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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象群继续向北,对人对象都不好 [打印本页]

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5 09:10
标题: 象群继续向北,对人对象都不好
原本栖息在云南西双版纳的一群野生亚洲象近日一路北迁,经普洱市墨江县、玉溪市元江县、红河州石屏县后抵达玉溪市峨山县,6月2日晚9点55分,北迁亚洲象群沿云南省玉溪市红塔区春和街道老光箐村北侧前进,进入昆明市晋宁区双河乡。3日凌晨,无人机监测团队在老江河村旁边的象鼻山发现象群。从亚洲象群的行进路线来看他们正在往偏西北方向迁移,但象群最终将去向何处依然成谜。
亚洲象群将去往何方?何时才能找到新的栖息地?6月3日,北京林业大学教授谢屹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亚洲象的北迁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科学问题,是一个包含着生态学、动物行为学,乃至社会学和管理学的一个跨学科和多学科问题。让亚洲象停下来并认可的自然区域应当具备稳定水源、足够食物、适合温度以及硝塘等条件。从4月16日以来亚洲象群的迁徙路径来看,往东北方向迁徙的过程中,曾经有一些可能适合它们的栖息地,但它们并没有停留下来。
“从途径的每个县区停留的时间来看,可能侧面反映出越往北走其适宜的栖息地越难找。下一步,是否会找到它们自己所期望的栖息地,让它们停留下来,这具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需要深入的科学研究和监测观察来进一步验证。”谢屹说。
若任其北迁无论是人还是亚洲象群的安全保障将更加严峻
谢屹表示,亚洲象北迁过程中经过的普洱以东、以北的这些区域在近些年的历史上都是没有大象的区域,所以当地也缺乏对于亚洲象肇事管控的成熟经验。在这种情况下,既要保障当地群众的生命安全,又要保障亚洲象的安全,多部门联动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这是巨大的政府和公共资源的投入,如果象群继续前行下去,而且时间上我们难以控制的话,这种投入可能会进一步的加大。并且,象群如果继续北迁,将走向城市众多、人口密集的区域,这样的话无论是人的安全保障还是大象的安全保障问题都将更加严峻。
“因此,如果大象继续北迁,我们防控工作形式和难度都将更加严峻。进一步做好对象群北迁的监测防控工作需要更多科研方面的投入,同时,对于亚洲象的科普和宣传,也需要更加科学、理性、规范。”谢屹说。
社会对亚洲象种群游荡问题十分关注,特别是对此次长距离向北游荡十分不解。6月3日,云南大学生态与环境学院教授陈明勇向澎湃新闻表示,分析此次亚洲象北迁的原因一是自然保护区内亚洲象数量不断增长,其食物量难以持续供应保障,导致其离开原栖息地寻求食物;二是亚洲象群离开自然保护区后取食甘蔗、玉米等作物更为便利、可口,且未受到攻击威胁,无意再回到原栖息地;三是象群在森林、农田交错区域乐于以农作物为食物,但没有找到适宜长期栖息的自然生境,从而不断游荡寻找,漫无目的;四是领头象在不熟悉当地环境的情况下,无意中进入城区。
象群继续向北健康状况难以保障且与其他象种群难以进行基因交流
陈明勇介绍说,我国亚洲象种群稳步扩大,其数量由1985年约180头增长到约210头,到目前300头左右。亚洲象种群扩散是我国生态环境持续向好的体现,但此次向北长距离游荡应该是一次罕见的突发事件。
若亚洲象群继续北迁会对象群有何影响?陈明勇表示,象群一路向北,将会不适应气候变冷或突然变化,其抵抗力下降,患病几率增加,该象群健康状况难以保障,特别是3头幼象可能堪忧。由于该族群个体数量较小,北迁后与其他象种群难以进行基因交流,因近亲繁殖、种群结构不稳定等因素会导致该族群逐步退化,甚至消失。
亚洲象群持续北迁对周边居民的影响?陈明勇说,任象群继续北迁由于无法预判其最终目的地,需要打长期消耗战,并且该族群北迁距离太远,主动回到原栖息地难度极大,时间上更是无法预测。如果继续向北迁徙,城市密集、人口众多,人身安全、大象安全无法保障,一旦进入大城市,难以避免人象冲突造成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既要保护人的生命财产又不能伤害象群,如何解决当前困局?陈明勇认为,为避免家族小种群灭亡,国际社会通常采取就地圈围、活捕转移等人为控制措施,送返其栖息地与其他种群重新建立联系,加强基因交流,优化种群结构,提升物种遗传多样性。同时,对扩散出的族群还应当持续组织力量做好象群游荡区域群众监测预警、安全防范宣传等,切实维护人民群众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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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5 09:12
渣土车司机讲述围堵大象惊魂一幕:和它脸对脸足足10秒,既害怕又激动
“大象就在我们车头下,和我们脸对脸,足足有10秒钟。”
6月4日上午,谈及遇到北上野生亚洲象群的一幕,33岁的渣土车司机邹师傅仍心有余悸。
此前报道,6月3日17时26分,通过食诱加围堵的方法,北上的15头野生亚洲象被成功围堵在双河乡料草坝以南500米处。现场视频显示,彼时象群沿着宝夕公路向着老江河村方向移动。
不过,大象并未远去。3日19时许,大象折返又来到了围堵的地方。当时,邹师傅和同事刚刚吃完送来的盒饭,在车里休息。
“远远看到它们向北边慢悠悠地来了,有大象有小象……”邹师傅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当时道路左侧有一排渣土车围堵,防止大象再进山,而同事的车在道路右侧,防止大象沿着马路向北移动,“没曾想,象群居然从马路上下到道路右侧的田地里。”
也就是在那时候,邹师傅拍下了三段大象视频。
视频显示,第一段15秒的视频,领头的成年象先从马路走到地里,后面的象群鱼贯而入。第二段1分19秒的视频显示,象群似乎在地里徘徊,一头大象走到马路边,昂着头看了看前面渣土车的车头,又来到邹师傅所在车辆的车头下面。
“它斜着头用右眼看了看我俩,当时我们和它脸对脸,能清晰地看到它的眼睛。既害怕又激动,怕的是它转过身用屁股怼车,激动的是近距离看到了野生的亚洲象。大象是吉祥的动物。”
视频显示,大象看了看车,又转头走了。之后,象群出现在田地边的沟渠旁,望向北方。
“那儿有条比较深的沟渠,可能是因为小象过不去,象群又从田地里折返,向南去了。”邹师傅边拍边感叹,“终于走了,生怕拱车我滴个乖乖,吓得我都哆嗦。”
而这一次,大象依然未远去。3日19时40分许,红星新闻记者在现场看到大象仍在公路拐弯处徘徊,随后象群又往南去了。
4日10时40分许,红星新闻记者从晋宁区政府了解到,目前象群仍在老干河村附近活动。另据澎湃新闻报道,4日10时30分许,一名跟随象群的现场工作人员告诉称,目前象群正在向西移动,在法古甸村附近。
3日上午,云南省委常委、昆明市委书记程连元来到市网格化综合监督指挥中心,调度亚洲象肇事防范与应急工作。程连元强调,全市各级各相关部门要高度重视,加强指挥调度,精准综合施策,切实做好应急防范各项工作,全力保障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和亚洲象群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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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5 09:14
今年2月,一个拥有17头野生亚洲象的象群在向南迁徙过程中路过中国科学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据亚洲象预警系统监测,5月下旬,这个象群返程途中再次进入热带植物园,由于季节变化,江水上涨,幼象难以渡过罗梭江,象群多次试图渡江失败,至今在植物园滞留已超过10天。
中科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助理研究员 邓云:最初这群象打算在当天就渡江回到它之前的保护区之内,但是现在已经6月份了,相对于2月份江水流量增加,渡江困难,所以没法渡江,目前还滞留在植物园之内。这段时间我们也一直和当地的保护区还有林业部门配合,对这群大象进行持续的监测,对周围的村寨包括植物园之内进行预警的工作。
据了解,这群野象来自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勐养子保护区,由17头个体组成,包括成年象11头,亚成体象4头,还有2头幼象。由于象群食量巨大,植物园东区开阔地带的食物不足以支撑象群长期停留,象群现已对植物园东部的作物保护与育种基地等科研设施造成损失。为防止象群对植物园核心区的1350多种珍稀濒危植物造成破坏,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正紧急采取建设临时防护网等措施,同时,加紧与地方政府、林业部门、自然保护区、相关专家密切沟通合作,希望能尽快通过多种措施,帮助野象群找到迁徙路线,顺利返回自然保护区。
中科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助理研究员邓云:一方面我们组织无人机团队,开展昼夜不停地24小时轮流监测,从大的尺度上对象群活动进行一些掌控。我们也在林下布置了一些红外相机,同时在和当地的林业部门保持充分的互动,双方充分交流信息。如果一旦发现象群有什么异常动向,就会通知当地的社区,通知我们这边的旅游管理部门,对游客和当地居民的行动进行适当的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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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5 09:16
一群向北方进发的大象,在离开故土勐养子自然保护区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里,渐渐展露出忤逆生物进化本能的潜力,它们改为昼伏夜行,白日自愿困在丛林,困在人类社会的喧闹之外。
另一群在云南峨山县世代定居的彝族、哈尼族和汉族人,则在象群过境的六天里,不得不暂时性逃离家园。拥有土坯房的人们投奔拥有钢筋水泥住房的人们,或者住进党群服务中心。他们选择暂时忽略那些对待长者的传统,把安卧在一楼、常年包着花色头巾的老人们,架着胳膊,抬上屋顶。
缓慢。悠闲。温顺。
生平第一次见到月光下漫步的大象,一位近距离接触到它的大维堵村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个汉语词汇,用来形容陆地上最庞大的素食动物:安静。
2021年5月24日,大象第一次出现在峨山县境内,大维堵村党总支书记李云锋是最早遭遇象群的人之一。当其中一头安静的大象,花了三下就撞倒李云锋所在房屋的褐色铁门时,李云锋的血液中唯有恐惧在流淌。
大象出现,紧张和不安降临到屋顶躲避的人们的大脑中。但在一个漫长的,充斥森林砍伐、象牙猎捕的时段里,曾在公元前2000年到公元前1000年生活在黄河中下游以北,东至北京,西到晋中盆地的大象,不安早已写入基因。历史学家伊懋可将其视为,在人类面前,“大象败下阵来”。
峨山已经是这群大象途经的第6个县。去年12月,象群在墨江县诞下一个宝宝。一个多月前,两头大象折返回墨江县。5月27日晚上八点五十四分,剩下的15头大象跨过玉元高速,道路封堵至午夜。此前,象群在沿途造成了412处破坏。
在峨山逗留六天之后,象群朝着与红塔区的交界线踱步而去。六天里,它们撕毁大棚,偷吃仓库里的甜脆玉米,撞倒高速路上的围栏,但并未造成人类伤亡。在漫长的人象冲突史中,这已经可以算作特例。5月30日,双江街道党工委副书记施红军向南方周末记者道出政府管理的秘诀:“我们不是在管象,我们是在管人。”
最大的受害者是小寨组副组长家的黄狗,生活在离西双版纳自然保护区四百公里远的看家犬,在见到比自己重约三百倍的野象后再没吃下过一口饭,狗主人一度担心它会把自己饿死。
1
出现
“可惜我们没办法知道,大象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第一头野象在山顶信号塔下卷起鼻子,是在一个晴朗而温热的傍晚。
那是5月24日,这群因幼象鼻子受伤而被命名为“断鼻家族”的象群,刚刚完成了一项五百年来都没有过的壮举:从热带的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勐养子片区出发,横穿亚热带季风、温带和中亚热带半湿润冷冬高原季风气候区。
1996年,学者李芝喜对亚洲象的最佳栖息环境做过归纳:人为活动弱,海拔1000-1300米之间,植被类型为竹林。而当野象穿过峨山县小寨组的村道时,海拔已接近1900米。这个呈盆地样貌的坝子,散布着炫目的梯田,烟叶、四季豆和还没长出果实的红樱桃树,随风摇曳。
学者们对象群远离故土的异常行为作出诸多猜测,一个广泛流传的说法由云南大学生态与环境学院的陈明勇教授在5月30日提出。他认为,近年来版纳保护区“保护力度加大”,“森林郁闭度非常好”,导致亚洲象林下可采食的植物减少,森林边缘农户种植的玉米水稻对亚洲象产生了吸引力,让野象离开保护区。
不过,在此之前,这位研究野象长达二十多年的学者曾表示,“象群处在无序游走状态,一直往北走,这样的行为不可思议。”
也有学者认为,为了寻找新的栖息地,大象正在奔赴一个陌生而辽阔的旷野。北京师范大学生态学教授张立列举过这样一组数据,在野象的故乡西双版纳,四十年间,它们赖以生存的原生森林减少了4300多平方公里,与之相对,当地橡胶和茶园的面积分别增长了5000多和4700多平方公里。
不论原因为何,陈明勇的同事、云南大学生态与环境学院教授吴兆录把大象一路向北的行为视为“悲剧”。“对大象是悲剧,对没日没夜守着大象的人来说也是悲剧。自然界中,没有一个物种想毅然决然地离开故土。”
在大象途经的村庄,人类把对它们的防范提升到重大任务的高度。双江街道办事处主任钟毅举例,仅仅在峨山,就有1300多人因为大象的到来不眠不休。因此,当嗅觉发达、听觉灵敏但视力极弱的大象在信号塔下出现时,它无法听懂对面山坡上的大喇叭广播“躲进克(去)二楼”意味着什么,更无法明白那群早上五点多接到通知,正用无人机打量它们的人类为何神经紧绷。
峨山县委副书记高峻岭稍显乐观,5月29日时她曾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最起码说明我们峨山这两年生态是越来越好了,要不然大象怎么会待那么长时间呢?”
