们肯定干不了,顶多走一遍,我要的就是走一遍,千万次的循环后身体和经络就记住了这种巡行路线。
闲话不提,且说我运转那波动刻印的修炼之法,闭眼凝神,十分专注的引导着每一丝灵气游走在十二正经当中,分化阴阳,归入丹田。
丹田中微弱的灵气显现,缓缓旋转,阴阳相对平衡状态环境形成,阴追阳,阳撵阴。
正在这时候,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旁白道:“妮儿来电。”
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压根儿咱也没啥经验,差点岔气儿,赶紧敛摄心神,好容易盼到电话铃声没了,继续闭幕炼气。
没过一分钟,企鹅独特的默认通话铃声又响了。
“妮儿,你大爷!!!”
我心中咬牙暗骂,不用说也没别人儿了,绝对是她。
“不能动。”炼气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片刻间就能大功告成,绝对不能因为妮儿半途而废,虽然我很喜欢她,满心的除了闺女就是这个女孩了,最近八成会出事儿,没这个能力绝对不行。
因为头一回炼气的原因,导致外界稍有动静就会影响心神专注,这时候,丹田灵气旋涡已经接近圆满,我加紧收摄灵气,手掐法诀,抱元守一,口中厉声高叫:“波动刻印,成!!!”
随了话音,我丹田中灵气逆流而上,离丹田,上颤中,过天突,行通天,出百会,一颗淡红色灵气符号出现在了头顶之上,不断地飘来飘去,散发着神秘的波动。
这种波动目前我弄不明白有什么含义,不过好处是明显的,我有了线条一样的简单感知视觉。
“真吃鸡,真吃鸡啊!!!瞎爷我平生头一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
我嘴里念叨着,站起身走了两步,哎呦嘿!您还别说,这玩意太好了。
那位说怎么的呢?甭提了,波动刻印飘起的同时,那种感觉特别奇妙,脑海中瞬时浮出了一个圆形的环境图来,背后的床,前面的门,虽然颜色咱不认识,但几何图形肯定知道。
“卧槽!卧槽啊!!!360度无死角视野,这比眼神儿好的人都牛逼。”
不过这距离就惨了,想看方圆只有大概20平米的距离,通过调整波动刻印的波动方向,可以选择看前面或者看后面。
“哎呀妈呀!消耗灵气忒厉害了。”我连忙收回了波动刻印,回归丹田缓缓地让他们自个儿修炼去吧,这波动印好像跟佛家还有关系的样子,因为最高能凝聚出五颗波动印,而他们的名字分别是五大明王。
收回了波动印后,我又回归了看不见的状态,可他么气死本老爷了。
“等等,杀气感知。”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专门让人感知外界的杀气感知存在呢,二话不说,调动体内淡红灵气,随着杀气感知的运行路线修炼一遍。
这技能很好掌握,本就是个开启其他感知功能的方法罢了,灵气游走一遍,开了某些脉,打了松果体的窍门。
这种感知跟波动印的又不一样,完全是感应的气息。
你让我具体形容我也说不上来,模样大致能有个样子,床就是一团长方形线条儿气体,门就是立着的长方形线条儿,再细说的化只能打比方,感应到的东西就跟你们把眼睛蒙了后,拿强光手电筒照眼睛差不多,因有灵气的支柱,看的更清晰些,勉强脱离盲人这个词儿了。
这些都是用某些潜在退化的组织器官感应的,所以不用消耗灵气,我是真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好事儿。
看着桌子,姑且认为那是桌子吧,走过去拿起手机,找到未接电话给妮儿回拨了过去。
嘟嘟两声,妮儿那边接了电话,听着动静不对,妮儿的声音颤抖的过分:“张成,有人要害我……”
本帖来自微秘
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9 12:44
第四章 鸿运当头

“什么?谁要害你。”
妮儿道:“我今天下午回家放好了东西,出来小区想散散步,转完了都五点多了,刚进小区门口,迎面碰上了个老太太。”
说着,她吞了口气,继续道:“那老太太穿着孝服,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白的,一走路好似飘着一样,脚不沾地儿的冲着我就来了。”
我心下一个咯噔,暗暗捏把汗:“要完蛋哪!这是要变天儿了。”
收回震惊不安,凝神静听,妮儿继续道:“没等我避让那老太太,她就跟我擦肩而过,在我们俩挨着的时候,我感觉着半边身子发麻,一股阴寒的气息侵入了体内,刺的肌肉生疼。”
“晚上躺床上了还冷的厉害,我辗转反侧的好半天才睡着。”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总听着有人喊我,那动静细不可闻,可我就是听见了,陈如素,陈如素,随我去罢。”
“我想睁眼看看是谁,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身体重如泰山,连手指头都动不得。”
“我死命的挣扎,突然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起来了,回头看时,另一个我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那是我的魂儿啊,我这肯定是被叫魂儿了。”
妮儿说着声音抖颤的更加厉害:“我随着那个声音挪了几步,就感觉着身上一阵阵的发冷,一股股热气儿从身上往外跑啊。”
我心里更怕她出事儿了,这是有鬼要吸阳气,如果她魂魄上的阳气没了,就真死了。
正在我听那边说着话的时候,乍然间凄厉的冷笑从手机里传来:“你知道说话的是死人还是活人哪,不怕勾了你的魂儿去么?”
随着鬼气森森的声音,手机屏幕咔擦一声碎裂开来,我眼睛发红,热血冲脑。
我小时候因为眼睛不好,老让人喊去当屠夫帮手儿,宰过牛,杀过猪。医科大里解剖过死人,发起怒来,小孩都能吓哭了,一身杀气虽不能跟战场老兵相比,与普通人来讲也算得异常骇人了。
随着一口怒气,猛恶惨烈的杀气也爆裂而起,我咬着牙寒声道:“你敢动妮儿一个手指头,我让你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话罢,单手掐印,对应波动印的不动明王印倏然浮现,顿时感知增强何止数倍。
一道阴冷的气息顺着手机传来的同时,我左手并指为剑,灵气离丹田,入经络,对着手机一点,关冲商阳二穴冲出两道淡红色波动灵气。
隐约听得呱哇一声,手机乍然破碎,我顾不上鲜血淋漓的左手,右手拿起安卓机,妮儿的号码都不用看,顺手就按出来了,电话拨过去的同时,波动印不曾消失。
铃声响了得有三十多秒,我以为没人接了呢,正想往她那边去,妮儿迷迷瞪瞪的动静传来:“张成,你不想活了,刚才做噩梦呢,困死了,有事儿没,没事儿退下。”
我长舒口气:“得嘞您,没事儿就成,对了你还记得白衣老太太不?”
妮儿纳闷儿:“我梦里头的事儿你咋知道的,好了不说了,睡觉睡觉。”
说完她挂了电话,我也算是放心了,去洗了洗手,心疼我的爱疯机器三分钟。
躺在床上,举着停止流血的左手,一呼一吸间,丹田气旋不断旋转,一丝丝阴阳灵气纳入体内。
次日清晨,我睁眼跳起,连忙把电话给妮儿拨了过去:
“妮儿,你醒了没?”
电话那头儿妮儿怒道:“张成你想死呢,行了,我洗漱完了找你去啊。”
我心下一安:“不用,不用不用,我等会打车去你小区门口”。
起身洗漱,十分钟后自己的问题解决完毕,五谷轮回之物也超渡了,拿起手机卡插入大米手机,终于卡1和卡2都用上了,又默默心疼咱的爱疯手机三分钟。
拎盲杖迈步下楼,推雁翅,摁绷簧,苍啷啷抽出钛合金盲杖,使用左、中,右、中的独创棍法出了小区,刚走两步想起来,咱爷们儿现在有杀气感知,用啥盲杖啊,赶紧又收回来放进包里了。
到路边叫了个嘟嘟网约车,往妮儿小区门口就造下去了,上车的时候这司机还是我一熟人,他纳闷的都不行了:“你咋不用盲杖了呢?”
刚走半道儿,妮儿的电话就来了:
“张成,你在哪儿呢?”
我笑了笑:“车上呢,最多十分钟就到你小区门口。”
小妮笑么丝儿地对我道:“行啊你,来的挺快啊,想我不?”
我切了一声:“想你个鬼呀,有事儿找你,不然我闲的啊,自找着让你气我玩儿。”
“去去去,谁气谁啊,行了,到了别乱跑,门口等我。”
“妥了,马上。”
说话间挂了电话,汽车嘎吱一声停在小区门口,我拉开车门下来付了钱,找了个花坛子,蹲边上掏烟点火儿。
防风火机对盲人就是友好,一下子就点着了,抽着烟,体内丹田气旋中不断游走的不动明王刻印旁倏然出现另一颗波动印:“速度不慢啊,这么快军荼利明王刻印就有凝聚的迹象了。”
我暗暗窃喜,心道:“波动印的修炼越向后越快,这第一次修炼出完整的波动印后,修为按照上面说的正式进入洞神淡红。”有了修为品阶,波动印的凝炼速度几乎可以在几分钟内完成。
阴阳灵气旋转的同时,在气旋的中央一丝丝无属性的灵气聚集起来就是波动印的力量来源,当晋升洞神后,气海可容纳灵气的上限提高,总量增多,灵气自发凝聚波动印的速度就会大大加快。
在波动刻印这篇功法当中,对灵气品阶的记载说:从修行入门,就可吸纳灵气入体。
灵气的纯度不同,颜色不同,不入仙品者共分为三等九阶,三等为红、蓝、紫,九阶分别对应了淡红洞神,正红高玄,深红升玄,此乃红色品阶。
淡蓝洞玄,正蓝三洞,深蓝大洞,为蓝气品阶。
淡紫居山,正紫洞渊,深紫太玄为紫气品阶。
体内灵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可进入下一阶,如果在积蓄灵气的途中有所消耗就会延长进阶的时间,但如进入了下一阶就算消耗空了灵气也无妨的,说白了就是九十九能减到十,一百永远也减不到九十九。
这么不着调儿的话也只有那个甩高腔儿的鬼灵能写得出来,不过说的也很对,道家炼气就是如此划分的。
“你想啥呢?烟都烧手了。”突兀的女声打断了我对鬼灵的吐槽,不用抬头听声儿就不是别人。
“诶妮儿,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来的那么快,脸洗了没?”
妮儿嘿嘿一笑,在我面前跳起老高,杀气感知的视觉中,我就看着一道如狂蟒般的气息砸落而下,估计是手臂,我抬手格挡:“有话好说,别动手儿。”
妮儿气咻咻地道:“你才不洗脸呢,整天气我,真是够缺德的,吃饭了没,没吃饭一起去。”
我笑笑:“美女相邀,贫道岂有不去的道理,走罢。”
妮儿见我没拿盲杖,好奇的在我身边左看看,右看看,跟看大熊猫似的。
她看了半天,走到我前面一伸手:“站住,你忒奇怪了,以前合着你骗我呢,不是说看不见吗?现在这走道儿比我都快,腿长了不起啊。”
我一乐,就知道她得问这个,已经准备把昨晚上的事儿和盘托出了,还得把女鬼剑的传承给她呢。
从昨晚的事儿不难看出,好像真要变天儿了,活二十多年谁见过鬼,鬼长啥模样儿,没人能说得上来。
恰恰我修了波动刻印,妮儿就让鬼勾了魂儿。
不是咱一身杀气,外加刚获得的一点点灵气,可能现在我面前这个女孩已经躺在冰冷的冰棺当中了。
倒得那时,我该当如何自处。
想到这儿,更加珍惜眼前时光和这个拦我的女孩儿了:“有我在,不护你周全我都不是人。”
决心已定,我正要说话,妮儿上前一步,抓着我脖领子一顿晃:“张成,你咋地了这是,想什么呢?”
我甩开她:“我在想这事儿咋告诉你,你看看这把贫道我给折腾的,不愧是练过功夫的人哪,武当山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吧。”
妮儿一听更火了:“你还好意思提,我他么不打你个蓝眼放炮带包装我都不叫陈如素,地理不好就不好吧,你还骗我什么武当山少林寺,不是人哪,你个牲口。”
“还有什么琴弦的事儿,那明明就是把破吉他,你让我买一百多一套的琴弦,这都是人干的事儿吗?”
我没等她说完,开口唱道:“当你老了,整不动咳咳咳……走不动了,睡意昏沉……”
妮儿在后头拍我:“别整没用的,我问问你,那事儿都他么谁干的。”
“当你老了……”
“我他么让你老了,给我过来。”
一把又给我薅过去了:“我跟你说话是不是当没听见?啊,你当我是空气呢。”
我好生无奈:“妮儿,这篇儿咱能翻过去不,不提了还不成吗?那都是我不对,这不是看你呆呆地,开个玩笑嘛!”
妮儿气道:“行了,你把我得罪死了,想让我原谅你也成,说说吧,你眼睛怎么回事儿?”
我捏诀提气,波动印一现即隐,妮儿瞪眼看我:“啥东西啊那是?刚才你脑袋冒红光了,怎么着,鸿运当头啊。”
“什么玩意,鸿运当头,当头你妹呀。”我骂道。
无奈,大大咧咧的性子咋整:“妮儿咱能不能多想想,那是红光吗,那是红气好不好,算了,咱先吃饭去,完了去绿道,那儿安静,边走边说。”
妮儿又笑了:“想对我非礼吗!还找人少的地方,焉知庄周梦蝶,梦蝶庄周……”
“剽窃我的词儿你给钱了吗你,话没你不说的,赶紧走吃饭去。”
刚走两步,妮儿管我要爱疯手机玩,我苦笑:“别玩了,给你大米,爱疯碎了……”
我正想说碎了的事儿,丹田中灵气盈满,军荼利明王刻印正式凝成,脑中浮现出一个名字和一段记忆:地裂·波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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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14 12:01
第五章 小惩大诫

“地裂·波动剑:凝聚波动之力,贴地扫出波动剑气攻击敌人,可通过波动刻印转换属性。”
简单的说明,但最后一句话让我惊讶了一下,地裂波动剑,顾名思义肯定跟土有关系,游戏中是无属性,只不过是贴地扫出叫地裂。
鬼灵给我的这个究竟是什么鬼,完全不一样的效果,名字却是套用的游戏技能?
正想着事儿呢,妮儿快走两步一把拉住我:“你干嘛去!红灯。”
“啊,是是是,什么红灯?我咋没看见。”
妮儿瞪眼:“红绿灯呗,还能有什么红灯。”
我这才反应过来,杀气感知也不是万能的。
“当有一天我领悟了波动奥义心眼,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罢。”
心中念头转了两转,重新抽出盲杖的同时红灯变绿,我跟后面的一批人快速通过马路,走上了对面的人行道。
自从丹田中有了灵气,听力在原来的基础上更加敏锐,在刚踏上人行道的时候,我听见有个四五岁的小孩儿问他的父母:“妈妈,他不是有眼睛么?你怎么说他看不见呢?”
小孩的妈妈没料想能有此一问,导致好生尴尬,不知如何回答了:“他呀,虽然有眼睛,拿着这种标志的棍子能得到很多便利啊,所以他是个骗子,你记着宝宝,以后碰到这种人就上去骂。”
小孩听了应该是想试试,到跟前抬手指我:“你是真瞎还是假瞎,我妈妈说了,要是假的我得骂你。”
我没发怒:“任何人说的话都需要承担后果,只要你有承担后果的能力,那就是对的,小孩的妈妈也不能例外,她的后果就是以后儿子也跟她一样是个最底层的人。”
想到此处,不犹豫地上去一棍子把小孩儿的妈妈料了个跟头,薅着脖领子拽在我面前:“知道为什么这么对你吗?”
那女人惊怒交加,破口大骂:“假瞎子,你妈了个逼!我说错了吗,坏的一比吊糟的东西,还不是装瞎子混着。”
我摆手制止妮儿拉我的动作:“之所以我要料你个跟头,而不是整你家小孩,因为小孩什么都不懂,你是大人,有眼无珠,不惩戒你我心中不安,不够爽利。”
说着我指指自己的眼睛:“看明白了,谁他妈也不想这样儿,你长了两只眼睛都长裤裆里头了,老子这是真的,给你家小孩儿往正道儿上领,别教些歪门邪道,还上去骂,我呸你一脸。”
我拿出残疾证丢在女人手里:“仔细看好了,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话罢,抬手撒开那女人,凭着杀气感知转向那小孩儿:“小朋友,过来,到叔叔这儿来。”
小孩听动静都快哭了,战战兢兢地到我跟前拽我衣摆:“叔叔,我错了,你别打妈妈好不好,嗷嗷嗷~~!”
说着话咧嘴哭起来了  ,我没管孩子怎么哭,蹲下道:“小朋友,你看看叔叔的眼睛。”
小朋友惊怯抬头,瞪眼瞅我:“叔叔的眼睛是坏的吗?”
我道:“是的,所以你知道你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吗?”
此时,小孩的妈妈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看看手上的残疾证,,鼻翼抖动,把我给她的残疾证一扯两半。
女人扔了证件碎片,在我背后一声破锣嗓子的怒吼,旋身起脚,大力登踹,妮儿在一旁正要出手拦挡,被我制止。
那一脚还没临身,我凭着杀气感知已经判断出了路线轨迹,拉着小孩儿措步闪开。
趁着这个机会,我低头又对小孩道:“看到了吗?很多大人都是如此的虚伪,用你能理解的话就是没羞没臊不要脸,自己错了不敢承认,恼羞成怒,造成这种问题的原因也很好找,他们没念过书,层次不够。”
说完我拍拍小孩的头,扭头喊妮儿:“小妮,走了。”
没走多远,小孩奶声奶气的在后面喊:“叔叔,对不起!我今后看到拿着这种棍子的人可以帮助他们吗?”
我回头大声:“随你吧,如果他们需要你可以帮助他们哦,如果他们不需要,那千万别强行拉人家过马路,哈哈哈!!!”
妮儿看了半天,这时候不解的问我:“你折腾这么一出戏是闹哪样?是想让小朋友学好啊,还是想怎么着。”
“唉!第一是为了纠正小孩的偏念,第二是惩戒误人子弟的那个女人。”
妮儿快步赶上,好奇巴拉我:“仔细说说,你最后为啥要告诉小朋友那么多,他理解不了吧。”
我停顿片刻,整理思绪:“人品的贵重很大一部分在有自知之明,他们的精神很匮乏,不回过头来反省自身,优越感倒是强于大多数人。”
“如果等到这孩子长大了,形成了这种习惯,那么后果应当是他的父母承受,但他开头骂的却是我,一部分责任也得归我,因为我纵容了他的这种无形罪恶。”
妮儿大笑:“你这想法,太奇怪了。”
我没理他,抬棍探路:“咱中国道教的道人尊奉的就是不愧天地,不负苍生,不纵容他人也不纵容自己,不纵容他人对你的侵犯,也不能让自己心里产生不爽利的想法儿,这样就是亏负了自身。”
“在别人尝试企图招惹你的时候,重施雷霆手段,避免了别人的侵犯,又不愧自身,也不会助长罪恶。”
“当别人试图尝试招惹侵犯,你一味地退缩忍让,助长了罪恶,亏负了自身,有朝一日侵犯者变本加厉,你忍无可忍的时候,酿成的大货也有自身责任。”
“因为在罪恶初期,我是有能力制止的,可我没有,选择了忍让退缩,导致最后无法忍耐,打人一顿或者是杀了人,别人遭到的毒打或者被杀,虽然是他们应有的后果,但这后果本可以不那么严重的。”
我抬腿迈过井盖儿:“给小朋友说那么多也只是我想说,理解不理解的是他的事儿,至于最后那句话嘛!是因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也勿施于人,我可不想再发生那种强行拉着人过马路,又让我自己过回来的事儿了。”
一口气说完那么多,我略作喘息,也给了妮儿消化理解的时间。
妮儿半天没说话,一直到了早餐店门口,她这才抬手拉我,进了店门。
俩人找了个地儿,面对面跟谈判似的坐下,妮儿给我拿了个筷子,等饭的同时我喜欢磨着玩,这是习惯,不好改。
她沉默着不说话,我正专心致志的磨着筷子,忽听妮儿开口:“我现在怀疑你还是不是人?”
我疑惑抬头:“咋就不是人了,又没把你怎么着。”
妮儿瞪眼:“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坏笑:“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意思意思!!!”
妮儿抬手要打,我赶紧摆手:“别打别打,我说还不成吗。”
把筷子找个吃碟儿放了,妮儿一直盯着我,我不自在的扭两下身子:“我那么帅的吗,盯我干啥。”
随即我敛起笑容,对妮儿道:“我有时候也怀疑我是不是人,也许这就是知识的诅咒吧,总会有意识解离的现象。”
怕妮儿不懂,我举例说明:“比如你在开车,但你觉得是你的背影在开车。”
妮儿点头:“这种解离现象我听说过,但你?”
我随口答道:“我这种情况也情有可原,你刚才看到我头顶红气了吧,等吃完饭与你详说。”
妮儿不耐:“这弄的跟约会似的,张成你毁我清白,以后嫁不出去了可咋办。”
我笑道:“嫁不出去就凑合嫁我得了,省事儿,不用生孩子,咱有。”
“二位,你们的菜。”服务生说着,把包子豆浆油条什么的送了上来。
我跟妮儿都停止了交谈,低头吃饭。
这是头一次俩人一块儿吃饭,我细心观察她的同时,她也在观察我。
小妮儿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吃饭动作很小,一般说来想令人讨厌做到一点就够了,吧唧嘴!
我自从意识到后就再也没发生过吧唧嘴的事儿,吃饭也尽量不露怯,毕竟盲人嘛,筷功不行,有时候夹菜费劲也实属无奈。
二人吃完了早点,打车赶往绿道所在,这绿道其实就是围着山修的一条小道儿,很幽静平和,也不泥泞。
下车付钱,我盲杖又没拿出来,这地方闭眼随便走,没事儿。
妮儿在我边上随口问:“你又不拿棍子,不怕摔着?”
她随口问,我就随口答:“不要紧,我摔不着,刚好要跟你说这事儿呢。”
我停顿一会儿,自脑中整理思绪,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来。
大多数人都会有词不达意的现象,这个问题也不难猜出原因,他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想要什么。
解决这种问题也很好办,说之前整理思绪,逻辑不乱,开头该说什么,中间有什么要补充的,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我一边整理思绪,一边娓娓道来,从晚上的梦,到修炼波动刻印和杀气感知,包括对阴阳的理解,直到刚才那场貌似神经质的教育。
“把那小孩儿领回正途不是我想让他怎么感激我,只是我想那么做而已。”
妮儿听完,惊讶瞅我:“这么说你成高手了,修真小说是真的啊。”
我随口答道:“你错了,修真小说也是从道家资料中汲取的名词什么的写出来的,秦汉时期的术士方士,到东汉后的周易参同契讲的内丹之术,往往对炼气都有详细记载。”
说着我脸色一整,对妮儿正色开口:“陈如素,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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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14 12:01
第六章 白兔迷路

“陈如素,跪下。”
这一声冷喝,妮儿吓的跳起老高:“张成你发什么神经,跪你大爷啊我。”
我凝声开口:“那个给我传承的鬼灵忒不靠谱儿,刚才不是说还多给了一套女鬼剑传承吗?”
说着我撇嘴:“破烂儿传承,给你你练不练?”
妮儿愣了一会儿,想了半天:“你是说,那个鬼灵也是咱这个地儿的人,不知咋回事穿越了,然后自创了游戏技能,看你天赋异禀想送给你,结果还送多了,不光给了阿修罗的传承,另外四系也给了不算,最后还送了套女鬼剑五系的传承?”
我一撮手指头:“对头,就那么回事儿,不愧是叫陈如素啊,果然聪明。”
妮儿撇嘴冷笑:“,这不你刚告诉我的么,继续装……”
我连忙赔笑,抬臂格挡着道:“女鬼剑的功夫还想不想练了?”
“干什么事儿都得师出有名啊,你让我练你的女鬼剑传承,得有个说法吧!”妮儿戏谑开口
我气的直蹦高儿:“那个人家本就是送的,不是我的,你管我要个鬼的说法啊……”
话说半截儿,我眉头一挑:“要不,你让我家闺女喊你妈妈吧。”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欧拉欧拉欧拉~~。”
这妮儿不愧练过,坂崎良的龙虎乱舞打的还真疼,我又不敢调用灵气抵御,怕灵气反震伤她。
妮儿打完了,喘着气瞪眼瞅我:“哪儿那么多废话,爱教不教。”
我心虚道:“别别别介啊您,这个咱得学,你忘了我手机是怎么碎的,要变天了,没点自保能力我怕你出事儿,白衣老太太害怕不?吓人不?”
妮儿道:“害怕,吓人。”
“吓人害怕的你还不过来,等着我送上门儿呢。”
妮儿闻言,惊怯上前,她不说我也能明白,换谁听说这事儿也得紧张,刚才那阵子打就是她发泄的方式罢了。
没有真正意义的感同身受,只有站在对方的立场上的换位思考,我也不例外,只知道她既紧张又好奇,但具体是什么感受,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先让你理解太极阴阳吧,女鬼剑这个跟我的波动刻印还不太一样,这两篇功法好像出自一门儿,但又不全。”
说着走着,前面刚好有个自动售卖机,我渴的不行,拿出手机,用文字识别买了个矿泉水。
眼睛看不见这一点我从来不避讳,什么都让别人给我帮忙儿,即使妮儿不烦,我也烦了,感觉自己没用。
也不是什么逞强好胜的念头作怪,主要还是心态问题,缺陷不是不思进取的理由借口。
我从底下的洞里头掏出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抬手指自动售卖机:“喝了自己点,完了我扫码,没了爱疯忒他么难了,用习惯了就是要命。”说着我收起大米机。
妮儿摆手拒绝:“我没那么多话,不渴,你自己喝吧。”
“行,不渴我再来一个。”我自动忽略她埋汰我话多的前半句,选择性忘记。
回头又扫了一个矿泉水夹着,左手捏诀提气,两颗波动刻印瞬间浮现,意之所指,感知范围有杀气感知的加持变得更远更清晰了。
此时竟可答方圆五十米内,若收起波动之力凝成半面儿,足足可外延百米,自近处也可模糊感知他人五官轮廓,我好生欣喜,开口对妮儿道:
“看着没,我现在也能知道你长啥样儿了,你头上有犄角,犄角,犄角!!!”
妮儿怒喝:“犄角你妹呀,滚。”
我大笑:“阴阳是对立制约的,也是互相平衡的,妮儿能明白不。”
她气咻咻地掐我:“别转移话题。”
我咬牙:“别介,说正事儿呢。”
话罢,我开着波动刻印在前带路,找了个供人休息的椅子,抬手示意妮儿坐下,我也自坐一旁。
“阴阳者天地之道这句话听过没?”我坐定问她。
妮儿摇头:“不曾听说,只知道阴阳师。”
我抬手抚额:“咱别玩物丧志行不行,什么阴阳师捉鬼师的,说大事儿,别谈游戏。”
她撇撇嘴,别问我怎么知道妮儿在撇嘴,波动刻印还没收回去呢。
“来先跟我读一遍黄帝内经素问篇的阴阳应向大论。”我掏出手机,点开阅读软件,这是整天看着的,本地存的就有,打开这一篇抬手递送。
妮儿犹豫着接过手机低头细看,不自觉磕磕绊绊的念了出来:“黄帝曰: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故清阳为天,浊阴为地;地气上为云,天气下为雨;雨出地气,云出天气。
故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脏;清阳实四肢,浊阴归六腑。
水为阴,火为阳;阳为气,阴为味……
一边念,一边抬头瞅我,笑么丝儿的好像要发飙,手机给我捏的嘎巴嘎巴直响,这给我吓得。
我故意打了个哈欠转移她的注意力,抬手擦泪:“得嘞,慢慢来,没学过的肯定费劲儿。”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向妮儿阐述了阴阳的道理,阴阳无处不在,方向有阴阳,生命有阴阳,气候有阴阳。
人性的善恶,气候的寒热,方向的上下都代表了阴阳的一部分。
妮儿听的直迷糊:“我一学画画儿的,你能说明白点不?”
我摇头叹气:“好吧,不明白没关系。”
伸手敲她一下脑袋,妮儿抱头瞪眼:“干啥!”
我问她:“疼不疼?”说着又摸摸她的头。
“废话,肯定疼了。”
“好,这是阴阳的一种,属于负面的疼痛,来再给你讲个故事。”
“在一片森林里有只小白兔,它蹦蹦跳跳的走啊,走啊,突然它发现迷路了,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说重点行不行,讲阴阳的道理呢,啥小白兔大白兔的,又不是童话故事。”妮儿听着打断我。
我道:“你别着急啊,小白兔蹦蹦跳跳的跑啊,跑,忽然在面前看到一只小黑兔。”
“于是小白兔就上前问路了,黑兔哥哥,你知道怎么走出去吗?”
黑兔答道:“我知道呀,可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白兔急道:“你告诉我让我做什么都行呀,我想出去,呜呜!”
黑兔坏笑:“行,那你得让我开心开心。”
白兔无法,只好让黑兔开心开心,开心完了黑兔告诉了白兔路径,小白兔一蹦一跳的又走了。
走来走去,白兔又发现自己迷路了,这次它真正的哭了,嚎啕大哭。
正哭着呢,前面蹦蹦跳跳的来了一只小灰兔,灰兔问白兔:“小白兔小白兔,你哭什么呀?”
白兔抽泣答道:“我迷路了,想出去。”
灰兔自告奋勇:“来我告诉你路怎么走吧,但我不能白帮你,你得让我开心开心。”
白兔又无法,只好让灰兔也开心开心。
开心完了,灰兔告诉了小白兔正确的路径,这次白兔果真走出了迷宫般的森林,结果出了森林白兔发现自己怀孕了……
说到这儿我停下了,妮儿好奇的问我:“白兔为什么怀孕了呀?”
我随口答道:“我知道啊。”
妮儿:“废话,你知道我才问你,不知道我问你干啥呀。”
我坏笑:“凭什么告诉你啊,除非你让我开心开心!!!”
说完,我瞬间加速前冲的同时左手捏诀做法,体内波动印飘于头顶,果然不出所料,妮儿跳脚大骂:“张成你缺了德了,不是人哪!”
我远远地回头喊道:“明白阴阳的一面儿了吧?走带你去看另一面儿。”
话罢,我停止加速前冲,捏诀隐气,跟妮儿出了绿道,打了辆车回到了市中心。
妮儿还气着呢,鼓着嘴巴问我:“干嘛去?”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带你去看善恶阴阳。”
说着,抬手示意她牵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抽出盲杖,走向了这周围的地下通道。
妮儿被我牵着,好生羞恼,但又挣脱不得,只好听之任之。
要换其他女孩,早跟我撇开距离了,这要碰上同学朋友得多丢人哪,妮儿的大智慧就在这上面了,我跟谁在一起与你何干,管得着吗,所以我才要传她阴阳大道。
果不出所想,还没走一会儿,熟人没碰上,来了个老太太,确切说只是类老太太,大概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迎面走来,批头便道:“哎呦呵,这是谁家姑娘,好生瞎眼,怎么跟这种人在一块儿了。”
妮儿闻言,抬头怒声开口:“你是我什么人,我跟谁在一块儿与你有何相干。”
老太太摇头叹气:“这么好一闺女,偏偏心瞎了,还有你,自己啥德行自己心里没数儿,惦记人家姑娘,成何体统。”
我一直没松开妮儿的手,在一旁用波动之力冷眼瞅着,听了这话只是淡淡的笑笑:“似你这等人,肯定是夫嫌子不孝,一家老小都烦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为妻不贤,为母不配。”
老太太一听火了:“臭瞎子,你妈不光没给你生双好眼,还把嘴给你扔粪坑里了,本来就是在耽误人家闺女,咋啦?我说错了就骂人了,我呸!”
我冷冷的笑着,拽妮儿向前走去,老太太还在后面嘟囔:“这年头真是世风日下,那么好一姑娘,介绍给我儿子多好,跟这瞎子混一块儿去了。”
说着还大声冲妮儿喊:“闺女,阿姨这都是为你好,跟着这种人没前途哇。”
我拉妮儿快走两步,低声笑道:“我现在问你,那女人是善是恶,是阴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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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14 12:02
第七章 阴阳善恶

妮儿抬头:“我………我不知道”
我听着她嗫嚅的话语,随口说道:“在问你个问题,你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怎么看?”
妮儿疑惑抬头:“这句话很对呀。”
我笑道:“好了,先不说这个,回头来说说刚才那个老太太,你能理解她是善是恶吗?”
妮儿低头,整理思绪,片刻后开口道:“在我看来老太太是阴,是恶,她在诋毁你,骂你。”
我闭幕叹气:“妮儿啊,她说错了吗?”
妮儿愣道:“什么她说错了吗!”
我拍拍她的胳膊:“如果没鬼剑传承,你要选择嫁我会怎么样,你想过么?”
妮儿羞恼异常:“谁要嫁你,我才看不上你呢。”
我没理会她,继续说道:“其实刚才的那个人只能算是阴中之阳,因为她对我有恶意了,恶意即是阴,无论她要成全谁,但为了成全别人伤害我那就是不对的,因为我也是生命,众生之一。”
“但她的想法又是大多数人的想法,所以不能完全否定老太太对你的善意,更不能怀恨在心。”
说着我悄悄调动灵气,向后看去,老太太已经走了。
接着我停顿片刻,又道:“这是你的想法儿,我可不这么想,她骂我了,那我就得恨她。”
妮儿疑惑中夹杂着一丝丝的失望道:“你就这么小心眼儿,刚才让我不怀恨这种人,现在你又恨她。”说着她尝试抽手,我一把捏住。
“别动,听我说完,记仇和记恩的本质是阴阳两面儿,记仇的本质是记忆,记恩的本质也是记忆,你不能指望一个人只有阳,没有阴,只记恩,不记仇。”
妮儿刚才手劲儿特别大,听我说了一半儿就停止挣扎了,还安慰似的挠了挠我。
我没当回事儿,还以为她在表示歉意,继续道:“一个不记仇的人肯定也不会知恩图报,既然能忘记仇恨,也能忘记恩情,两者的本质就是阴阳。”
说完,我抬手喝水,妮儿接了我的盲杖在手,抡了两下,虎虎生风:“这玩意还不错嘛!”
我吓得赶紧拿了回来:“大小姐,别把人给抡着,咱还得赔钱。”
抬腿迈步的同时我继续刚才没讲完的话题:“所谓一阴一阳为之道,阳在阴不息,阴在阳不离;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故天地配之以阴阳。”
“阴阳不光能用于人性善恶,还能用于为人处世,你能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由你决定的,而是由你遇到的人和精力决定的。”
“如果你遇到的都是好人,经历的也都是光明的事情,那么带人一定宽仁大肚,处事一定公正光明。”
我略作停顿,留给妮儿思考消化的时间,接着继续道:“反之亦然,如果你碰上的都是坏人,经历的也都是阴暗丑恶的事情,那么带人势必严苛狭隘,处事必定偏激暴力。”
“如果我不曾学习中医,不曾有个好的家庭环境,会怎么样我自个儿都不知道,大多数人都正常的情况下,你的异常会招徕他们的嘲笑,也会成为他们宣泄的对象而。”
说着我歪头一旁,观察她的反应,妮儿呆呆地像个呆头鹅,我拍拍她继续道:
“小时候跟别人一块儿玩,大多遭到的是排挤欺负,如果没有一些好人的化,长此以往我必会产生恶毒之心,你更不可能跟我做朋友,所以我得感谢他们,无论他们知道与否,他们都帮了我,后来上了大学,明了阴阳变化,这才消去心中戾气。”
“消了戾气不代表我没了阴面儿,就比如刚才的老太太,她骂我,我就怀恨在心了,这是她应该得到的。”
妮儿闻言,好生心疼,踮起脚尖想摸我的头,我闪身闭过,听她低声开口:“原来你也有软弱的一面。”
我道:“任何人都有软弱的一面,这也是阴阳的具现化表现,你不能强求一个刚强的人只有刚强血性,无有怯懦软弱,反之亦然,不能否定一个软弱的人没有刚强血性。”
边说边走,我耳朵微微一动,探手拉过妮儿在一旁蔽了,不过片刻,熟悉的叮叮咣咣的盲杖声传来。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盲人从盲道的那头缓缓走过,到得我们所在的红绿灯路口儿,踌躇四顾,旁边有人不明分说,拉过他的盲杖,道一声:“小伙子过马路啊,拽着就走。”
盲人不断挣扎:“诶诶诶,我不过马路,您撒手,快撒手。”
在他不断说着撒手的时候,已经来至在马路中央,拉盲杖那人这才问他:“你要去哪儿?”盲人气道:“我不过马路,刚才是在想该怎么走呢!”
拉盲杖那人把手一丢:“那你自己走罢。”说完人家走了,这可给盲人整够呛,小伙子听着来来往往的车声,原地转了几个圈儿,面上苦恼之色尽显。
妮儿小声开口:“要不要帮帮他?”我摆手:“不用,他没问题,不会出事儿。”
话没说完,盲人辨明方向,又走起来了,我对妮儿道:“你看,没问题吧。”
妮儿叹服拍我:“他好像比你强唉。”我巴拉开她的手:“盲人都差不多,只要你愿意出门,不要命,肯定没问题。”
这次妮儿主动探手拉我,二人继续往前走,我用另一只手掏烟点火儿,深吸一口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己所欲勿施于人,也属于阴阳的一种。”
“嗯嗯,我现在明白了,阴阳是对立制约的,也是消长平衡的,更可以互相转化。”
我点头赞许:“没错,对立制约,消长平衡,互相转化是他们的特性,不过你还漏了一点,互根互用。”
妮儿疑惑道:“互根互用是指什么?”
我抬手指着东西南北道:“阴阳互根的意思是阴阳之间具有相互依存,互为根本的关系。”
我略作停顿,摸摸她的头:“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呢?说白了就是阴和阳任何一方都不能脱离另一方而单独存在,每一方都以对方的存在作为自己存在的前提和条件。”
“比如吧,我是男的,是阳,你是女的,是阴,如果世界上没男人了,那你们女人也就无所谓男女了,没区别。”
妮儿摇头:“还是有点糊涂。”
我无奈叹气,光天化日之下一把将她抱起,左右甩动两下:“左为阳,右为阴,没左也就无所谓右,懂了没。”
妮儿在我手中不断挣扎扑腾:“张成你大爷,赶紧把我放下。”
我依她所言,把她放了下来:“明白了没,简单不?”
妮儿快走两步,回过头来,杀气感知的视野下,我看她身上怎么冒着刺眼的杀意波动,好像要把我弄死方肯罢休似的。
“此地不宜久留哇!!!”
我用河南话战战兢兢的来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跑,后头妮儿娇喝一声:“张成,哪里走,拿命来罢!”
“谁站住谁是你孙子!”我一边调动波动之力感知外界,手里还抡着盲杖跑的那叫一个快,百忙之中回头还喊了一嗓子。
正跑的脚底生风,忽听得妮儿娇声喝道:“幻剑术!”
我心下一个机灵,随即回头大骂:“陈如素,幻剑术你大爷,啥时候搜的女鬼剑的招儿啊。”
妮儿嘿嘿一阵冷笑:“你跑不掉了。”
话音刚落,我一个没留神,咣当一脑袋从台阶上就滚下去了,躺地上半天没起来,这一口气给我摔的,灵气也提不起来了,听着有个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勉强抬头喝道:“妮儿切莫动手,我有下情回禀。”
妮儿居高临下的冷声道:“你说说,我听听,要是让我不满意,姓张的,今儿咱就是今儿了,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毁我清白这事儿咱可得好好算算账。”
我站起身拍拍土,龇牙咧嘴的吸了两口凉气,这才有功夫说话:“其实吧,这事儿不能怪我,得怪你太笨,阴阳的四种特性你明白了仨,还差一个死活咋就整不明白呢,我那是帮你呀,你不能这样儿。”
妮儿冷笑开口:“那我还得感谢你呗,从小到大你不打听打听,我陈如素何时何地吃过这亏,今儿你别动,让我打一顿还则罢了,要敢跑一步,那你等着去吧。”
我一抖搂手:“得嘞,我倒霉,我手欠。”
接着也不管什么大庭广众了,往地上四仰八叉的一躺:“来吧!”
妮儿笑着蹲下拉我:“你这姿势好像老妓接客,四仰八叉的床上一躺,来吧,哈哈哈哈哈。”
我趁着她这劲儿顺势起身,妮儿帮我拍去尘土:“刚才逗你玩呢,没摔疼吧,这次我算真明白了,你们学中医的要真是啥时候大批量穿越,平行世界里不是多了许多天才高手。”
我苦笑摇头:“这玩意跟哲学似的,你不学明白了,用药下针不得要领,医者父母心哪,中医就是建立在阴阳学说之上的一门医术学科,不少人都他么博士生了,一问阴阳,还撇嘴呢,那玩意都是迷信。”
“更别说问他们五行了,人家说五行乱七八糟没法儿用,这你上哪儿说理去。”
说着,我摸出手机看了看电量,打车去妮儿的小区:“阴阳你也明白了,回去教你技能。”
妮儿摆手:“等等,互根互用的护根明白了,那互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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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17 14:47
第八章 参悟白莲

我道:“阴阳互用说的是阴阳双方具有相互资生、促进和助长的关系。刚才你看的阴阳应向大论都他么忘了,上面不是说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吗?”
“这句话什么意思呢?指出阴为阳守持于内,阳为阴役使于外,阴阳相互为用,不可分离。
“就跟咱俩似的,我是阳,你是阴,阳气根于阴,阴气根于阳,无阴则阳无以生,无阳则阴无以化,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这句话吗,真是……”
妮儿气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是、学、画、画、的!而且谁跟你不可分离啊”
她一字一顿的蹦出了这么几个字来,又给我吓一跳:“妮儿有话好说,别动手。”
她抬手拍我:“行啊张成,现在都知道我要打你了,那好吧,不打也罢,现在可以传我技能了吧。”
我长舒口气:“肯定可以了。”
妮儿欢喜点头:“哦吼!走吧,我爸妈他们你也认识。”说着她好像脸红了。
我那叫一个惊讶:“你是不脸红了啊?”
妮儿羞恼掐我:“红你大爷,快走,车来了。”
到青龙路小区也不过刚中午十二点半左右,顺便吃了个饭,这才头一遭随妮儿去她家,短短的几百米的路愣是让我走出了长征的感觉,手心里头捏了一把汗。
心里那真是紧张忐忑,毕竟咱盲人虽然自认为不比别人差哪儿去,但架不住别人不这么想啊,万一有个啥误会,就我这个驴脾气,三句话不对头就敢拔刀砍人的事儿又不是没干过,前三年还经常干呢。
正忐忑着往前走,那路短的,我恨不能回头去再重新走一遍,总觉着没几步的功夫咋就到楼门口儿了呢。
这时,妮儿伸手拉我:“你紧张了?”
我嘴硬道:“唉,嘿嘿嘿!今儿天不错哈,那什么,我紧张啥啊,这不走路呢么,又不是去相亲,我紧张个啥劲儿。”
“唉,唉!你等会儿,我这好像生病了,脚气老严重了,医生说不治的化就得剖腹产了,等会儿。”
我正跟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妮儿一脚踹来:“还剖腹产呢,滚犊子吧,上楼梯了。”
随妮儿走进楼道,猛然感觉一凉:“好家伙,老小区果然是冬暖夏凉。”我感叹道。
妮儿摆手:“拉倒吧你,就这地方,晚上能吵死。”
我笑道:“顶多有点儿走路的动静呗,吵啥,你要在我宿舍呆着才得骂街呢,每天早上七点上下,有个老头扯着嗓子喊孙子上学,小孩也不知好歹,磨磨蹭蹭的不起床,然后老头继续更大声儿喊,想想气人不气人。”
妮儿笑着拉我:“到了。”
我深深呼吸,开口道:“那个,你吃饱了没,没吃饱咱再去吃点儿。”
正说话间,防盗门突然打开,有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小孩蹦了出来,往妮儿身上一挂,娇声道:“如素姐,你回来啦!”
她这一开口我才听出来这是个女孩,不等我尴尬的情绪发散,妮儿拍拍那小丫头:“小妍乖,从姐姐身上下来,那么大人了还挂我身上啊。”
说着她转头对我道:“这是我表妹石妍,今天我忘了他们要过来吃饭了。”
“啥玩意,石妍!有酱油儿没有?”我惊讶地小声道。
“去你的,那是美丽的妍,静态极妍的妍,你个白痴。”妮儿一边骂着顺手把小丫头放下了。
石妍好奇的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好一会儿,咱的波动之力有感觉,这才转头问陈如素:“如素姐,这是你什么人哪,男朋友吗?”
妮儿弹了石妍一个大酥梨:“就他,你想什么呢,快进去吧,门口哪是聊天的地方。”
说着她抬腿要往里进,石妍赶紧拦挡:“如素姐,你忘了他们要安静祈祷了。”
“唔!忘了这事儿了,这咋办?”妮儿说着目光转向我,这个肯定能感觉到,无论我有没有波动之力都能。
我纳闷儿的问妮儿:“怎么了这是,祈祷什么呀?”
妮儿扶额叹气:“邪教呗,还能有啥呀!要不我让小妍去问问吧。”
说着她拉过石妍:“小妍妍,帮姐姐去问问,能不能让我们进去呗,就回我房间。”
小丫头点点头,转身迈步,反手关门,鬼鬼祟祟的进入客厅。
标准的三室一厅格局下小丫头很快来到了主卧门前,轻轻叩门,低声开口:“姑姑,妈妈,如素姐带她男朋友回来玩,让他们进来吗?”
话罢,小丫头屏住呼吸,等着里面的人回答,过得片刻,一个妇女的声音庄严开口:“你不要着他进来,我等参悟白莲,受不得小辈吵嚷。”
石妍小丫头黛眉微皱,使劲儿搓搓双手,转身迈步。
到门口她轻轻打开门,对外面的陈如素视而不见,转头叮嘱我:“他们本不让你俩进去的,苟苟祟祟的进去吧。”
说完她才对妮儿开口:“如素姐,你带着人家点儿啊。”
妮儿默许点头,拉我进门儿,对小丫头招招手,快速通过客厅,进入侧卧。
我喘着气道:“来你家跟做贼似的,太他么吃鸡了!”
妮儿道:“甭废话,进来。”
说着她打开侧卧的门,伸手把小丫头石妍给拦在了外面:“大人聊天小孩子一边儿玩去吧啊。”
小丫头看似有点不高兴,嘴都能挂油瓶了:“如素姐,没你这样儿的啊,这叫卸磨杀驴,不当人哪!”
妮儿不容分说,抱着小丫头就放到了沙发上,一边把她往沙发里头摁,一边软语温言地安慰小丫头:“小妍乖哈,回头姐姐给你好东西,先让我跟那个小哥哥待一会儿。”
说完不管噘嘴能拴驴的石妍,回头咣当把门一关,转过身来,眼珠子一瞪:“张成,不找地儿坐傻站着干什么?”
我愣道:“那什么,你这坐哪啊,除了床就是桌子,椅子板凳也没一个,坐地上不成?”
妮儿期期艾艾地道:“你就凑合凑合坐我床上得了,椅子又被他们拿走了吧。”
我摆手拒绝:“这个绝对不成,俗话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则明,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要是传出去了,好说不好听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你那个年纪我这个岁数。”
说着我一拍咱这脸:“我得顾全这个!”
妮儿冷冷地柔身上前,薅着我的脖领子就把我摁在了床上,探头上前,双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这家伙都快贴我鼻子尖儿了。
这给我吓得,连忙抽身后仰,妮儿步步紧逼,我继续后仰,咣当一下子就躺在了她床上。
这令贫道我亡魂大冒,连忙撑臂预起,口中大叫道:“陈如素,你好生大胆!”
她没理我,继续扑了上来,我一口气差点憋胸口里,弱弱地补充了一句:“果真好大的胆!”
这一口气当真再无回天之力,被她如愿以偿的摁在了床上,妮儿脸贴着脸,口水都快喷贫道头上了,冷冷开口:“张成,我告诉你,我带你到这儿来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略作喘息,继续道:“我不希望因为你的自谦或者是自卑影响了判断,别让我白费这许多心思。”
“真以为我是为了学什么技能才到的这一步吗,情商该交话费了。”
她说着撑臂起身,我擦擦口水:“好家伙,妮儿你该补补肾了,肾不固摄津液,口水跟下雨似的,好可怕哈。”
话罢,妮儿又要动手,我赶紧跳起身来,提一口灵气,在她耳边爆喝道:“陈如素,你果真大胆!”
我声音不大,对妮儿来说不易于耳边炸雷,她瞪眼:“张成你要死不成,我大胆,你少欺负我了,咱俩到底谁大胆。”
“我大胆还不成吗……”我弱弱地道。
灵气一收,给我吓得也不敢出声儿了,那家伙找后账啊,当初欺负人家那事儿确实不是正经人干的,什么武当山少林寺,什么油锤灌顶铁尺拍肋,差点把人姑娘废了。
“嗯嗷!咳咳,陈如素,过来,贫道传你女鬼剑本命技能。”
我没敢继续撩扯暴走边缘的妮儿,连忙转移话题,喊如素上前,传了冥思予她。
这冥思从修炼方法上看貌似与我的波动刻印同出一门,但两者又有不同,好像是从一套更为高深的功法拆改而来,目前也只能知道那么多,毕竟我才刚开始研究这个。
挥去脑中杂念,指点着妮儿吸纳阴阳二气,丹田中立起两仪化四象的灵气旋涡,今后魔剑降临的施展就靠四象灵气的支柱了。
正要让她闭眼参修,我突然想起个事儿来:“如素你等会,你还是那啥不?”
妮儿纳闷:“我是那啥?那啥是个啥。”
我挠头:“就是,就是除儿,不过你别误会,你要是的化得有个问题要注意,有可能吸纳的阴阳气更偏一些,男的偏阳,女的偏阴。”
妮儿抬眼看看我,发现我真没调戏她的意思,这才闭幕凝神,参悟冥思去了。
我将眼睛闭了,丹田波动刻印陡然释放于头顶,增强外界感知,守护在妮儿周身三尺,以免出什么意外。
小妮儿手中虚抱阴阳,开口如鲸鱼般猛吞一口,喉间发出虎豹长啸,胸腹里爆鸣不断,她猛然皱眉,我暗道一声“不好,这是要出事儿。”
没等我想问题出在哪儿,门外传出一道冰冷怒喝:“陈如素,你好大的胆,吾等参悟白莲,怎能受外人吵嚷,且与我出来罢。”
伴随着话音,涛涛灵气也从门口爆卷而来,我生怕妮儿出个闪失,那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连忙起身挡在她面前,头顶波动刻印碎裂开来,淡红的波动之力跟着我意识的操控宁于指尖。
房门外的那位凶主儿貌似得理不饶人惯了,见如素迟迟不曾开口,寒森森的杀气紧跟灵气进入了房间,我再不迟疑,指尖的灵气按照特殊的运转方式挥出:“地裂·波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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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17 14:47
第九章 魔剑降临