长时间盯着卫星地图,看到大象走出的一个个红点最终连成一条持续向北的折线后,施红军发现不管是东北还是西北,“都是向北”。为了观测大象,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好好睡觉。施红军还看到过一张大象午休的航拍图,大象们围着最小的那头象宝宝躺下,而象宝宝则显露出胎儿在母亲子宫里安详的模样,缩着四脚,脊背裹成月牙形。
“可惜我们没办法知道,大象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只知道它一直朝北走。”施红军畅想大象如果真的走到滇池会是什么情形,“它们会游泳吗?”
2021年6月2日19时左右,野象群在云南玉溪红塔区村庄里。(都市时报孟祝斌/图)
2
冲突
李云锋很确定,大象当时瞪了他一眼。
峨山县有史以来第一次人象冲突,发生在公元2021年5月24日晚上十点半。
这距离中国科学院云南热带生物资源综合考察队正式得出“云南南部确实有象”的结论,仅过去了六十多年。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国野生亚洲象是否真实存在,被视作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到2018年,云南省林草局组织实施中国野生亚洲象资源本底调查后,数量终于被确定:“约为293头”。
在大象入峨山县的地界前,等待它们的是一个宛如初生的村寨。当天下午,街道和村干部们早早把在田里干活的人喊回家,并叮嘱大家“不要做任何影响大象注意力”的事情。一对在大维堵村经营养猪场的夫妻给猪槽加完食物就早早离去,包括田坝中的微耕机在内,现代文明里所有的机械都停下来了。
晚上十点,象群进了小寨组。这群庞然大物的领头母象先是在村口观望了一下,扇扇耳朵,随后慢悠悠踱步进村,剩下的大象鱼贯而入。
大象的社会结构中,一般以年龄最大的母象为首领,大多数时间,成年公象游离在象群之外,只有在母象发情时才会寻找象群。陈明勇在著作《亚洲象行为学研究》中将其称为“母系社会”。
气味总是最先到的,副组长石金明家的黄狗感应到某种从未有过的威胁。被铁链拴着的它从牙缝里挤出嘶嘶嘶的声音。恐惧随着一声声犬吠传开,这栋土木结构的农房里,除了石金明和街道干部们,还有正抱着广播设备的李云锋。他们一面上楼,一面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大象不要进来。
李云锋和大象之间的距离,只有一道褐色的、深深嵌入砖墙的大铁门。随着大象靠近,黄狗的叫声频率加快,大象在铁门前停了一会儿,又扇了扇耳朵。
一次,两次,三次。
大象用头部撞击大门。“坝子里像在打雷”。两公里外的村委会,一名村干部打电话问李云锋,“听见响了,要不要过去帮忙?”李云锋反而因为持续的犬吠而心力交瘁。他一心想让村子安静一些,甚至担心小声的通话都会惊扰到大象,只能简单给对方回了一句:“不要过来。”
第四次,大象把铁门撞开了一条缝,它尝试把上吨重的身子塞进去,却刚好卡在中间。大象抬起后腿,退了几步。铁门被撑开了。
在大象到达之前,李云锋已经挨家挨户做了工作,让村民把照明设备都关上,包括手电筒。此时此刻,只有皎洁的月光、停在院子中央的大象,院子里被拴住的黄狗和站在屋顶上的李云锋。李云锋看着大象,黄狗看着大象,而大象,仰头看着李云锋。
李云锋很确定,大象当时瞪了他一眼。
随后,大象扇了扇耳朵,转身。黄狗本以为自己会被踩扁,拼命想挣脱铁链,但大象却越过它,径直朝晾晒玉米粒的仓库走去。笨重的鼻子轻轻一扭,就从仓库里拎出两袋各50斤重的玉米粒,接着“啪,啪”摔到地上,把金黄色的玉米粒撒了一地,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结束进食,象群离开,它们顺着村道慢悠悠走,灰色的屁股,在星光下很快融进长满云南松的山峦。小寨组的沉默重新降临,之后的好几天,黄狗再也没叫唤过。
大象在大维堵村留下的脚印。(南方周末记者苏有鹏/图)
3
灵性
“小象追赶大象,都是不偏不倚地踏在大象的脚印上。”
5月25日下午三点,两头体型稍小的野象闯入大维堵村的玉米地里。
相较于前一晚的象群,“这两头小象明显慌了。”落单,持续接触人类社会,吃下一种饮料的副产品--酒糟。“发酵的水果会产生乙醇,喝酒的行为本质上是寻找水果。”中科院动物所国家动物博物馆副馆长张劲硕称,没有乙醇脱氢酶基因的大象,喝一点酒就会醉。
在大维堵村的玉米地里,能清晰地看到一组整齐的、前浅后深、节奏一致的脚印。村民坚称,这组仿佛是用现代工具印出的圆形洼地,都是大象们走出来的,包括第二天试图追赶大部队的小象。
“你以为大象笨吗?它们可聪明啦!”曾看到小象追赶大象的舍郎社区护林员李玉才,用自己的手掌模仿大象的脚步,“小象追赶大象,都是不偏不倚地踏在大象的脚印上。”这位村民伸出一只黑黑的手背,然后用另一只手掌盖上,“前一群大象在这片地里转了两个圈,小象也要转两个圈;前一群大象留下一个睡觉的大坑,它也要躺在大坑里睡觉。”
一路上,很多人在大象身上看到人类社会稀缺的某些品质。
在大象行进至莲花村的时候,小街街道办事处党工委书记李加喜被象群显露的团结所震撼。途经一片秧田时,一头小象落入水沟。走在小象前后的两头成年大象,一头用鼻子拉,另一头用头去顶,小象前脚勾住沟渠的边缘部分,后脚一蹬,就爬了上去。“小象上来之前,几头走在前面的大象都掉头回来,你说我们人在大街上走,看到小孩摔倒了,有多少人会掉头回来帮忙呢?”
峨山县一位县委干部在看到三头大象是如何一左、一右、一后地把小象“夹”在中间后,感叹:“要是工作上和大象一样团结,效率不知道高多少。”
县委副书记高峻岭曾在无人机的监控里看到小象吃奶的情景一闪而过,“太温情了”。她先后联系林草和消防部门,希望找到一张当时的图片,可惜这一幕并未被观测员们记录下来。
5月25日上午十一点半,前一批象群的脚印和粪便重新出现在无人机的镜头里,“先前野象进入一片很深的林子,没法拍到。”舍郎社区党总支书记施鹏组织熟悉森林情况的李玉才去扫林。在老熊箐水库的库尾,李玉才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叫声。
“唔--唔--”李玉才说自己模仿不出来那种“空旷、低沉”的响声,“它们是用这里发声的。”声音已经牢牢刻在李玉才的脑里,他指着自己气管,又学了两声。
当天下午,落单的小象与象群会合,“它们开心极了,洗洗澡,爬上水库两边近60°的山坡,屁股着地,后脚张开,前脚触地,横着,竖着,从坡上嗦下来。”
李玉才不知道的是,这些被他视为像人类小孩的动物,在不断挑战笨重身体的运动极限。学者林柳2014年在对西双版纳勐腊子保护区的野象研究后发现,“断鼻家族”故乡的老友们,大多生活在平均坡度小于8°的地区。
4
进城
“不可能的,大象一直在走,还在找合适它们的栖息地。”
大象终于还是踏上了柏油马路,踏入了人类现代文明的领地。
5月27日中午两点,在峨山县大坟山树林里休息近8个小时的大象开始晃动身子。登云社区的干部们早已提前做好准备,“一队人挨家挨户疏散群众,一对一告诉群众野象的防范知识。另一队人在大坟山的四周用香蕉和菠萝铺设了一条引导道。”社区监委会主任孔祥伟原本以为,大象会被菠萝引诱到回龙桥,“绕开城区,回到树林”。
引诱大象走的路上有几家养鸡场,“大象还在对面山坡,很多狗就开始叫。”距离野象差点进城已经过了三天,但孔祥伟还在猜测野象没有按照既定路线前进的原因,当时,他看到一头大象走了几步,似乎察觉到什么,又退了回去。
“它们在大坟山上观察了不少时间,一直在研判。”在联合指挥部采集的无人机图像里,施红军多次看到大象在山坡上探出头。目光扫过大坟山上密密麻麻的公墓,望向高速路的方向。
当天傍晚七点多,领头的母象停在了竖着“云南锦屏建筑有限公司”标牌的水泥路口,扇了扇耳朵。
在母象眼里,新中国第一个彝族自治县也许不过是另一种形态的森林,路灯是一种会发出鹅黄色光芒的大树。森林里遍布山洞,有的山洞关得严严实实。这片森林的住户喜欢躲在高处,母象看不到。她眼前这条道路安静且略显单调,聚集着一个又一个轮胎修理店。
道路通向的是“森林”的中心,她能闻到,道路的尽头,是一片散发着乙醇、水汽和悦耳音乐的森林。
她开始走了。脚步依旧悠闲,在过去一年零三个月的旅途中,她无数次走上这种即便到夜晚还散发着热度的黑色道路。身后的大象们却显得激动和不安,他们从来没有离这种奇异森林的核心部位那么近过。
大象能感觉到,人类在躲着自己。
趁着大象不易察觉,警察把陕西轮胎修理店里躲在车底看大象的韩师傅撵到楼顶。这条街聚集了众多陕西来的汽修工,韩师傅下楼睡觉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是一头落单的大象拐进了隔壁电力公司的巷子。
八点,象群继续朝县城迈进,指挥部提前布置了几辆大卡车堵在中国石油加油站前的路上,大象用身体撞了几次,孔祥伟看到车身上出现深深的坑印,“啪,啪,它们就把卡车抵着的墙给撞碎了。”看到大象穿越卡车的心不死,现场有工作人员用扩音器发出声响。
大象被响声镇住了,摆动了一下耳朵,原路折返。
随后,象群的行动似乎就不在母象的掌控之中了。八点四十六分,一头野象用鼻子把门推开,进入温州人孙师傅的废品回收站。在一个布满旧的防盗窗、生锈铁架,堆叠着无数蛇皮口袋的空间内,大象左转转、右转转,而孙师傅拿出“驱赶水牛的姿态”,守卫着自己的领地,朝大象挥手说,“出去,出去!”大象并没有明白挥手和语音的含义,继续走向前。被吓到的孙师傅只好绕出门口,一口气跑到了马路对面。
九点钟,六头大象经过玉元高速,进入一家汽贸店,也就是这段翻越高速路的过程中,让陈明勇明显感到这群拥有极强记忆力和方向感的动物慌了,“它们翻越高速公路时翻不过去,在那里绕了很长时间。”陈明勇据此认为,这一次耽搁,象群已经混淆了前行的方向。
当晚,位于道路一旁的玉溪民族中学里,涌入了许多暂避野象的人。晚自习被自动取消的高三学生方子翼(化名)跑去找生物课老师,“老师,它们会不会带着象群重新回来?”这名生物课老师缓缓答道:“不可能的,大象一直在走,还在找合适它们的栖息地。”
2021年5月28日,云南省玉溪市峨山县境内拍摄的象群(无人机照片)。
5
躲藏
象进人退,被动防范成为选择。
人和象都累了。
野象肇事并非自古有之,而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才逐步出现。吴兆录的学生何謦成,曾在博士论文中研究1959年到2012年的50年间,云南的亚洲象与人类的关系演变。从互不侵犯、频繁接触,再到冲突加剧,野象频繁肇事。如今,人象之间已然形成了一种拉锯。
现代文明的扩张,防范技能的限制,再加上野象肇事补偿的措施,改变了村寨居民对亚洲象的态度。象进人退,被动防范成为选择。
5月28日下午四点半,大象从峨峰山顶朝石泉社区的玉林村移动。有人认为,它就是被玉林泉酒厂的味道吸引了。
在这里,大象本可能造成更大的破坏,人却再一次选择“退”。
石泉社区主任许红丽当天早上正在劝一位经营养鸡场的老人离开,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并不觉得大象能对人造成什么威胁,反而可能会伤害他养的鸡。当老人的女儿、女婿、老伴都走了以后,老人极不情愿地答应和许红丽一起离开。
在社区还没待到中午,老人又悄悄跑了回去。
当大象顺着天然气管道从山坡上下来时,许红丽正要去通知建设高速路的工人迅速撤离钢板房,发现老人又跑回了家,她只好委托村里的其他干部,告诉他们“一边一个,架着老人到社区避险”。事后证明,许红丽可能救了老人一命,野象最后消失在紧贴着养鸡场的羊肠小道。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监测野象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唯有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通信信息处的杨翔宇清楚,监测大象绝非易事,到6月1日12时,森林消防的无人机共飞行56架次,总时长31小时,里程约110公里。
一共有三支队伍在用无人机绕着大象飞,森林消防、亚洲象监测预警中心和玉溪市公安局巡特警支队。基本的要求是,全天候监测、监测距离保持在两三公里以内且不能飞得太低,在西双版纳曾发生过大象用鼻子击落无人机的情况。监测最困难的一次,连续飞了7块电池才找到大象的踪迹--每块电池最多能飞半小时。
一路向北的旅途中,野象唯一使用的技能是躲藏。在一个半尺窄的村道上,大象也许是迈起了“猫步”,李加喜认为,不然没有办法解释为何没有留下一个脚印。在玉林村进入玉林大箐的小道上,钟毅发现,大象在经过树林时,甚至能做到“头顶的树叶基本不晃动”。
在一路迎接大象的人类看来,他们唯一使用的技能也是躲藏。躲到高的、牢固的,或是隐蔽的角落。
据何謦成统计,2003年以后,野象几乎全年都在西双版纳勐腊县南坪村附近的耕地或是橡胶地中釆食或踩踏庄稼、橡胶,后来,南坪开始由政府和保护区供给粮食,以保证每年的基本口粮。
野象经过玉林村时,曾闯入村民杨琼妹的家中。野象用鼻子把杨琼妹家里的酒塞抛向空中,又踩在脚下。随后,野象把关着一只八哥的鸟笼弄开了一个大孔,玩累之后径直离去。
杨琼妹第二天早上发现,这只八哥并没有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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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5 09:17
北迁的亚洲象群动态引发关注。最新情况的是:象群没有继续向北!