放下我与房门外的凶主儿僵持比拼暂且不提,回过头来且说陈如素。
如素小妮按照冥思的运转功法,张开周身毛孔感应灵气的同时尝试吸纳融合,起初还好,并无异常,当她开口吞吸之时问题大发了。
当前时代,人们受到的污染就甭提了,吃遍了元素周期表都不足以形容,我凝炼波动刻印那是侥幸,更何况人跟人不一样,妮儿大城市里长大的,不像我就一农村孩子,受到的污染较小。
她吞那一口灵气不打紧,体内经脉霎时猛然充盈,妮儿就感觉着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儿不疼的。
如素咬牙硬撑,凝神调息,冥思一遍遍的在暴涨的经脉内运转不息,丹田中隐约要宁城两仪四象之式了。
冥思和波动刻印的区别不大,本质都是阴阳二气,但波动体系技能中有极炎、极冰的阴阳之气,极炎也就是阳中之阳,极冰也就是阴中之阴,拥有着极致力量的同时也获得了不俗的攻击力,但反过来说这种力量更为狂暴,有得有失。
而冥思里却没有如此苛刻的要求,相对平和稳定,更易驾驭,修炼出来的灵气也没有波动刻印中的霸道之气,威力也差距甚远。
二者最大的区别还是修炼方式的不同,波动刻印是沿着十二正经顺走一遍,没有奇经八脉什么事儿,划分阴阳的同时将阴阳气归入丹田。
冥思就简单的多,只需要走六条经络,手足太阴、太阳经,外在为了补充灵气的精纯程度,还需要走阴之海的任脉与阳之海的督脉,比波动刻印足足简单了一半儿,可说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呢。
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儿,波动刻印相对复杂,入门困难,但先难后易是注定的结果,我丹田中的阴阳气旋就是佐证。
冥思相对入门容易,越往后修炼越困难,这也是注定了的,此时妮儿丹田中四象之式即将凝成。
妮儿的房间外,那位拥有不俗灵气修为的凶主儿见我挥出了淡红灵气所化剑刃,心里咯噔一下子。
前文说过,炼气之人不曾身拥紫气无法灵气离体外放,看我气色也就将将洞神淡红,怎能如此,给这主儿弄蒙了,连忙收回涛涛灵气,冷声开口:“你是谁?”
我也冷声道:“贫道是陈如素的男朋友,此女与你什么仇怨,因何要坏其仙途,断其生路?”
门外之人冷笑道:“我是她姑姑,这丫头擅自带陌生人归家,扰吾等参修白莲大法,理当惩戒,这陈家还轮不到你个毛头小子指手画脚,闪开罢!”
不等我反应,狂猛灵气暴卷而来,破开房门,直击我前胸。
咱爷们何时见过这等阵仗,不是不着调儿的鬼灵给我弄了莫名其妙的技能传承,灵气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更别说战斗经验了,不过人类的本能还是存在的,身后就是妮儿,一不能躲,二不能闪,只能咬牙硬扛。
世界上的事儿有时候想想很美,但真到这一步了会发现想归想,行动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我倒是想调御灵气抵挡前方伤害,但心念散乱,灵气不听调用,无可奈何之下,用出了街头地痞打架的招数,双臂十字交叉,挡于身前,弓步扎马,准备硬挨这一下子。
果不其然,灵气到得切近,连犹豫都不犹豫,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交叉的双臂之上。
其实突然挨了一下狠的并不怎么疼,就是感觉双臂不在我的感应范围内了,说白点儿就跟没手了似的,直接给打掉线儿了。
“好大的威风啊,我陈家何时轮着你个外人做主寻衅了。”
“芷柔不得无礼,你这是要如素死,快快退下!”
我正心里打鼓,门外传来一女一男的声音,听这话音,貌似是妮儿的父母来了。
我将被那女人振散的灵气收摄归了丹田中,连忙又提起一丝灵气,悄声道:“如素正在紧要关头,你等休得吵嚷。”
门外那女人冷哼一声,听声音是退了开去,波动之力的探查中又多了两个人,一个气息阴柔些,一个阳刚狂猛些,都有淡红洞神的灵气修为。
我长舒口气,正想后退回妮儿身边,忽感背后一阵刺骨寒意,我面如死灰:“完了,完了,完犊子了!如素啊,妮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嘴里嘟囔着,转身上前,就见妮儿一抬手,并拢二指,气发肺经,口中轻喝道:“魔剑降临。”
“我我我靠你大爷陈如素!!!冷啊唉嘿!!!”
当时我就感觉着浑身如坠冰窟,冷的直打牙巴骨,好容易忍到妮儿睁眼,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这丫头修炼的冥思只是聚气之法,举个例子来说,冥思是教你赚钱的,只会赚,不会花,那就需要另一个技能帮着使用这些灵气,还好女鬼剑士传承中有东西解决这个问题,进阶分支职业驭剑士的核心技能魔剑降临正好合适。
当时我传她冥思的时候,顺便也把魔剑降临一并传了。
妮儿之所以不像我一般,一夜之间修成波动刻印,原因就是她的体内阴阳二气不平衡,另一个原因是她没受过罪。
她还是纯阴之身,未经人事,体内阴属气息更浓,聚集来的大多都是阴属灵气,只能更为艰难的凝聚起了些许四象的形式存于丹田。
如素好生无奈:“守身如玉还有错儿啦!”
另一个原因说起来很简单,用小说的话讲这女子没有大智慧,也没有大毅力,所以说她没受过罪,人在受苦受罪的时候,会有一瞬间的领悟,那就叫阅历。
不过如果能有选择,我也不想感受那些,这不是没辙吗!谁不想开开心心的过个童年呢。
闲话不提,单说妮儿,猛然打了个哆嗦,感觉体内一阵阵发冷,知道这是阴阳不平衡的状态发生了,赶紧按照魔剑降临的施展之法,阴属灵气导入肺经,转换出了寒冰魔剑。
我感觉的刺骨寒意也就从这时候开始的,这把我冻得。
“寒冰魔剑真不含糊,不知道我领悟了寒冰之章能不能跟你一较高下。”我对妮儿道。
妮儿把体内阴属灵气宣泄了一会儿,这会也好多了,她收起魔剑降临状态,不屑地道:“就你那个,只能用一次吧,我搜过了,冰刃波动剑而已,我这个可是持续状态,只要灵气不断,就一直能用。”
“得了得了,你看看,外头有仨人正等着呢,你姑姑貌似对我有意见,刚才差点没弄死我,哎呦喂,您看这膀子现在还疼着呢。”
我说完,等了半晌没听到妮儿回答,波动之力感知下才发现她正挑眉冷笑:“好,很好,陈芷柔,我陈如素今天就与你划清界限。”
她从牙缝儿里挤出这句话来,令我浑身一寒,何时妮儿如此狂怒过,平常大大咧咧的面具下究竟藏着一副什么样的灵魂?
我生怕因为这事儿伤了她家和气,连忙劝道:“没事儿,人家估计也不是故意的,不用这样,都是亲戚,多大仇啊。”
正说着,外头传来了一道暴怒的女声:“陈如素,你要和谁划清界限?这家里还反了你了,目无尊长,应当活活打死。”
妮儿扬声怒道:“陈芷柔,断我前途,毁我仙路且放过一边不提,张成与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你要伤其性命是何道理。”
“如素,我想这其中是有些个误会,不如出来咱们好好说说,你姑姑怎么会……”
外面传来的男子话音没说完,妮儿的情绪就压制不住了:“爸爸,你没听到么?她要把你闺女活活打死。”说着,她一把拽起我,出了房门,与陈芷柔来了个脸对脸儿。
这仨人怎么形容呢,其中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与妮儿有几分相似,这应该是她妈妈,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眉清目秀放过一边,单是她那薄片嘴就证明这人实属尖酸刻薄之人。
不过她身上有着狂猛灵气,波动之力探查下头顶隐隐放着深蓝气色,这女人竟然是个大洞高手。
另外站在边上的带眼镜儿的男人肯定是妮儿的父亲,这都甭问,我挣脱开妮儿的手,向男子打了个招呼:“叔叔好。”
男子摆摆手,示意我退回妮儿身边,他也跟着走了过来,与妮儿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也过来了,对面就剩下了陈芷柔一个人,确切说还有个小丫头陪着她,石妍。
我到妮儿身边,悄声问道:“丫头,你跟姑姑有仇啊,那么痛恨她呢。”
妮儿回道:“这人从小就跟我不对付,也不知道听谁胡言乱语说我是什么灾星,要害死家里所有人,她一直就对我这样,偏执狂,无可救药了。”
陈父没管我俩的悄悄话,对陈芷柔道:“芷柔,从小你就跟如素有仇似的,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她是什么灾星,反正我家闺女到了这个岁数咱们陈家没一个死的,今天你又差点伤了她男朋友,这事儿说不过去了罢。”
陈芷柔抬手指着陈父:“大哥你疯了么?父亲的死不是因为这丫头还是因为谁,你让开。”
陈父无奈叹气:“芷柔,父亲那是寿命到了,九十多的人你还不允许人家死了是咋地。”他一着急,大碴子味儿的话都蹦出来了。
接着他整整神色,对陈芷柔道:“芷柔,带着你嫂子信什么白莲邪教的是你吧?这个咱们就先不算了,老娘们,再信什么白莲邪教我他么就得跟你离婚,日子没法儿过了。”
一旁的陈母神色好生尴尬:“老陈,我那不是觉着咱们家人身体都不好么,信什么弥勒下生拯救世人也是鬼迷心窍了,不提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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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20 20:02
第十章 天生异象

妮儿的父亲点点头,又转向陈芷柔:“让我猜猜看,告诉你如素是灾星的是不是吴乾坤那个老东西。”
对面的女人一愣:“是又怎么样,吴先生一生算无遗策,他说的不对么?反正父亲的死跟这个妮子脱不开关系,大哥你闪开,今天我灭了这灾星。”
她一边说着,面上神色变得狰狞起来,咬牙切齿的提起体内灵气,江河奔流间要对妮儿痛下杀手。
我哪能眼看着刚有一丝灵气的妮儿遭此横祸,别说这一点儿阴阳气了,就算是我淡红洞神的修为对上深蓝大洞的高手也是十死无生。
想到这儿,顾不上我会怎么样了,连忙一闪身挡在如素面前,冷冷道:“没有发生的永远都是未知的量子叠加态,你又怎能凭一人之言断人生死,更何况那还是你的侄女,好生歹毒的女人。”
许久没说话的妮儿看我俩就要大打出手,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她抬手拉着我向门外走去,只在身后扔下一句话:“这二十年我受够了,去找吴乾坤算算总账。”
陈芷柔暴怒道:“陈如素,你敢出这个门儿,我陈家就不认你这个闺女,将你逐出家门,抹去族谱。”
陈父闪身挡住了这疯子女人:“陈芷柔,你个出嫁的闺女怎能做得了陈家的主,我们自家事儿还轮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还想杀我姑娘,反了你了,你从来就没认过这个孩子吧,说什么大言不惭的言语,不嫌害臊。”
他又对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石妍道:“小妍,带你妈出去遛个弯儿,这女人疯了。”
陈芷柔:“大哥,你真的要跟我反目不成?”
陈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取如素性命,我做父亲的岂能容你,陈芷柔啊陈芷柔,你要是当真封魔了就把我杀了罢。”
妮儿转身冷冷道:“你要是还有良心,一切冲着我来,无论这仇怨从何而起,我陈如素都认了,我爸爸那是你亲生大哥,你动他等于大逆不道,我爷爷在天之灵也容不得你这忤逆不孝,杀兄弑父的恶毒女儿,。”
陈芷柔咬着牙,一双眼瞪的通红:“好,好,好,咱们俩生死大仇,不共戴天,小妍,咱们走。”
这才反应过来的石妍含着泪道:“如素姐……”
“你还喊她姐,今后她跟咱们就是仇人。”
我听着身后的话语,满脑袋问号儿:“如素你等会,吴乾坤是谁?这是咋地了,鸡飞狗跳的。”
妮儿等陈芷柔带石妍出去,才拉我出屋,回身将防盗门带上,下楼的同时跟我讲了事情的前因:“别提了,这还得从我出生说起。”
时间倒回二十年前,在妮儿出生的当天,有个拄着拐棍儿的老头老在她家门口晃悠,嘴里念念叨叨颠来倒去的只是说那么几句话:
“把她的灵魂打到那里头去,说点儿好话就出来了,把她的灵魂打到那里头去,吃点烤红薯就好了,把她的灵魂……”
当时的陈芷柔哪能看得了这个,那时候人都实在,但你就说吧,这人刻薄的都不行了,上去就把这老头儿的拐棍一脚料躺下,嘴里骂骂咧咧的不消停:
“老菜帮子,念叨啥呢,四两棉花你访一访,我陈家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么,再嘴里头不说人话,明年的今儿就是你的忌日,老娘非得弄死你。”
横的都不行了,这主儿咱也不知是惯得还是怎么回事儿,偏执狂都封魔了,趾高气扬的大街上骂人,喝!就那个神采飞扬的劲儿,飞起来咬人她都能干。
老头没理陈芷柔,还是嘴里颠来倒去的念叨:“把她的灵魂打到那里头去,快打进去,快呀,快!啊哈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老头儿都癫狂了,挥舞双手原地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高声喊叫:“灵魂,灵魂哪,赶紧把她的灵魂打进去,我乃太上老君的父亲,赶紧的呀。”
陈芷柔一脸懵:“老家伙嘿,别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儿啊,我们家有喜事,不然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润城扛把子的厉害,赶紧滚。”
外头正乱呢,老头跟那疯癫喊叫,润城扛把子陈芷柔瞪眼骂街,几个人着急忙慌的抬着担架就跑出来了:“快快快,让开,孕妇难产。”
“喝!干嘛去,难产就往外送啊,花钱知道不知道,给我抬回去。”
这时候又显着陈芷柔的能耐了,门口一挡,如同催命的阎王,一抬下巴:“愣着干什么,抬回去……”
抬担架的几个人都傻了,谁见过这样儿的啊,整个一狗皮膏药,什么都管,没她不操心的。
没等润城扛把子继续抖威风呢,脸上就挨了一下狠的,妮儿的爷爷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怒目瞪眼喝道:“芷柔闭嘴,这是两条命,容不得你胡闹。”
陈芷柔委屈的都不行了:“爸,那花的可是钱哪,我为咱家省钱咋了,难道因为你有孙子重要,我就不重要么?”
她一边说还一边儿抹眼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儿,还真让几个大小伙子不忍心了:“老爷子,小姑娘不懂事儿,您不至于这样,我看说两句就得了。”
陈爷跺脚大骂:“去去去,我自己的闺女自己不知道么,她就是个轴脾气,死心眼儿,抬杠不拐弯儿的主,让她滚回去关几天就好。”
说完,陈爷一挥手:“我把你惯坏了,思想过于偏激暴力,如飞把她关屋里去,你们几个赶紧把人往医院送,别耽误事儿,这可是两条人命,小丫头片子分不清轻重缓急。”
妮儿说到这,抬头望天,冷冷一笑:“她为什么恨我,就因为那次我爷爷当众打了她,还把她关起来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那么偏激的人啊,这名字起瞎了,不过她那样儿要真闹腾起来也是够玩儿的。”
如素拍我:“得了,这人咱就先不提了,从小到大不知道暗害了我多少次,但都没让人抓着把柄,我爷爷最后没法儿了,把她早早地嫁出去了事。”
“但没过几年,我那个老实巴交的姑父一命呜呼,就留下了这么个小女孩儿石妍,特乖巧的孩子。”
她说着低下头,过了一会儿继续接上刚才的话茬儿:“到医院的那段路程并不是多远,但听不少人说一路上都是野猫跟着,有时候隐约能看见个影儿,有时候能看见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
她抬手拽我避过了一辆疾驰而过的车,继续道:“走到半道儿还下雨了,那雨下的,听我奶奶说几十年都没那么大的雨,天上一个雷跟着一个雷。”
时间继续往回倒,陈父赶紧抱着他的媳妇,妮儿的妈往车上跑,后头有人就喊:“老陈,别激动,你看这天空阴沉沉的眼看要下雨,不能让你媳妇淋着,快回来,咱弄个车走。”
陈父这才等了他们一等,赶紧又把陈母放在了担架上,有人不知跟哪儿弄了一把嘿伞撑了起来,几人合力连人带担架都送上了车。
陈父跟家里唯一能管事儿的老太太二人连口气没喘,都上了车,一路风驰电掣。
透过雨幕看去,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中偶然划过一道白光,跟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不断,陈父嘟囔道:“见鬼,这时候下雨。”
“混小子,别瞎说,什么见鬼不见鬼的。”老太太呵斥着抬眼看去,刚好跟一双贼溜溜的猫眼珠子对视在了一起。
“喵~~”
那猫轻轻叫了一声,四足一跳,消失在雨幕当中不见了踪影。
老太太纳闷儿:“兔崽子,刚才看着是不是有只猫跟着咱们呢?”
陈父愣道:“没没有啊,这么大的雨,猫能出门儿吗?不能够啊。”
且放下母子二人和孕妇不提,咱们书中暗表,润城边儿上挨着江城有座茅山,属于上清一派,正儿八经降妖捉怪的好道士,万福宫就立在茅山最顶儿上。
此时,九霄万福宫中甚是冷清,中央大殿里只有个年轻道人盘膝而坐,这主儿长的就甭提多寒碜了。
站起来得有一米七那么高,瘦的估摸着浑身没有一百斤,最主要的这人有点儿小毛病,脸上跟抽风似的,嘴歪眼斜不说,还一半儿脸笑一半儿脸延迟几秒的笑。
他正闭眼凝思,忽然一个炸雷轰隆劈下,这道人头上的道髻都散了,猛然睁眼看向润城方向,掐指一算:“瞎家雀无理阻下界,五仙家入关捅破天。”
“这不能够,没那个能耐,仙家不能过山海关的规矩不能破啊,抓弟子抓到我地盘儿了。”
他说着手指头一掐:“我到底要算算是谁能让仙家破规矩进关抓弟子,这人得多大的面儿。”
道人闭眼掐算,普普通通,不对,这结果不对,又算,平平无奇,再算,一介凡人,还算,当个人吧,死乞白赖的算,别算了。
“嘿!你不让我算我还非得算,我王毅强一生要强。”
这道人俗家姓王名叫王毅强,很要强的一个人哪,手指头掐的都冒火星子了,反馈来了一个结果:“天机莫窥!”
“哎!你这叫玩赖袄,起码让我知道这人姓啥叫啥吧。”道人抬手指天。
“轰隆。”九霄万福宫某个大殿今日遭了雷劈,废墟里费劲的爬出一个道人,这家伙太惨了,头发跟刺猬似的炸炸着,伸着手惨兮兮地还喊呢:“来人,来人呐,贫道我乃嘴歪眼斜道人,赶紧给口水喝。”
这道人具体以后怎么着了,跟小妮儿和张成能不能见着都不好说,且放一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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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20 20:03
第十一章 知道来历

回过头再说车上,老太太以为自己眼花了,没往心里去,前面的司机回头喊了一嗓子:“把人固定好了,暴雨来了。”
话音刚落,车的前边一道接地连天的水帘子就扫过来了,陈父没什么异常,老太太可吃过见过的主儿,往年间老人们都有些个传说,说这是长江走蛟,。
具体说这走蛟是个啥呢,蛇想成龙得修炼,过几百年后叫蚺,再修炼几百年成螭蛟,所谓螭蛟就是没角的蛟,然后再修炼五六百年长出一个角了叫虬蛟,又称虬龙。
继续修炼几百年叫虺,最后长出第二个角了,要从河里往海上去,传说中海上有一道龙门,只要越过了龙门,按照颜色遣往四海听令,这些个蛟龙从河到海的过程就叫走蛟。
走蛟的时候,虽然还没成龙,行走之时也能行风驾雾,推云布雨,让百姓遭殃,苍生临难。
一般没人愿意看到这种事儿发生,若某年暴雨不断,老人们就会摆下三生牛羊,活祭长江,甚至在历史上还有往江里扔童男女的事儿,这个有机会咱们拿出来单说。
妮儿的奶奶打眼一看,吓得机灵一下子,赶紧冲着司机喊:“小六儿,赶紧开,冲过这道雨幕咱们几个人有一线生机,冲不过去,连大人带小孩儿都得交代在这。”
司机也急了,没娶过媳妇儿还没见过女人吗?生长在江边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过走蛟一类的传说,小伙子一咬牙:“陈家祖母,今儿就是今儿了,一不做二不休,推不倒葫芦洒不了油……”
老太太都气的不行了:“你哪那么些个废话,赶紧开车。”
小六子再不说话,抬手擦擦头上冷汗,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深吸一口气,狠狠的踩下油门儿,都快踩邮箱里去了。
汽车如脱缰野狗般冲入了那道接天连地的水帘子中,初始没什么大感觉,结果越开越迷,司机也愣了:“陈家祖母,这怎么办哪?连路都看不见了,雨刷器根本没用。”
俗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时候还得说是有个老人在车上,不然陈父跟这小伙子,还有没出生的妮儿母子都得交代在这。
老人摁摁眉心,沉声道:“六子,以往我带你不说视如己出也差不多少,今天你若因送我家孩子丧命于此,我来世必当牛做马还你的恩情,下面听我指挥,咬一口舌头,别咬狠了,出血就行。”
司机小六儿都快哭了:“陈家祖母,疼不疼啊,我怕!”
“别废话,再耽误下去咱们就不用走了。”老人厉声喝道。
“好,好,我,我试试吧。”
您诸位也能明白,天天看小说里头咬舌头挺自在的,千万别学,那玩意是真疼,舌乃心之苗,上面不少敏感神经,一咬就缩,那是条件反射,不是说咬就咬的。
这司机也是个狠人,一闭眼,咔擦一口,含着一嘴鲜血,咕噜着问道:“接下来呢?”
“那口血别咽,吐玻璃上,儿子你也来一口。”
陈父一愣:“还,还有我的事儿哪?这怪疼的。”
老人恨铁不成钢的一拍大腿:“要命的时候,赶紧来,再耽误下去真走不了了。”
陈父无法,学着司机小六的样子,一闭眼咔擦来了一下,他也含了一嘴的血,按照老人的说法,一口血唾沫喷上了侧面的玻璃。
老太太没理他俩,厉声道:“赶紧开,听见啥动静也别答应,更不要回头,都记住了。”
小六和陈父双双点头间,一脚油门轰了下去,汽车继续疾驰在雨幕当中。
这几个人在车里就感觉着车左右直晃荡,雨幕冲击力真是不小,水把车顶都快击穿了,忽听六子大声道:“方向盘不好使了,根本动不了。”。
说话间,汽车左前轮儿一栽歪,摇摇摆摆的眼看着要失控,几人性命就在顷刻之间,小六使劲儿掰着方向盘,一脑门子汗顾不上擦地回头大吼:“今天咱们真挂这儿了可别怨我呀,毕竟我也死了。”。
正在万分危急之处,忽听得担架上的陈母一声惨叫:“可要了我的命了,陈八两我让你害惨了呀!疼死我也。”
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打头风,几人在雨帘子里性命难保,只要汽车的引擎盖一进水,谁也甭想活,不冻死饿死也得让慢慢上涨的水势给闷死在车里,这时候陈母又坚持不住了,眼看要生,可把车上的人急坏了。
老太太连忙抱着儿媳的脑袋:“闺女,别忙,忍会儿,忍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六子快呀,今天咱们几个人的命就全看你了。”
前面的司机听着老太太的话,不光没踩油门儿,还放下了紧紧抓着的方向盘,转身抬眼,后面的几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这小六子跟变了个人似的,两只贼溜溜的眼睛烁烁放光,尖嘴猴腮的怎么看怎么像黄鼠狼,他一跳,蹲在了驾驶位上,凄凄笑道:“那女花容肚子里的孩子给我吃了吧,反正你们也活不成了。”
陈父喝道:“小六,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快想办法。”
那小六嘿嘿一阵冷笑:“太爷我没那功夫跟你们玩儿。”他的声音尖锐刺耳,不似人声,车里的几个人都下意识的捂住了双耳。
陈母这时已然到了强弩之末,凄厉的一声嘶吼:“谁敢动我孩子,我寻遍天涯海角也要你死。”
话音刚落,天际一道惊雷,闪电划过阴沉沉的云层透了下来。
蹲在车座儿上的小六一个机灵:“不好,不好,茅山的牛鼻子来了,恐怕这次我黄家要出事儿,几个小辈,今日算尔等命大,我助你等一助,算个人情,时方才是跟你们开个玩笑,不要放心上,走罢!”
等它说完,小六一个机灵明白过来了,连忙跳下驾驶位死死握住方向盘,面露疑惑:“”我怎么到车座上蹲着去了呢?
后座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还是老祖母开了口:“别想了,快试试能不能开出这鬼地方。”
小六忙说声是,狠狠踩下油门儿,汽车一声嘶吼就冲了出去。
果然应了刚才那鬼东西的话,不大会儿就开出了这道遮天蔽日的水帘子,一路疾驰到了医院,七手八脚的把陈母抬进了产房。
不大会儿,五大三粗的护士老姐姐就抱着个小孩子出来了,带着笑道:“恭喜恭喜呀,是个女孩儿。”
那位说怎么还五大三粗的护士老姐姐呢,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医院一般没有把年轻小姑娘安排在妇产科的,怕小女孩儿毛手毛脚的出差错。
老太太抱过小小的婴儿,开心的都不行了:“今日多亏六子拼命把你妈送到这来,就叫你如素罢!小如素,看看这个世界多好啊,你刚好也生了个好时代,不像我们,那时候饭都吃不饱……”
老人抱着孙女,絮絮叨叨的对着小孩说起话来了,也是过于孤独了吧,毕竟两口子过一辈子了,现在又不跟孩子一块儿住,空巢老人说着好听,跟孤寡老人有什么区别呢。
扯远了,书归正传,这小如素好像能听懂话儿似的,对着老太太甜甜笑了起来:“乖孙女,找你妈妈去喽。”
医院里没呆几天,几个人商量着得回家住,这玩意医院里不是个事,要啥没啥,产妇也吃不好睡不好的,家里多方便,想吃啥吃啥。
等一行人商量好了,又把妮儿她妈送上车,襁褓里的如素也让她抱着,回到陈家,门口徘徊两天的老头还没走。
小如素让她妈抱着刚一下车,见了那老人一卡么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按理说刚出生的婴儿几乎是看不到东西的,但不知怎地,小如素就是哭了,嚎啕大哭,连蹬带踹,好生令人心疼。
老人疯癫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高深莫测的味道,迈步上前,伸手摸着襁褓中的如素道:“不要哭,不要闹,你的来历我知道……”
这时,小如素的父亲不干了:“老头儿,你看过济公传是咋地,还她的来历你知道,你知道个六,一边儿去。”
老头也不恼,戏谑道:“你这小辈,不懂得尊老吗?就会逞那一时的口舌之快,真真无理,我老人家不与你一般见识,这一路受了不少惊吓吧。”
疯癫老头儿说完,转过身去,拍着襁褓里的小如素继续道:“不要哭,不要闹,你的来历我知道,且住了罢,是我来晚了,你还想怎地?”
说来神奇,老头话音没落,襁褓中的小如素竟然真不哭了,咿咿呀呀的说起话来,这又让周围人吓一跳,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吃奶有的都不会,她还能发出音调儿,可太不简单了,这孩子要上天哪。
妮儿说到这,我倒吸一口凉气:“你不会是南无大慈大悲如素菩萨下界应身吧?好大的威风。”
说着我还对她拱手拜了拜,妮儿羞恼:“别废话,问你,五仙家是什么呀?”
我道:“所谓五仙家只是个狭义称呼,确切的说只要是个动物成精了都可以自称仙家,但有一条儿,得干好事儿,为非作歹的那叫妖怪,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她习惯性拉我:“小心杆儿。”
我嘿嘿一笑:“小宝贝儿!”妮儿连忙道:“小心杆儿。”
“小宝贝儿哎!”卧槽,这他么谁弄的……
那位说怎么回事儿啊,我证跟那儿贫呢,也没习惯一直放着波动之力,听妮儿喊什么小心杆儿小心杆儿的,我还以为是小心肝儿来着,这不搭茬了吗,然后就撞上了呗,没啥的,没啥唉嘿,一点儿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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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20 20:03
第十二章 街边大叔

“妮儿啊,看在党国的份儿上,还不赶紧拉贫道一把,你看看这给我撞的,头昏眼花嘴里头发苦,赶紧得亲亲,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贫道的周年哪。”
“亲个鬼啊,不够你贫的,这回怎么样,吃亏了吧。”妮儿拉我起身,帮我拍着土道。
“别那么些个废话,五仙家的事儿还听不听。”
她道:“听听听,继续。”
“刚才咱们说道哪儿了?对,说道干好事儿叫仙家,干坏事儿叫妖怪,那么这好事儿怎么干呢?就得想办法给人治病啊,消灾啊什么的来积攒功德,功德这东西你可以想成好人好事点,每干一件好事儿给你一点或者几点。”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这个好人好事还不是随便能干的,你得碰巧了,主动找的不算,来什么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得上的那一套也不算,必须别人求到你这了才成。”
“所以动物修炼成精很不容易,对了你问这个干啥。”
妮儿好半晌没说话,我也没再打扰她,开了波动之力,俩人肩并肩的就这么走着。
出了小区,也不知道走哪儿去了,妮儿突然开口:“我十来岁那会儿确实梦见过一个自称柳清风的人,张成你有没有发现,我力气特别大,而且特喜欢打你。”
“为什么喜欢打我,讲理不讲理。”
妮儿没理我这茬儿:“,他在梦里时长让我练一些稀奇古怪的动作,我醒了以后还想着是假的,连续梦见了叫柳清风的人大半年才发现,力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能打。”
“后来我去九霄万福宫跟我爸妈去玩,碰上了个嘴歪眼斜的道士,他才告诉我,梦里的是个仙家,说什么我有仙缘,得跟它们去什么长白山,那道士一边说,一边笑,他的笑太滑稽了,一半脸笑了另一半脸延迟个几秒才笑。”
我怕她刚才经历的事儿心情不好,故意模仿了一下,别扭的不行,不过倒是把妮儿逗笑了。
俩人正压着马路开心呢,不知不觉间晚上六点多了,太阳也快下去了。
我正要喊妮儿去吃饭的功夫,就闻见了一股香甜的气息,有个中年大叔弄了个二道贩子用的大喇叭喊起来了:“烤红薯,烤玉米,外带食物放大器现场演示。”
他的车上有个小炉子,炉子边上放了个大麻袋,这麻袋超级大,估计展开得有将近两米那么长,车后头有一袋子咱也不知是啥东西,估计是粮食一类的,前面是个四方形的炉子,那个估计是烤红薯的,不过在波动之力的探查下怎么感觉像小时候看到的火葬场的那玩意。
那小炉子下面还有个长方形的木头匣子,周围人都感觉好奇怪:“介嘛玩意儿?”大叔笑呵呵地说道:“爆米花的炉子,俗称食物放大器,要不要来一份?”
我笑道:“小妮儿,见过正儿八经崩爆米花的没,走带你感受感受去啊。”
妮儿不屑:“爆米花谁没见过似的,我可不想去。”
我道:“你见过的那都是改良过的,最原始的食物放大器你们城里孩子哪能见过,走走走看看去。”
“食物放大器?什么鬼?”妮儿在后面问着,我调动波动之力感知着到了大叔的三轮车前,才对她道:
“还记着以前网上有个笑话,一个外国人来咱中国访问,人家问了个很简单的问题,你们中国人那么穷,咋没饿死过人啊,接待友人的使团刚要说话,大街上砰地一声,本来一点点的粮食瞬间变成了一大盆,外国人很叹服,哦我的上帝呀,原来中国人有食物放大器!这样想饿死都难。”
大叔笑道:“没错,我这个炉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如今都是电的,用炭火崩爆米花的越来越少了,小伙子看来也是苦孩子出身啊,你看这长的,唉!小伙子看不见哪!”
我笑笑:“是,眼神儿不好。”
大叔拿出糖精瓶子,打开炉盖往里道着:“小伙子这本事可不小啊,看你女朋友多好”
妮儿脸红:“大叔别说我是他女朋友,他还不够格儿呢,对了这个真能吃吗?”
大叔从车子最后面拿出了一袋玉米,打开炉盖,用小盆儿往里装了半炉子,盖子一合,咕咕哒哒地拉起底下的小风箱来。
一边拉着风箱,大叔不忘接妮儿的茬儿:“闺女还害羞啦,我们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你看看人家小伙子又不差啥,顶多眼睛不好,但这只是个缺点,又不像好多年前管残疾人叫残废人的年代了。”
“在那时候别说小伙子这样看不见的,我们上一辈的眼睛好着呢都为了生计四海为家的,现在看看这小伙儿,人又精神,能跟这生活估计收入也还成吧?”说着大叔看我。
我只能笑笑:“还成您那,一个月万把块,都是混口饭吃。”
大叔道:“现在你这个岁数能到万把块的不多呀,小伙子有出息,闺女听大叔一句劝,别在乎外人的眼光,外人永远只是外人,遇到什么事儿自己做出的决定才不会后悔,因为那是自己决定的,若因为别人给你做了决定而后悔,那就说不准会发生啥了,在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感同身受,有的只是换位思考而已。”
“有句俗话说鞋小裤裆短,谁难受谁自己知道,你碰上的事儿外人永远理解不了,他们不会在乎你经历了什么,也不会在乎你的感受如何,他们只会在乎你走的路是不是他们心中给你规划的路,如果不是,人家就该说了,你看看这孩子,给你康庄大道不走,非得走羊肠小道儿,这就是人。”
妮儿跟我都听傻了:“大叔啊,您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哪。”
大叔腼腆地道:“一般般,一般般哈,活的岁数大,吃的饭多,也见多了,小伙儿别嫌大叔啰嗦就成。”
炉下的木炭在风箱的鼓吹下释放出了持续高温,里头的玉米听着稀里哗啦的,妮儿好奇的直往前凑合:“这这东西新鲜哈,没见过,能吃了吧。”
大叔摆手:“快了快了,别着急。”
我赶紧在后面拽她:“别瞎凑合,小心崩你一脸。”
妮儿纳闷:“张成你说谁呢,崩谁一脸?”
我道:“你知道最原始的爆米花机器是啥原理吧?”妮儿摇头:“不知道,我见都没见过。”
我拉着她退后两步道:“这玩意的原理很简单,把玉米或者别的粮食放在封闭的容器当中,通过加热不断给内部增压,到了一定火候打开容器的盖子,正处于高温高压下的玉米突然接触到正常的压力温度就会导致里面的水分子极具膨胀,之后,嘿嘿……”
再愚蠢的人也明白了,更何况陈如素还受过高等教育:“行了你别说了,接下来就是砰的一声,天女散花的对吧。”她得意洋洋的瞅我:“厉害吧厉害吧。”
“厉害你个头啊,刚才那事儿你不放心上啊?”
她淡漠道:“本来我也没把她当亲戚,放心上干啥。”
我叹口气,心道:“看来真是家家有本儿难念的经啊,都有点儿故事,能在这个社会上拥有一席之地的人哪能是什么善茬儿,没有平庸之辈呀!”
妮儿没继续跟我讨论刚才的话题,又转移到了食物放大器上:“砰的一声之后呢,那爆米花不就飞了么?还咋吃呀。”
“那可不是,你看着炉子边上超级大的麻袋没有,其实那是个麻袋筒子,两头都是通的,平常一头扎紧,另一头敞开,等炉子火候快到的时候往麻袋里一套。”
我说着手在她耳边一比划:“就这样,砰~~”
“说到这了,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个大叔特有意思,也是崩爆米花的,一切都挺好,就是到最后开炉的时候麻袋的另一头没扎紧,就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玉米大炮似的,砰啪的一下子,现在还记着我家的狗那天可开心可开心,尾巴都要上天了,搁那直吧嗒嘴。”
我俩聊的正开心,大叔高喊一声:“时辰已到,开炉。”
这一嗓子不要紧,我笑的都不行了,妮儿赶紧离我远了些,很诡异的瞅我:“张成你神经啊,笑个鬼呀。”
我靠近她:“一点儿都不神经,看过86版西游记没,太上老君炼猴子的时候,到四十九天头上了喊了一句啥?”
妮儿想了想:“时辰已到,开炉!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说话的这功夫,大叔熟练的把麻袋套上,在炉子前面有个脚蹬子,他一摆手:“注意,开炉了啊。”
如素好奇的往前凑,暗戳戳地想摸摸,大叔含着笑意道:“小姑娘别动,烫手,等会崩出来了来一份吧。”
妮儿可爱的都不行了,笑么丝儿地跟个馋猫似的,迫不及待的催大叔:“您赶紧开炉呀,跟说相声似的,来两句定场诗再开是怎么着啊。”
大叔高喝一声:“准备,走你。”
他抬腿咣当一脚踹在炉子前的脚蹬子上,里面的压力瞬间释放,就听见一声巨响,跟放个麻雷子似的,爆米花在麻袋里真开花儿了。
一阵白烟儿,麻袋猛然一鼓,大叔好像手艺有点潮,有几颗爆米花从套炉子那口儿崩出来了,妮儿刚才不是凑凑地往前去呢吗,不偏不倚,给她点了个美人痣,可笑的都不行了。
“嗷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今日好比八月八,如素要成孩儿她妈,呜呼呀!笑死贫道了。”
“你笑个屁,还不过来给我弄一下,怪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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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3-20 20:05
第十三章 如影随形

我笑着上前,摸着她脑门儿:“小妮儿诶,什么味儿,爆米花味道不错吧。”
妮儿拿头巩了巩我的手,嗔怒道:“别废话,就你话多,狗掀门帘子光拿嘴对付,我看你是不爱我了。”
我连忙摆手:“别别别介,没有的事儿,来来来,吹一吹不疼了袄。”
大叔抱歉地插嘴:“这怪我怪我,要不这样,我送你一份吧,真不好意思了小姑娘,这破炉子又该收拾了,回头收拾收拾就好。”
说着大叔拿出环保纸袋,满满装了一袋子递给如素,妮儿真跟个馋猫似的,脑门子估计是不疼了,伸手接住,捏了一个张嘴咬嚼:“嗯!味道不错,多谢大叔了,拜拜。”
她吃着往前走,我拿出手机扫大叔的二维码付钱:“大叔您这忙活半天了,哪有白送的道理,小姑娘又没事儿。”
扫完码我追妮儿:“小丫头,你走那么快干嘛去,投胎啊。”
小妮儿咯吱咯吱地嚼着东西:“走那么快干嘛去,我怕大叔再开一锅,那玩意有点可怕。”
我紧走几步,管她要了一颗爆米花在嘴里咬着:“行了啊,都快晚上七点了,你是回去还是再跟我多待会儿。”
妮儿把纸袋塞给我道:“冥思我修炼太慢了,吸纳的都是冰凉的阴属灵气,要不咱把这问题解决一下。”
我瞬间脸红心跳:“怎、怎么解决呀,难不成你……”
“我什么我,想哪儿去了,满脑子都是龌龊的想法,你个老色批。”
“色就色呗,又没对别人色,对你怕啥,咱这关系还在乎那个,你这个年纪我那个岁数的,郎才女貌正合适。”
“合适个鬼呀,还不吃饭等什么呢。”
“好好好,别着急啊,我得看看晚上吃点啥。”
拿手机看了看点儿,七点冒头,打开中德地图,看看青龙路附近有没有我不知道的吃的,细细一划拉,您还别说,一个也没有,咱都吃过。
这可令人作难了,好半晌我抬头道:“小妮,这周围没啥好吃的啊,地图上没有。”
妮儿探头过来看了一眼:“随便找个地儿吃一口就行呗,哪儿那么些个穷讲究,狗尾巴绑扫帚,装啥大尾巴鹰啊。”
“我呸你一脸啊在这么跟我说话,可着全润城你扫听扫听,我张大员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就你个小妮子敢跟我这么不客气,单独拿出来都能让其他倾慕我的小姑娘勒死你八回了知道不。”
妮儿没发火,反而把脸凑了过来,特别进的那种,轻声道:“张成我问你个事呗?”
我也压低了声音:“好啊,问吧。”
妮儿:“你要熊脸不?”
我一个趔趄:“缺了德了,陈如素你跟谁学的这一套,女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呢。”
如素窃笑:“张大员外,你到底要熊脸不要呀?”
我摆手:“得得得,别废话,让我想想吃啥。”
关于吃这方面我张大员外绝对是行家,无奈何身在南方心在豫,生而为河南的一员,淮扬菜打死我我吃着都费劲,真真愁煞吾也。
想了半天,一拍手:“妮儿,咱吃开封菜得了,那玩意想吃啥就吃啥,咱弄个全家桶一吃,来块煎饼卷上果壁儿,多好的晚餐。”
妮儿斜眼鄙视:“还弄快煎饼卷果壁儿,你直接弄套煎饼果子得了呗,吃啥KFC啊。”
我讪笑:“唉嘿,甭废话,走吃饭去。”
如素上前两步,抬手想拉我胳膊,这给贫道吓一跳,波动之力的探查之下哪能让她得逞,措步一闪,回头道:“陈如素,你要干什么?”
她好奇瞅我:“不是吃饭去呢吗,不走路你神经巴叉地干嘛呢?”
我尴尬地笑笑:“没干啥,赶紧走,饿的都不行了。”
二人一路斗嘴,周围人都好奇:“这什么啊这是,俩人贫劲儿不像南方人啊。”
不大会来到开封菜门口儿,我一抬下巴:“如素先请!”
妮儿斜了着眼回头:“你想揍啥呀!”
“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唐山话都出来了。”我扣着裤裆贱嗖嗖地道。
“看你那个猥琐的劲儿,说吧想干啥?”妮儿让开开封菜的门,方便别人进出,目光不善的盯着我。
“来我给你讲个常识哈,咱们人体内都有把阴阳壶,每日三次水火,这壶就是个神仙也得烧开了……”
妮儿不耐:“你到底想说啥?”
“那什么,贫道我这出一天门儿了,是不得找个卫生间方便方便啊。”
妮儿道:“不就上厕所吗,说的那么费劲,我一个女孩子都不当回事儿,你还拿捏上了,别扭不别扭,开封菜里不就有吗,进去。”
我讷讷地抬腿上台阶儿,咱肯定不能告诉她俺从来没来过开封菜,那不就露怯了吗,这事儿不能认。
这年代,开封菜依然如此火爆,咱也不知道是因为吃着方便还是怎么着,特别是小孩子吃的就甭提多开心了,我俩进去找了一圈才找着个座儿。
我擦着手,跟妮儿面对面的坐好,我想伸手找筷子,妮儿挑眉:“还想找筷子磨着玩啊?”
我讪讪的收回手:“唉!嘿嘿嘿,我找码呢,这不扫码点餐么。”
“切!找码还伸手摸啊,那波动之力是摆设。”
“没你这样儿的啊,我就找筷子咋啦,惹急了贫道还敢拿汉堡夹大葱就糖蒜吃呢,快说吃啥。”
我被她问的没辙没辙的,一边扫码进入开封菜的网页点餐,嘴里咱不能含糊。
妮儿看了看我:“你吼我?”
我一愣,下意识地道:“哪能呢,不能够。”
“你吼了!”
“我没有!”
“你看你又吼了!”
“……”
“张成,唉嘿,你咋不说话?”
我心里那甭提了,好想对妮儿说一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可是咱是真不敢,那家伙惹不起啊,只能低头点单,当没听见。
正点吃的呢,突然想起个事:“小妮儿,你还记得鬼灵让我多囤点物资的事儿吗?”
妮儿道:“记得啊,你不会真信吧。”
“一觉醒来炼气士我他么都当了,还怕这点儿钱吗,管他真假,先买了再说。”
我快速点完吃的,选好打包,对妮儿道:“你带身份证了没?”
妮儿扭捏地道:“带了,你要干嘛?”
“我能干嘛,别跟这磨蹭了,找个中介小姐姐咱弄套大点儿的房子当仓库用,赶紧存东西,这几年的积蓄本来是想娶你用的,也得先放放,银行卡给你,密码一会儿说,我在网上买,你去线下买。”
妮儿惊愕抬头:“张成你玩真的啊!”
“还是那句话,睡醒了灵气都修炼上了,还怕这点破钱吗,你不信可以试试,人有了灵气就会有夜视之能,现在正好是晚上,你看看再说,别以为这是做梦呢啊。”
她转头四顾,逐渐惊诧:“跟白天看东西没啥区别哈,那倒也是,这样,我明天回家找老陈帮忙,也拿点老头的钱。”
“那可是你爸,别整天老陈老陈的喊,找你父母帮忙也成,赶紧吧,估计真要出事儿了,你看看陈芷柔的深蓝大洞灵气,差一步就是紫气高手,以前谁见过这玩意儿,那不都传说么,现在连你爸妈信什么白莲神教都有了淡红洞神的修为了。”
妮儿点头:“不光我那边啊,你父母和闺女咋办?他们也不能放任不管哪。”
我道:“放心吧,现在就安排,我是这么想哈,房子能找大的咱就不找小的,毕竟人多力量大不是,回头住一块儿方便互相照应。”
妮儿害羞地低头过来蹭我:“你讨厌啦!”
“别别别,你别过来,我怪害怕的,有啥事儿你说。”
妮儿收起小女儿的娇羞之态,坐正了身子,清清嗓子严肃开口:“我感觉咱俩的关系有点儿不妥,刚才大叔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我跟你接触时间太少了……”
没等她说完,我开口打断:“怎么突然提起这话茬儿了呢?咱们不着急,慢慢处着,慌什么啊慌,那么快就想把自己嫁出去了。”
她不满地敲了敲桌子:“别打断,让我说完,咱俩接触的时间由于各种原因真太少了,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去哪儿你得跟着到哪儿,不然想让我心甘情愿的嫁你门儿都没有,不光没门儿,你还得挨打。。”
“我还得在万能宝买储备物资呢,你这不是折腾我吗!”
“别废话,踏踏实实的跟着我,不然,嘿嘿嘿……”妮儿一边说着,俩手指头不安分的撮动,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说啥就是啥吧,怕了你了。”
我俩说完,相顾无言了一会儿,但我心里还真挺欣慰的,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接触时间因为各种原因太少了,互相的了解不够多,也无法确定彼此的心意,只能你吊着我,我吊着你的来回拉锯,妮儿这方法虽说有点操蛋,但我能有啥法儿啊,没辙没辙的,认了吧。
这种状态让我非常怀念,父亲跟母亲整天的打闹笑骂,有时候我爸还让着我妈点儿,有时候据理力争的,他俩整天互相损,就那话我听着都牙碜,犄角旮旯的损话都能说得出来,不过这边说完,俩人转头就忘,该干啥还干啥。
现在回过头去想想,老两口儿不是谁怕了谁,而是都怕彼此不开心,只要能让对方开心一会儿,就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
再想想我这会儿的状态不就是那样吗,,怕妮儿受到伤害,她也怕我不开心,不过平时打我那个不算,谁让我打不过她来着。
心里头想着事儿,感觉时间过的特别快,一会儿开封菜的小姐姐就给我俩打包的吃的送来了,我拎起袋子,抬手招呼妮儿:“小妮,走了。”
妮儿点头起身,二人出了开封菜的门,我伸手摸兜儿,拿手机看了看时间:“这才八点多啊,小妮要不跟我去见中介小姐姐,咱挑房子去,管他呢,先租一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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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4-3 10:21
第十四章 人间恶魔

小妮儿想了想道:“行是行,不过你别跟我这儿狗喝凉水光耍舌头,我去倒是可以,不能打歪心眼儿啊,就算你用三寸不烂舌拧螺丝都没用。”
我心里一个咯噔:“小妮儿啊,乖妮儿诶!咱别来这套成不成,整天跟审贼似的,还炸我,你这叫钓鱼执法知道不,要坐牢的,再看看咱这纯洁的脸,是打歪心思的人吗,你自个儿说是那样的人吗!”
妮儿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寒森森的杀气,让我不由自主的身上一凉,她用目光死死盯着我开口道:“你哪点儿不像吗!。”
我扣着裤裆贱嗖嗖的给妮儿鞠了个躬:“那什么,嘿嘿嘿!别介啊小妮,贫道可是正人君子,顺着润城你打听去,谁不知道我张大员外是有名儿的好人哪。”
“你别说润城城区了,就算到乡下也有人知道我张员外,有那么一回我出门儿去乡下买老母鸡,刚好碰上下雨。”
妮儿逼视的目光让我的气焰矮了半截儿,往下说吧怕她打我,不说吧怪丢人的,一咬牙继续道:
“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的,无处躲没处藏,好家伙一抬头,刚好看见有个小破庙儿,我正要进去避雨呢,这才发现里面有个大姑娘,喝!就那姑娘长的那样儿,可比你强多了,我吓得呀没敢进去,愣是在房檐儿底下蹲了半下午,后来人家姑娘非得嫁给我不行,我说那不成啊,我有个媳妇叫妮儿,咱现在也不兴娶妾的不是。”
被某个少女森冷的目光直视,令我口若悬河的三寸不烂舌直接打卷儿了,张员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
“那家伙,追了我八条街,你是没看见,大姑娘的爸妈稀罕我稀罕的都不行不行的了,非得要姑娘嫁给我呀,说什么这年头正人君子没有了,好人不多了,你是个好人,娶了我家姑娘过年就能当父亲。”
我喘口气:“人家都这么说了,咱不能给脸不要脸哪,回过头来掐指一算,什么玩意儿,当时是六月份,过年当父亲那还了得,喜当爹也不能这么明显啊。”
妮儿正笑着呢,一脸的高深莫测,她突然露出很恐怖的表情盯着我背后道:“你背后有人。”
我一机灵想起昨晚妮儿遇鬼的事儿了,体内灵气瞬间运转,向前扑倒,就听一声大骂:“张成你要死啊!”我俩结结实实的都在地上了,妮儿在下,我在上,怪尴尬的
周围人都好奇的不行了,这是咋地了,俩人得着急成什么样儿啊,光天化日之下就不能找个酒店,非得跟这儿现场演出,简称现眼的闹这么一屉。
可能确实没经历过这事儿,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妮儿什么样不知道,反正我是怪害羞的,脸红的都不行了,血压瞬间飙升,再好的高血压大夫都治不了的那种。
臊眉耷眼的从地上起来,妮儿拍着她那一身土,没好气儿地道:“我这好容易穿回正儿八经的女孩子的衣服,瞅瞅这弄的,回去裙子是要不得了,得洗,张成你可得负责呀。”
我怕她找后账,细声细气儿地说道:“那什么,这不怪我呀,你不吓唬我呢么!责任也得有你一半儿不是,话说我后边到底有啥?”
妮儿道:“刚才我看见一道飘飘忽忽地影儿从你后面过去了,你身上放出淡红灵气以后就没了。”
我没当回事儿,安慰她:“你也许看错了,不要紧的,别怕。”
俩人互相拍着身上的土,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耳边萦绕着妮儿的唠叨,拿出手机打开微讯,找了个中介小姐姐,发过去一条消息:“哈喽啊小姐姐,有空没?带我看个房子去呗。”
这小姐姐是我以前的客户,俩人很熟,她很快回复:“要什么样子的,是买还是租?”
“先租一套,越大越好,四室两厅的吧,租金无所谓,楼层也是越高越好。”
小姐姐发来了一个问号表情:“你这是要变异哪!成仙了呀!”
我不好解释原因,嘿嘿笑了两声,妮儿拉着我一只手走着,另一只手打字回复:“现在有女朋友了,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得找个敞亮点儿的地方住着,小姐姐有推荐不?”
“有是有,就在你公司附近呢,但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心里一句mmp飘过,回道:“我要说当讲你不会说那什么吗卖批吧?”
小姐姐发过来一个炸弹的表情:“哪能呢,就是之前那房子有人住,是个老头儿,瘫痪在床了,钱都让儿女忽悠没了,老头特可怜,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的,最后下决心拿手从床上爬着到了窗户底下,又爬上去,一头跳楼就死了。”
到这儿断了,屏幕顶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没过一会儿消息又来:“唉!老爷子也是上辈子造孽了,他的儿女把房子挂在我们公司要卖,这都大半年了也没卖出去,后来又改成租了,也租了将近俩月,无人问津,今天你问了,我不瞒你,价格实惠,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呢,要不去看看?”
我想了想,抬手将手机给妮儿看:“小妮,你看这个。”
妮儿顺手接过,翻了几下,随口道:“恶魔在人间呀,这都称不上是人了吧。”
她随口说,我就随口接过话头儿:“是啊,但凡有一点儿活路,也不至于咬牙跳楼,过的稍微能好点儿谁想死不是,毕竟死了吃啥都不香了,要不咱明天去看看?”
妮儿叹气:“谁说不是来着,俗话说养儿防老,这不是养儿,这是养了几头狼,甚至狼都比他们有良心。”
我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沉声对妮儿说了个简短的故事:“小妮听说过婆媳关系不好相处这档子事儿吧?”
如素道:“知道啊,电视上经常有。”
我道:“在我老家有这么一家子,仨儿子有个闺女,老头老太太先后都瘫痪了,老头儿是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断了腰椎瘫痪的,老太太是得了马尾囊肿瘫痪在床的。”
“几个儿子当中,只有大儿子跟儿媳妇孝顺,二十年如一日的照顾着,从老头五十多一直到七十多,但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大儿子家里也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有这么半年没在家,就把老头托付给老二家照顾了。”
不等我继续说完,电话响了,妮儿把一直在她手里拿着的手机递给我:“给,崔大德的电话,这是谁呀?”
“同事呗,还有谁能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我说着接起放在耳边,不过怎么感觉陈如素身上冷气森森的,也许是天黑了有点凉吧。
“喂喂喂,张成,你在哪呢?”那边大崔的动静压的很低。
我心下疑惑:“在青龙路附近呢,咋啦?”
大崔的声音更低了:“哦哈哈!是跟陈如素在一块呢吧,你今儿晚上别回来,跟如素去干点嘛儿都行,可别回来呀。”
波动之力感知到了妮儿眼中的杀气,我连忙阻止:“说啥呢,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咋了啊?”
“别回来,可了不得了,公司闹起来了,那家伙翻天覆地呀,具体回头说,反正今天谁回来谁倒霉。”
说完他挂了电话,妮儿冷哼一声,扭过头安然地走着,等我挂了电话她开口问道:“怎么,出事儿了!”
我给中介小姐姐回了个消息,说明天去看看,收起手机道:“不知道啊,据说公司闹起来了,要出乐子,不管了,正是月下好气氛,如素不成咱俩再压会马路呗。”
如素从袋子里拿出个汉堡,张嘴咬嚼,没理我这话茬,但脚步一直随我走着,我心中暗暗窃喜:“有门儿啊。”
“张成,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妮儿吃着汉堡,突然问了我一个阴森森的话题。
我随口答道:“鬼这东西我小时候也总听些个老人传说,半信半不信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个老太太了,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是什么呢!”
妮儿絮絮叨叨地走,这时候我感觉出不对味儿了,一过八点,她身上冷森森的,好像走路也不是那么自然。
我落后她两步,厉声喝道:“陈如素!”
妮儿下意识的回头:“干什么?”
我心下一安,还好没被真正附体,小跑着来在她跟前,心中暗暗咬牙道:“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张爷今儿饶你不得。”
想归想,面上还得不露声色地装着没事儿人似的,到它跟前,一把拉住:“妮儿,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咳!你的那啥……”
如素不解地扭头:“看我的那啥?”
我不好意思的一比划:“那个,能不能看看你的哺乳器官。”
没等说完,一拳就到了面前,我赶紧伸手格挡着快速道:“昨晚的梦是真的,你还有后遗症没处理干净。”
妮儿气哼哼地收回拳头:“没处理干净这话你觉得我相信吗,今天下午冥思白修炼了,扯呢不是,想耍流氓直接说呗,虽然你直接说也得挨打。”
贫道欲哭无泪呀:“我的如素小姑奶奶唉,一到晚上你就没发现自己有点冷吗?从小你被仙家打过窍,身上的几个窍应该是开着的,脏东西想捆窍上你的身再简单不过了,你就算到了太玄紫气也没用啊,主窍本来就是给仙家附体的。”
妮儿:“你这前后矛盾啊,仙家是仙家,阴魂是阴魂,这是你自己说的呀。”
“怪我怪我,之前没说完不是让你打断了吗,这回旧事重提,仙家不只有动物成精,还有魂魄修炼成的,在出马仙儿的体系里叫清风悲王,男鬼叫清风,女鬼叫悲王。”
妮儿好奇:“张成你这人奇怪的不行啊,问你啥你懂啥,是说我没文化呢,还是说你是万能通呢。”
“这不算啥,研究研究就懂了,小时候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听老人说的这种事情也多,有了互联网更方便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查了些这种资料,也碰上过一个老盲人的指点,人家就靠这个吃饭的,懂的比我多,大部分都是听老盲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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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4-3 10:22
第十五章 来颗华子