据人民日报、新华社报道,截至4日17时,北迁象群向西南迁移6.6公里,持续在昆明晋宁区双河乡活动,人象平安。
据了解,现场指挥部辅助沿途投喂象食,诱导象群向西、向南前进。
另据云南网报道,为做好布防工作,现场指挥部勘察象群活动轨迹,密切关注象群性情变化,提前研判迁移线路,依托山势走向、道路和村庄分布,辅助沿途投喂象食,诱导象群向西、向南前进。同时协调临近县、市、区提前发布预警,进村入户开展亚洲象防范常识宣传,做好防控准备,确保人象安全。
当日共投入应急处置人员及警力630人,出动渣土车等工程车103辆、其他各类应急车辆40辆、无人机14架,设置堵卡点4个,劝返车辆530余辆次,疏散群众135户464余人,储备象食15.5吨,投喂2吨。
象群会影响高考吗?
全国高考即将于6月7日开考,而亚洲象群仍在昆明市晋宁区活动,这也成为当地考试安排中难以忽视的问题。
6月4日下午,昆明市高考招生办公室工作人员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表示,“这个应急预案我们肯定是有的,这边也会发布相关的通知。详细具体的应急预案建议关注一下各州市的招办网站,上面会有。”
这名工作人员称,预案会在这两天发布,如果发生紧急情况的话,这边肯定会做出相应的方案,准备备用考场也属于相应措施。
晋宁区招生考试委员会工作人员6月4日下午表示,针对亚洲象活动,晋宁公安会处理的,“我们招办肯定处理不了,公安一直在做这个事情。”
全国普通高考将于6月7日至9日举行,公开资料显示,晋宁区共设昆一中晋宁学校和晋宁二中两个考点,另外,初中学业水平考试也将于6月16日至19日在全区九个中学考点组织开展。全区中高考应考学子共7285名。
早前,北迁的亚洲象群一路穿越滇中,于6月2日21时55分沿云南玉溪市红塔区春和街道老光箐村进入昆明市晋宁区双河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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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桑瑞    时间: 2021-6-5 09:19
标题: 回复楼主天涯过客
已经像西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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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一帆风顺    时间: 2021-6-5 10:40
唉,人家大象想去北京参加建党百年大庆,这还差不到一个月时间就要赶到了,这些工作人员总来捣乱,又是食物引诱,又是围追 堵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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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ybxf123    时间: 2021-6-5 10:47
最终只能被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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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竹林听雨    时间: 2021-6-6 00:46
回复8楼lybxf123
不可能把他们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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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6 08:59
根据微博 @都市时报 消息,6 月 4 日云南的亚洲象群已经到达昆明市,其中一批象群进入了一家村民的民房内。有一头大象看到墙上装有水龙头,便用鼻子扭开并畅饮。随后,其它大象也轮流使用这个水龙头喝水。在象群饮水完毕后,并未关闭水龙头。
根据此前报道,这一批亚洲象原本栖息在西双版纳森林中,但是由于栖息地环境不适宜生存,近期象群一路北上进行迁移,并进入人类居住地。野象群十分危险,专家建议群众应避免与象群正面接触,同时禁止挑逗、围观等行为,确保人象安全。
人民日报今日报道称,截至 6 月 5 日 15:10,象群先行向西南再转向西北迁移 12.1 公里,由昆明市晋宁区双河乡进入夕阳乡活动,人象平安。现场指挥部正持续引导象群向西南迁移,当日投入应急处置人员及警力 510 余人,出动渣土车 64 辆、其他应急车辆 52 辆、无人机 14 架,设置堵卡点 3 个,劝返车辆 200 余辆次,确保沿途群众和象群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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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竹林听雨    时间: 2021-6-7 09:32
现在他们走到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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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7 22:37
记者从云南省北迁亚洲象群安全防范工作省级指挥部获悉,截至6月7日16时50分,象群持续在昆明市晋宁区夕阳乡小范围原地休息徘徊,暂停迁移。据地面追踪监测人员报告,离群的1头公象,位于象群东偏北方向,直线距离约4公里,人象平安。夕阳乡持续雷雨天气,现场指挥部同时对两个点位开展监测布防,监测追踪难度加大。
省级指挥部要求加强现场监测,掌握象群和离群独象动向,深入分析,审慎研判。现场指挥部勘察象群周边地理环境和村庄详细信息,同时派出多个监测追踪团队,并协调省森林消防总队继续增派8人,支援开展无人机监测,空地结合对象群开展24小时不间断监测,对离群独象活动轨迹开展地面追踪,掌握最新动向。
现场指挥部当日投入应急处置人员及警力410余人次,出动渣土车60辆、其他应急车辆64辆、无人机14架,劝返车辆150余辆次,投喂象食2吨,疏散群众,确保沿途群众和象群安全。对部分路段实施交通临时管制,保持静默,为引导象群向西、向南迁移创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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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温故而知新    时间: 2021-6-7 23:43
今年的高考题目多半会以这个事情为题要求写一篇作文或者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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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竹林听雨    时间: 2021-6-8 00:39
回复12楼天涯过客
希望你每天都来分享野生大象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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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8 11:00
云南野象群暂停迁徙 小象挤在大象中间睡觉  6月6日16时50分至6月7日16时50分,象群持续在昆明市晋宁区夕阳乡附近小范围原地休息徘徊。而7日早间,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的无人机监测人员观测到了颇为罕见的一幕。  据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野象监测团队 陈胜瑶介绍,7日早上7时左右,发现象群陆续的慢慢躺下睡觉,这是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监测野象12天来,第一次发现象群集体躺着睡觉。因为之前监测的时候,基本都是三四头躺睡,然后有三四头在旁边站着。监测人员还发现,即便躺着睡觉,象群对小象的保护也是严严实实,小象醒后自己都无法走出重围。而为了不打扰象群休息,每次有野象睡觉的时候,监测人员都尽量把无人机调到最高的高度,远远地观察守护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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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温故而知新    时间: 2021-6-8 12:44
标题: 回15楼天涯过客
这或许是个不好的信号,他们已经知道不会有危险了,长此以往,他们就更不想离开了。以上属个人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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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10 09:09
“野象旅行团”出昆明,接下来将去往何方?  每日,14架无人机、115辆大型车辆与几百人都在努力改变这15头野象北上的迁徙方向。“断鼻家族”累了,无人机拍下了它们窝在林间依偎酣睡的时刻。  在昆明境内活动的一周里,它们总在行走,从一座山到另一座山,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每日行进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几乎走出了一条西向的S形路线。  “断鼻家族”所到之处,阵仗极大。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的无人机侦察小组,他们是此次“追象”的三支“空军”之一,每日 24小时监测象群方位,无人机盘旋不休,发出预警。  预警区域全线戒严。一百余辆渣土车、混凝土车与卡车形成“车墙”围堵,并在村道和山林之中,每隔两三米,堆放些玉米、菠萝、秸秆和水,试图引导象群向西、向南——那里是人烟稀少的山林。  每日,14架无人机、115辆大型车辆与几百人都在努力改变这15头野象北上的迁徙方向。  终于,“断鼻家族”的迁徙渐渐往西北、西南方向偏航。  6月8日23时15分,“断鼻家族”的14头野象离开了昆明,西行至玉溪市易门县十街乡,离群独象则继续北上,进入昆明市安宁市林地。这15头野象的北上迁徙之路,已经历时15个月,跨越近500公里。  “等象来”  6月2日中午,当“断鼻家族”15头野象距离昆明市晋宁区双河乡边界不到三公里时,“迎接”野象的队伍已经就位。  在昆明市与玉溪市交界处,地面亚洲象监测员、警务人员与应急人员共计675人分守两地。  宝夕公路双河乡沿线开始了交通管制,拦截过往的车辆与行人,禁止非本村村民进入,“大象可能出没,为了安全起见,非必要尽量不要走这个方向”。  沿途村里的广播也多次提醒,“大象已经到对面的山上了,在外面的人都要回家,待在二层的砖房里。”但仍有不少村民站在村道上等待野象,执勤的民警与村干部只能一一劝返。  不时有渣土车开过,一辆接一辆,轰鸣作响。昆明晋宁区一家运输公司的18辆渣土车第一批到达,就停在老江河村东南面的道路上。  车队队长杨进介绍,一辆渣土车的长度接近8米,宽度超过2米,净重有十几吨,“只有这个体量的大型车才能挡住大象,不会被掀翻”。  杨进在现场看到,62辆大小接近的渣土车、混凝土车与卡车,每辆车首尾相连,搭起一堵“车墙”,将村庄保护其中,“只要有路进村,就要用车围住”。  尽管如此,有些村舍依山而建,野象依然可能从山间穿梭,绕过关卡进村。  傍晚,“断鼻家族”出现在玉溪市红塔区老光箐村,在大片玉米地里踱步,这里与昆明市晋宁区双河乡几个村庄仅一山之隔。  村子里的人群早已疏散,被安置在几栋楼房里,南面进山的土路上,隔一两米堆放着一摞玉米,试图引导象群往南走。  15头野象走走停停。有大象掉头走了回去,吃上一会儿,又跟上队伍,最终它们还是沿着村道往东北面山上走,山间树木繁密,象群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追象”小队  天色暗了下来,无人机盘旋在山林上空,紧跟着象群。在现场监测的是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无人机侦察小组,他们是此次“追象”的三支“空军”之一。  从5月27日起,这支队伍就一路跟随象群北上。他们大多负责夜间的12个小时,队里共有12位飞手,三人一组执勤。  夜晚起飞的无人机带有红外热成像仪。根据指挥部专家提到的大象体温范围,无人机飞手旷育禹将无人机测量的温度范围设置在8摄氏度至32摄氏度左右。  遥控器屏幕上显示的一串“红点”便是象群的位置。旷育禹操作着手柄,无人机靠近山林,再拉进焦距,直至甩动的象鼻和挪动的象腿清晰可见。旷育禹数了两次,“十五头”。  从5月27日开始“追象”,他们摸索出了一套根据热成像画面判断象群活动的办法。无人机飞手张雄强调,“自己总结的,不一定对。”  他指着热成像屏幕上的“红点”说,“红点”聚集在一块儿,极为缓慢地挪动,这是象群的休息时间,无人机可以间隔一段时间再飞过去看看。  屏幕上,一头小象停住脚步,侧身往地上一躺,摆成个“F”形,“看着像是在睡觉”;掉在队尾的野象,象鼻子一甩一甩,“应该是在吃东西”。  张雄观察发现,白天里,象群大多时间都在休息,特别是上午八九点到下午两三点,睡醒了就小范围活动一下,一边走一边吃,吃上好几个小时,有时吃累了又往地上一躺,小憩一会儿。  到了晚上,象群活跃得多。它们总在行走,有时一晚上行进十几公里,有时,它们也会在原地徘徊,休息一两个小时,彼此之间相隔一小段距离,四散开去寻找食物。无论何时,母象总是跟在幼象的身边。  一旦象群列成长队,开始移动,这是一个赶路的队形,无人机就得赶紧跟上。飞手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时调整无人机的拍摄焦距,焦距拉远,确定象群的位置,标记出来,再拉近焦距,察看每一头象的行动。  每隔二十几分钟,无人机得需要往回飞更换电池,随后立刻再次起飞,继续观测。张雄说,过一会儿就得清点一次数量,一不留意,头象与尾象就可能跑远了。  6月2日21时55分,15头野象在山林间缓慢行走,走过了人类规划的城市地界线,踏入昆明地界。  其中两个“红点”脱离了队伍,它们似乎在“探路”。旷育禹说,头象的行动很大可能影响象群接下来的行进方向,他标记了点位和方向,数据传回到指挥部——“象群很可能从北面下山,进入昆明晋宁区双河乡的村庄”。  预警再次发出。北面山脚下,杨进与司机们回到自己的车上,锁上车门,民警、森林消防与村干部都在一旁值守,山边信号弱,他们得用对讲机沟通。  “车墙”之内,大多数村民被安置进了村委会,村委会门口还横停着一辆卡车。  这一夜,双河乡几个村寨灯火通明,全线警戒,所有人都在“等待”这群一路北上的野象。  “进昆明”  6月3日凌晨三点,老江河村沿线,围堵的车队司机们被一阵窸窸窣窣和噼啪声惊醒。  杨进回忆,听起来像是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大。他们陆续打开车灯,村庄对面山腰上,正走来两头大象。杨进目测,它们距离公路不过一百多米远。  或是被明亮的车灯光照着,两头大象开始吼叫。  “昂昂昂,这样。”杨进模仿了几声,叫声很大。杨进说,那两头大象似乎知道这边有很多人,一会儿功夫,便跑回了山林。  在此之前,“断鼻家族”已经在深山“失联”了三小时。6月3日零点之前,旷育禹最后一次定位到象群,交接给另一个无人机监测小组值守。  旷育禹的小组准备前往象群可能去的双河乡,还没走出多远,他们就被叫回,“大象跟丢了。”  张雄和旷育禹操控着两台无人机,从象群最后出现的位置往北面搜索。他们飞了9组电池,依然没能寻到象群踪迹,“时间耽误越久,需要搜索的范围更大,越不容易找着。”  张雄赶紧向指挥部发去预警,山脚下三个村庄都紧张起来。由村民组成的地面监测员们出动了,他们举着手电筒,沿着村庄边缘寻找大象的脚印和粪便。  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的消防员李鹏站在一户楼房楼顶上,用红外线望远镜侦察。理论上,在开阔的区域,他能观察500米内的“活物”,一旦野象探出山林,他便能发现。  当旷育禹三人收到车队消息——野象在老江河村附近出现。他们马上收起装备,驱车往老江河村方向赶去。  在老江河村东南面的山林里,无人机很快定位到“断鼻家族”。三人数了几次,确认“十五头野象都在”。  象群又回到了无人机的监控范围内,但没有人能放下悬着的心。一旦象群下山,势必经过老江河村,往北走,再翻过几座山,就能进入几个人口密集的大村庄。  天亮后,杨进开着一辆小车,与指挥部专家一道,前往老江河村北面察看。老江河村北面群山之间,山沟位置有一条防火隔离带,呈东西走向,三米多宽的土路,蜿蜒近两公里。这条防火隔离带处在象群下山、北上的必经之路。野象经过此处,就能一路往北,走到昆明晋宁区的中心区域。  6月3日下午,六十余辆渣土车等大型车辆增调到此处,就停在这条防火隔离带上,用以阻隔北上的象群。在村道和山林中上,每隔两三米,堆放着一些玉米、菠萝、秸秆和水,试图引导象群往西、往南侧人烟稀少的山林方向行进。  据“云南发布”,这一天,昆明市晋宁区出动各类应急车辆106辆,储备象食15吨,投食3.6吨。  6月3日傍晚六点多,渣土车司机肖云偶然一抬头,看见一群大象正向北朝他的车走来,走在最前头的大象,离他的距离,目测只有二三十米。  肖云驾驶的渣土车位于宝夕公路上围堵车队的最尾端,停在老江河村与料草坝村之间,横向堵住公路。  这是一段南北走向的公路,“断鼻家族”一旦通过此处关卡,一路向北可能途经多个村庄、学校和城镇中心区域,人口密集,再往东北方向,行进不到五十公里,就能走到滇池,进入昆明市中心。  大象的喘息声越来越近。肖云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对讲机里传来值守民警小声的提醒,“不要动,别发出响声”。他慢慢将座椅往后调,人跟着往后躺,不敢去看大象。  他听见了几声响,是重物敲打渣土车保险杠的声音。黑暗里,他屏住呼吸,猜想应该是大象用鼻子敲了敲。他的左手一点点挪到车门处,紧紧抓住车门把手,他想着,一旦大象用鼻子敲车窗玻璃,就赶紧开车门跳车。  直到对讲机传来消息,大象已经调转方向,往南走了,肖云才松了口气,下了车。他远远能看见,15头野象右转进入一片农田,田里长着绿油油的烟叶和玉米,它们顺着山坳,再次经过老江河村边缘,逗留许久,往西北方向进了山。  象群途经之处,遍地是吃剩的秸秆。沿路投放的玉米,试图诱导它们往南走,但显然收效甚微。  “象群有自己的行进方向。”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的消防员邵山观察野象这几天,他发现,“它们会跟着沿路摆放的吃的走一段路,等吃饱了,就会走另外的方向,即使前面有吃的,它也不会完全按照引导的路线走。”  堵疏结合  6月4日,“断鼻家族”绕过了公路沿线与村口停放的围堵车辆,下了山,山脚下是连成片的农田,再往西南走,便能进入双河乡法古甸村。  “断鼻家族”慢悠悠地走来走去,楼房上站满了举着手机围观的村民。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提供的现场航拍视频里,一头大象围住农田边的水井,将鼻子往里伸,小象跟上来,也学着往水井里伸;走进树林前,15头大象围在一起,用鼻子卷起干燥的泥土,朝自己身上扬洒。一位消防员解释,“可能是为了防止蚊虫叮咬。”  晚间,张雄带着无人机来交接时,村里热闹极了。6架无人机正盘旋在法古甸村附近山林上空,其中包括混进村里在航拍的拍客。等他协调完,其他无人机降下来,他们的无人机飞上去时,象群已不知所踪,又躲入群山之间。  张雄一个个山头搜索,终于在法古甸西南面山头找到了象群。一整个晚上,“断鼻家族”走走停停,一路往西南方向迁徙,从双河乡走入了晋宁区夕阳乡,已接近玉溪市。  夕阳乡绿溪新村接到预警,象群正在赶来。村干部们用喇叭沿路通知,组织村民带着小孩躲到村委会或砖房里,提醒道,“不能逗、惹大象,不要用手电筒照大象”。  58岁的村民何桂香(化名)说,绿溪新村共48户村民,仅新盖了四五栋砖房,其余人家都住着带有彝族特色的泥瓦房,要是大象进村,“担心泥瓦房倒塌”。  6月5日凌晨,象群下了山,野象走过夕阳乡绿溪新村的农田,沿着村道外侧山沟的草丛,往西边走。何桂香从玻璃窗往外看,村里的狗都吓得没声响了,她数了几次,只有十四头。  一头尾象掉了队,远远跟在后面。凌晨一点过,尾象才慢悠悠踏上象群走过的路线,也往西走。绿溪新村村道上没有路灯,只有零星几户人家亮着灯。几位村民检测员打着手电筒,在巡逻,听见动静,那手电筒的光往草丛里一照,晃在野象身上,“看体型像是一头小象”。  它头也不回,继续慢悠悠踱步着。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的几位消防员正好赶来,制止他们,“千万别拿手电筒照它,很不安全。”  无人机跟着掉队的尾象一路进山,很快找到了队伍,屏幕上再次显示出15个小红色块。  6月5日一大早,在核桃园村的混凝土车司机刘博伟(化名)接到通知,车队速速赶去象群所在的夕阳乡附近,封堵村庄,阻止野象进村。  三天前,刘博伟开着混凝土车,从昆明市安宁区的一个建筑工地赶来。开了十几年的混凝土车,他还是头一回开着车来围堵动物。  他们吃住都在车里,刚开始一入夜,刘博伟很害怕。他很少下车走动,公路上只偶尔有执勤的车辆驶过,山谷里不时传来动物鸣叫。  车队驶过宝夕公路夕阳乡沿线时,在一处“Y”字形路口,刘博伟看见,前方像是有五六头大象,正踱步走着。他猛一下踩住刹车,车正停在右侧村道路口,右侧山上传来大象的吼叫声,几头大象正走下山。  紧跟其后的几个混凝土车司机也察觉到异常。他们赶紧一边鸣笛,一边往后倒车,象群在刺耳的鸣笛声中停了下来。刘博伟一直倒到远离路口一百来米,车与鸣笛声停了下来,村道上的象群跑下来,与公路上的五六头大象会合,一起向公路南面的山林里“逃窜”。  这并非是第一次封堵车辆用鸣笛声驱赶象群。云南大学生态与环境学院教授吴兆录认为,考虑地形条件,在一些重要的、关键的地方设卡围堵,让野象不要过去,这是比较好的办法,但近距离围堵,加上长时间鸣笛,可能效果不会好。“这个纯粹是在惊吓大象,会让大象害怕,它们会更盲目地走。”  “逃窜”的象群跑进西北方向的山林里。据云南省林草局通报的数据,6月5日当天,截至15时10分,象群先行向西南再转向西北迁移了12.1公里,在夕阳乡丫租村与木杵榔村附近活动。  几日的疏堵结合,加上鸣笛驱赶,“断鼻家族”北上的迁徙,终于被强行扭转,一路往西北、西南方向偏航。  “出昆明”  ▲村民讲述大象夜晚进村觅食:拱开一民宅大门 路边果树被“啃秃”。新京报我们视频出品(ID:wevideo)  6月6日,“断鼻家族”往西北方向行进,这一方向上的夕阳乡木鲊村、木杵榔村陆续接到预警信息。一入夜,挨家挨户紧闭家门,进入木鲊村的几个入口都被卡车挡住。  暴雨下了一整夜,象群没来村里。木鲊村、木杵榔村和高粱地村附近,关卡未撤,继续戒严。  6月7日,“断鼻家族”14头野象暂停行进,停下来休息。晚间,它们才下了一趟山,在高粱地村转了转,吃了些农作物,“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又上了山。  一头野象又悄无声息地离群,失去了行踪。地面监测人员与无人机配合寻找,直到6月7日下午,云南森林消防总队的无人机飞手陶永明告诉记者,找到它时,它独自往偏北方向,已经走了约4公里。  一路“追象”从玉溪市来到昆明,张雄常遇到野象离群的情况。头象与尾象极易离开队伍,一小会儿功夫就可能跑远,“逃”出无人机的监测范围,尾象最是“贪吃”,张雄时常找到掉队的尾象时,它都在村庄附近“逛吃”。不过,掉队的尾象很快就会赶上队伍。  但6月8日白天,离群的野象没跟上来,它走上截然相反的方向,继续往东北方向,进入到昆明市安宁市的林地内。  傍晚时分,14头野象下了山,来到彝族小村附近。它们站在小石板河里,扑扇着耳朵,鼻子一甩一甩喝水,取食河沟边生长的水稻,逗留许久;还有野象走过着田埂,经过村庄边缘时,道路一旁有叶子的果树被啃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这里位于昆明与玉溪市的边界,野象们就在边界线上徘徊。往西走一点就进入玉溪市易门县,往南则是玉溪市峨山彝族自治县。  6月8日23时15分,14头野象西行进入了玉溪市易门县十街乡。次日11时,离群独象与象群直线距离达12公里。  昆明境内,围堵野象的渣土车司机们则停在原地,他们靠树枝折断的声音和大象的吼叫声,以及无人机的轰鸣声,来识别大象的方位。  杨进说,他们要守到15头野象全部离开昆明的那一天。等到象群远去后,他们会回家休整,有的人将回到建筑工地上,有的人会继续跑长途运输。  无人机飞手们则还要继续跟着象群,直至它们在栖息地安顿下来。  从“断鼻家族”离开普洱市,一路北上的迁徙开始,无人机几乎24小时飞在它们上空。景洪市林草局的亚洲象监测员武俊会并不认可这样全时段的监测。他刚“追象”时,基本上也是24小时监测,多套电池轮换着飞,实际上,他曾多次见到大象往上伸出鼻子,甚至卷起树枝,试图击打无人机,这是一种受到打扰的反应。  但暂时似乎也没有更好的监测办法。张雄“追象”的半个月里,遇见野象睡觉时,他的无人机便尽量离得远一点,有时返航休息一段时间。“断鼻家族”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们,经常在无人机的轰鸣声中熟睡着。  没有人知道“断鼻家族”接下来应该往何处迁徙。  专家们也各有观点。有专家建议应该将象群劝返回西双版纳,也有专家提出,可以动用一些人工干预的手段,为它们寻找到一个妥善的地方安置。  “回归未必是第一选项。”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副理事长、秘书长周晋峰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提到,可以在沿途寻找适合亚洲象的栖息地,让象群尝试逗留。  “给它们投喂食物,观测它们,还有预警疏散、设立围挡等一系列措施,都使人和大象都不受伤害。”  周晋峰建议,把云南现有的国家保护区、省级保护区、市级保护区变成一个大的国家公园体系。  北京师范大学生态学教授张立同样认为,应该抓住国家公园建设这一契机,在亚洲象主要分布区建设生态廊道,以联通这些破碎化的自然保护区为主,联通破碎化的栖息地,使大象可以沿着廊道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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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10 16:44
云南北迁象群风靡全球媒体给我们的启示
一群流浪的野象,意外走红全球媒体。近期外媒密集关注云南象群北迁,连篇累牍跟踪它们的行进轨迹,全球社交媒体上,憨态可掬的小象视频也持续走红。在没有意识形态色彩的流浪野象面前,不少国内网友纷纷感叹,多数外媒这次的客观报道(至少目前如此)堪称“活久见”。而在此过程中,中国的生态环境保护成果、中国公众对象群的友善态度以及中国国土幅员辽阔等众多信息,都随之呈现在全世界面前。而这些,其实就是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的一部分。
虽然象群北迁之谜尚待科学解答,但这群野象北迁过程中的种种经历,似乎令其无意中成了塑造“可爱”中国形象的“流动大使”。它们的故事以世界通用的方式拉近着外界对中国的了解,且触动并温暖人心。某种程度上,这也给我们提了个醒:要像善待这群大象一样,珍惜并维护好中国的国家形象。而塑造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在坚持斗争的同时,也需要更多温暖、理性和与世界同频共振的话语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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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竹林听雨    时间: 2021-6-11 09:42