妮儿听完,点头赞许:“木得错,我们这些城里长大的孩子确实有点三体里太空人的味道了,跟你们这些农村长大的孩子有了根本上的差距,你们可以学会我们会的,而我们学不会你们的。”
我惊讶抬头:“你还看过三体哪!”
妮儿一巴掌挥来:“看不起谁呀,我就不能看看三体了啊。”
我连忙闪身避过,一把抓着她手腕子防止她再次对张大员外无理。
妮儿正要急眼发火儿,我一摆手:“嘘!这是哪儿?”
波动之力发散开来,不知不觉间,俩人也不知走哪儿去了,喧闹的人声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暴力的嘈杂,远处传来一阵阵狗叫,四周的破旧小区的门面房中还有摔酒瓶子骂闲街的动静。
这时候,我身上直冒凉风儿,刚才觉着妮儿身上就不对劲,现在她又把我领到这鬼地方来了,真真奇怪!谁知道她身上那玩意要干点啥,这儿并非善地,看形式貌似好像是传说中的约架喝酒的场所,要完蛋哪。
妮儿把手挣脱出来,身上隐隐放出一道淡红灵气,她凑到我耳边小声道:“这地方不对劲儿,你看不见不知道,四周影影绰绰的有人奔着咱们这来了,走道儿离了歪斜,貌似小混混儿。”
我吓得一缩脖子:“那还等个几把,赶紧跑啊。”
妮儿直翻白眼:“男子汉大丈夫,咱有点骨气行不行,你知道是干啥的啊就跑。”
我急赤白脸地道:“不是骨气不骨气的事儿,我遗传心律不齐,打架容易激动,一激动就坏菜,小时候跟人打完架都得缓好些日子,说白了不是我不敢打,是怕后遗症。”
俩人正说着呢,远处一道破锣嗓子的动静传来:“黑灯瞎火的你他么的能不能找个手电筒带着,找乐子,找你吗了个笔啊,外面又没小妞儿。”
紧跟着传来了一个类似太监动静的声音:“嘿嘿嘿!积哥,您别着急啊,出来溜达一趟总归不吃亏不是,说不准就碰上了呢,诺,那儿不是俩人么,看看去呗。”
破锣嗓子骂道:“龟孙儿,今天听你的老子算是吃亏了,放着好酒不喝,出来溜达,疯了么这不是。”
我一听,这动静耳熟,再仔细听听,呦呵,这不是高积么,对妮儿一比划:“如素放心,这就一街溜子,不是什么坏人。”
他俩一边聊一边走,我上前两步,喊道:“唉,这儿呢嘿!积哥这是干嘛去。”
破锣嗓子从街那头儿往路灯底下一走,那步伐都能把玉皇大帝颠晕乎了,您看这主儿吧,歪戴着帽子敞着怀儿,挺好一西服外套穿他身上就甭提了,肩膀怂拉着,一摇三晃的看着要上天的感觉。
在看这头,剃了个问鼎中原的发型,也就是跟大清朝的那个差不离儿,四周剃没了,光留中间的,脚底下要多垮有多垮,身后跟着俩尖嘴猴腮的小老弟,咯吱窝还夹着个破公文包儿,包的拉链没拉,露出一角烟盒,看样子貌似中华。
脸上就那么回事儿吧,一般人呗,没啥出彩的,他要真帅的跟我张员外一个模样儿还用当街溜子么,直接当明星去了。
这人走到我面前,垮了吧唧的步伐停下了:“呦!这不是张成么?身边这个是谁呀?你俩搁这溜达呢。”
我一摆手:“嗨,积哥,这你弟妹,您这干什么呢?”
高积先不回答我这问题,从咯吱窝底下的公文包里掏出盒中华像我一递:“来颗华子!”
“果然没看错,确实是华子。”
没等我接呢,他又放回去了:“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抽。”我这叫一无语:“谁说我不抽的啊,来积哥抽个软云。”
高积接过软云,身后的小老弟很有眼力见儿,打火点烟,这主儿深深吸了一口,才有功夫回答我:“你问我呀,我搁这溜达呢,这不刚才去见一个好大哥,等工程呢。”
妮儿都傻了,悄悄问我:“这啥人啊,好像有点不正经唉。”
我捏了一把妮儿的手,示意她等会再说,这边儿我还得不动声色的对高积客气:“您这最近忙得很吧,看来工程不小啊。”
高积一撇嘴,指着身后的两个小老弟,不无炫耀地道:“张成老弟,看这话说的,你积哥我还能差的了吗,看着没,这我小老弟都跟着我多少年了,死心塌地的为了啥?不就是知道跟着我能挣钱发大财吗。”
我一看那还得了,再聊下去高积得把牛笔吹上天,赶紧一拉妮儿:“积哥,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啊。”
高积赶紧拦我:“老弟,张老弟,干嘛去啊,好容易溜达到哥哥这来了,不上家坐坐再走啊。”
妮儿在掌心暗暗掐我,疼的都不行不行的了,我赶紧拒绝:“那什么,我这等着去酒店呢,积哥回头见哈。”
高积嘿嘿嘿一阵奸笑:“贤弟呀!张成贤弟,要气球不?哥哥这还有一箱子呢。”
我暗暗腹诽:“你弄一箱子那玩意要干嘛啊,得用道多前儿才能用完哪,这主儿是奔着减肥去的啊。”
想到这儿我凑近如素,脸上泛着笑道:“那啥,妮儿啊,你看积哥怪不容易的,要不咱拿点儿走吧,免得他老人家英年早逝,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如素在一旁冷笑着不开口,等我说完,她寒声道:“你说完了吗?”抛去心中那丝不祥的预感,我觉着这事儿八成有门儿,乐呵呵地道:“说完了。”
“说完了是吧?还有啥要补充的没有。”她声音没有一点儿波兰,真是鬼迷心窍呀,我还没感觉呢,贱嗖嗖地一深大拇指:“那啥,为了救人一命,咱是不是应该帮着他用用,功德无量啊,功德无量!”
她再次问道:“说完了?没遗言了吧?”我还跟那乐呢:“你看妮儿,我多好的人哪,江湖人送外号张大善人!”
“我他么让你功德无量,让你张大善人!今儿不骟了你我他么把陈如素这仨字儿倒着写,张成休走,看拳罢!”
“这时候谁不跑谁是孙子。”我回头喊了这么一嗓子,撒腿就跑,恨只恨父母少给两条腿,跑的那叫一个快。
之前还能欺负欺负如素没灵气,现在人家也即将进入淡红洞神,体内有了灵气什么都好说,无论是速度还是反应力都增强了不少,那还等啥,跑吧!
庆幸的是她还不是洞神,我还能压她一头,一边想一边跑,撒开腿要多快有多快,盲杖也不用了,一蹲身收了起来,左手掐诀提气,波动刻印飘于头顶,顿时探查范围增至方圆百米,方向也顾不上了,哪儿有路往哪儿跑吧。
俩人一前一后就造下去了,留下高积和他两个小老弟苶呆呆发愣,高积还伸手喊呢:“张成贤弟,小老妹儿,你们干啥去啊,上家坐坐再走吧。”
陈如素一边追我一边回头吼了一嗓子:“滚!”
高积一听,撇嘴笑笑:“小妮子长的不赖,不是看在张成贤弟的面儿上今天就让你跟哥哥走了。”说完他招呼两个小老弟:“走啊,愣着干啥呢,回去喝酒。”
放下这仨街溜子不提,单说妮儿和张成俩人,一个跑的跟兔子似的,一个追的跟野狗似的,是真不含糊呀,修炼出的那点儿灵气全用在这上头了,嗖嗖嗖!嗖嗖嗖!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一边跑一边仗着灵气比妮儿多,回头还贫呢:“我说的没错啊,你追我干啥,有话好好说,咱别动手动脚的,影响不好。”
只见如素那脸崩的,够十五个人看半拉月的,她咬着牙强行提着一口气道:“打歪心思,整天跟我这狗喝凉水耍舌头,不收拾收拾你我心里不够爽利,你今儿下午不是还告诉我不愧天地,不负苍生吗,不纵容别人也不纵容自己,我也是苍生的一个啊,亏负了我那有为阴阳之理。”
我这叫一个毁啊,毁的直跺脚,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也没地儿买后悔药吃去,只能继续跑,不光得跑,还得讲道理,转念再想想,跟女人讲理我这是要疯啊,刚才在开封菜里头她说不过我直接来了句你吼我,这教训还历历在目呢,跟她讲什么理,跑吧!
提起灵气继续跑,这玩意您还真别不信,看过唱戏的没有,只要有背着或者抱着的戏,后台就会招呼一句,“提着点儿气啊!”只要这人一口气提起来,感觉确实不一样,后面人噌一下蹦到前面武生的背上,俩手摁着肩膀儿,再这么一口气提着,人家背着也轻松。
怕就怕天生的鸡蛋拌鸭蛋混蛋的主儿,这儿锣鼓家伙一响,那边说要背起来了,这主儿把气一泄,愣往后坐,这玩意有个名目叫千斤坠儿,好家伙,前面的武生背着那叫一个费劲。
书归正传,我把灵气混着一口呼吸的清气这么一提,顿时感觉身轻如燕,胳膊腿儿都能飘起来似的,如果现在前面有条河我都能凭着惯性来个踏水而行,那速度,嗖嗖地就干下去了。
妮儿在后面真是锲而不舍,听着她都呼哧带喘的了,还不舍得放慢脚步呢,我是真没辙了,耳听前面呼呼啦啦地有风声,回头强提一口丹田气,以免呼哧带喘的说话听不清:“如素唉!小祖宗呀,你看看这是到哪儿了?别干到长江边儿上了吧。”
妮儿带着一阵风到我面前,没搭茬儿,一把薅住了贫道这可爱的大耳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善人哪!我他么让你动歪心思!我他么让你七级浮屠,张成你去死吧!”
“别别别,如素啊,你听为夫的说呀!”我一拉长声儿,就听得前面呼啦直响的地方一阵锣鼓,紧跟着就是豫剧的板胡的标准过门儿。
等到板眼合适,我开口唱道:“叫如素听为夫细说端详,高积他今年三十六岁,上有父母下有儿郎,今日里丈夫我把他来搭救……”
正唱的高兴,妮儿抬手捂住了我的嘴,她声音都颤抖了:“别说话,哪儿来的锣鼓家伙你不想想,我看了看,这他么是润城的长江水库边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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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4-3 10:23
第十六章 鬼擅迷人

听闻妮儿说这是长江水库,我心下陡然一凉,暗道一声“不好!这是水鬼要拿人不成!”
隐约听着锣鼓家伙的声儿,俩人静若寒蝉,妮儿没抬头,继续保持着刚才耳语的姿势道:“这回坏了,张成你整天牛笔吹上天,现在问你,你会捉鬼不会?”
我也吓得够呛,活那么大岁数谁见过这阵仗,只好嘬着牙花子对妮儿道:“别说捉鬼了,我见都没见过,你们这南方还跟我们北方不一样啊,鬼不迷人改戏班儿了,还唱豫剧,这难道是一群河南鬼不成。”
妮儿在我耳边吐气如汉堡地道:“别那么些个废话,不是我追你能到这地步吗,要不咱回去吧,别去看了,好奇心害死猫呀。”
我低声怒道:“讲理吗?当人不当,你要打我还不准我跑是咋地,赶紧掉头走人,别叫唤,听见你动静就不烦别人。”
长江水库边上到处都是杂草,这地方也不知道废弃多少年了,波动之力探查之下发现远处那个庞然大物貌似水库,一问妮儿才知道还真是。
听主航道的动静,离着就在三十米内,再仔细捕捉,锣鼓家伙的动静好像在江上飘着,我赊着胆子拿盲杖向前走了十来米,当啷一声敲到了栏杆上,妮儿直拽我:“张成你疯了,不是回去么?”
我把食指竖在唇边:“嘘!别说话,让我听听,农村老人说能听懂水鬼说话人还能活着,是土地爷帮你开的鬼耳朵让你听鬼话儿,如果总听到窃窃私语,死活听不懂说的啥,那这人八成得死这儿。”
妮儿一抖:“张,张成你别吓人啊,我回头有个好歹的看谁还能喜欢你。”
我低声笑道:“那你是承认喜欢我了!”
妮儿卡么卡么嘴,没说话,我也不在开口,仔细在主航道的轰隆水声中辨别着什么。
听了得有五分钟,啥也没有,妮儿又拉我:“咱走吧。”
我疑惑四顾,正要开口,隐约在震耳欲聋的水声里听到了两个人在聊天儿,不细听还听不大明白,等我注意力集中到耳朵上后听的才清晰了些。
就听着有一个沉稳中带着尖锐,矛盾的不行的声儿道:“呦!哥哥诶。”
又听一个男声道:“怎么着啊兄弟。”
矛盾声儿道:“我可得恭喜您,这就要投胎去了,不像我们这苦哈哈的,还得等多前儿啊,水里的罪可是够受的了,一天我都不想跟这呆着。”
另一人笑了笑,声音泛着水音儿:“兄弟,哥哥跟你说实话,我这也是违法的,今儿下午有个黄鼠狼子到咱们这段儿河来,找到我说有个叫陈如素的女人晚上得来,让我把她弄死当替身儿,您说这不是飞来凤吗,哈哈哈哈!”
我吓得一机灵:“陈如素不就是我后面的妮儿么?难道从昨晚的勾魂儿开始,她说的那个黄鼠狼子要来报仇了么,二十年前没吃得了陈如素,看那意思还吃了点儿亏,这是来拿人了,压根儿人家就没打算让妮儿活着。”
“不过今天晚上的这个人是不是陈如素还两说,看水鬼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吧。”我暗暗盘算。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又听矛盾声儿的水鬼道:“哥哥您这是有福气,对了这人是不是到了,隔壁的那群戏子还惦记着呢,您赶紧下手吧,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您不要,那群戏子还要呢。”
接下来这俩鬼说的啥,我一个字儿都没听懂,赶紧拍拍脸,拦腰一揽妮儿,不顾她的挣扎,低头在她耳边急促道:“河里有两拨儿鬼要拿咱俩当替身儿,看来你我二人命不该绝,此处神灵给我开了鬼耳朵,咱慢慢后退,之后赶紧跑。”
俩人悄悄后退了得有一百多米,我这回也不放波动之力了,把手给妮儿拉着,跑吧您哪,再不跑让水鬼拿了替身了。
跑了得有十分钟,我呼哧带喘地停下了,扶着膝盖弯着腰道:“小,小妮唉,咳咳!你,你听听后头还有锣鼓的动静儿吗?”
妮儿比我还差劲儿,我起码在大学里天天还有练功课,长跑俯卧撑赢体向上什么的整天做,她就一二手艺术家,那运动量估摸着还没猫大,哪能跟我比,看现在这熊样儿,舌头都要耷拉下来了,扶着我的手直哆嗦。
她呱嗒呱嗒地喘着气,等气儿喘云乎了才有功夫去听身后的动静,听了半天她抬头道:“貌似是没了呀,不过水声还在。”
我冷声开口道:“不是没了,是你听不见,看来这群玩意儿是不想让咱们活,你看看四周现在在哪儿?”
妮儿打量四周的同时,在我耳边萦绕着锣鼓和主航道的动静,只不过方位变了而已,我心脏不争气地跳的飞快,导致我得用手按着,不然难受。
在我强忍心脏飞快跳动的同时,忽感妮儿抓着我的手一紧,她恐惧中夹杂着不解地颤声道:“咱,咱们还在水库边儿上,周围草都没变,张成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我怒喝道:“说什么废话,跟我走。”
伸手把如素揽在身后,防止波动之力不靠谱,还是拿出了用着更顺手的盲杖,俩人摸索着奔远处锣鼓家伙的地方走去,既然我俩位置没变,锣鼓家伙的声音方向变了,反正走也走不出去,不如搏上一搏。
周围寂静无比,除了远处的锣鼓家伙声儿,只能听到长江主干道的轰鸣,俩水鬼的动静再也听不到了。
原本我多次觉着妮儿不对劲,崔大德打电话的那时候就发现了,跟着我的人到底还是不是妮儿?如果不是她,那能是谁?把我弄到这来有什么目的?
如果是妮儿,刚才的水鬼为什么没发现它的替身儿,这都是疑点,想到此处,我心下暗暗留了个扣,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
看似想了很多,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我伸手拉上妮儿往我侧后方故意让了半个身位,另只手抡开盲杖向前探路,这时候可得拉着,不然肯定得出事儿,无论她是谁,躯壳总是如素的,这得保护好了。
妮儿别看整天欺负我一套一套的,能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你真给她扔什么公墓啊,山里啊她也打怵,这时候小丫头手里头全是汗,拽着我手都出褶子了。
不过令人亡魂大冒的是丫头的汗都是凉的,手也冰凉,这时候,我不得不开口了:“如素,妮儿,别松手,拉好了啊。”
听妮儿在背后道:“我不是跟着你呢么!”随着话音儿,我就感觉着有个人在背后像我贴了过来,脚尖顶在了我的脚后跟儿上。
“小妮儿,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都踩我脚后跟了。”
“离着你近点儿好,不害怕呀!”从我背后传来的动静好像是陈如素的,不过里面怎么掺杂了水音儿,说着话她还往前走了一步,迫使我也走了一步。
这时候,我心思全放在了背后的人身上,这人到底是不是妮儿?刚才抓着她手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河里的鬼魂是不是上岸了?
心念飞快转动的同时我还得说话,不然那就是破绽,想了想我出声道:“妮儿,跟紧我。”一边说着话,抬腿向前走去,身后的人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脚尖儿还是顶着我的脚后跟。
我抬腿向前迈了一步,身后的妮儿也紧跟着走了一步,这肯定不对劲儿,人的脚得有多大,这人又能贴我多近?
这么想着我猛然转身,忽感背后一阵恶风不善,背后的人也随着我转了个身儿,哪怕妮儿练过铁山靠一类的功夫,那也得有个限度,更何况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姑娘,别说会功夫,估计都没见过血,这人到底是不是妮儿?
“我十来岁那会儿确实梦见过一个自称柳清风的人,张成你有没有发现,我力气特别大,而且特喜欢打你……”
“连续梦见了叫柳清风的人大半年才发现,力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能打……”
妮儿傍晚的话回档在我内心深处,保不齐这人还真是小妮儿,万一那个仙家传了她功夫呢也说不定。
心中疑问大起,人鬼难辨的情况下,我紧紧抓住了一直没松开过的小手儿,想再次确定一下,谁想到那手凉冰冰,滑腻腻,好像这手不是个女孩儿的,怎么摸都是个死人的手一般,这人到底是人是鬼?
亡魂大冒之下正要松开,转念再想,万一是鬼故意让我松开妮儿呢,从小就听老一辈人说鬼擅迷人,大半夜走道儿都能让你迷糊着跳了河,混淆一下我的触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更何况我一直抓着没放,这个肯定是妮儿。
我在掌心里的小手儿上点了几下才喊道:“妮儿,你在不在?妮儿?”我连喊两声,妮儿的动静在我后方响起:“鬼喊什么,你不一直抓着我呢么!”
不对,绝对有问题,在黑暗中过了二十多年,听声辨位的本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五感少了一个,总归是要弥补一下的,听着她的动静离我得有将近一米那么远,而且不是正后方传来的声儿,听声儿好像在我侧面,刚好中间能站下一个人把我俩隔开,一只手让我拉着,一只手给妮儿,“难道我让鬼包围了不成?”
想到此处,我停下了,妮儿在侧后方道:“你怎么停下了?”我假装找路,开口道:“我在想该怎么走,妮儿,你摸摸我后背上是不是有东西,怎么那么痒呢!”
“知道了,整天就你事儿多,自己不会动么。”
话罢,一阵凉飕飕的阴风在我背上来回过了几遍,我这才真正确定,背后之人绝对不是妮儿,得出答案,也不犹豫,淡红灵气凝于头顶形成波动刻印,并指向后戳去:“地裂波动剑!”
听背后吱溜惨叫一声,一道阴风卷起地上树叶砂石,瞬时狂风大作,人都看不见了,其实对我没啥影响,不过我也迷了眼了。
这时,侧耳再听,锣鼓家伙跟会漂移似的,离着我们近了不少,我正要捏捏妮儿的手安慰一下她,那手猛然向下一沉,一道白色的人影儿就扑落在了我的脚前,连带着我也一栽歪。
在增幅了数十倍的波动之力探查下,那扑倒的人好像是妮儿,白色连衣裙就是她今儿穿着的,在我手里拉着的小手儿也猛然一僵。
那人落地的同时抬起了头,脸就蹭在了我的小腿上,我心中暗道一声“大事不好,小妮儿要出事儿。”赶紧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怀里抱着如素的身子,我连忙摇晃:“妮儿,小姐姐,小祖宗,你咋地了这是,没事儿吧?说话呀。”
嘴里喊着妮儿,我的心往下一沉,小丫头身躯冰凉僵硬的如同死人,伸手摸向她的鼻子,食指探查下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没有任何生命迹象,这一点我一个学医的最清楚,不死心之下又探了探她的颈动脉,毫无波动,把手伸向妮儿胸口,顾不上什么了,拿最为敏感的食指进行触诊,心脏没有任何跳动。
看来妮儿是没救了,魂儿铁定让厉鬼拿了去,我又不会什么招魂的方法,丫头的命今天就扔这儿了,不如我也死了罢!没了她还有啥意思呢!
顿时这一股怨气就从我心里起来了,什么悲痛就往什么地方想,世界上最苦的事儿都能想起来,仰天一声悲呼:“妮儿,是我没护你周全,是我舒心大意之下断送了你的卿卿性命,如素等上一等,我把命陪了你,咱俩一起去罢!”。
诸位看官,您是没碰上过鬼,笔者曾有幸遇见过一回,那时候的感觉就跟张成现在的感觉一样一样的,哪儿不好就往哪儿想,哭的闷儿闷儿的,难受的都不行了,感觉着死了好,死了痛快。
书归正传,单说我放下她冰凉的身子,心里难受的都不行了,怪我怪我都怪我,带她出来嘚瑟个什么劲儿,不然也不至于慌不择路,俩人嬉笑间来到这个鬼地方,让她的魂儿给恶鬼勾了去。
回去有何面目见她父母,又如何在这世间立足,我活着能对得起谁,妮儿是阴我而死,闺女也没照顾好,还整天给自己的老爹老娘添麻烦,要啥没啥,房子也买不起,到如今一穷二白的,干脆呀,我死了吧,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这么想着,我眼泪刷拉就下来了,回过头想想自个儿这一辈子,本来好容易当一回人,还他么是个盲人,啥也看不见,又命途多舛,小时候碰上的事儿一个比一个糟心,导致有一段时间性情大变,对周围人不是打就是骂,那时候父母都离我远远儿的,我真不配做个人哪。
心中的悲凉之意跟泡水的压缩饼干似的,这就膨胀起来了,怎么想活着怎么没滋味儿,小妮因为我没了,在这个社会上受人排挤,我自己想当盲人是咋地,凭什么挤兑我,该你们的欠你们的,活着更没意思了。
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抱着那个冰凉的人儿,费力的用另只手撒开盲杖,找到了路边儿,把妮儿放下,我也自坐一旁,拿袖子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灰:“妮儿呀,你缓上一缓,我找个舒服的地儿,咱俩一起死。”
我自言自语的摸着妮儿沾满灰尘的秀发,心中悲痛难忍,拿过手边盲杖放在了喉咙上,三角肌一用力,向后掰去。
一阵窒息感传来,我咬牙硬撑着继续用力,冰凉的钛合金杖身死死压着喉结,令我脸色由红转紫,不大会儿,缺氧到了一定限度后手无力的垂下。
我晃晃眩晕的脑袋,咳嗽了两声,心下自嘲:“果然自己是废物,还想用盲杖勒死自个儿,不知道人缺氧之后会肌肉痉挛么,愚蠢道家了,确实该死,每呼吸一口这世界上的空气都是罪孽。”
一边想,我一边解腰绳儿,从小我就不喜欢穿束缚的衣服,牛仔的,西装一概不要,一水儿运动装,整个柜子都是。
现在我穿这件也不例外,裤子没腰带,只有腰绳儿,我解开之后拉着一头猛的一拽,另一头的绳子转了半个圈就从裤子上脱落了下来。
弯腰抱起如素,把绳子缠在胳膊上,一手拿着盲杖敲敲打打,既然不能把自己勒死,那就上吊吧。
我正意欲寻死,想找歪脖树上吊,没注意在我怀里的妮儿动了,她的指尖顶住了我的小腹。
我感觉肚子上一凉,回手摸了摸,呲牙惨笑:“妮儿呀,嘿嘿,你是恨我吧,回魂儿来弄死我的对不对?别着急,我一会儿就找你去。”
死去多时的妮儿冷森森开口道:“是你害死我的,是你,我恨不能掐死你,还我命来,你还给我……还给我的命!”最后一句她歇斯底里的狂笑着,从我怀里一跃而下站在了地上。
这时候的如素哪还有豆蔻芳华的少女模样,活脱脱飘荡在人间的厉鬼恶魂,头发炸起,脸上狰狞的笑着,还有一道道的血丝从面颊留下,身形枯槁的如同干尸,之前的少女转瞬间无影无踪。
我悲痛欲绝,毫无惧色,按理说我该想到这儿有问题的,但那时候谁还顾得上,一心求死,于是我平静对她道:“小妮,这是我的错,我该死,别恨我,不过既然你回来了,我的命就是你的。”
“你让我不恨你,你竟然让我不恨你,一命换一命,还我的命来罢!不是因为跟你到这,我怎能让恶鬼吸了生气身死水库,不是跟你到这,我又怎能化身冤魂无法轮回,这都是你欠我的,你该还,呜呜呜!”
我对着那道仰天悲泣的枯槁身影缓缓一拜:“妮儿,你说让我怎么死我就怎么死,哪怕千刀万剐,我都认了,欠你的该还你。”
那道身影停止了悲泣,转身对我道:“真的?你愿意还我一命么?”我坚定点头:“愿意,肯定愿意,只要是妮儿你的要求我都愿意,你让我怎么死我就怎么死。”
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这是你说的,我让你跳长江死你也去么?”
我向前走去:“跳长江好,怎么能不去呢,不如咱俩一起呗,死后黄泉路上我想跟你作伴儿,我爱你!”
枯槁身影停顿片刻,点头答应:“好吧,只要你跳长江死,什么都好商量。”
我开怀大笑:“咱们手拉手的跳长江,你不拉着我,我不跳。”她更犹豫了,不过最后还是拉住了我的手。
当她拉住我手的那一瞬间,我积蓄已久的波动之力按照地裂波动剑的施放之法从手指中宣泄而出,枯槁身影猛的往回一抽手,我死死攥住,波动灵气在我掌心运转,丹田阴阳旋涡加速旋转吸纳灵气,补充消耗。
这波动刻印的修炼之法从初级到最巅峰都有详细记载,其中就写着:“长剑破空,神临于世,万物波动者,神明之正气也,正气存于阳,阳为气,阳为雷,夫天帝之名者,雷之息也!”
咱这脑子肯定不笨啊,说白了从修炼波动刻印开始,就有了一丝雷的力量,雷是啥,那可是脏东西最怕的东西了。
闲话不提,我双手放着波动灵气传向她的方向,枯槁身影跟触电似的,哆嗦成一个蛋了。
我死死抓着她,冷笑着开口道:“我差点儿没让你弄死,如果你不让我怀里的尸体动起来说那些话,也许你家爷爷今天就死这儿了,送你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好嗨森吧?是不是感觉有点儿麻嗖嗖的味儿,你爷爷的灵气最后可是能掌握雷的,嘿嘿嘿!”
那女鬼尖叫着挥舞另一只手想抓我,我抬手格挡,她疯狂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的迷心之法不可能失效,这怎么可能?……”
我没理她,开口喊道:“妮儿,你在哪儿呢?赶紧出来,怪吓人的”
听如素在一旁的草丛中搭茬儿了:“跟这呢,稍等我马上出来,弄本姑娘一身草,真是的。”
我嘿嘿笑着,拉那女鬼往前走了两步:“你们从我俩回来的时候就开始迷惑人了吧,在我侧后方的一直是我家妮儿,贴着我的是鬼吧,让贫道猜猜看,是不是想抓小妮当替身的鬼大哥呀。”
那女鬼让我扣着,反抗不得,尖声叫道:“是又如何。”我嘿嘿一阵冷笑开口对女鬼道:
“今天张爷让你死个明白,知道我刚才点了几下妮儿的手吧,那是摩尔斯电码,你们这种水鬼八成不懂,我家妮儿也不懂,但你爷爷喜欢,她稍微学了点,我就给她传达了两个信息,身边有鬼和见机行事。”
说着妮儿在草丛中一脑袋草的钻了出来,我示意她到我身后去,副又对女鬼道:“之后你们在我背后搞鬼,还真吓了我一大跳,真以为妮儿没了,鬼擅长迷惑人心真乃不假,趁着我没经验,什么时候迷了我俩的心,让我俩放开的手啊?”
我戏谑着问那女鬼,她好像有点惭愧,没了之前的歇斯底里,小声道:“就在你喊妮儿在不在之后我们迷惑了一下你俩,把我的手一只给了她,一只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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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5-12 10:30
第十七章 开不开门

闻言,我心下暗暗吃惊:“没见过世面就是没见过世面,听老人说再多那也只是听说,谁能知道鬼迷心能迷到这程度,差点儿令妮儿丧命。”
正在我暗暗盘算之际,手里的女鬼猛然间炸裂开来,波动之力的感知中满天飞舞的绿火在我脚边纷纷扬扬地落下,没等我身体做出反应,就感觉身后一股大力传来,毫无防备之下,站立不稳,我赶紧向前踉跄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用盲杖撑住不稳的脚步,我没回头,波动之力向后扫去,那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感知到,这不由得让人汗毛炸起:“妮儿去哪儿了?”
在我心里出现这个念头的一刹那,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清脆的女声传来:“我在这儿呢,刚才你脚边落满了绿火,不把你踹出去怕你让鬼火烧死。”
听到这声音,我心下一松,回头道:“吓死人哪,给我一下子之后我咋没看到你人啊。”
她很自然地道:“我给你一脚自己不就进那一片鬼火里了么,绕了一下就到这了呀,有啥稀奇的,你这人真奇怪。”
说着,妮儿拉住了我的手,刚才的事儿还历历在目,我这回摸仔细了,是人手,有温度的手,因为这个还让她说了些什么老色批的话,只要不是鬼就成啊,管她说什么呢,又不少块肉。
摇摇头,甩去乱七八糟的念头,转眼对妮儿道:“我说咱们是不是该试试看能不能出去啊,这地方怪吓人的。”
她点头:“走吧,试试看能不能出去,就算出不去你也是有办法的对吧?”
我一愣,没说话,她的心思不难猜,只是找个安慰罢了,何必较真呢,换谁谁也得这样儿,我现在还害怕呢。
俩人说着就要掉头往回走,在转身的那一刻,在我边上的妮儿发梢滴下了一溜儿水迹,她抬手擦了擦,不远处长江主航道的水下,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二人:“明天这女人水劫临身,替身老子拿定了。”
这一切,我和妮儿都不知道,她也只是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头发上哪儿来的水,张成是不是下雨了?”
我仰头感受了一下:“没有啊,响晴白日的,哪儿来的雨,别扯了,快走快走,此处不老安全的。”
二人沿着来时的路走了一阵儿,果然不出所料,迷糊人的玩意儿消失了,顺利的走回到了大街之上,到了有人的地方那我就是活神仙,掏出手机点亮屏幕,贫道惊讶道:“卧槽,这才多久,都他么十二点冒头了。”
妮儿探头过来看了一眼,她也吓一跳:“刚才在那儿怎么回事,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十二点多了?”
我思虑片刻道:“也许是鬼迷人的时候剥夺了正常的感觉吧,你感觉没多久,但实际已经过了两三个小时了,这就跟你睡觉的时候一闭眼一睁眼,咋还没咋地呢一宿就过去了是一个样儿。”
妮儿勉强点头同意:“好,好吧,那就当你说得对,咱们现在去哪儿?这时候我也不能回家了呀。”
我皱眉沉思:“让她一个人回去肯定不行,说不准啥时候就出事儿了,看这丫头的意思也有点儿不想回去的感觉,她不回去这孤男寡女的咋整,真真愁煞我也!”
这时候心里就跟俩小人儿打架似的,一个念头道:“上吧,不要白不要,人家都送上门儿了,孔圣人都曰食色性也了!你装啥大尾巴鹰。”
“不成,你自己痛快了,人家姑娘咋办,又没正式确定彼此心意,占人身子不老合适的,也还不知闺女能不能容她,不妥不妥。”
“别想了,妮儿既然给,给你你就要,事后她不能够找你麻烦,肯定人家经过深思熟虑才说的这话,别犹豫了,要吧!”
我正跟那挣扎呢,妮儿拿手在我眼前晃晃:“干嘛呢?直勾勾跟鬼上身似的。”
我闻言浑身一机灵:“谁谁谁,谁鬼上身了,哪儿呢,看贫道我降妖伏魔。”
妮儿大笑开口:“张成你神经了,说你呢,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儿。”
我这才反应过来:“没什么,你带着身份证呢吧?要带身份证了咱们找个酒店待会儿去,出了这一档子事儿,你想回家我都放心不下。”
说完这话,我本打算妮儿得打我一顿,结果她没动,声如蚊呐地应了一句:“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闻言我一愣,还跟那补充呢,胸脯子拍的啪啪响:“妮儿你放心,我张成真是正儿八经的正人君子,想当年我大学那会儿跟妹子约会都是人家主动要求去我才同意的,尊重女性,男女平等不是,绝对不会干出禽兽不如的事儿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到后来妮儿有一天喝多了跟我提那一天的事儿,她心里骂我骂的都不行了:“你干了是禽兽不如,我送上门儿你不要那是不如禽兽,牲口玩意儿!”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单说我叫了个嘟嘟网约车,来在涝庭快捷酒店,自作主张地给妮儿我俩个开了一间房,付款的时候我还说呢:“得嘞,凑合一宿,明儿回家呆着去。”
前台小姐姐都纳闷儿,用卡姿兰大眼睛唰,唰地直唰我:“你这是什么骚操作,令我好生疑惑呀。”
我没理那个女孩,正要和妮儿上电梯的功夫,小前台喊了一嗓子:“保安大叔,保安大叔,这有俩客人,把规矩跟他们说说。”
随着话音儿,一个四十多岁身穿保安制服的大叔走了出来,憨厚的脸上笑着:“幺妹儿啥事?”
小丫头指指我跟妮儿:“大叔,把这两位客人带一下,顺便跟人说说咱这的规矩。”
大叔一点头:“好嘞,幺妹儿。”
妮儿拿了房卡,跟着大叔上了电梯,卡片子一刷自动把房间所在楼层输入进电梯,忽忽悠悠地就到了,找到各自所在房间,还好,我跟妮儿正对门。
我正要进屋,大叔一伸手拦住了:“小伙子你等会儿,进去之前不先敲敲门么?”
妮儿没等我开口,对保安道:“大叔您说什么呢?进门之前敲啥门儿啊,里头又没人”
保安晃了晃手电筒,嘿嘿一笑:“那可说不准,空房间总会有朋友借住的,你进去不敲门,冲撞了里面的朋友,人家该不高兴了,小伙子,小姑娘,听大叔一句劝,敲敲门吧。”
听着保安嘴里的诡异话语,我一个机灵,心里咯噔一下子泛起了不安,没等我细想原因,大叔继续道:“在我们这个地儿,晚上睡觉一般不出门,有事儿都等早上天亮了解决,看见门口儿挂的门神没有,无论听见啥动静,只要你不开门,外面的东西就进不来。”
他说着摸了摸门上贴的跟年画儿一般的门神,继续道:“但你俩千万得记着,无论听见谁的动静都别开门,小伙子,小姑娘休息吧,我走了。”
大叔话说半截,吞了回去,客气了两句转身,在要走还没走的功夫他又回头道:“小伙子,小姑娘,在房间里老老实实的睡觉,千万别干什么事儿,你在做什么的时候说不准有人会看着你。”
说完,他肩膀儿没动,转身走了,我支棱起耳朵听着保安的脚步,潮水般的恐惧在我心里升腾而起:“那不是活人!”
一般在酒店走路都习惯抬脚走,再没素质的人也会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下意识的放轻脚步,更得抬腿,这保安的脚步声如同灌了铅一样,拖拖拉拉,通过心眼看去,人体的轮廓甚是模糊,我集中注意力到他的下肢,膝关节竟没打弯儿,他绝对是死人无疑。
我吓得一个劲儿的哆嗦,妮儿正要怒斥保安跟这说什么呢的时候,发现我站着没动,回头问道:“你干什么呢?进去睡觉啊,明儿还有事儿呢,什么破酒店,一会我必须投诉他们去。”
“没、没、没什么,马上进去,你先走,哦对了,刚才那大叔的话你记着点儿,听见谁敲门都别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吐吐舌头:“略略略!胆小鬼!”说着她刷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咣当把门关上。
我一声苦笑,刷卡进屋,回身死死关紧了房门,这时候我才收回了捂在胸口的手,真的怕有东西看到,刚才那死人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你在做什么的时候说不准会有东西看着你!”
鬼的能耐谁也不知道,也说不准儿,以防万一,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该干啥干啥,一直绷着,万一出事儿了精气神消耗殆尽,无力斗杀恶鬼那岂不是死的冤屈。
我顶着巨大的恐惧洗漱完毕,微讯上跟妮儿聊了会儿,闭眼静心,凝神思虑,看这意思淡红洞神马上就要超过,晋升正红高玄指日可待,俗话讲预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灵气修为是一方面,手里没把趁手的家伙事儿也不成,许多剑术得有刀剑类武器才能发挥出威力来。
比如说救了我和妮儿好几次的地裂波动剑,如果手里有把刀剑类兵器总比手指头强得多,起码灵气按照法术的施展之法运转开来,灵气附着剑上,多了一条路不是。
再加上波动刻印里还有最初级的鬼神剑术,使用的武器不同,招数也不尽相同,特别神奇,想到此处,我点开微讯,找到了某个号称龙泉古法匠心工厂的好友,把要求一一道来:
“老兄晚上好,打扰了,我想定把刀你看成不成,要求不高,按照咱中国传统的九耳八环刀给打一把,钢口你看着弄,一万块之内最好的,多加一百给开刃儿哈!”
消息发出去,我扔下手机,闭眼修炼,引导着丹田旋涡快速旋转,聚敛灵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外头有人急促的敲门:“张成,开门哪,有鬼,有鬼呀!”
我一机灵,翻身跳起,这动静好像是陈如素的声儿,一丝不祥的念头在我心中闪现。
我赶紧下地,顾不上穿鞋了,直奔房门的方向走去,在我站起身的那一刻,床边的柜子咯吱响了一下,好像有个人躲在柜子后面露出一只眼睛冷笑着看我。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种境况,如果有人盯着你,你就会有不舒服的感觉,我现在就处于这样一个状态,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死死盯着,跟把钢刀一样扎在人肉里。
我下意识转头四顾,寻找那道阴冷目光的来源,门外的敲门声更为着急:“救命呀,有鬼,他掐着我脖子了,张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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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5-12 10:31
第十八章 真真假假

听着那声音跟妮儿一模一样,我有点儿慌,但背后柜子里的森冷目光也不能当他不存在,左右为难之时,门外声音见里面迟迟没动,就此沉寂了下去,没了动静儿。
我心下暗暗犹豫,这门是开,还是不开,若开了门,鬼魂进了屋,我拿什么斗他,要是不开,万一真是如素可如何是好。
如刀似剑的森寒目光再一次从衣柜传来,死死盯住了我后背要害,这令我警兆顿生,下意识想找东西遮挡的时候,柜门猛然大敞四开,伴着一阵阴风,我浑身打了个寒颤,顾不上思考其中利弊,夺门就想往外跑。
我还没到房门处,整个房间一冷,听声儿好像从衣柜里爬出了个人,还有水滴在地上的动静,那人一边爬着,一边含混不清地叫着什么:“求求你救救我,好疼,帮我找找皮,帮我找找!”。
突然我脑子里产生了一个画面,一个人被关在柜子里,嘴巴上横拦了几道儿鱼线,浑身上下滑腻腻,血淋淋的没有人皮,痛苦的挣扎之中撞开了柜门,忍着钻心疼痛爬出来找人求救。
传说古代有种酷刑,把人埋进土里,割开头顶,往里面灌上水银,水银这东西的质量比血重,会随着血液流经全身,耐心的等上一会儿,被用刑的人会越来越疼,最后实在难以忍受往上一挣扎,人能从皮里直接钻出来,更为残忍的是没皮的人还死不了,得再等会儿才能死,在此期间,差役们还得往罪犯身上不断的泼洒咸盐面儿。
人没了皮已经是巨大痛苦了,每当吹过一阵风就如万把钢刀割肉剔骨般,再洒上咸盐,想想都疼,别说罪犯了,那得多大的痛苦。
我赶紧打住,太恐怖了不敢胡思乱想,这酒店真他吗邪乎,到处透着阴森,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喊上妮儿扯呼,此处呆不得了。
正要伸手开门,外面又传来了敲门的动静儿,我一哆嗦,冷冷喝道:“谁?”
听外面道:“服务生,给您送水的,您开下门。”
“送水的,我住过你们酒店多少次,啥时候晚上给送水了?而且你们酒店保安不是说晚上不能开门么?”
外面道:“这是我们重新改进了的,怕您晚上渴,喝不惯自来水,保安大叔精神不大对劲儿,整天爱胡说八道的,压根没有的事儿,我们老板原先就想开了他,看这人实在可怜就留着了,您别听他瞎说,开门吧。”
我犹豫一瞬,刚才的保安分明是个死人,他偏偏说保安是个疯子,看来这人也非善类,怎么着都得面对,小心就是。
想到此处,过去伸手拉开房门,穿着工作服的服务生低着头推着小车走了进来:“先生,这是您的水。”
我用波动之力扫了扫这服务生:“你低着头干什么?”服务生低着头笑道:“习惯了,习惯了。”
我没在意:“水放那儿吧!”
服务生闻言,在桌子上放了几瓶水,无意间他一撇眼,看到了大敞四开的柜门儿,神色一变,紧走两步来到跟前,伸手要关门:“先生,您的柜门忘了关了。”
他说着微微后退要关门儿,忽然间一低头直接钻进了柜子,转过身来目光死死盯在我的身上:“没人告诉你,晚上不准开门么!本来我是进不来,借你心中恐惧我这才得偿所愿,你问我为什么低着头,因为我的颈椎碎了,抬不起头来。”
我一愣,正想说话,那鬼又嘿嘿一阵冷笑:“对面的女孩儿是你什么人哪,死的甭提多惨了,刚才她出来敲你的门你没开,哭的好可怜啊,她最后可是让我们一点点活活剥掉了人皮呀,没亲眼看着她咽气儿,你是不是很难过?可惜了那么好的花季少女,就这么死了,到死她都还在喊着你的名字。”
听此言语,我心中一慌,不过转念想到了刚才长江水库的鬼迷人,那时候我不也以为妮儿没了么,这鬼肯定也在惑我心智,诱人自杀,鬼话不可信。
“怎么?你不信,来给你样儿东西看看。”他说着,一道阴风卷着个物体到了我面前,我凭着波动之力一把抓住,放在手心一摸,面上从容之色再也不见,那是妮儿的项链,从我认识她就没离身的项链。
项链上沾着粘稠的东西,我疑惑之下两个手指撵了点儿搓了搓,这质感?“是人血,里面还有细碎的肉沫儿,难道是妮儿的人皮鲜血不成?”
那东西微微冷笑的同时向后蹭去,身体跟柜子摩擦发出的声音就跟刚才一模一样,这人也没皮!
他一边后退一边冷冷的看着我:“对面的那个女孩儿你想知道怎么死的吗?被我先拿指甲划开头皮,在她头顶打碎个体温表,里面的水银会四散流淌,钻入皮下,她的手脚根本动不了,那种疼痛让她嗓子都喊出血了,哈哈哈!之后越挣扎水银流动的速度越快,实在忍受不了了往上一窜,整个人皮就下来了,为此我们几个还打了一架呢,真是完美的人皮呀,而且她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得痛苦的活几分钟,看着那女孩儿临死都闭不上眼的样子,真令人愉悦。”
我暗暗咬牙,心中怒气压过了恐惧,无论是真是假,我都不能饶他,体内为数不多的灵气运转而起,凝于指尖,我拼着爆碎这只手,也得把他留在这儿。
正在我要上前跟那玩意拼命的时候,门外急促的敲门声乍然而起,一下下的如同砸在了我的心上,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不用去摸也能感觉到,狂跳的心脏带动着左胸口的衣服一起一伏,我伸手死死摁住咚咚乱跳的胸口,咬着牙强行忍耐。
钻心疼痛让我浑身颤栗不止,门外的动静越发加剧了这种感觉,眼看着心脏带动着衬衫的起伏越来越大 ,下一刻仿佛一张嘴我就能把心脏吐出来,嘁嘁冷笑萦绕耳边:“开门吧,不开门也是死,开门说不准能活,再不开门,你心脏还承受得了么?人没了心还能不能活,这你得想清楚了。”
“闭嘴!”我咬着牙怒吼间,已经把大半个身子都退进柜子的鬼魂又阴阴笑道:“没见过心脏炸裂而死的人吧,我见过,你可以继续说话看看,人一张嘴,泄了生气儿,胸口的人心四分五裂,内脏碎片伴着鲜血能从嘴里喷出一两米,而且你还不会马上死去,得忍着钻心的疼痛再活上一会儿,跟你对面儿的女孩儿一个下场,那种疼啊,甚至能把人的魂魄都疼的魂飞魄散。”
敲门声如冤魂索命,又似厉鬼狂嚎的不断在我耳边回想之际,沙哑的声音也一并传来:“张成,开门,救救我,我好疼,也好冷,他们扒掉了我的皮,我疼,疼啊!”
“如素!我的妮儿!他娘的,老子要灭了你!”
我心中的愤怒之火无处宣泄,敲门声猛然急促,一声声如素的哭嚎也似重锤般狠狠砸入了我的心里,就剩下一个头在外面的鬼魂又冷笑开口道:“开门吧,你不开门也的回人家一声儿啊,看看,看看,多惨哪!活着找你救命你不肯,死了找你你还不愿,可怜啊!”
“给老子闭嘴!在说话我灭了你!”话音没落,我感觉着心脏一个咯噔,扑通扑通狂猛的跳了几下,顿时我的嘴唇面色苍白一片,嘴角上也流出了一行鲜血来,嗓子眼儿也有血腥味,不能说话了,不然今儿真得死这儿。
柜子里的鬼魂最后冷笑着看了我一眼,退入了黑暗的空间当中,不见了踪影,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按着起伏的胸口,门外敲门声一下下砸在我的心上,酷似妮儿的哭嚎一直没断:“张成你出来,开开门看看我,你看看我呀,我疼!好疼好疼!张成,你个没良心的,真不出来看看我么?我杀了你。”
最后沙哑的声音一声饱含着杀气的尖叫,敲门声却慢了下来,力道猛增了几分一下下的敲着,门上的锁扣儿发出了咯吱一声,好像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力度一般。
有了之前长江水库的经历,我胆子大了点儿,但谁也没见过这阵仗,随着沉重的敲门声,我再也忍耐不住的跑向了门口,一把拉开了防盗门:“妮儿,妮儿是不是你,我来了,你别哭,不疼了,乖!”
房门外空空如也,我小心翼翼的跨进走廊,连忙跑到对面敲响妮儿的门:“小妮儿,开门,开门哪!”
安静的走廊之中只有我的声音,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顾不上细想,继续一遍遍的敲着妮儿的门:“妮儿,赶紧开门,你还好吧,开门哪,开门!”
偌大的酒店长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这时候我感觉出不对来了,自己的声音飘飘忽忽,颤抖的过分,哆里哆嗦的怎么一点儿回音都没有?。
这么想着,我心里一愣:“难道是离魂儿了,不能够啊,人有三魂七魄,按理说紫府灵台有灵气护持,想离魂也得到巅峰太玄才能原神出窍,不到那境界想出窍也没门儿,其他脏东西想摄我的魂儿也休想。”
一边想,一边伸手摸摸我的脉门,还好,有跳动,人没死,不过还得再次确定一下。
心中起疑之下,想回去之前的房间看看,我的房门匆忙之下不曾关门,没几步来到门口儿,正要进屋,猛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蹲下摸了摸,原来是不到一厘米的门槛。
“什么?门槛儿,门槛怎么能把我绊倒,而且这铺着地毯呢,就那么点的小凸起,走惯了盲道的我怎么能被绊着,这不对劲儿。”
回过头来想想,我大惊失色,酒店一般都会在门口弄那么一点点的门槛,第一是为了美观,至于这第二!是为了防止鬼魂,难道我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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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5-12 10:31
第十九章 金刚夜叉