  我原来以为,这只是今年云南最好的宣传片;但当大象一家齐齐整整睡觉照片出来,一切毫无疑问,这是今年迄今最出色国家宣传片。    如果说15头大象一路向北,还只是铺垫,是序幕;那么,大象安心躺下睡大觉,尤其是小象蜷缩在大象中间,则是小高潮。    这样有趣的场景,也火遍全球,看到一位朋友就感慨说,这应该也是西方媒体多年来对中国最温柔的一次。    以前,各种挑剔、各种嘲讽、各种腹黑,带着放大镜、滤镜在找东西。    现在,不管是美国的美联社、CNN,还是英国的BBC、卫报,还是中东的半岛电视台,日本的每日新闻、NHK,不管有名没名的媒体,都在追着看中国大象的剧情。    每一个细节,都很有意思。简单罗列一下吧,很多朋友应该比我更熟悉。    1,去年出发时,总共16头,居然在路上,还生了一头小小象。人们爱大象,顽皮的小象更是天然的主角。    2,那总数应该是17吧,不,只有15,原来路上两头大象跑到农户家喝了烤酒,结果喝醉了,它俩也没追,结伴回南方老家了。    3,剩下的15头,像着了魔一样,一个劲往北走,它们上了高速路,交警们也没办法,只能封路,为这些贵宾让路。    4,它们进了大摇大摆进了县城,在大街上一通乱逛,还欢快地小跑了一阵,中国人也只能笑着,闪避让它们先走。    5,大象也丝毫不见外,直接窜门进入农户家,找到啥好吃的就吃啥,顺带卷起鼻子玩玩庄稼,一只小猪还被虐了半天。    6,还有一头半大不小的象,窜到一户村民家,偷吃了村民家里的200斤酒糟,结果当场醉倒,呼呼大睡。就在人们担心它跟不上大部队时,居然紧赶慢赶,它最终又追上了大部队……    7,当然,也有很温情的细节,一头小象一不小心掉进了水沟里,象妈妈费尽力气把它拱出来……    这不是表演,这是大象北上的故事,当然,真真假假,也不乏演绎发挥。    15头大象,一路北上,看到这么多人这么多城市,很新奇;人们在道路上、城市里,看到这么多闲逛的大象,也很新奇。    从这个角度看,昆明人的心情,一度好比刚谈恋爱的少女在等待男友:怕他来,又怕他不来,更怕他乱来。    在中国,在美国、在欧洲、在中东、在日本,在世界很多地方,人们像追剧一样追着这群中国大象的行踪。    云南是中国少数民族最多的省份,相对来说也不是一个很富裕的省份,这么多目光聚焦云南,会不会是一件坏事呢?    我相信,不少云南的干部,一开始也是心里惴惴的。    但结果,至少到目前为止,这15头大象,成了云南最好的广告,也成了今年中国的最好外宣。    没有之一。    因为效果很明显的。    1,世界看到中国的大,云南的美。    反正粗粗算下来,从西双版纳到昆明,大象已经走了500公里,这还是直线,考虑到大象没有指南针,走路来来回回,实际距离更远。    500公里是什么概念,日本人感叹,这是从东京到大阪的距离,但在中国,还没有出云南省。    看别人介绍日本的电视节目,从嘉宾到观众,都惊呼看到了中国的另一面,原来中国除了北上广,还有昆明这样的大都市,人口近700万,海拔1900,四季如春。    让人觉得这是大象特意在为昆明做广告。    2,世界看到中国人的爱,自信乐观。    人,总是最美丽的风景。日本人对大象很感兴趣,富士电视台去现场报道,也很有意思,中国警察也不再是蛮横的形象,而是先敬礼后询问,然后微笑地打招呼:“你们是来看大象的吧?”。    哪怕是偏乡僻壤的中国村民,大家都很淡定,不害怕,更兴奋,都相信政府会采取有效措施。    所以也就有了镜头里,云南阿姨笑着描述大象进村,云南大叔比划:“(象群离这)只有三千米!”    美国的情况也差不多。我没有看美国电视,但据介绍,一些电视台播放了大象的视频,介绍它们自由地从森林游荡到乡村,从乡村又逛到城市,介绍昆明比休斯敦大三倍,沿路农民、市民、警察都一路避让,没有驱赶,任其破坏,还向象群投掷菠萝等食物……    中国人这样善待动物,还怎么中国威胁论?    据说,美国NBC主持人在报道大象的新闻时,忍不住都笑出了声。难得一条中国新闻让他这样轻松。    3,世界看到中国的科技实力,中国形象。    为了保护这群大象,云南出动了大批警力,24小时监控象群动态,9台专用无人机,无人机还配备了夜间观察的红外设备。    这样的一个中国边陲省份,这样的科技和实力,也确实让不少外国人意想不到,啧啧赞叹。    当然,大象毕竟是大象,按照有关方面的统计,截至5月底,在靠近城区的40天里,大象们就“肇事”412起,破坏了842亩农田,造成了680万的经济损失。    如果在其他国家,这会发生什么?譬如,在印度,野象进村的事件就经常发生,看到有报道,野象遭到村民放火驱赶,有村民甚至将轮胎烧着扔向野象,倒霉的野象挂着燃烧的轮胎,惨叫着离开……    但中国真没有。    中国人看着大象,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也别担心,根据中国法律,大象的破坏,都由政府和保险公司买单……    还有,虽然也有各种杂音,甚至不乏指责中国保护不力的声音,但总体的国际舆论,还是感叹中国对野生动物的保护。    毕竟,经过20年的保护,云南的野生大象,原来只有170头,现在已经300头。    至于可以从容地看大象破坏,从某种程度上,也可见中国经济的发展,脱贫攻坚的成果,这点损失当然是损失,但还能够承受。    更何况,大象的这波国际传播效果,可不是几百万几千万广告就能够达到的。    人们看到了不一样的云南,看到了不一样的中国。    对我们来说,这才是中国的真实一面。但对很多外国人来说,正是看着这15头大象,他们才终于知道,以前知道的中国,至少是不全面的,中国现在已大不一样了。    这种变化,在当前西强我弱的国际舆论环境下,可能是1000篇檄文、1万次怒骂,都达不到的效果。    并不是檄文写得不好,也不是怒骂没有依据,只是外国人不信、不听,外国媒体不感兴趣、更不会报道。    但15头中国大象,就以这种最温情的方式,轻松打破了这层壁垒。毕竟,大象走这么远,一头没受到伤害,还很安心地乖乖躺地睡觉,用一位外国人的感慨,这最清楚地说明,“大象也知道中国是一个好国家”。    这样的故事,不正是领导人前几天所指出的,塑造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    大象还没有回家,估计且要在云南游荡一段时间,我总觉得,要让这些宣传大使发挥更大的作用,我们还可以做得更多更好。    其他不说,有一点,我认为,我们还可以更自信一点。    肯定,一件事火起来后,总会有人蹭热点,总会有人会鸡蛋里挑骨头,比如批评中国保护不力,不然大象为什么要跑出来?    那我们就好好讲道理,告诉他们真实的数据,原来云南有多少头,现在是多少头,我们平时是怎么对待大象的……不要怕,既然我们真做了还做得这么好,就不怕人妖魔化。    当然,任何工作,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有不足,那就改进。    还有,要相信我们自己的管理能力、协调能力、应变能力。大象这么火,全世界都在等着新剧情,居然只有断断续续的一些片段,居然没有慢直播,难免让人有些诧异。    我知道,不播肯定有不播的理由,比如万一直播设备,影响到了大象怎么办;万一直播过程中,发生人象冲突怎么办;万一大象突然发飙,我们怎么办;万一……    任何事情都有万一,但更要权衡利弊,也要有所担当。    完全个人观点,我只是隐隐觉得,这么好的题材,全世界都想看,播了对中国形象更是加分,那么,确保安全前提下,确保不打搅大象的前提下,慢直播,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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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12 09:08
据“云南发布”微信公众号消息,截至6月11日17时,北迁象群总体向西南方向迁移8.12公里,持续在玉溪市易门县十街乡活动。独象离群6天,位于昆明市八街街道密林内,与象群直线距离约16公里。人象平安。
现场持续降雨,存在地质灾害风险,加之进入端午假期,围观群众增多,交通疏导、安全防范和监测布控困难。为确保人象安全,省级指挥部组织专家组研判象群迁移动向,要求易门县、晋宁区、安宁市三地现场指挥部同步运行,及时掌握象群和离群独象动向,根据专家指导做好现场布防。向楚雄彝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发出预警提示函,要求建立值班制度,与省指挥部建立信息同步机制,提前做好楚雄州双柏县与玉溪市峨山县交界区村庄安全防范宣传和预备工作。
现场指挥部当日共投入应急处置人员及警力1413余人次,出动渣土车230辆、挖掘机9辆、应急车辆212辆、无人机17架,疏散群众1010户、3670人,投喂象食2.5吨,盐水补给2桶,补充亚洲象食源供给,保护沿途群众安全。
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监测显示, 6月11日凌晨1时22分象群进入易门县十街乡西南方向山林,上午9时,群象睡觉休息,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搜寻监测任务分队5人持续跟踪监测。截至16时,独象位于昆明市安宁市八街街道,距离象群约16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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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竹林听雨    时间: 2021-6-12 12:23
这下麻烦了,象群也要跟踪,掉队的那只独向也要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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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12 15:16
今天是“云南野象暴走团”在抖音走红的第56天。
原本栖息在云南西双版纳的一群野生亚洲象一路向北,经普洱市墨江县、玉溪市元江县、红河州石屏县后在玉溪市峨山县短暂逗留,直奔昆明而去。
6月2日晚21点55分,象群正式进入昆明晋宁地界,遥望滇池。昆明停留6日后,有一只野象离群,独自在晋宁驻留。象群大部队目前已经折返,回到云南玉溪市易门县的地界。
▲]article_adlist-->抖音网友小锋(抖音ID:916829834)制图
它们且走且停,边逛边吃,近500公里的迁徙过程,被沿途的云南人名用抖音记录下来,专家学者、媒体机构也都发布视频参与到记录和讨论中,抖音网友则自发形成云吸象小分队。
有人戏称,这可能是当前全网关注度最高,最真实的徒步旅行综艺--“真象秀”。
全网记录象群北漂
借助云南网友一路拍摄的抖音视频,我们可以完整复盘这趟野象北漂之旅。
在正式动身前,象群已经在普洱市逗留了5个月。在@云南哈妹(抖音ID:YNhamei)的镜头里,成年象在林间徜徉,而象宝宝在这里上了第一节游泳课。
4月13日,象群莅临云南墨江县。哈尼族姑娘@简简(抖音ID:1810186075)在自家茶山发现玩得不亦乐乎的野象群,可能是为了远行在囤口粮茶。
4月16日,17头野象组成的暴走团正式成团,离开普洱市墨江县,迈入玉溪市元江县的地界。
根据“哇家玉溪” (抖音ID:yxwjyx)视频,启程的第二天野象们就迎来了第一顿大餐。它们闯进村民家中,大快朵颐玉米:
4月20日,野象群们漫步到元江七区,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去看大象。
在此期间,云南网友发现暴走团中有两只象偷偷单飞,回到墨江县,剩余15只象继续向北迈进。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4月26日,云南元江村民@刺猬小姐(抖音ID:629165976)拍到涉世未深的小象跌落水塘,成年象纷纷伸出援鼻进行救助。
无独有偶,4月29日,云南元江普洱村民@简简(抖音ID:1810186075)拍到一只象宝宝不慎掉落水沟,险些卡在狭窄的渠内。
一只成年象立即跪下身子,鼻腿并用,奋力将象宝宝顶上了岸。在危险面前,大象的本能反应和人也是一样的。
从4月到5月,野象群曾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踏过元江的田垄,也曾打着看家护院的名号进入老乡们的家中行破坏之实:
它们也曾在水塘中洗澡嬉戏,试图与老乡家门口那棵树角力。
5月中旬,野象跨越红河继续北上,来到石屏。
5月20日是个好日子,这一天的野象也过节。云南石屏网友@子馨(抖音ID:1009174949)拍到大象疯狂吸入杨梅,当天夜里又将玉米地扫荡一空。它们甩一甩象鼻,只留下新鲜象粪几坨。
5月25日,野象天团中的一只小象狂嗑200斤酒糟,醉倒在田间。因野象过境,政府号召居民锁门不出或直接撤离。然而万万没想到,广场上听不到醉酒的蝴蝶,田埂上却出现了酒醉的野象。
万幸,熬过宿醉后的小象最终没能像4月单飞的两只大象一般找不着北,迅速地回到了象群中。5月26日,峨山的网友在自家门口摄像头里发现了整齐的15象。
它来了它来了,饱餐后的次日,野象天团浩浩荡荡迈向了峨山县城,潇洒经过@儒雅的毒姑娘(抖音号:ddfr)家门口的监控。
当天晚间,峨山县城网友@久违。(抖音ID:)和婷婷家玻璃阁(抖音ID:112482283)都拍到大象在县城无人的街头漫步。
在峨山县,野象在当地玉林泉酒厂门口驻足。当地村民@魏长莲(抖音ID:dyzz5ngsb0iv)打趣它们这是奔着当地名酒玉林泉来的。
野象北漂,可能是挑食的锅
在对整个象群的追踪中,象群似乎对酒额外感兴趣。在以酒闻名的峨山县,象群屡屡在酒厂附近徘徊,并喜欢玩村民家中的酒缸塞子。
封面新闻(抖音ID:792619786)采访中科院动物所国家动物博物馆副馆长张劲硕得知,大象没有代谢酒精的关键基因,它们不擅长喝酒,甚至可以说是一杯倒的典型。而大象寻找酒喝本质上是在寻找水果。水果自然发酵之后产生的酒香被它们当作可获取水果以补充水分的一个信号。
实际上,除了贪杯,野象群在迁徙过程中也表现出挑食的特质,甚至登堂入室找吃的。
云南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高级工程师沈庆仲解释道,野象原本吃林地里的野生植物,随着人象比邻而居,大象开始到周边农田取食农作物。野象吃多了高能量的、精细的作物之后,其食性也会相应地发生一些改变。
通俗地讲,吃过玉米的野象觉得吃草不香了,它们更愿意去农户家里寻觅更好吃的食材。
在云南,野象因挑食而迁移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云南境内自西北向东南蔓延的哀牢山将全省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地理单元。野象日常在西南坡的横断山区随机走动。
每个象群均由头象带领,哪里有食物就会去哪里,其中著名的迁徙象群就是这次入境云南的“断鼻家族”--因象群中有一头小象鼻子曾受过伤而得名。为了食物,断鼻家族自2020年3月就离开西双版纳州国家级勐养子自然保护区开始北漂。
亚洲象研究者、云南大学生态与环境学院教授陈明勇教授在访谈中表示,今年1月到4月,断鼻家族一直正常。直至4月底,它们翻越了哀牢山,到达云贵高原。这是云南玉溪峨山近500年来,第一次出现野生亚洲象分布纪录。
陈教授猜测,这可能由于基地保护得太好,加之过去二十年野象数量翻倍,导致野象的食物紧缺。野象们被迫踏上了迁徙之路,同时也在无奈中走得更远。
为了保障人民生命安全,5月31日,由政府和专家组成的联合指挥部对象群行进方向进行引导。联合指挥部在设置的引导区中投食近4吨,包括香蕉、玉米、菠萝等。
6月1日,象群在投食区停留近8小时,吃饱喝足后通过诱导道路进入人烟稀少的林区。待象群离开后,网友们发现玉米被象群一扫而空,菠萝惨遭嫌弃不说,被踩得稀烂。
6月2日,野象的身影出现在玉溪市红塔区新寨水库,象宝宝被成年象护在中间。此时的它们距离云南省会昆明市晋宁区地界仅有寥寥3公里。然而象群喝完水后沿着一条陡峭的深谷爬上山去,消失在密林中。
网友们云吸象吸得欢,云南人却叫苦不迭,纷纷抱怨道,“好不容易才让外省的朋友们相信云南的街头没有大象。现在不仅推门即见大象,还有15头之多。骑大象上学这事,再也说不清了!”