“难道我真死了?”心中念头刚起,随即被我否定,不能够,人死了根本开不了门,现在房门还大敞四开的呢。
我正狐疑的想回身喊妮儿看看影子,却没想到如素也碰上了不比我好多少的麻烦。
如素刷开房门,人匆匆进去,反手关门儿,眼睛在猫眼看着我也进屋了,她这才离开门口,合身扑在了大床上,一边扑腾着腿,嘴里骂着街:“臭张成,死张成,我那么明白的话都装糊涂,真当人家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张开这嘴容易么,不喜欢你了,以后绝对不喜欢你了。”
小姑娘委屈的就甭提了,其实想想也是,任凭我安排的话都说出来了,那意思还不明显啊,长江水库那时候这丫头也不傻,能看出我是真能舍命护她的人,好容易下定决心,想跟我发生点儿啥,我还一本正经地装犊子,她不气就不是陈如素了。
两条白生生的小腿在床上踢腾个不停,脑袋埋进枕头里,骂着骂着,如素竟笑了起来:“傻张成刚才还真以为我死了,哼!本姑娘哪那么容易死,就在边上看着他要死要活的,仰天悲泣,狂怒吼出了妮儿我随你去的话来,这傻子看来能托付一生啊,不过我还得再看看,就咱这么可心的人儿,不能轻易便宜了傻张成,不然他尾巴还不翘上天。”
她想着,嘴边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张成这傻子,真傻的可爱,我就在他身边站着,愣是没看见我,任凭我怎么喊都不成,一个劲儿的说着什么妮儿我害了你啊什么的,羞死人了,真真羞死人了,我还是个大姑娘啊,荒郊野外的让人表白了呢!更可气的是一群鬼看着,莫名其妙的好刺激,哈哈哈!”
这丫头其实本性就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儿,表面上伸手就要揍人似的,其实内心小女人着呢,整天含羞带色地看什么少女漫画儿,还藏的挺严实,生怕别人看见。
“嗯!窗帘……”如素正生闷气的功夫,猛然一抬头,发现窗户边儿上的窗帘无风自动起来了,好像贴着墙根儿藏着个人似的,她机灵灵打个冷颤,不由得害怕起来:“怎、怎么回事儿,不会窗帘儿后头有人吧?”
如素想起了刚才在水库的事儿,心下大骇,她奓着胆子对窗帘背后轻喝一声“谁?”话罢连忙下地穿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塑料牌子,上面写着涝庭酒店加盟招商,这丫头把人家广告牌当武器拿手里了。
身为女性,如素还是很称职的,毕竟她目前没什么灵气修为,也不能斗得过厉鬼,心中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正在她往前走一步,往后退三步的磨蹭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小妮儿开门,是我!”
“啊!张成,你来干什么?”她嘴里问着,不顾一切的打开了门,我出现在妮儿面前:“如素,我带你走!”
一般来接人的不会说带你走的话,这只有死人上路前才会说带你走,妮儿面前的这个我躲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面色苍白一片,身上带着水渍,手脚上有细不可查的褶皱浮现,陈如素还跟没发现一样,她让鬼迷了眼,压根儿看不出来。
小妮儿转身从插座上拔下充电器道:“好啊好啊,这地方太可怕了,等我拿上东西咱就走吧,刚才我看见窗帘没风自己动了,怪吓人的。”
我冷冷道:“赶紧收拾,该上路了,不然赶不上了不好,容易出事儿。”
妮儿回头诧异:“赶不上什么?张成你傻了么?别跟门口站着啊,进来呗,还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是怎么着,我还是个姑娘都不在乎,你装啥装。”
站在门口阴暗处的我嘿嘿一阵低笑:“别磨蹭了,带你走你就走,想让我进来也行,你把灯关了我就能进来了。”
陈如素好生纳闷:“你神经了么?关不关灯又不影响你什么,爱进不进。”
我站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蹲着不说话,身上的衣服湿哒哒地滴着水,就那么暗含冷笑的盯着她的背影。
不大会儿,如素把本来就不多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回身出来,反手关门:“走吧,换个酒店,这地方太吓人了。”
我从阴暗处一闪身,伸手抓着如素的左手腕往前走去,走的时候尽量躲着有灯光的地方走,如素在后边还纳闷:“你怕光不成么?还有,你的影子去哪了?”
从一出现就特意躲在暗处的我没说话,死死叼着妮儿的手腕,五根指骨僵硬如钩,扣进了她的肉里,如素使劲儿抽了抽手,纹丝不动,再傻的人也感觉出不对劲儿了。
小妮猛然站住,伸右手一把薅住了我的衣服领子:“张成你太奇怪了,当我是什么,犯人么,我倒要看看你躲在黑处要干嘛,难道你还见不得光不成,给我过来。”
如素一把将我拉出了阴影,我仰起面孔正对着她,嘴角躺下一溜儿鲜血来,头发上,衣服上陡然现出滴答水迹,小妮尖叫一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怪力挣脱了我的钳制:“你,你不是张成,你是谁?”
那人阴笑着看向陈如素:“我是水鬼……”
随着话音儿,水鬼抖身幻化回本来面目,怎么形容呢,就是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四肢让水泡的都浮囊了,浑身的皮肤发白,皱巴巴的,打个比方说就跟咱们人洗澡跟大池子里头呆一天差不多。
妮儿见此,尖叫一声,这嗓子真不含糊,穿透力极强,水鬼哪管你这个,叫唤的再响也不好使,伸开俩鬼爪子,狂旋猛转,一道阴风扑来。
如素把眼睛一闭:“啊~~啊啊~~啊啊啊~~张成救命~!”
随着陈如素跟那一阵瞎叫唤,话音还没落下,如霜似电的反差气息猛然压落,在半空中互相挤压之下把那水鬼直接爆碎成了满地惨绿的磷火。
我脚踏着满地绿火走向如素,拍了拍手,嘴角都要上天了:“小妮儿,瞅你那损shai3,周围玻璃都快让你震碎了。”
要说我从哪儿来的呢,时间往回倒退一会儿。
我被酒店的门槛儿给绊了个跟头,当时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拔凉拔凉的,咋地了就离魂儿了啊,我来回在门口溜达了好几趟腿,回头想想,不对劲儿,我的灵气还在,波动刻印也能增强感知,人肯定还活着,绝对没死。
不过另几个疑点还是令我大惑不解,谁不想让我进门儿?谁又不想让我活着?确切说这俩问题算一个,是谁想要我跟妮儿的命?布局之人想有什么目的,这都说不好,在我没足够证据之前还不能武断的下结论。
正想着呢,回头赶紧打住,心里叫着自己的名儿:“张成唉!张成啊,眼巴前儿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啊,进不去的门儿我怎么破,妮儿还不知生死祸福,哪有功夫想这个,对于追求什么真像哪有如素的安危重要呢。”
思绪到此,我抬头捏诀,提气做法,丹田内灵气旋涡狂吸猛敛,波动刻印陡现头顶,只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多了一颗刻印,金刚夜叉明王刻印凝成。
这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想娶媳妇天上掉下个陈如素啊,真真让我没想到的是能凝成金刚夜叉明王的刻印符号,这可是五大明王中唯一一个有夜叉之名的明王,在符号出现的那一瞬间,丹田内灵气立进两阶,深红灵气,升玄修为!
猛然的进阶我一点儿都不意外,从有第一个刻印符号形成有了夯实的基础,第二个刻印出现的时候有了洞神灵气修为,第三科两阶,也就是深红灵气,第四颗三阶,从深红越过淡蓝洞玄,正蓝三洞,直进大洞深蓝,第五颗波动刻印就是这篇刻印功法圆满的时候,五颗刻印齐聚,扶摇直上,深紫太玄。
进阶深红不光灵气的量变多了,又有几个技能可用,剑魂的荧光落刃、连突刺,阿修罗的裂波斩,血气系的崩山击,最后是关于鬼神的阵法,留在后文有用,暂且不提。
我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灵气,这时候再不犹豫,提气捏诀,凝神做法,把灵气按照太阳、少阴,少阳、太阴的运转路线反逆运转,最后气出商阳穴,掺杂了半数阴阳的灵气瞬间随着我的一指点出,竟然真的能离体外放,在酒店门口停顿片刻,消失不见。
这次我抬腿迈步,没了磕绊,顺利进门儿,赶紧跑到床前摸了一下,还好,上面没躺着我的肉身。
我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一半儿了,忽然我耳朵一动,听到外面有关门的动静。
有了先前的猜测,我没敢轻举妄动,到底要看看这背后的人是谁,悄悄调动感知大增的波动之力探向门外,妮儿的房门大敞着,她站在那跟谁说话来着,那是……
“我草,那是谁?”我脑子里闪电般划过了这个疑问,连忙凝神浮现波动刻印,在刻印的增幅下,我的感知空前强大,灰尘在空中的沉浮,风的流动,包括,站在妮儿面前的那个东西。
那人好像是我,但身上滴答着水渍,鬼气森森的跟妮儿说着什么,我眼看着妮儿收拾东西,眼看着她让那个玩意儿扣着手腕子带走,再也按捺不住,回身迈步,反手关门,尾随其后。
怕那东西发觉,我不敢离得太近,只能悄咪咪的在后头跟着,利用刚才学会的荧光落刃减震的方式没发出一丝脚步声。
这荧光落刃顾名思义,先跳起来,手里得拿把刀剑类兵器才成,灌注灵气,化作一道荧光坠落而下,刺击算一次伤害,坠入地面后灵气爆发,快速频率的振荡和冲击波也是一层伤害,在施展的过程当中,必须有一股灵气反运着来避免落地的那一刻强大的震荡波振伤五脏。
目前我正在用的就是荧光落刃的反运灵气之法,空中落地那么强的振荡都能抵消一部分,别说脚步声了,拉着妮儿走的那怪物并未发觉,继续拽着如素往前走。
等如素发现不对,那怪物正要伤人,我抬手做法,裂波斩的施展之法立刻调动起灵气,走过阳明经,关冲穴离体外放后马上形成了个快速旋转的波动灵气圈,把那厉鬼困在其中,没几下的功夫就磨灭成了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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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5-12 10:32
第二十章 同床共枕

涝庭酒店的走廊拐角处是摄像头的死角,我也不怕他们拍到啥,就算有摄像头也不担心,顶多说我这人骚包的很,给女朋友变魔术来着,不能知道咱刚才弄死了个鬼。
小妮儿被惨绿磷火包围,整个人都傻了,愣愣的不知道自己要干点儿什么,我踩着满地绿火,拍了拍手:“不简单哪,你平时狂的都不行了,整天把贫道我欺负的跟狗似的,这回是不得感谢感谢道爷我啊,不是我今儿你就交代在这了。”
话音没落,忽觉胸前一股大力传来,不知何时妮儿已到面前,伸手抱住,脑袋顶在胸口使劲儿巩了巩,她刚要说什么,眼泪混着鼻涕刷拉就下来了,哽咽的几次欲言又止,都让泪水憋了回去,死活张不开嘴,说不出话。
小丫头果然是个感情新手,想抱就抱吧,拿脑袋咣咣直砸前心,那头槌砸的我想吐血,我赶紧抓着她头发把头拽好了,再砸的化贫道得归位了:“妮儿,小祖宗,姑奶奶!别锤了,好家伙你果然是武当山少林寺的啊,这铁头功不是吹出来地。”
她把眼泪什么的往我身上蹭了蹭,吸溜着鼻子道:“他抓我的时候我以为你死了,可吓死人了,我怕你什么时候真离我而去,虽然你这人好讨厌好讨厌,我刚才还想着不要喜欢你了,真的不要喜欢你了,但知道厉鬼不是你的那一刻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我拍着她颤抖的后背,一股暖流充满了全身哪,齁甜齁甜的,但嘴上不能矫情,还得整两句麦湃麦湃:
“喝!你啥时候说过不要喜欢我了,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啊,私自暗恋别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规定说侵犯他人感情肖像权,罚款五千拘留半月,还有啊!之前跟开封菜不是说咱俩接触太少,不要嫁给我来着么?现在怎么离了贫道就不能活啦!”
妮儿抬起头没接话茬儿,拽着我的衣服醒了一把鼻涕,嫌弃的松开我,退后两步,又成了那个表面泼辣实则小女孩的如素模样。
她整整巩乱了的头发,风情万种的冲我抛了个媚眼儿,只可惜咱的波动之力对这没感觉,如素只好悻悻作罢,揉了一把眼睛,完全没了刚才哭哭唧唧的样儿道:
“你说是不是有人要害咱们啊,我总感觉今晚的事儿不对劲呢!就算有了灵气修为也不能整天遇见鬼不是。”
我正了正神色,把方才的推测对妮儿说了一遍,最后我道:“无论从哪儿算,你姑姑陈芷柔都有嫌疑这么干,我算是看出来了,她是个心理变态,极度偏激的人,不可理喻,讲理压根儿说不通,她觉着是什么样就得是什么样,下午咱们狠狠驳斥了她一顿导致此人对你我恨之入骨,大怒之下御鬼害人也正常。”
妮儿神情大变,满面担忧道:“按照你这么说,我父母会不会出事儿啊,真是的,以后别说是我姑姑,丢人哪!”
我抬手示意妮儿挎着我的胳膊,迈步往电梯方向走着道:“你担心过头了,她只是有很严重的心里障碍,又不是变态,我跟她没血缘关系,你跟她又远了一层,取咱俩的性命觉着没什么压力,要是杀了你父母那就是入了魔道了,此人肯定不会这么干,心性产生了问题,今后灵气修为再无寸进,杀她兄嫂等于自掘坟墓的事儿这女人不会做的。”
听闻此言,如素悬着的心放下了,话说着来在电梯切近,我伸手按下开门按钮,不大一会儿电梯来到,我俩先后上去按了一楼。
来至大堂,退房的时候小姐姐很好奇,我只用波动之力冷冷的在她身上扫了几个来回,递上房卡,妮儿赶紧拉着我出了这个诡异的酒店。
到户外如素放声大叫了几声,来抒发自己被惊吓过度的小心脏,我也深呼吸了几口不是很清新的空气,世间真好,这几天的经历让人想都不敢想,整天碰上鬼,可气的是连把兵器都没有,能活着真乃命大也!
我拿出快没电的手机叫了个车,换了家酒店,跟妮儿这回不敢开两间房了,在前台暧昧的目光当中,妮儿红着脸推我上了电梯,到电梯里这丫头就发飙了,掐着我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道:“你要敢乱来,老娘剁了你。”
我连连摆手:“不能够,听说过梁山伯祝英台没,一会儿你跟中间放杯水,谁越线儿谁是狗成不成?别掐了,我宝贵的耳朵呀,本来就盲人了,再给贫道弄个耳朵听不见,这不名副其实的龙虾么!”
妮儿嘿嘿一笑,手上的力道减小了几分,葱白的手指摸着我的大招风耳:“这耳朵怪舒服的,你说你咋长了个那么好玩的耳朵呢,波拉波拉波拉~~!”
我抬手打掉她的手怒道:“波拉你大爷啊,又不是狗耳朵,还波拉波拉,贫道是不是好久没调戏过你了,让你有了我不是男人的错觉,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二人说笑间到了所在楼层,我刷卡进门儿,妮儿后随,反手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到了封闭的环境,顿时俩人都不知所措起来了,别看整天我大胆的不行,对妮儿搂搂抱抱的,正儿八经的动真格儿的了也抓瞎。
如素更别提了,我还有过男女经历呢,她就是一张白纸,整天埋汰的不行,动了真格的比我还抓瞎,她双手抱着膀子警告我:“刚才你说的,咱谁也别侵犯谁的领地啊,不然就是小狗。”
我:“汪汪汪~~!”
如素:“给我滚,赶紧收起你的波动之力,我要洗澡。”
我找到了床,四仰八叉的往上一躺,舒服的叹着气道:“今天把我折腾坏了,你洗你的得了呗,跟波动之力有啥关系,我收不收的又不影响洗澡。”
妮儿一撇嘴,坐在我身边拽着耳朵,转了几个圈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波动之力能穿墙,虽然还搞不懂灵气是啥物质构成的,但万物都有分子结构,门窗什么的肯定都有分子原子缝隙,灵气可能跟量子一样,也有可能比量子更小,穿过这些缝隙跟玩儿似的,欺负我是女孩子不懂物理啊,没门儿。”
我长叹一声:“有个这样的女朋友不知是好还是坏啊,你这么理性小心嫁不出去。”
妮儿松开了我的耳朵,转手下探,捏在了我软肋上挠了几下:“哪儿那么些个废话,嫁不出去我就整天搅和你,让你身边的女孩子都滚蛋,别转移话题,让你收波动之力还推三阻四的,你是不是想看?”
“我没想啊!”
“不,你想了!”
“我没想!”
“你想了!”
“好好好,我想了,你洗吧,我调御灵气,开着波动刻印看,谁不看谁他么不是个人,别愣着快去呀,我着急的都不行了。”
我被妮儿气的无法,闭上了心眼,收回了游走在经络中的灵气,衣服没脱躺床上就不行了,困意袭来直接睡了过去。
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想的是不是妮儿给我下蒙汗药了,困的如此要命,一道闪电,顿时黑屏了。
其实睡着了也不奇怪,一天之内晋身洞神,又上升玄,连跳三阶不是没后遗症的,精进的有点快,原神魂魄跟不上节奏,说白了是技术不行。
假如说洞神是一百斤,升玄是五百斤的化,本来原神魂魄就能拿得起洞神一百斤的重量,现在让他硬扛五百斤的升玄灵气,肯定对精神的消耗巨大,不睡过去才是怪事儿。
妮儿正要继续跟我说点什么的时候,看我转眼间睡的跟死狗似的,她没发出大动静,悄咪咪洗了个澡,又把我外衣脱掉,她往边上一躺,也睡了过去。
这晚啥也没发生,也许你们都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到了第二天,响晴白日,日上好几竿儿了我才醒,睁开惺忪睡眼,想赖会儿床,忽感觉着有个软乎乎的东西在我怀里贴着,还毛茸茸的不知道是啥玩意,隐约传来一阵儿香味,这给贫道吓得,妮儿怎么跑我怀里去了呢?
再看妮儿的脑袋靠着我肋骨上睡的正香,一条腿竟敢压在我肚子上,看来她是不想活了,深吸一口气:“小妮儿,起床啦!”
妮儿睁眼大骂:“张成你神经病啊,瞎叫唤什么呢?”
我炸着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尴尬地道:“你不感觉咱这姿势有点儿奇怪么,昨晚你到底对贫道做了什么啊?怎么跑我怀里去了。”
如素理直气壮地吼道:“这你怪我啊,睡半截儿你抓着啥都往怀里揽,我一个弱女子怎能反抗得了你。”
我讷讷地收回双手,如素起身,令我庆幸的是俩人都穿着衣服,没酿成人间悲剧,这要是真那啥了还了得,闺女那一关我就过不了,如素父母那一关更过不了,这不是霍霍人家是啥。
转念再想:“不对劲儿啊,就算是我拉着你往身边靠,那腿是怎么回事,不能我也拉腿了吧。”
妮儿气抖冷:“张成你个缺了德的,该死的,挨刀的,八百里没人你个狼掏的白痴,死去吧!”
我都傻了:“如素,小妮儿,你先等等,这片汤儿话说的比我还顺哪!才女呀,才女!”
如素起身洗漱,不理我的话茬儿,躺床上好生无聊,弹登了几下大腿,拿起不知何时妮儿给我充上电的手机看消息。
昨晚上找的那个卖刀的有消息了,说给我用锰钢加什么玩意打一把,这玩意我绝对是外行,性价比超高,不过人家说九耳八环刀太重,取了个折中的法儿,按照唐刀跟鬼头刀的结合形态来,模具直接改就成。
有了兵器的期盼,我也不能一直跟床上躺着,起身穿鞋,下地准备洗漱。
刚站在地上跺跺脚,心里那叫一个失落,好容易跟妮儿躺一被窝了还啥也没干成,亏的肠子都青了,没辙没辙的。
妮儿从卫生间探出头:“张成你唉声叹气的干嘛呢?过来,毛巾帮我拿一下。”
我不情不愿的走过去帮她拿着毛巾,这时候兜里手机铃声响:“我有个盆,我有个苹果啊,哦!苹果盆!”
顺手接听,听电话那头有个声音焦急的吼着:“张成快回来,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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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11-25 21:26
第二十一章 大动干戈

听电话对面的崔大德急吼吼地喊出大事了,我一愣,下意识回道:“怎么?出啥大事了啊!别着急慢慢说,声音大了破音儿。”
大崔的声音里透着兴奋,快速简略的把事儿说了一遍,我闻言也跟着一脸的开森,这事儿百年不见,实在稀奇。
出啥事儿了呢?原来公司最近来了个女同事,昨天我不是没上班吗,他们也就此休息了一天,晚上喝酒的时候把人家一顿狂劝酒。
这酒人称高凉水儿,又传说酒的形成不容易,里面有三个人的血,一个文人的,一个武将的,一个疯子的。
文人的血是第一滴,稍微喝二两那就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大文豪了。
武将的血是第二滴,再文人的二两基础上多喝点儿,这再喝就开始耍横儿了,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要多大能耐有多大能耐,见谁骂谁,一个不对头就打起来了。
第三滴血是疯子的,前两个的基础上还喝,那就离疯子不远了,见谁打谁,碰上老天爷都能给他从天上拽下来,七仙女洗澡都敢去看,这是传说,不过也有点道理。
这几位仁兄把新来的女同事灌醉之后各自散了,谁能想到,第二天可了不得了,敲了半天门没开,以为睡的太深没听见,不过到了中午还没动静这就让人害怕了,几个人一商量,咣当一脚踹开房门上前一摸您猜怎么着了?
床上哪儿还有人哪,上面泛着一股子酒跟凉菜的混合味儿,被褥上平平整整,有人压过的痕迹,不过已经很淡了,房间里也没有乱七八糟,鞋子也摆的好好地,行李更是纹丝没动。
具体这新同事去哪了无人知晓,就这么着蒸发了,同住一个宿舍的几人都面面相觑,其中有个小伙儿还往床底下掏了两把,大崔笑的都不行了:“你干啥,难道她还能躲床底下不成吗?”
这事儿怎能不了了之,通知了最高指挥权的CEO,他老人家看了也直嘬牙花子:“你们几个也真是的,怎么连个活人都看不住呢,别摸了,王杰你再摸也不能跟耗子窟窿里掏出个人来呀,报警吧,咱们整也没辙抓瞎。”
于是乎几人报了警,等警察来了一看,这他么也没辙啊,又没打斗痕迹,也没杀人动机,询问了宿舍的几个人,录了口供,连个头绪都没有,得嘞!立案调查吧。
我听着电话那头大崔一脸的开森讲着这事儿,令人哭笑不得:“大崔,崔大爷,你就不想想那人是不是不想跟这呆着自个儿跑了么?你们昨晚上挺过分的吧,把人家吓跑了也不一定呢,再说了,万一小姑娘出去买东西吃了呢,这都哪儿跟哪儿。”
大崔打了个哎声,吧嗒着嘴道:“可不呗,我也这么说来着,电话打不通,微讯没人回,这你上哪儿说理去。”
我好奇:“就这样完了啊,那你鬼喊个几把,别说我回去,你就算让我身边的如素回去都不好使。”
大崔道:“要真是就这么着了我能给你打电话说这事儿么,警察走了以后这主儿又回来了,身上的皮肤变得白白嫩嫩,一碰就破皮,现在宿舍歇着呢,你说这主儿不能是个蛇啥的成精了吧,喝多了现原形蜕皮来着。”
我呸了他一脸:“滚你大爷的,这年头还成精呢,你给我找条跟胳膊似的那么粗的蛇我都给你磕头管你叫爷爷。”
大崔讪讪的笑道:“我就那么一猜,张成你回来看看不啊,这事儿可好玩了,现在那女孩儿连风都不能吹,一吹风就喊痒的不行,没事儿逗逗还挺好玩。”
我道:“这没啥好看的,不过昨晚上你给我打电话不让我回去是啥意思啊?咋地了就不能回去啊。”
大崔贱嗖嗖地道:“那都是为你好啊,不回来省的喝酒,我这回算明白了,女人说不会喝酒你可别劝,要真等人家端杯跟你喝了,我们几个捆一块儿都不是她的对手啊,不让你回来怕你死这儿丢人哪。”
我心下偷笑:“吃亏了吧,精英阶级的谎言,传销拉人头的崔大爷也栽跟头了,得了,先这样儿吧,我跟如素出去溜达溜达。”
大崔电话那头发出了淫荡般的笑声:“成儿啊,看看你爹我多么疼你,创造的这个机会多好,这不就跟陈如素到一个被窝里去了么,回来请我吃饭啊。”
我怒道:“滚你爹的,死去吧,不说了挂了啊。”
挂了电话,我心里担心的要命,不简单啊,不简单,这人肯定不是个善茬,得小心点。
崔大德聚众喝酒,小盲女半夜失踪。
此事到这儿算结了一段,但您记着,这里面还留了一恩一仇。
这一恩?公司老板不遗余力的找失踪了的小丫头费尽心肠,为此惊动官府,不惜代价。
那一仇?崔大德给这姑娘灌了一肚子酒,无意间坏了人家数百年苦修道行,今后还得引出一段大事儿,这可了不得,有两句诗为正:暴雨天水淹按摩店,崔大德生死鬼门关。此是后话,我管不管这事儿还说不准呢,暂且放下不说。
我跟妮儿洗漱完出门退了房,俩人在街上找了个饭馆子对付一口午饭,醒的时候都十点多了,早饭没吃上,可得正儿八经好好吃一顿压压惊。
妮儿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我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头划拉,俩人这区别就甭提了,形成了高对比度视觉效果,微软都不用在win11上另做的那种。
祭了五脏庙,我抽了张纸擦着嘴,妮儿就那么跟对面瞅着,等我把纸扔了,她这才道:“接下来准备干嘛去啊,要不再回我家呆着呗。”
我道:“去你家也成啊,得把咱这事儿说说,看看陈老头儿同意不同意。”
妮儿指我:“你大爷,别陈老头陈老头的喊,怎么着也是长辈,你等等,我跟你有啥事儿啊?”
正想说昨晚我俩同床共枕啥也没干的事儿呢,手机又响,给我吓得差点咬到舌头。
拿起手机一看,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老爷子打来的啊,他老人家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会出啥事儿了吧。
妮儿好奇探头:“你爸打来的,咋不接啊?”
冲着妮儿点点头,手指一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声音非常嘈杂,听我爸大吼道:“张成,你快回家吧,回来给婷婷讨回公道,她让人家给欺负了。”
我面色一寒,冷声道:“她让谁给欺负了,报警了么?”
那头儿我爸好像跟人交谈了两句,完了才有空回答:“这事儿报警也没用啊,一个乡镇管着五六万人,就几个警察哪儿管得过来,就算能管也够不上立案哪!”
我咬着牙问他:“婷婷怎么受的欺负?”
老爸那边的声音静了一些,听他在电话里说完,我的怒火已经烧了三千丈,直透顶梁门。
霎时间一口猛恶无边的怒火烧的我脸皮通红,咯嘣嘣咬碎钢牙,颤巍巍气炸心肺。我爸后来说的啥一概没听见,就听见他最后挂电话之前让我赶紧回去。
妮儿看情形不对,赶紧结账拉我出了饭馆门儿,快走几步,随便找了家街边奶茶店,人少安静,她不由分说的推我进门而。
她摁着我坐在奶茶店里,随便点了两杯喝的,这才顾得上问:“你怎么了?我不拉你出来难道你要当街杀人不成,看你面目狰狞择人而噬的样儿,出啥事儿了?”
我咬牙寒声道:“闺女让人家欺负了,传说中的校园霸凌事件落在我这儿了。”
如素点头:“说说吧,保不齐我能帮你,毕竟你闺女不一定啥时候就成我的了。”
我没在意,把来龙去脉讲了,先从头说吧,婷婷全名张婷婷,是我闺女。
还记着有首歌名叫送亲,里面的歌词很有意思:原本以为我们是一根藤上的两个瓜,瓜熟蒂落你却落进墙外的繁华。
我和姑娘的悲剧跟这首歌差不多,当年前妻生她的时候岁数太小,等过了几年,这姑娘后悔的都不行了,没辙没辙的,找了个由头非得离婚,跟送亲这首歌里的瓜熟蒂落落尽墙外的繁华差不离儿。
既然这日子没法儿过了,人家非得走,我也不能拦着,强摘瓜果不能甜的道理咱还是懂得,都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闺女我得要,不能跟着她,跟她妈肯定没好时候,这女人简直不像是过的,干嘛嘛不行,吃啥啥不剩。
想要就要,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按手印,理所当然的闺女就是我的独有抚养权,孩儿她妈直接就落尽墙儿外的繁华去了,我跟闺女和爸妈也成了最亲的一家子。
众所周知,单亲家庭对孩子的伤害很大,不过我们家还好,毕竟他妈妈也没怎么带过小孩,闺女对母亲的印象很浅,这就好办了,不用我想方设法的治愈姑娘的心灵创伤。
一开始还没事儿,到上了幼儿园小班中班都还好,最后上大班了,可了不得,小孩子都知道有好奇心,天天胡说八道的,一个个的就说了,我妈妈怎么怎么怎么地了,我爸爸三秒能打败蝙蝠侠……
这年头的孩子不能说没好的,只能说空巢老人的带娃方式已经不适合当前时代了,在农村大部分都是父母在外工作,小孩交给老人带着,这可要了亲命了!
那家伙真是啥话都给孩子交啊,毕竟大部分农村人受到的教育有限,也没登过大雅之堂,平日里粗俗惯了,孩子在这种环境里长大,肯定话好听不到哪儿去。
这样就产生了一个很要命的现象,学校里会形成鄙视链,你妈妈有啥,我爸爸有啥的一顿比,我闺女是单亲家庭,就是他们觉着能欺负的那种人。
从她上幼儿园那天我就谆谆教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闺女呀!别人不欺负你你也别招惹别人,别人要觉着你好欺负,那就给我往狠了招呼,出事儿了你爹我顶着。
这不真出事儿了,就我爸打来电话的前一天,闺女中午要去食堂吃饭,有那么两三个女生就把张婷婷给堵在了洗手间门口。
有个扎着羊角辫儿的小女孩一脸张狂:“张婷婷,你tmb的之前是不是打我弟弟了,不想活了是么?”
婷婷一机灵,这丫头本来胆儿就小,平常状态还好说,不暴走的情况下狗叫都能把她给吓着,但姑娘随爹,她跟我真的很像,稍微一撩拨,火儿噌地上来了,胆子大的都能杀人。
闺女不想惹事儿,对羊角辫女孩解释道:“不是呀,他先骂我没妈妈的,又骂我爸爸是瞎子,这样我才打的人。”
羊角辫身边的两个肥嘟嘟的女孩儿上前一步怒斥:“你再说一句试试,我揍死你!还不承认,告诉你别装龟孙儿,不想活了放学我们把你摁桥底下淹死你你信不信。”
闺女没搭茬儿,想绕过这三个人离开去吃饭,羊角辫女孩不干了,跨前一把拽住了张婷婷的衣领:“你不能走,得给我弟弟说对不起,得给我弟弟磕头认错。”
张婷婷基本遗传了我的愤怒基因,不惹事儿不代表怕事儿,五六岁的小女孩挑眉冷视对面的学前班羊角辫,鼻翼抖动:“你想怎么样,小心我告老师!”眼看着小姑娘要发火,强行克制着说出上面的话来实属不易。
羊角辫儿咱也不知道耍横儿是跟谁学的,推搡了一把婷婷:“臭张婷婷,你敢这么看我,你竟然敢用那种眼神看我,给我打她!狠狠地打!”
两边的肥嘟嘟女孩上去就要打人,张婷婷眼神一寒,不管不顾地抓过羊角辫抡拳便打。
小拳头一个劲儿的往鼻梁骨上招呼,对另外俩人的拳脚相加视而不见,咬着小白牙,怒目瞪眼,狠狠的把拳头砸在抓着的那人脸上。
瞬间其中被张婷婷抓着的羊角辫儿鼻血横流,眼泪哗哗的,鼻涕眼泪鼻血混着就下来了
张婷婷也还是个五周岁的小女孩,一看那么惨,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手狠了,正要收手不打,刚巧有个老师路过,一看这几个人,俩摁着一个,被摁着的又揪着一个,那还了得,校园霸凌一直都是学校的大忌。
老师连忙上前大吼:“打人鼻子那个,对,就说你呢!你叫张婷婷是吧,我知道,父亲是盲人的那孩子,谁让你打人的,学校斗殴不知道是要被开除的么?”
婷婷背后的俩人一见老师,急忙停手,小姑娘也松开了羊角辫,忍着身上的疼痛问老师:“她们也打我了,您没看见么?”
老师怒道:“打你怎么了,明天让你家长来,这孩子没轻没重的,人家那是跟你开玩笑呢自己不知道么?看看把人家姑娘打的,赶紧道歉。”
婷婷眼圈儿发红,低头不做声,小拳头捏的紧紧的,这老师一看她没说话,上前猛的推搡一把:“让你道歉,快点儿,不然下午就叫家长,听见了么?”
被推这一下不要紧,小婷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奶声奶气地大吼:“你是什么老师,他们打我,踢我你没看见,让我给她们道歉,我凭什么道歉,没看到我身上的脚印么?坏老师,你是坏老师!”
边上的羊角辫也哭了:“老师张婷婷打我,不就是跟她开个玩笑么,你看看,她打我鼻子,呜呜呜!”
老师没说话,冷森森的看了一眼张婷婷,带着羊角辫走了,一边牵着羊角辫一边道:“乖啊,不哭不哭,她是个没人疼的孩子,老师开除她好不好,千万别告诉你爸呀。”
羊角辫抹了一把横流的鼻血,抽泣道:“嗯嗯!老师我不告诉我爸爸,你让她走,我讨厌这个人,打我弟弟还打我,呜呜!”
张婷婷没搭理这几个人的暗中勾结,她一个五周岁的孩子也闹不懂,她只知道不能让别人欺负,被欺负了就得还回去,还不回去叫爸爸,这有啥的。
小丫头在儿童洗手池洗了把脸,把眼泪擦干净,拍了拍褶皱的衣裙,以免别人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孤傲是有代价的。
出了洗手间,小婷婷直奔班主任的办公室,到了也不说为什么,只让老师给她爷爷打电话,班主任无法,拨通了电话递给张婷婷。
她在电话里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爸当时的心情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开车把姑娘接回了家,临走时勒令学校调洗手间门口的监控,否则按故意伤人报警,我们家孩子可有很多后盾,她爸是残疾人,又有阳光计划支柱,闹起来谁怕谁,大不了两败俱伤。
老爷子扔下狠话,到家连水都没喝跑去了医院,全身各项检查做一遍,结果令人震惊,多处肋骨骨裂,背部多处韧带肌肉软组织挫伤,伤情鉴定:轻伤二级。
我讲到这儿,牙齿都快咬碎了:“这群孩子好生歹毒,几岁的孩子能有这狠劲儿,能下如此重的手,他们的父母长辈都是混蛋么?”
说完我停顿片刻,给她消化的时间,副对妮儿道:“如素,跟我回去吧!帮我这一次,谢谢了!”我说完,起身,冲着如素深深地弯腰鞠躬。
身为父亲,这点儿担当必须有,为闺女讨回公道,怎么做都不为过,人家的孩子是孩子,我张成的孩子也得是孩子,让她生在这世界上的那一刻,我的责任不是照顾好她,而是让她不受欺负,照顾好她是她以后的路,我需要做的只是坚持为小丫头当好一把伞,能挡住狂风暴雨的伞!
如素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小妮儿明白我这是动真怒了,平常干什么事儿我几乎从不求人,这次回去必定要多次奔波,我求她,也只求这一次。
二人再不耽搁,如素上网订票,我用微讯发消息给boss:“领导,家里出大事了,我得回去!”
锁屏起身,刚好一小时后有趟高铁,如素好生迅速订完了票,也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大致意思是说自己有事儿出去一趟,得几天回不来,也顾不上喝奶茶了,买单走人。
急吼吼地打车到火车站,刷身份证进站上车,我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快速把妮儿介绍了一下,让我妈得收拾收拾,别在请人家帮忙最后她找酒店,这就尴尬了不是。
靠在车座上我闭眼思虑,回去之后首先得看闺女伤的如何,把丫头安慰好了,别留下什么心里阴影,千万不能搞的不想上学了,那以后还是没机会脱离穷人哪,无论各朝各代读书都是明智之举,这点必须是第一位的,把小丫头哄好剩下的一切都好说。
还得不遗余力的养好她的伤,绝对不能有后遗症,此乃头等大事!
其次是保留证据,伤情鉴定报告必须要一份,看学校态度如何再决定是否走法律程序,如果要真上了法庭,那就是不死不休了,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当人必须能分是非曲直,能变黑白善恶。
要真一棍子打死,那些好老师丢了工作,我罪过就大了,所以不能全告,把袒护羊角辫儿的那人逮住,校长给我个交代,羊角辫儿的家长也得找,你家孩子先找我们的麻烦,不找家长都算我心慈手软。
妮儿见我一直没说话,乐呵呵地拍我:“行了,没大事儿,你要干什么我都支持你,放心吧,小孩子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发育的快,生机蓬勃嘛!”
我冲着妮儿点头回应,感谢她安慰我,之后又道:“如素跟你说个事,我家里可是农村,你会不会不习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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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11-25 21:26
第二十二章 千里奔袭

闻言,如素摇头摆手:“哪可能呢,农村我也不是没呆过,那地方安静,适合我这样的。”
我冲着妮儿微微拱手表示感谢,之后闭眼假寐,实则脑中思虑飞转。
前两点必须明确,至于这第三点就是老人的问题,不能因为学校出了这事儿就完全否定人家的好,闺女还得在这上学,但父母那边儿八成是不会让丫头在这个学校了,过一个开心的童年对孩子很重要,离开熟悉的小伙伴,让她到陌生的地方肯定不习惯。
所以老人的心情要考虑,思想上不能让他们有芥蒂,更不能让老人以为所有教育工作者都是这样儿是非不分的。
那几个人绝对不能轻易饶了,任何挑衅都是因为代价太小,犯错的惩罚不够,这才导致对方大胆妄为,重施雷霆手段不光能震慑宵小,还能杀鸡儆猴,给闺女解决后顾之忧,让人家不光以为我不好惹,得让他们知道我是真不好惹。
任何人的成功不是没道理的,之所以有些人没成功是因为没想好该做什么,怎么做,我必须用这两个多小时静心思虑,这要处理不好就会有很多人丢掉饭碗,很多孩子纯真的感情分崩离析。
想到此处,我睁眼抬头:“妮儿,帮我去网上搞一篇文案出来,去各大头条网站上编辑好放草稿箱里,基本的框架是不能以偏概全的指责所有教育工作者,还得把这事儿点出来,能办到不能?”
妮儿点头表示明白,拿起手机忙活,不大会儿我微讯上就收到了一篇措词即为强硬,态度非常明确,调理甚是清晰的文章。
我心下啧舌,受过高等教育的咱这野路子真跟人家没法儿比,天壤之别都不为过,我担心的同时多了一丝安慰,有妮儿辅助,小婷婷的仇道爷报定了。
我虽然担心,实则也不是特别担心,任何一件事儿都有利弊两面,取舍之间好坏就在一念,虽然这回张婷婷吃了大亏,反过来想吃亏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刨去受到的伤害不谈,这个我得亲自给她还回去,因为小孩子没这个能力,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收货,最大的好处在于从今往后遇事胆怯心慌的毛病八成不会有了。
早经历早省事儿,校园霸凌这种事情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过,或者是被霸凌的,或者是霸凌别人的,一个人就算你能耐再大,来个小矮个儿啪一巴掌,吓住了,这辈子你都胆怯,见这小矮个就心虚害怕。
如同欺负张婷婷的羊角辫儿,被小丫头薅着脖领子鼻梁骨一顿拳头,眼泪鼻血哗哗的,从今往后羊角辫见了张婷婷就得哆嗦,到老都得这样儿,气势上高了一节,心里阴影就算留下了。
隐形的好处也有,毕竟我闺女还得在这学校上小学,羊角辫儿都让她打了,欺负姑娘的人就会少很多,大一岁的都不是她的对手,同龄的更别提了。
思虑到此,准备周详,心中怒火也消了不少,冲妮儿打了个招呼,晃晃悠悠地去了高铁餐车,弄回来了两份牛肉盒饭,一人一个的吃开了。
妮儿好生诧异,吞下一口饭后歪头一旁,斜视瞅我:“刚才在润城看你面目狰狞的,现在咋还吃上了呢,不生气了啊。”
我把嘴里的饭咽了,喝了口水,这才道:“我生气的原因不单因为张婷婷被霸凌,而是气的某些垃圾污染了整个教育群体,刚才想了一路了,咱不能整以偏概全那一套,这样有失公允,得有针对性的做,不能把学校折腾完蛋了。”
说着我拿起矿泉水抬手递送,妮儿摆手,表示不渴,我将瓶子自放一旁继续道:“因为这点事儿让全校跟着受累,婷婷受不起,也不是我的本意,好人必须得到好人该有的,坏人也必须承受自己作的孽,而且学校要真停课整改了,不少孩子都得被家长强行转学,对人家名声有损。”
我停顿片刻,继续对妮儿道:“要真到那一步我就是造孽的人了,小朋友们的真挚感情因为这点事儿没了,好容易有两个小伙伴儿,咔擦分开了,这还了得,等于给闺女树敌无数啊!”
如素惊讶抬头:“你还是人么?想的都什么玩意儿,哪跟哪啊,如同圣人一般。”
我摸摸头,嘿嘿笑了两声,低头继续吃饭,中午那顿吃的不咋地,刚才一生气又气饿了,狼吞虎咽的吃完盒饭,高铁小姐姐很有眼力见儿的过来收了一次性餐盒儿。
准备周详,心里只剩下了归乡的急切,毕竟好久不回家了,这次又顺手拐回来个小妮儿,心中忐忑在所难免。
如素在我身旁甚是平静,不光没紧张,看上去跟没事儿人似的,这令我大惑不解,思虑片刻终于得出答案,人家是来帮忙的,又不是见公婆的,紧张什么,就是我整天自作多情胡思乱想。
一路无话,到了丘墟老家,下了高铁,妮儿抬头四顾,惊诧拉我:“没想到啊,都说你们豫州穷的不行了,这地方看上去比润城强多了哈,看看这高铁站都新建的,虽然话听不懂,但感觉很豪爽啊。”
我伸手拽她衣袖:“你别说了,说多了丢人哪,知道他们在说啥吗?一句一个日他姐,亲切豪爽你大爷啊,快走快走。”
如素脸红低头,不说话了,我拉着她随着人流出了高铁站,出了站真是令我好生欣喜,一口乡音听的贫道是唏嘘不已,广场上站着不少人,挥手大吼:“老乡儿,坐车不?十块到李集,走吧,坐我车,咱这车刚换的,好着哩!”
我转头看了看侧后方的陈如素,她没有一点儿想走我前面的想法,这意思好像是让我带路,波动之力这时候派上了大用场,人流当中左冲右突,终于离开了车站广场。
站在站前路的马路边儿上我问她:“小妮啊,你是想感受感受田园风光呢?还是想一路到家呢?”
妮儿疑惑转头:“啥意思,田园风光怎么说,一路到家怎么讲?”
我笑着点指对面:“想感受感受田园风光咱就坐大巴,那里头热闹,一路上几乎都是田野,这时候六月三伏的天儿,看着刚长出来没多高的玉米棒子甭提多舒服了,吹着小风儿,那叫一惬意。”
我略作停顿,随后点指身后两侧:“想一路到家咱就转回去找个出租黑车直接到门口儿,不受罪,还凉快,没那么热闹,你也能看到千里平原。”
妮儿思索片刻:“得了,咱找个车走吧,田园风光啥时候看都成,你闺女那边可来不及呀。”
我心里也这么想的,俩人一拍即合,正要找车,妮儿伸手拦住:“你等等,我怎么感觉让你骗了似的呢!”
我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她:“世界上谁骗你我也不能骗你呀,南无大慈大悲如素菩萨!您可得相信我。”
如素切了一声,问道:“那好,就当你没骗我,请回答两个问题,第一:为啥我都放假了,而闺女却没放假。第二:黑车是什么鬼?”
我笑着想摸她的头,被如素低头躲过:“别来那一套,快说。”我无奈,顶着炎炎烈日给妮儿解释了一遍。
“你也知道,张婷婷上的是私立学校,这种学校普遍放假都比较晚,毕竟钱拿的不一样,人家想让孩子多学点儿咱也不能拦着,至于这黑车,黑车的意思就是黑色的车呗,车玻璃是黑的,人家都有正规运营车辆牌照,放心吧。”
妮儿羞赧,一巴掌拍来:“出租车就出租车,什么黑车,吓我一跳,缺德呀!”
我嘿嘿笑着连忙躲闪:“别别别,叫习惯了,我们家的车也叫黑车,口误口误,妮儿饶命啊!”
打闹嬉笑间招手,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应声而到:“小孩儿,小妮儿要坐车啊,去哪儿?”
如素小声在我耳边道:“小孩儿跟小妮儿是啥呀?”
我没理她,对大妈抬手东指,侧身让路:“我去大圣寺,你知道那地方不?”
大妈点头:“那地方啊,香火可好了,我知道,走吧,车在前边儿。”
拉着妮儿往前走的同时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小孩儿一般在我们这称呼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小妮儿的称呼更为广泛,从刚出生的女婴到你这岁数的女孩都能称呼小妮儿。”
如素嗯了一声,随即又问道:“那你一天天的喊我小妮儿是干啥呀,不能够也是怀念家乡吧。”
我低声笑道:“哪能呢,小妮儿在我这的分量可重了,至今为止除了管你叫妮儿,管闺女叫妮儿外,别人还没这待遇呢,在我看来对女性的称呼必须得讲究,什么丫头啊,妮儿之类的称呼,不能随便喊,随便喊的那叫耍流氓不要脸。”
说话间到了出租车旁,我伸手打开车门,侧身抬手,让妮儿先进去,我紧跟着上了车,大妈叮嘱一声系好安全带啊,一脚油门儿就干下去了。
此时此刻,想想竟然能带如素回家,让我想起来一出河南豫剧,叫《朝阳沟》,里面大概意思讲的是有个山沟沟里头出来的大学生,跟一个城里的姑娘谈恋爱了,为了革命事业俩人要回农村,城里的姑娘刚去农村整天丢人,现在的如素也差不多儿。
这人丢的,不一会儿我就把脸藏衣服里了,没脸见人哪!太他么丢人了,大妈跟前面还笑呢:“小妮儿是外地人吧,没来过俺这地方也正常,多让这孩儿带你转转就习惯了。”
如素跟那还不知羞呢,暗地里手都给我掐肿了:“你笑,你特么还笑,你笑什么?不就是没见过玉米杆儿吗,谁知道你们割了麦子还种西瓜啊,让我以为是土豆来着,别笑了,再笑我回去弄死你。”
我把脸从衣服里伸出来赶紧求饶:“小姐姐,别掐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大妈又搭茬儿:“小孩儿,这妮儿没你大吧,咋喊她小姐姐?”
我摆手解释:“这个是现在流行的称呼,您这岁数的走到外头都有人喊小姐姐。”大妈不可思议的嘀咕:“外边儿真乱,辈分都不讲了,还是俺这地方好。”
一路上我不知道嘲笑了妮儿多少回,反正就记着下车的时候手上都没好肉了,那是真疼。
车停在村口,我拉妮儿下车,这村子比较小,最南边是条东西向的乡道,有个路口进去,就是村子了,现在车就停在这地方。
顺着一条比较窄的水泥路往北走,到了十字路口那就是俺家门口了,二层小洋楼,宅基地垫的很高,看上去还凑合,妮儿好生惊讶:“张成你是大富翁啊,这房子住着舒服,地方大,又安静,还能养动物。”
我拍了一下她的手,带妮儿进了咱家的二层小别墅,先出来的不是人,是一只咕噜咕噜的小白猫,看见我一愣神儿,一开始不认识,过了一会儿快跑两步,把身子往我腿前面一横,喵地叫了一声。
哎呦喂!这可是俺家的宝贝,我蹲下摸着小白猫儿,它发出了舒服的咕噜咕噜,撸了两把猫,我起身要走,小猫不干了,拿脑袋把我的手巩到它头上,四条腿紧倒腾,让我的手在它背上被动的又撸了一把猫。
妮儿边上偷笑:“嘚瑟,让你嘚瑟,走不了了吧,你走一个我看看哪!”
我大怒起身,对猫吼道:“乖猫咪,起来吧,我一会儿在跟你玩啊!”妮儿更鄙夷了:“猫奴,铲屎官,没骨头!”
农村的小洋楼儿一般都有个门楼子,我们家也不例外,进门先是影壁墙,得往东拐个弯再往前走才能到正房,我撸猫的这地方就是门楼儿底下。
正要跟妮儿继续分说两句,门帘子一挑,我爸出来了,老头儿那形象我都不想写,左手把着个鹌鹑,右手拿着手机,哆嗦音看的甭提多热闹了。
他把手机一关,抬头道:“成子回来了,呦!这是谁呀,哪儿来的小闺女儿?”
我尴尬地冲老爷子笑笑:“这不你一个电话我就回来了嘛,婷婷咋样了啊?没事儿吧。”
我爸眉开眼笑地道:“没啥事,你没来之前就出院了,说是轻伤二级,那是骗你的,实则婷婷想你了,不过二级的证明咱也有,哈哈哈!对了这是谁呀,挺俊的闺女。”
我又尴尬了,这怎么介绍合适呢,说是女朋友吧,人家没同意,说是朋友吧,跟我回家算哪门子事儿。
正在我跟这合计的功夫,如素大方开口:“叔叔好,我叫陈如素,听说张成的姑娘出事儿了,我来帮忙的。”
我爸意味深长地冲妮儿笑了笑,随即他侧身抬手:“你好你好,小姑娘人不错,好人哪!行了,别跟外头站着了,进屋吧,婷婷在里面。”
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爸爸!”
紧跟着话音儿,一股奶味儿的闺女扑在了我身上就不下来了,我抱起她掂了掂:“婷婷最近乖不乖呀,有没有想爸爸,来看看这是你如素阿姨。”
小婷婷好一会儿从我身上下来,抬头看了看如素:“爸爸,这是谁呀?是妈妈吗!”
我赶紧抱她:“别别别,这不是你妈妈,快叫阿姨,她是来帮你打坏人的哦!”
闺女一听激动了,从我怀里二次挣脱,跑到如素跟前怯生生拉了拉她的衣角:“如素阿姨好,你是来帮我打坏人的吗?”
妮儿蹲下仔细看了看婷婷的小脸儿,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开口:“你叫婷婷是吗?别叫阿姨,显着多老呀,叫姐姐,如素姐姐知道吗!”
婷婷欢喜点头:“哦!如素姐姐,我记住了,你是跟爸爸一起来帮我打坏人的吗,坏老师,我都想一下子把他弄到门口的大坑里头去。”
如素轻笑,揽过婷婷抱了起来:“是呀,姐姐来帮咱们家婷婷打坏人,打死他你说好不好!”
看着婷婷跟如素,我爸悄无声息的抹了一把眼角,虽然他很小心没让人看见,我的波动之力还是感知到了。
我冲着如素跟婷婷喊了一嗓子:“如素啊,先跟婷婷玩会儿,我进去跟我爸聊聊啥情况,怠慢了,怠慢了哈。”
妮儿转头回应:“行啊,别客气,感觉怠慢我了把婷婷给我抵押就成。”婷婷在底下还喊呢:“爸爸把我给如素姐姐,她可好了,我要跟如素姐走!”
我跟老头进了正房,他反手关门,连让我坐都没坐,就跟审贼似的问上了。
老头把鹌鹑放进裤子后面的一个布笼子里,自己搬凳子坐下问我:“这陈如素你想怎么着啊,是续一个还是干啥,我告诉你,咱张家一没钱,二没权,她要是惦记啥玩意儿趁早死心,要真心对你就赶紧给人家个交代,千万别祸害人家,毕竟你不比当年,还有个婷婷呢。”
我找了个凳子也坐下,掏烟点火儿,吸了一口道:“这小姑娘人是不错,听我说婷婷出事儿了二话没说就跟着来了,她那意思是我要打官司啥的肯定得要个眼睛,跑东跑西的,你又不懂啥,人家是帮忙来了。”
我爸没说话,想了一会儿,从桌子上拿起报告递给我:“这事儿可大可小,你拿着的是伤残鉴定报告,现在的小孩子下手果真歹毒,给你妈心疼坏了,具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但有一条儿,该惩罚的绝不姑息,但你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
我很庆幸自己是我爸的儿子,遗传了他的宽厚仁义,他虽然文化不高,宽仁大肚的本质没变,我与他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
冲老头点点头表示明白,拿着报告,心里的想法已经全部形成,剩下的只是一步步的做出来而已。
我爸弹了一下我手上的烟灰,重新掏出鹌鹑跟手里把着道:“行了,就这事儿,我平常没跟你说过啥大道理,别祸害人家闺女,别独断专行就成,你妈知道你俩要来去买菜了,我去地理摘点新鲜黄瓜去,等会儿吃晚饭。”
我拿着报告折叠了几下,放进了裤兜的金属烟盒里,推门喊如素跟婷婷:“你俩疯够了没,快进来吧,外面不热么?”
如素没说话呢,闺女倒是把我吼了一顿:“你管得着吗你,我跟如素姐姐想咋玩就咋玩,吸你的烟去吧,呛人!”
我无奈转身:“快管管你孙女吧,马上让如素拐走了,你看看这弄的,跟她亲闺女似的。”
老头摆手没辙:“忘恩负义的小白眼儿狼,给我进来,别缠着你如素姐姐,她也累了!”
正在我跟如素逗着小婷婷的时候,门外一道发动机的引擎轰鸣传来,没等我愣神儿,急促的关车门声儿,紧跟着就是快速的脚步声。
没等我说话,大门咣当一声被人粗暴推开,波动之力暴卷而出,来回一扫,发现外面有三四个人,气息很陌生,不认识。
几人鱼贯而入,我这才发现不是三四个,而是四个人,其中两个男的,还有个女的抱着个羊角辫儿小女孩,心下暗忖明了大半,这应该就是霸凌婷婷的那一家子和包庇羊角辫的老师。
几人进门后分别站定,两个男性的其中一个开口道:“我叫李岚宇,是这小姑娘的父亲。”
随着那人说话,我波动之力扫了过去,这人个儿不高,一米七上下,长的就那么回事儿吧,国字脸,但有一点,忒胖了,看上去得贰佰叁往上,一走路肚子都忽悠忽悠的。
就听李岚宇继续道:“这是张婷婷的家吧?昨天我闺女把你家孩子打了,你闺女也打了我们家孩子,不希望你们继续追究了,因为我很有钱,这世界上没有钱干不成的事儿,惹急了我找几个人打死你们一家子都跟玩儿似的。”
说道这儿,他鼻孔朝天冷哼一声:“不光如此,那小女孩打了我家闺女,你们还得赔钱,一万块不多吧,知道你们穷,这点钱给我闺女买个玩具哄哄,不然她不开心了我也就不开心,说不准会干出什么事儿来,今后你们家里人出门儿小心点,短条胳膊少条腿的事儿可能会经常有!”
扔下这几句狠毒话语,李岚宇转身要走,那几个人尾随而去,我在路上被压下去的怒火噌地又上来了。
默不吭声的进厨房提了菜刀出来,荧光落刃的跳跃能力施出,反运灵气,加速前冲,挡在了几人面前,抬刀北指,急挥猛斩:“今儿你们谁也走不了,老子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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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11-25 21:27
这论坛真是很久不来了,都忘了更新了哈,公众号更新的快一点,不好依稀了爷们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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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蒙    时间: 2022-11-25 21:27
其实主要估摸着咱这不热闹,没瓜吃,也没小姐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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