除此之外,别看野象们是一群大可爱,其实闯祸的本领可不小。
根据云南发布的信息显示,在走入公众视野的四十多天内,它们在云南元江、石屏共“肇事”412起。好在地方政府早有先见之明,已为当地的野生动物投保肇事公众责任险。野象们造成的一切损失均可获得赔偿。网友们再也不用为云南当地的朋友们担心了。
野象北漂并不是第一次
与众象反向而行,远离故土更需要非凡的魄力。除了野象团暴走趣事,网友们最关心的还有它们此次激情出走背后的原因。
北京师范大学生态学教授、《博物》杂志编辑何长欢则认为,这次野象远征很可能与断鼻家族的族长,即头象经验不足有关。“领头象往往能够通过它的记忆,把象群带到上百公里以外的取水、觅食地点。象群会在头象的引领下寻找新的地方。”
这次北漂,头象比较年轻,经验不足或者因身体的某些原因而迷路,不知道该怎么走了。这时,如果它们走的这条路周围又没有太大的原始森林,那么,它们就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停留,只能一直往前走。
中科院强磁场科学中心研究员谢灿和南京农业大学青年教师万贵钧有不同观点,他们认为这是其固有迁徙本能被磁暴激活的结果。简而言之,是野象的“DNA动了”。
大象迁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会有各种意外情况发生。跟踪、布防、引导更是充满了细节。
当地政府和专业工作人员在野象北漂之旅中体现了极高的专业性,这是因为我国在野象保护方面已有多年工作基础。一群专业工作者也借由这次事件浮出水面,逐渐走进大众视野。
他们长年在西双版纳从事着野象保护和野象监测工作,在抖音上分享他们与野象共处的日常。
“亚洲象观测保护小组”从2019年就开始关注这次北迁的野象团“断鼻家族”。在这群观象人的视频中,野象结队上高速、特地造访周边寻常人家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这些为野生象保护工作奔走的专业人士,和抖音上关注大象行踪的网友、担心大象在自家粮仓里吃不饱的云南村民一样,他们对大象的关心和喜爱是朴实而真切的,一路投喂,一路护送。
在昆明晋宁地界游历数日后,象群避开了人群最密集的区域,离开了昆明晋宁,在易门县小范围迂回迁移。这期间离群的那只野象则始终与大部队保持着10公里左右的直线距离。
大象护着小象,不疾不徐、有序行进。没有旁人滋扰,青山绿水为伴。这么一群野象在中国西南北行,这不仅是抖音上众人接力展示的一场浪漫的城市童话,也是人们保护动物的典范。
它们的终点在哪里?或许答案就在下一个网友的抖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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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12 18:39
截至6月11日17时,北迁象群总体向西南方向迁移8.12公里,持续在玉溪市易门县十街乡活动。独象离群6天,位于昆明市八街街道密林内,与象群直线距离约16公里。人象平安。
现场持续降雨,存在地质灾害风险,加之进入端午假期,围观群众增多,交通疏导、安全防范和监测布控困难。为确保人象安全,省级指挥部组织专家组研判象群迁移动向,要求易门县、晋宁区、安宁市三地现场指挥部同步运行,及时掌握象群和离群独象动向,根据专家指导做好现场布防。向楚雄彝族自治州人民政府发出预警提示函,要求建立值班制度,与省指挥部建立信息同步机制,提前做好楚雄州双柏县与玉溪市峨山县交界区村庄安全防范宣传和预备工作。
现场指挥部当日共投入应急处置人员及警力1413余人次,出动渣土车230辆、挖掘机9辆、应急车辆212辆、无人机17架,疏散群众1010户、3670人,投喂象食2.5吨,盐水补给2桶,补充亚洲象食源供给,保护沿途群众安全。
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监测显示, 6月11日凌晨1时22分象群进入易门县十街乡西南方向山林,上午9时,群象睡觉休息,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搜寻监测任务分队5人持续跟踪监测。截至16时,独象位于昆明市安宁市八街街道,距离象群约16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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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17 09:02
云南北移亚洲象安全防范工作省级指挥部:2021年6月15日18时至6月16日18时,象群向西北方向迂回迁移14.3公里,移动直线距离2.6公里,持续在玉溪市易门县十街乡附近迂回活动。独象离群11天,位于象群正东方向,与象群直线距离19.7公里,持续在晋宁区双河乡活动。15头象均在监测范围内,人象平安。
象群活动频繁,交通疏导、安全防范和监测布控困难。省级指挥部专题研究北移亚洲象损害补偿工作;组织专家对独象及象群迁移路线开展实地踏查,研判路线,科学研提助迁方案。现场指挥部要求峨山县密切关注象群动向,提前启动应急预案,保证象群迁移通道畅通,确保沿途村舍群众和象群安全。
易门县、晋宁区现场指挥部当日共投入应急处置人员及警力98人,出动渣土车226辆、挖掘机等工程车13辆、应急车辆64辆、无人机16架,疏散群众547户、2061人,投喂象食1.2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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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17 12:26
记者从云南北移亚洲象安全防范工作省级指挥部获悉,从15日18时到16日18时,24小时象群移动14.3公里,直线距离向西北方向移动2.6公里,持续在易门十街乡附近活动。16日下午来到了甸末山北边,建大村和建小村之间的农田进食一直到深夜。
玉溪公安无人机监测团队成员李靖宇介绍,大象15日晚进入了一个植物特别少的区域,可能晚上没吃饱,所以白天象群就提早移动了,在一点钟,天最热的时候,大象就移动了。而且在拍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画面,大象非常聪明,它看见田里水窖,把盖子打开,去水窖里喝水,还有喷水的画面,非常有意思。
目前,象群在玉溪易门的十街乡待了8天,独象离群11天,还在昆明的晋宁区,位于象群正东方向,与象群直线距离19.7公里,持续在昆明市晋宁区双河乡活动。目前15头象均在监测范围内,人象平安。
当天,易门县、晋宁区现场指挥部当日共投入应急处置人员及警力98人,出动渣土车226辆、挖掘机等工程车13辆、应急车辆64辆、无人机16架,疏散群众547户、2061人,投喂象食1.2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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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17 19:26
野象群6月8日晚进入玉溪市易门县十街乡,此后,14头野象的前进速度明显放缓。“象”往何处?一起看看它们的最新动态~
野象群持续在玉溪易门县十街乡活动
昨天(16日)中午,饥肠辘辘的象群一改昼伏夜出的习惯,13时20分左右,从甸末山北侧下山,来到了附近村庄的玉米地进食。
另一方面,离群的小公象已经单独生活12天了,目前仍然位于昆明市晋宁区双河乡,持续在村庄稀少的林地内玩耍休息,归队意图仍然不太明显。
象群下山觅食 玉米地里逛吃休憩
由于下山这一路并不轻松,消耗了很多体力,象群昨天和今天的进食时间显得比往常都要长一些。
昨天是午饭、下午茶和晚饭三顿合一,今天是早饭和中饭两顿合一,吃了个痛快。
它们选择的就餐地点在建大村,玉米、甘蔗、芭蕉这几种大象喜爱的美食在这里随处可见。象群一路逛吃、休憩、赶路,吃吃停停,表现得格外从容、悠闲自得。
象群在品尝美食的时候,也不忘保持特有的队列,头象和成年大象一头一尾,象妈妈甩着耳朵,帮象宝宝驱赶蚊虫。
在16日傍晚时分,一只幼象慢慢躺下,依偎在象群旁休憩,象群就这样开始了他们的夜间生活。
晚上7时40分,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野生亚洲象搜寻监测队员从指挥部找到新的监测点--建大村民柏发祥家三楼楼顶,进行新一轮的夜间监测。
沿线村庄断电 减少惊扰
就在象群尽情享受美食的同时,指挥部和沿线村庄的基层干部一刻也不敢休闲。夜晚是象群活动的高峰期,象群下步会向哪里走,沿线村庄又该如何预防?
记者注意到,监测队和巡护组兵分两路,森林消防队无人机监测员每隔5分钟就把象群活动坐标、即时状态传回指挥部。
乡村干部组成的巡护组用微信、电话、无人对讲机通知建大村、建小村、小革鲊村,村组接到预警后马上采取停电处理,因为村边有高压线,怕象群触碰高压线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路途漫漫 象群自得其乐
今天(17日)上午,象群沿着易门十街乡与峨山县大龙潭乡边界山脊一线活动。山大沟深,道路险阻,不断有野象靠近悬崖边一探究竟,看看路况如何,但最终还是徘徊不前。
最终,在头象带领下象群逐步沿山脊西北一侧活动,避开危险悬崖。由于山顶灌丛密布,加上时不时有降雨,野象行走起来不是那么方便。
野象在下陡坡时通常前脚保持稍微弯曲,后腿完全趴在地上,以一种俯冲滑行的姿势通过滑坡路段。
对于小象,湿润的泥土反而成了他们闲暇时的玩具,用象鼻卷土洒在对方身上,有时还跟同伴玩起斗牛、顶头、你追我打等游戏,样子憨态可爱。
其实,这不仅仅是同伴之间的玩耍,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泥土里有丰富的矿物质,对于象群来说,这也是补充矿物质的一种有效方式。
修建大象食堂 减少亚洲象进村频率
目前在我国西双版纳和普洱等亚洲象常年活动的地区,当地为了减少亚洲象进村入户的频率,尝试人为扩建亚洲象的食源基地等,满足亚洲象的取食需求。
6月15日,记者来到位于云南普洱思茅区一处亚洲象食源基地,这里的大象食堂自2018年建立后,周边的大象经常光顾这里,进村入户次数也较以往明显减少。
工作人员介绍,大象食堂的用地,多是因亚洲象侵扰频繁而撂荒、放弃种植的土地。现在,政府每亩补助200元,鼓励农户按照不同时令,种植甘蔗、芭蕉、玉米、红薯、菠萝等亚洲象喜爱的食物供其采食。
此外,当地还在食物源基地周边和水源较为充足的区域建设人工硝塘,保证亚洲象对盐分的需求。
目前,普洱市在亚洲象活动频繁的区域已种植4000余亩食物源基地,人工硝塘32处。
同时对重点区域、重要时段定点投食,以降低食物短缺季节亚洲象进村取食频率,减少人身安全威胁,有效保障群众的经济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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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19 18:12
截至18日17时,象群仍在峨山县大龙潭乡迭所村活动;独象离群13天,于6月17日22时7分进入安宁市辖区,位于象群正东方向,与象群直线距离25公里,在安宁市八街街道附近活动。人象平安。
6月18日晚,记者从云南北移亚洲象安全防范工作省级指挥部获悉,17日,14头北移亚洲象经过跋涉,离开玉溪市易门县域,于当日21时48分进入峨山彝族自治县大龙潭乡。此前象群已在易门县境内持续徘徊10日。
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提供的监测视频显示,象群在易门县活动的这10天一路走山梁,时而活动频繁,迁移较远;时而整顿休息,小范围迂回。18日7时许,象群开始整顿休息,一直睡到了当日14时50分左右;17时30分,象群开始在山箐里玩耍,在红薯地里吃红薯藤。
6月18日7时许,14头大象在峨山县大龙潭乡迭所村委会下方300米的山箐中不再移动。
据云南北移亚洲象安全防范工作省级指挥部介绍,迭所村委会在易门县和峨山县交界处,海拔1500多米,这里的山势较高,山间错落着一块块农田,位于元江支流绿汁江流域。 村委会离十街乡政府有半小时车程,为了更好地保证对象群的监控和现场管控,指挥部负责人认为前方指挥中心人员有必要随大象进行转场。
但做出转场决定仍然需要研判,考虑从乡级所在地到村委会的食宿条件,以及大象的行踪会不会返回易门。工作人员赶到一线进行实地踏查,查看地形,更准确地研判大象下一步行进方向。18日14时30分,经过反复研判,在易门十街乡政府驻扎了11天的“追象人”集体向峨山迭所村委会“转场”。
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持续监测,截至18日17时,象群仍在峨山县大龙潭乡迭所村活动;独象离群13天,于6月17日22时7分进入安宁市辖区,位于象群正东方向,与象群直线距离25公里,在安宁市八街街道附近活动。人象平安。
由于现场交通疏导、安全防范和监测布控困难明显加大。省级指挥部组织专家对进入安宁市的独象迁移路线开展实地踏查,评估独象肇事风险,研判路线,提出科学助迁方案。根据独象迁移情况,安宁市启动应急处置预案,与晋宁区现场指挥部同步运行。
现场指挥部当日共投入应急处置人员及警力138人,出动渣土车202辆、挖掘机等工程车25辆、应急车辆94辆、15架无人机24小时不间断监测,疏散群众1329户、4774人,投喂象食0.7吨。
云南北移亚洲象群安全防范工作省级指挥部专家组成员沈庆仲初步研判,象群已呈现南返趋势,具体路径还需进一步研判。此外,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野生亚洲象搜寻监测任务分队监测显示象群动态整体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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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22 09:53
北上的象群,走到哪儿了  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野生亚洲象搜寻监测任务分队监测显示,象群动态整体平稳,14头象于20日19时左右从峨山县大龙潭乡迭所村西北方向山林下山觅食,20日4时进入玉溪市易门县,往西北方向移动。  新京报记者 薄其雨;  6月21日晚,新京报记者从云南北移亚洲象安全防范工作省级指挥部获悉,从20日18时至21日18时,象群总体向北迁移9.3公里,重新进入易门境内十街乡附近林地活动。独象位于象群东偏北方向,距离象群24.6公里,持续在晋宁区双河乡林地内小范围活动。近期,象群在易门、峨山两地来回移动。  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野生亚洲象搜寻监测任务分队监测显示,象群动态整体平稳,14头象于20日19时左右从峨山县大龙潭乡迭所村西北方向山林下山觅食,20日4时进入玉溪市易门县,往西北方向移动。  20日10时23分左右,象群在玉溪市易门县十街乡小蜜蜡村西南方向山脊处休息。截至当日14时,象群依旧在小蜜蜡村西南方向附近活动。独象位于象群东偏北方向,持续在晋宁区双河乡林地内小范围活动。  据云南北移亚洲象安全防范工作省级指挥部消息,近期,象群在易门、峨山两地来回移动。对现场指挥协调、协同助迁带来较大挑战,象群移动路线周边村庄多且分布零散,安全防控难度加大。  国家林草局工作组下沉一线指导工作,召开现场研讨会,研判象群迁移方向,商讨安全处置方案,对确保人象安全提出要求。  省级指挥密切关注象群迁移动向,针对象群北移情况,指导开展监测预警和现场布防;组织专家实地踏查评估,分析研判象群迁移路线,研究制定引导和布防方案。要求现场指挥部加强配合,合力布防,保证象群迁移通道通畅、确保人象平安。  现场指挥部持续对周边村镇群众,尤其是中小学生开展亚洲象保护和防范知识普及。易门、峨山现场指挥部协同配合,召开研判部署会议,加强现场管控,采取投喂象食、隔离围挡、道路管制、紧急疏散等措施,继续引导象群向南迁移。  晋宁区、安宁市、易门县、峨山县现场指挥部同步运行。当日共投入应急处置人员及警力186人,出动渣土车125辆、挖掘机等工程车22辆、应急车辆84辆,15架无人机实施24小时不间断监测,疏散群众1280户、4106人,投喂象食0.1吨。  新京报此前报道,4月16日 ,17头原生活在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亚洲象从普洱市墨江县迁徙至玉溪市元江县。其中2头于4月24日返回墨江,其余15头则继续北上。  它们于5月16日凌晨进入红河州石屏县宝秀镇,并继续前进,于24日到达玉溪市峨山县。在峨山县逗留6日后,野象群于30日进入玉溪市红塔区境内。  6月2日至4日,北迁象群持续在昆明市晋宁区双河乡活动。5日至7日,象群向南迁移进入夕阳乡活动,其中1头公象离群,移动至象群东偏北方向。8日后,象群总体继续朝西南方向迁移,此后接连10日,持续在玉溪市易门县境内活动。  6月18日,象群进入峨山彝族自治县大龙潭乡,云南北移亚洲象群安全防范工作省级指挥部专家组成员沈庆仲初步研判,象群已呈现南返趋势,具体路径还需进一步研判。  据“云南发布”官方消息,19日、20日,象群持续在大龙潭乡小范围迂回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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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22 23:59
6月22日,云南北迁象群进入峨山县,云南森林消防总队首次监测到象宝宝吃奶的珍贵画面。据专家介绍,1岁以下的象没有获取食物的能力,没有牙,只能喝母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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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23 08:05
云南北移亚洲象安全防范工作省级指挥部22日晚发布消息称,6月21日18时至6月22日18时,象群总体向南迁移11.2公里,从易门县返回峨山县,在峨山大龙潭乡一带农地内觅食活动。独象位于象群东偏北方向,距离象群30公里,持续在晋宁区双河乡小范围活动。15头象均在监测范围内,人象平安。  象群所处位置海拔较高,公网信号差,卫星通信车不易到达,给无人机持续监测作业带来困难。独象活动无规律,监测布防困难,安全风险持续加大。  省级指挥部充实专家组力量,新增5名专家协助现场指挥部研判北移亚洲象路线,提供助迁意见建议;指导现场指挥部进一步强化地面监测力量,对近日可能出现的降雨天气提前做好应对准备,加强监测、深入分析、审慎研判,确保人象安全。  6月21日20时46分,象群由易门进入峨山。峨山现场指挥部连夜召开紧急部署会,结合周边地形、水源和食源条件,分析研判象群可能移动路线;动用12架无人机、4次转移监测点,确保不间断监测;针对象群连夜迁移进食少的情况,全面动员基层力量成立护象队,采取投喂象食、设置饮水点等柔性助迁措施,科学引导象群向南迁移;聚焦“盯住象”“管住人”,增设卡点,减少外入人员对象群迁移影响。  晋宁区、安宁市、易门县、峨山县现场指挥部同步运行,共投入应急处置人员及警力210人,出动渣土车175辆、挖掘机等工程车22辆、应急车辆92辆。紧急疏散民众1329户、477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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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知心玩家    时间: 2021-6-23 12:41
标题: 回30楼天涯过客
洱海里面的鱼跳出来,后来就地震了,这大象往外跑,不知道又是预知了什么。
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27 09:04
标题: 回沙发天涯过客
记者25日从云南北移亚洲象安全防范工作省级指挥部获悉,6月24日18时至6月25日17时,象群迂回向南移动3公里,持续在峨山县富良棚乡附近林地内活动。独象位于象群东北方向,距离象群44公里,持续在昆明市晋宁区双河乡附近的林地内活动。15头象均在监测范围内,人象平安。
由于象群休息时间减少,行动时间加长,沿途食源水源较少,独象出入密林,人工投喂工作量大,交通疏导、安全防范和监测布控困难。
国家林草局视频调度,指导现场指挥部研判象群迁移方向,商讨科学助迁方案。省级指挥部组织专家实地踏查,分析研判象群迁移路线,现场指导开展象食投喂和助迁工作。现场指挥部强化地面监测,动用无人机13架24小时不间断监测,提前布防,实施隔离围挡、道路管制、紧急疏散等应急措施,确保人象安全。
当日,晋宁区、安宁市、峨山县现场指挥部同步运行,共投入应急处置人员及警力301人,出动渣土车105辆、挖掘机等工程车7辆、应急车辆99辆,紧急疏散民众852户、3112人,投喂象食2吨、补给食盐3公斤。
作者: 天涯过客    时间: 2021-6-28 09:22
5月25日,位于云南野象谷的中国亚洲象种源繁育及救助中心收到一份来自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的紧急通知,要求派遣几名有经验的人员,跟随林业部门到玉溪协助开展野象迁徙的相关工作。  这群从西双版纳保护区出走的亚洲象不断北上,持续刷新野象迁徙北界的纪录。它们首次翻越了平均海拔2000米以上的哀牢山,并首次踏足玉溪的元江、峨山,甚至在几天后走到了昆明市辖区。“可以说这是象群迁徙最远的一次。”云南大学生态学与地植物学研究所教授吴兆录说,他对亚洲象的研究始于1994年。  到6月21日18时,象群在过去一天又向北移动了9.3公里,从玉溪市峨山县重新进入易门县十街乡的林地活动。近期象群在易门、峨山两地来回移动,而另一头独象仍在昆明市晋宁区双河乡的林地小范围活动,距离象群24.6公里。此前,有专家预计野象回到西双版纳的时间“大约在冬季”。  “以往也有象群往返于普洱和西双版纳的保护区,随着象群数量增加,大象分布区域越来越广是正常现象。在和东南亚国家接壤的勐腊自然保护区,里面的大象还会在跨境联合保护下跨国际界迁徙。”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护局科学研究所高级工程师王巧燕解释说。  如果把时间坐标轴无限延长,亚洲象在中国分布的北界在不断南移,但也会反复出现从南向北迁徙的尝试。野象的每一次进退,都与栖息地的变化息息相关。  “保护亚洲象,就要保护亚洲象栖息地。”云南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科学研究所所长、从事亚洲象研究与保护32年的郭贤明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栖息地的变化  董瑞曾观测到这个被称为“断鼻家族”的象群,他是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勐养管护所的基层巡护员。这群野象在离家出走前一年,就开始在勐养子保护区外围的“野象谷”附近活动。2020年3月,“断鼻家族”开启北迁之旅,西双版纳州北部大渡岗乡片区的监测员还曾远远地追踪过这群野象,看着它们走进普洱市太阳河森林公园后,通知了下一个片区的监测员“接力”。  关坪管护站外213国道上的“亚洲象活动预警字幕发布点”此刻并无异常。沿着213公路,在关坪管护站以南的野象谷附近分散着8个象道口。一条野路,象群走过一次就能记住,亚洲象时常横穿马路迁徙。为防止人象冲突,象道附近树干4米高的地方会安装红外相机监控,野象谷附近公路上每隔一两百米就有一处警示牌,“禁止鸣笛”“禁止停车”“野象通道、注意安全”。  “象群迁徙找栖息地和食物大多发生在每年11月到次年4月的旱季。”北京师范大学生态学教授张立解释说,西双版纳全年分旱雨两季,旱季食物少,象群会四处游荡,迁徙路线没有特定规律,走到哪吃到哪,循环利用各个栖息地的食物,雨季走回森林。等到雨季快结束时,庄稼成熟,象群又相对集中在农田附近觅食。  历史上,中国野生亚洲象分布区域极为广阔。在7000多年前,北起河北,南达雷州半岛,东至长江三角洲,向西到云南高原盈江县西部的中缅边境,都曾有大量野象栖息。根据历史地理学家文焕然的总结,从1830年即清道光年间开始,野象在中国的分布地区逐渐缩小到滇南的勐腊县、景洪县(今景洪市)、西盟县、沧源县、盈江县及以南的部分地区。  对此,《中国亚洲象研究》一书分析说,由于亚洲象自身习性的限制,自然环境的变化,加之人类活动的影响,中国野生亚洲象的分布区域呈现出“北界逐渐南移”的总趋势。  1958年,西双版纳州开始建设保护区。“当时相当于抢救性保护,共有勐养、勐仑、勐腊、尚勇、曼稿5个不相连的子片区,分散在全州。”郭贤明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五个子保护区划定之初就是分散的,各自有不同的主要保护目标。”西双版纳州原州委常委、林业局局长曹孟良解释说。他翻出1980年的工作笔记,当时他刚到版纳林业局(现林草局)工作不久,曾参与保护区划定工作。改革开放以后,保护区建设重获重视,勐养、勐腊和后来建设的尚勇,主要保护对象包括亚洲象。而没有大象分布的曼稿保护区,主要保护对象是亚热带常绿阔叶林生态系统。  1986年,西双版纳州自然保护区晋升为国家级。“保护区总面积24.25万公顷,约合362万亩,这么多年管理下来,一直维持这样的面积。西双版纳保护区就是我们认可的、国家法定意义上的野生亚洲象栖息地。”郭贤明说。云南另一个有大象出没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位于临沧市的南滚河保护区。  经过多年保护,西双版纳州、普洱市和临沧市一带的野生亚洲象数量,从1980年代的170多头,增长到了现在的300头左右。“可以看出,建立自然保护区是保护亚洲象最重要和最有效的途径之一。”《中国亚洲象研究》一书写道。  不过,曹孟良也指出,随着时间推移,保护区面临的问题也在发展变化,如今面临的许多挑战也是当初无法预见的。例如,随着亚洲象种群数量增长而出现的原栖息地承载力不足问题。  野象外迁  今年36岁的董瑞已经巡护森林17年,有着基诺族人典型的黝黑皮肤和结实身材,这也是他在野外作业多年的见证。他进山用的背包里通常只放一本工作日记、一把卷尺、一部GPS定位手机,和一些常备药品,如果夜宿山里,就再装一块便携的“塑料皮”,绑在树上挡雨用,基本没人会带一个几十公斤的帐篷。  今年5月18日,董瑞在勐养子保护区内莲花塘附近的泥塘发现了象群脚印,大脚印的直径有20cm左右。由于没有亲眼看到,董瑞估计这群象有4大2小。“我们对这片保护区太熟悉了,少棵树都能知道。”董瑞说。  偷猎在千禧年后就已不再是中国亚洲象种群发展面临的最大威胁。  “野象数量在增加,它们的栖息地——自然保护区因为森林保护力度大,森林覆盖率提高,能提供给大象的食物反而减少了。”王巧燕说。  森林防火是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植被森林保护区的中心工作之一。严格禁止用火以后,区内乔木、灌木层树木得到了更新和演替,保护区森林覆盖率从上世纪80年代的88%提高到了现在的95%上。但是,高大乔木遮蔽了阳光,使得林下草本和藤本植物越来越少,加之不能开展“计划烧除”,草场面积大幅度减少,草场质量下降,鲜嫩的草越来越少,出现亚洲象食物短缺问题。  “对大象数量超出原有栖息地承载力这种说法,我们是认可的。”王巧燕回应《中国新闻周刊》。在食物短缺的情况下,大象每天活动10~12平方公里。当原有栖息地不能满足象群活动与繁衍需要,大象自然会寻找新的栖息地。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少量野象开始试探性地走出保护区,慢慢地,越来越多的野象出走,迁徙区域越来越大。张立等人曾在2000~2002年对思茅地区亚洲象的行踪进行过观察。一个由5头雌象组成的象群,白天隐藏在密林中休息,几乎不发出声音,17时后开始活动,寻找食物,如果进入农田,象群约在19时达到森林边缘,20时以后,待天色完全黑下来,农田中没人时,象群才进入农田。黎明前,象群又进入森林隐藏起来。  “大象外迁也说明现在的保护工作成效好,大象不怕人了,活动习惯也有所改变。”王巧燕分析说,早前,老百姓会放爆竹驱赶吃庄稼的大象,现在村民保护大象的意识提高,不伤害大象,大象的胆子也变大了,白天也会跑到农田吃庄稼。  象群走出保护区,与人类的生产活动区域重叠,难免出现矛盾。为了寻找食物、水源、矿物质和适宜的栖息环境,象群不断北上。据《糯扎渡自然保护区》记载,亚洲象自2000年起偶见于思茅市翠云区和澜沧县交界的糯扎渡省级自然保护区西片(澜沧片),每年往返于糯扎渡省级自然保护区与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勐养子保护区之间。  曹孟良根据获得的内部资料计算,近年来,大象每年造成300万公斤左右的粮食作物损失,按300头大象每头每天进食150公斤计算,这些粮食只是全部野象66天的口粮。从这个角度来看,“农作物只是野象的季节性食物补充,它们的主要食物来源仍在森林中。因此,为了不让大象依赖农作物,解决亚洲象外迁问题,让大象回归自然,就必须对保护区内亚洲象栖息地进行修复。”曹孟良说。  恢复食源地  2020年9月的一个中午,刚升任西双版纳州林草局局长一个月的朱洪进到勐养子保护区调研。车开进保护区内公路时,朱洪进突然看到前方十几米外有五六头大象“轧马路”,朱洪进连声告诫司机“往后退、往后退”。这群野象慢悠悠地走进森林,没有攻击人类来客。  朱洪进当天要调研的正是位于保护区莲花塘的野生亚洲象栖息地修复项目。修复地位于保护区深处,因中心的大片莲花塘而得名。从保护区外进来,要先穿过森林,走一小时到澜沧江边,再坐船一小时,下船后再爬一小时山,才能抵达。之所以选择远离保护区周边农田的地方做栖息地修复,就是为了把大象留在保护区内,减少人象冲突。  莲花塘原本有村寨定居,早在保护区划定前就存在了。老百姓在此刀耕火种,因而没有高大树木,形成了天然林中空地,也被成为“林窗”。当时的村民采取轮耕轮歇的生产方式,拿出一部分地耕种粮食,轮歇地在水热条件极好的自然环境下很快就能长出粽叶芦、芭蕉等本土植物,深受亚洲象喜爱。  但为了更好地保护当地生态,1988~1993年间,国家出资将位于保护区核心区的8个村寨195户1120人迁出并安置。目前,在保护区的缓冲区和实验区仍有村寨。  借鉴了当地人刀耕火种的做法,从1990年代中后期开始,西双版纳保护区一直在做“计划烧除”工作。这样做的好处,一是为了防止森林火灾,在境外出现火灾前,沿着国界线烧出一条防火带,避免火灾;另一个目的就是通过“计划烧除”来对动物栖息地进行改造。但在2016年前后,因为一些政策原因,“计划烧除”工作暂停,至今还没有恢复。  令人意外的是,在莲花塘这样深入森林的地方,居然有外来物种肿柄菊。由于没有天敌,肿柄菊在这块地上泛滥成灾,而大象并不爱吃这种植物。进行人工种植前,要先清除肿柄菊,因不能“计划烧除”,郭贤明等人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人工拔草,这也是最辛苦、最烧钱的方法。  清除干净外来物种后,再人工补种亚洲象爱吃的本土植物,如粽叶芦、中华草、构树等。前两三年需要进行人工管理,让新补种的植物长好根系,这样被大象吃掉后还能再长出新叶,从而达到“促进自然更新”的目的。不然,刚种下去的禾本植物很容易被大象连根拔起,以后大象又没得吃了。  郭贤明介绍说,亚洲象栖息地修复工作从2010年前后就开始了,因经费原因,只能断断续续开展。资金来自各种渠道,有NGO组织给的,也有财政拨款。莲花塘的栖息地修复工作现在仍处于试验阶段,差不多修复了二三百亩。  针对保护区片段化、岛屿化问题,云南大学生态学与地植物学研究所教授吴兆录主张“构建生态廊道”。吴兆录认为,应该建设比保护区总面积更大的森林保护廊道,供象群迁徙。不过,规划落地过程中必然要调节老百姓土地经营与生态保护的现实矛盾,这需要行政部门介入。“比如,通过经济补偿等方式鼓励当地农民减少种植橡胶等经济作物,保留大象爱吃的灌木和草本植物。”他建议说。  扶贫脱困与生态保护  基诺族人布鲁都今年40岁,家住基诺山巴朵村,尽管已经是3个孩子的妈妈,当地人还是习惯地称她为“小布”。凌晨2点,小布已经和丈夫一起出门割胶了。他们要骑20分钟摩托车,再爬20分钟山,才到自家橡胶林,要赶在太阳升起、乳胶凝固前,把十多亩地的300来棵橡胶割完。整个白天,小布夫妻俩要一碗一碗地收集胶水,一天下来能收3桶,总共不到100公斤。  这些散发着刺鼻恶臭的橡胶水成桶要放在猪圈旁晾干后,才能拿去胶厂卖钱。小布夫妻俩一天的工作最多能换回不到400元收入,是一家六口的口粮来源。“赚的都是臭钱。”小布开玩笑说。但对于当地人来说,今天割的胶或采的茶,就是明天的生活费。六年前,小布因过劳差点中风,之后便不再割胶。  小布婚前住在附近的巴飘村,娘家七口人的主要收入是种植砂仁。当年家里的五六十亩砂仁是爷爷从1970年代开始种的。得益于砂仁,她家在80年代成为村里仅有的三四家万元户之一,她也因此交上学费,在景洪市读到职高。后来,随着砂仁老化,产量降低,小布娘家的收入也明显减少,她的两个弟弟因此无法继续上学读书,小布也在17岁时肄业外出打工。  根据西双版纳州人民政府发布的最新的《2018年中药材产业年快报》,砂仁在各类药材中的种植面积最大,为19.21万亩,产值达43091万元。当地流传“一种药材致富一个民族”的说法,在云南全省境内,砂仁帮助边屏、昭通等多个贫困县脱贫。  “砂仁种植是历史问题,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当地为发展经济鼓励农民在自有土地种植砂仁,并不是在保护区核心区。现在,当地经济发展依赖性最高的不是砂仁,而是橡胶林和茶园。”绿色和平东亚地区森林与海洋项目经理潘文婧解释说。  为满足国防工业与民用工业需要,国家从1950年代开始在西双版纳和海南岛建立国营农场,推行橡胶种植。“作为国家战略资源,当时仅靠国有农场种植,产量远远不够。”曹孟良回忆说,从1980年代开始,国家鼓励私营种植,不但免费提供橡胶苗,每亩地还补助50元。但一开始,老百姓种胶的热情并不高,因为橡胶的生长周期长,一般要种植八年后才能割胶卖钱。  小布夫家其中一块10亩多的胶园就是从1980年代开始种植的,等橡胶长成,刚好迎来胶价上升期。在曹孟良的印象中,西双版纳出现种胶热是在2000年以后,天然橡胶价格从2002年初的6605元/吨上涨至2011年初的近43000元/吨,西双版纳的上万亩林地被私人或企业承包后改种橡胶。“目前全州的战略储备橡胶是447万亩,国营、私营均有分布。”朱洪进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不能说老百姓经营自己的土地就是破坏亚洲象的栖息地,没有道理把过错强加到老百姓身上。”郭贤明分析说,过去土地多、人口少,有更多富余土地不用于生产,这些区域可能有过亚洲象活动。现在老百姓需要更多土地用于生产,种植一些作物,来保证生存,没有侵占国有林,更没有侵占保护区森林。  退胶还林的多种尝试  “保护区外的亚洲象栖息地修复,离不开雨林保护,这就不可能不触及退胶还林,而退胶还林不仅是生态问题,更是一个经济问题。多年来难以推进退胶工作,就是因为没有解决当地农民砍胶后的替代经济收入问题。”西双版纳热带雨林保护基金会(下文简称雨林基金会)秘书长张锡炎指出。  他表示,退胶还林的另一大困难,还在于需要做管理和修复的私营橡胶林,又大多在个人或企业手上,政府又不能对其强行管理。  张锡炎三年前承包了一片天然林地,因不忍破坏其中的珍稀植物,一直保留着原始雨林形态,没有开发。这块雨林旁边就是小布夫妇所在的巴飘村、巴朵村,村民的部分橡胶林种植在高海拔地段,或有的因年久而老化,刚好做退胶还林试点,而退胶后的村民可以利用张锡炎的那片雨林做生态旅行来替代橡胶收入。  在调研时张锡炎发现,当年胶价下跌,每亩胶林给农民带来的收入不超过450元,平均每棵树的收入不足15元。鉴于此,他制定了一套包含了短中长期效益的组合替代收入方案。短期收入就是参与退胶还林后每年每亩补助的600元树苗管理费,被砍掉的橡胶树也可卖钱。中期收入是鼓励农民到附近的雨林做向导,发展生态旅游,村民在介绍过程中也能加深自己对雨林的认知和保护意识。长期来看,种下的树苗包括紫檀等高经济价值林木,四五十年后成材,是留给子孙后代的一笔财富。截至2020年底,西双版纳热带雨林保护基金会共组织退胶还林323亩,栽种并存活树木18424棵。  二十多年前在环保部门工作时,朱洪进就在考虑“退胶还林”的事,但他很快意识到,茶和橡胶是当地老百姓的收入来源,全部退还给雨林也是不现实的。他就看书研究、请教专家,提出了“茶园森林化改造”和“生物多样性胶园建设”的想法,简言之,就是在茶园里和胶林下种树,恢复成“近雨林模式”。但种什么树、怎么种,现在仍在试验中。  “科学试验是允许犯错的,只有试验成功的把握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我们才能推广。”朱洪进说,州林草局计划在橡胶地实现“山顶还林、沟谷还湿、林下还草”,现在主要试验的就是“林下还草”环节。在景洪市区东北方向的曼乐坝水库边有200多亩试验田,田里的橡胶林下种植了砂仁、大叶千斤拔等药材,还在种粽叶芦、牧草等大象爱吃的禾本科,未来还可以尝试种植可可等经济作物。不同林下植被的地块标有数字编号,工作人员定期对植被长势、土壤成分等进行记录和分析。  试验田的管理者、西双版纳神农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董事杨顺航告诉《中国新闻周刊》,频繁割胶不仅带走了胶林土壤中的水,也带走了植被生长发育必需的营养元素,因此才会生粉虫病,而打药杀虫又破坏了林下的生物多样性。为此,他们在种植前对土壤进行了测验,并有针对性地施有机肥恢复土壤肥力,现在橡胶林没再出现虫病,而随着林下植被增多,青蛙、蜥蜴等小动物也多了起来。  2018年起,雨林基金会还与勐养子保护区合作,对区内小田坝村旧址进行亚洲象食源地修复。小田坝村于上世纪70年代迁出保护区,但村民的250亩耕地仍留在区内,2005年后常受到亚洲象光顾。雨林基金会对村民进行土地补偿后,用轮耕轮休的方式在这块地上种植亚洲象喜食的本土植物,目前已经修复了100亩。随着修复面积扩大,2020年7月,基金会又补发给20户村民共计29.48万元的补偿。“我现在每年多一半时间都在全国各地飞,为的是筹款。”张锡炎说。  最终的解决办法,郭贤明认为,还要靠建设亚洲象国家公园。“那样可以在更大尺度上做总体规划,哪些区域可以给亚洲象,哪些区域给其他动物,哪些区域留给森林。还可以对保护区外老百姓的土地进行规划,土地的使用问题需要更高的决策部门来筹划。”郭贤明说。  “亚洲象国家公园涵盖了西双版纳、普洱、临沧多地,目前西双版纳部分的规划已经完成并上交,会有相关部门完成统筹。”朱洪进介绍说,西双版纳州林草局在“十四五”规划中提出了五大行动,其中三项与保护雨林和修复大象栖息地相关,其中就包括推进亚洲象国家公园建设等内容。经过初步计算,要落实这些工作,至少还需几十亿元。  西双版纳的雨林是北回归线在地球上穿越的唯一一块绿洲,除了亚洲象,这里还生存着全国1/4以上的野生动物,被列为国家重点保护的珍稀动物就有109种。与此同时,这片土地还滋养着119.6万常住人口,也是全国仅有的两处可种植战略资源橡胶的地区之一。  “西双版纳的发展不应唯GDP论,是否可以尝试探讨一种生态补偿机制。西双版纳为全国保存着唯一一处雨林系统及其大量珍稀动植物,这难道不是一种贡献?那么,全国各地作为生态修复的受益者是否也应参与到生态补偿中,提供一些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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